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認了乾爹和乾孃,葉希晨和小桃一個一邊挽着老夫人的手,天南地北的聊着,總是挑一些有趣的事兒講給老夫人聽,讓她可以忘卻喪女之痛的悲傷。
轉眼,再過一小時辰就是午時了,葉希晨伸頭張望楚浩的身影,可是卻始終沒有看見。
“姐,別急,王爺一定會來的。”小桃看出了她的心急,輕聲的安撫她。
葉希晨回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容,“我沒說,只是時間快到了,我怕他趕不上。”
這話音纔剛落下,就看到鐵手英姿煞爽的騎着白馬帶來,一個帥氣的跳躍,他翻下馬背,小跑步的到葉希晨跟前,“啓稟王妃,王爺說他有事來不了了,特要奴才來稟報王妃,請王妃辦完事儘快回宮。”
葉希晨突然有點失望,是失望於楚浩的言而無信,說好一起過來的,現在又反悔了,有事情,到底是什麼事情嘛,剛纔就那樣神神秘秘,但是她就是不想讓人看透,故而裝的若無其事的樣子,“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辦完事情就會趕緊回宮的。”
任務傳達完成,可是奉了自家主人的命,“王妃,奴才奉命保護您在外的安全,直到你平安無事的回宮。”
“好吧,那辛苦你了。”得知楚浩不能來葉希晨心裡就已經不舒服,誰還管鐵手是不是在這裡保護站自己。
“王妃,那我們出發吧。”在人前,盧知府還是很首規矩的稱之爲王妃,一來,他比較低調,不想成爲衆矢之的,二來,他也不想給葉希晨帶來任何的麻煩。
“好,走吧。”葉希晨挽上老夫人的手臂,“乾孃,和我們一起去吧。”她纔不在乎人家怎麼說怎麼看,我行我素一直都是她的行事作風。
這聲乾孃差點嚇得鐵手眼珠都掉下來,是不是自己來遲了,怎麼才一眨眼的工夫,王妃連乾孃都有了,這要是讓別人知道,形象可不好。
鐵手的第一反應就是盧知府他們要求的,所以用很伶俐的眼神往盧知府射去,似乎想把他大卸十八塊,而後者被他看得心驚膽戰的,冷汗啪嗒啪嗒從頭上無止盡的留下來。
葉希晨注意到了鐵手的眼神,她相信鐵手肯定是誤會了什麼,“鐵手。”她出聲警告,意味着也要太過。
被點名了的鐵手收回自己的眼神,但是心裡還是疙瘩着。
“晨晨,我見不得這麼血腥的場面,我就不去了,你們去吧,早點回來。”盧夫人很慈愛的叫葉希晨小名。
“乾孃,一點都不血腥,去吧,讓你看一場好戲。”葉希晨一下子又變回小丫頭的調皮,拉着盧夫人撒嬌。
“對啊,乾孃,一起去吧,肯定讓你意外。”小桃也加入了遊說的隊伍。
這下鐵手更加詫異了,怎麼小桃也有了乾孃,他突然間意識到,或許是自己錯怪了盧知府,因爲連丫頭也一起認乾爹乾孃這樣荒唐的事情只有王妃才能想到,纔敢去做。
“這……”兩個女兒都這樣在說了,盧老夫人也不想掃興了,“好,既然你們都這樣邀請我了,如果我再拒絕就傷了女兒的心了,那我就去吧。”
大街上,一幕很雷人的一幕,周扒皮被關押在囚車上,而囚車的前面是盧知府騎着馬兒親自押送,囚車的左邊是葉希晨和小桃挽着盧夫人有說有笑的樣子,鐵手則變成帶到侍衛和盧知府的助手跟在後面保護安全,預防有人中途劫走囚犯。
“去找周慶給我找來。”葉希晨和盧知府的助手說,畢竟這場戲要周慶在場才能演繹的下去,不然就沒意思了。
