“就是親王殿下的意思。我們的海域沒有你們國家的寬廣，而且沿岸都有補給基地……”耶夫羅拉中校平靜地說道，“只要你們同意，等客船來了，就可以出發了。”
謝凱扭頭看向餘海濤，餘海濤滿頭黑線，不知道說什麼。
“中校，我只能幫您問問。”謝凱沒法保證這事兒。
對於沙特的這些當兵也得要求貴族享受的軍人大爺們，他真的無力吐槽了。
一條只有2000多噸的護衛艦進行遠洋訓練，身邊根本一條兩萬多噸的905海軍奶媽，這無可厚非；可特麼的要是再跟着一條客輪，這怎麼都讓人覺得不正經。
編隊能這麼編隊麼？
這是要創造全球的記錄吧！
究竟是遠洋訓練，還是護衛艦對客輪進行護航？
“他們之前就在提這個問題，跟海運局溝通過，想要租借遠洋客輪，畢竟目前只有200人在培訓，馬上就還會有更多的海軍官兵成員過來……”餘海濤向謝凱解釋着。
沙特這要求，不是今天才提出來的。
只不過，一直沒有人理會他們。
“這樣的軍隊，真的能打仗？”鄭宇成也是軍人出身，到今天，他徹底對沙特的軍隊服氣了。
“沙特的軍隊，根本就不需要打仗。對於他們來說，軍隊的象徵意義遠大於國防。如果遇到戰爭，特別是威脅到他們的戰爭，就會向全世界呼籲，我們石油運不出來了……”謝凱笑呵呵地說道。
心中卻是複雜無比。
人家國家有錢啊，要什麼好裝備就買什麼好裝備。
沒瞧着，人家連大東風都買了麼？
他說的也沒錯，沙特作爲最大的產油國，一旦國內真的出現問題，從他們國內進口石油的美國跟歐洲列強們，首先就會坐不住，不拍軍隊幫沙特打仗都不行。
“算了，沒有必要說這些，既然他們要帶着客輪，就等他們自己去張羅，反正南運-950速度也不快。”謝凱說道。
“在我們自己的海域還沒事兒，可是要是到南海最邊上，一旦出了事情，誰都兜不住啊……”餘海濤無比擔憂。
這事情要是鬧大了，影響就大了。
平時就連劇烈一點的訓練，他們都不敢讓沙特這些官兵去參與，就怕人家受傷了，到時候沙特政府的高官們都過問起來。
外交紛爭，那是絕對不能起的。
“之前跟他們的合同中就註明了培訓時間，現在雖然說幾條軍艦將會延遲交付，他們的海軍官兵訓練時間更長，這也是好事兒。要不然到時候他們海軍官兵把這些軍艦還沒開回沙特領海就讓他們給玩沉沒了，這總會給053的名聲蒙上一層巨大的陰影。”謝凱說道。
餘海濤在這事情上自然不能做主，只能看着鄭宇成。
鄭宇成同樣沒法做主，這事情根本就不在合同範圍內，只能向上面詢問。
對於沙特的這些非分要求，饒是想要拒絕，卻又擔心影響到合作，何況兩國目前正在溝通正式建立外交關係的事情，絕對影響不得。
何況沙特是自己去包客船，自然也就沒有了問題。
“至於麼！這麼大？”謝凱沒有想到的是，沙特人在之前就已經跟滬市的航運公司談好了，跟着過來看到，居然是一艘兩萬多噸的巨輪！
“華興輪，長170米，型寬21.3米，型深12.3米，吃水8.37米；總噸13531噸，載客量451人，載重量9113噸，載貨量2500噸，在前幾年進行過改進，把原本的蒸汽輪機換成了燃氣輪機，最大速度可達21節……二等以上客艙內都配有浴廁間，船上設旅客休息室，閱鑑室可供閱讀報刊雜誌，全天可收看電視；小型醫院內醫療設備齊全；船上還有旅客餐廳、微型電影院、咖啡廳、酒吧、舞廳、賣品部和服務檯等設施；最上層甲板建有海水游泳池……”
船運公司的負責人帶着一行人一邊參觀這艘已經運營了快三十年的客輪，一邊做着介紹。
內部的走廊上幾乎全部鋪了地毯，還有數量衆多的花盆跟盆景。
環境那是非常不錯的。
“多長時間可以啓航？”耶夫羅拉中校問道。
“隨時。”
於是乎，雙方簽訂合同，約定各自的責任。
鄭宇成看得直搖頭，客運公司也清楚沙特人租船是爲了幹什麼，原本華興輪是執行滬市到香江的航線，現在航空運輸發展，使得需要大量時間的海航失去了衆多的客戶。
“你就準備走了？”鄭宇成沒想到，謝凱看了這貨輪後，就準備離開了。
“上學呢。這剛開學！”謝凱實在不想去看一艘053H2護衛艦跟一艘905海軍奶媽再加上一艘豪華遠洋客輪一起編隊。
那樣的編隊，實在是太過不正緊了。
護航不像護航，訓練編隊不像訓練。
而這樣的編隊到局勢正緊張的南海去，會不會被越南人給盯上，誰都不敢保證。
可沙特人這樣要求。
甚至還要求以後這樣編隊送他們的海軍回中東。