等了一晚上的周慶始終沒等來兒子被釋放的消息,心急萬分,一直以爲囚車沒過來就是還有一線希望,可是如今,所以的僥倖心裡都破碎了,站在自己賭場的二樓的迴廊處,看着唯一的寶貝兒子被關押在囚車人,任兩邊的人肆無忌憚的扔着臭雞蛋,臭蔬菜,甚至還有心狠心的把石頭砸向他的寶貝兒子。
周扒皮的額頭很配合的破了,鮮血滴滴答答的留了下來,周慶在也忍受不住了,他衝下樓,衝出賭場,衝到大街中心,在盧知府的馬兒前伸出雙手攔住大部隊的去路。
“爹,救我,爹,爹……”彷彿看到了救星一般,周扒皮拼命的大叫,和剛纔那奄奄一息的樣子絕對成兩個檔次的比較。
“何人攔路?”明明知道是周慶,盧知府還還是假裝的問一下。
“我是他爹,放了我兒子,否則你就從我身上踏過去吧。”周慶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變的一點都不害怕,好像非常信誓旦旦的樣子,“盧知府,您若真的從我身上踏過去,這麼多羣衆可以替我作證,到時候您也會吃不了兜着走的,所以我勸您,最好放了我兒子,要多少您開個價,我一定給您籌齊活了我。”
“公然賄賂我朝要臣,按照我東瞿國的法律,被判着十年牢獄。”葉希晨放開盧夫人的手臂,邊說邊慢慢的走上前,“看來您真的是個好父親
啊,兒子坐牢,您也想進來陪陪他是吧,不過,估計要讓您失望了,這周公子馬上就要被斬首了,如果您捨不得,本王妃可以成全你們一起去,路上也有個伴,不過呢,本王妃正要派人去找你呢,你倒好,倒是自動現身了。”
周慶一心只想救兒子,他和從來都沒想過要去死啊,這生活多美好,他還沒享受夠呢,不過他除了坑人的工夫不錯意外,變臉和溜鬚拍馬的工夫也是響噹噹的,“王妃金安,小的眼拙,沒發現您在這,小的最笨,不會講話,剛纔多有多得罪,還請王妃見諒。”說完,他象徵性的打了自己幾個嘴巴。
“行了行了,別妨礙本王妃辦事,別以爲你幾句好話我就會心軟了,別忘了,劫獄也是犯了大罪。”
“王妃,草民……草民不懂您在說什麼呀?”周慶心裡突然咯噔了一下,她怎麼會知道,難道……他心裡開始犯寒了。
“現在不懂沒關係,本王妃會叫你慢慢懂的。”然後是一揮,後頭的助手直接上來把周慶個押了。
搞不懂狀況的老百姓,對於這一幕有點吃驚,但是吃驚的隨後,便是一陣雷鳴般的掌聲。可見周家父子在百姓們心中是多麼的不受待見。
楚浩和龍伯兩人單獨來到將軍府。
“王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大將軍起身迎接,但是口氣裡卻聽不到半點的誠意。
一陣寒暄過後楚浩也當完全當做沒聽見他話中有意無意的冷嘲熱諷,“本王今天來,是想和將軍商量一下我東瞿國國防的事項。”他也很直接的開門見山。
“哦,王爺何出此言?”這讓查哈克不懂了,難道楚浩想掌控軍權嗎,“王爺是對我掌管軍權有何意見嗎?不過老臣也年事已高,自當儘早交出兵權,請王爺另請高明。”
楚浩哈哈一笑,“大將軍多慮了,自打將軍凱旋後,發生了一系列讓人不高興的事情,如今時過境遷,本王以爲已經委屈了大小姐,自然不可再委屈將軍。”
對於楚浩親自上門來封賞,查哈克始終抱着懷疑的態度,“王爺今天來就爲了這事嗎?”
“這段時間來,給大將軍帶來的麻煩,本王覺得萬分抱歉,故而今天親自上門來請大將軍見諒,同時,本王覺得我東瞿國自開過以來,始終沒有定下武太傅和文太傅兩職位,如果本王深思熟慮之後,覺得大將軍非常合適擔任武太傅一職,不知道將軍意下如何?”