人家的理由也非常符合常理——這樣可以讓他們的海軍一直在海上，適應海上的工作跟生活。
“拉法塔明天過來，協商關於戰艦提高作戰人員居住環境改善的問題。”鄭宇成說道。
這幾天他都沒有離開，就是爲了這個事兒。
“你們談就是了，這事兒我在這邊也不行。”謝凱搖頭。
053H2的排水量決定了內部空間，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做出太大的改動。
何況上面還增加了對地攻擊的地紅旗導彈，增加了用於防空的飛盾近程導彈系統，需要更多的操作人員。
“軍艦是你賣給他們的，你不在這邊，有些事兒估計不好談。而現在即將下水進入舾裝環節，即使把一些武器改成自動化，也很難解決……”鄭宇成說道，“齊志遠跟滬東船廠的人都搞不定。”
沙特錢多人傻，但是也沒有那麼容易搞定。
鄭宇成一直在這邊自然不是爲了這事兒，而是要解決滬東船廠的一些問題，航母預研項目什麼的已經啓動了，055萬噸級大驅的預研項目同樣啓動了，謝凱也知道，短時間內肯定是沒戲，根本就沒有去了解。
即使啓動了預研，真要搞出來，短時間沒有可能，瞭解了反而鬧心。
但是謝凱沒想到，沙特對於他們海軍官兵在軍艦上的居住條件這樣上心。
“其實他們的關注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美國跟蘇聯，遠洋軍艦上，官兵的居住條件都比我們的軍艦好很多。就連052項目上，也開始考慮這些。053這樣噸位的軍艦，原本執行的任務是近海防禦，沒有考慮遠洋條件下的環境……”王衡元對謝凱解釋着。
053的缺陷，大家都是清楚的。
居住條件確實差了不少。
謝凱更清楚，雖然053H3的操作人員增加了不少，但是軍官的居住環境也得到了不小的改善。
國內設計團隊已經開始重視這事兒，是好事情。
謝凱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代表沙特海軍前來的拉法塔，並不是到中國，而是到了滬東船廠這邊。
更沒想到的是，這貨肩膀上已經掛上了少將的肩章，成了沙特正在組建的海軍副司令。
他還真沒想到沙特國內可以這樣，戰略防空軍的軍官可以成爲海軍高級指揮人員。仔細想一想，也覺得有道理，沙特國內的高級職務，那都是他們的貴族才能擔任的。
“謝，你們的軍艦居住環境太過惡劣，這將會嚴重影響我們海軍的作戰能力……”拉法塔很嚴肅地代表沙特國防軍向中方提出了嚴正的抗議。
謝凱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沙特軍隊戰鬥力低下是因爲裝備內部空間的環境太差？
美國人賣給他們的坦克裡面可是空調什麼的都有了，最終被只是扛着火箭筒的游擊隊給擊毀，俘獲。
可現在沒法說。
“將軍，這確實是問題，不過技術條件在合同中就已經寫明……”謝凱總算知道了滬東廠的人爲什麼要自己留下參與這樣的事兒了。
對方的腦回路太過清奇，根本就跟不上。
“對，這一點我們也清楚，所以要求貴方改進，至於經費什麼的，都不是問題。”
財大氣粗的土豪，根本就不在意多一點錢。
“將軍，這不是短時間可以改進的，大量自動化，雖然可以減少操作人員，卻需要增加更多的維護人員……同時，艦體結構也決定了沒法做出太多的設計修改……”王衡元解釋着中方的爲難之處。
國內的自動化技術水平本來就不高。
如果要大量採用自動化，估計十年都無法完成交付。
而且在2000多噸的小軍艦上面，很多技術沒法弄上去。
“我們非常理解貴方的難處，所以，準備增加兩條補給艦，用來給我們艦隊改善工作環境……”
拉法塔的話，讓謝凱頓時就高興起來了。
送訂單送錢的，早說嘛。
這根本就不是事兒。
尤其是補給艦，這玩意兒，南運950就可以直接提供給他們。
“這沒有問題，我們的補給艦雖然不算太過先進，但是對於貴國的艦隊來說，絕對是最合適的。之前就推薦你們買補給艦……”謝凱臉上滿是奸商的笑容。
可當拉法塔提出要求後，他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僵硬了，再也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