太傅,換個意思就是一國之君的老師,可謂是正一品,一人之上萬分之下的職位,在某些程度上,身爲一國之君還得聽從太傅的,少說三分顏面必須給。
查哈克一開始就是爲了升官發財,死活要女兒嫁給楚浩,無非就是爲了串權奪位,如今美人計這招已經不可使用了,那麼換個角度,換種方法也未嘗不可。
看他沉默不語,楚浩知道他心動了,再接再厲,“大將軍,您一生征戰沙場,讓您在大都擔任武太傅一職確實委屈您了,但是眼光滿朝文武,除了您大將軍有這樣的魄力和能耐,本王實在找不到第二人,是否可以成全本王呢?”
楚浩這個臺階找的非常完美,既不會爲難自己,也讓大將軍撿起來丟了兩次的面子,可謂是完美的雙贏,他很有信心,查哈克一定會接受的。
“既然王爺都這麼說了,本將軍如果再拒絕,就顯得不夠大氣了,那好,本將軍就接任該職位吧。”果然如楚浩所料,查哈克答應了。
“好,既然這樣,本王這就回去擬道聖旨,明日早朝之際當文武百官都在場,爲大將軍加官進爵。”
“謝王爺。”
查哈克下跪謝恩,單卻被楚浩攔住,“將軍,您如今已經太傅了,從道理上來講您是我本王的老師,無人在場的日子,您可以不需要下跪行禮。”
楚浩這招十分了得,讓查哈克頓時覺得備受尊重。
“那本太傅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查哈克也毫不客氣馬上連自我稱呼都換了。
楚浩咧嘴一笑,似乎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因爲他的眼睛看不到任何的笑意,“不知大小姐可好?”
查哈克是聰明人,如果繼續糾結在女兒的問題上,只會得不償失,不如就此打住會來的更加有利,“謝王爺關心,小女一切安好。”
“安好就好,對於大小姐,本王很抱歉。”他其實一點都不感覺抱歉,只是爲了徹底解決這個事情,免得日後查哈克又拿這樣的事情作文章,“日後太傅看中哪家公子,本王定讓大小姐風風光光出嫁。”
“哈哈哈哈……”查哈克很得意的一陣大笑,“王爺放心,有王爺的承諾,本太傅必然會替小女好好物色的。”
“好,既然將軍都這麼說了,那本王也放心了,那本王先回去了。”
查哈克心情頗好的送楚浩出門,等他走遠了纔回。一轉身,就看到女兒似幽靈般的出現在自己身後。
“
你什麼時候出來的?”被嚇了一跳,自然不高興。
其實楚浩來的時候,丫頭早就偷偷的告訴她了,她還以爲楚浩肯定是後悔了,所以來請求她原諒的,抱着做夢般的心態,她偷偷的潛入前堂的屏風後偷聽他們的話。
一開始,都是在講給他加官進爵的事情,她等了好了,終於聽到楚浩開口說她了,她以爲父親肯定會替她說些什麼,沒想到父親居然一點都不在乎她是不是能嫁給楚浩,而且還想給她物色別的對象。
“爲什麼?父親,我一定要嫁給楚浩,您應該要幫我的。”查麗扎娜恃寵而驕的個性已經免得目中無人了,包括自己的父母。
“夠了,別在丟人現眼了,嫁給王爺的心就不要有了,扼殺這個想法,你也看到了,王爺是不會娶你的,父親會替你找個好人家的,一定讓你風光出嫁。”查哈克一臉慈祥的樣子說,“如今父親已經是武太傅了,多少達官顯貴雙手捧着金子來求親,你呀,只要坐在家裡,好好的挑選便是。”
說來說去,還是自己的官運重要,查麗扎娜用怨憤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然後就跑了出去。
查哈克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女兒跑出去了,因爲從小在草原長大的她完全就是男兒個性,他就當她是出門散心,夜晚了總會回來。他自己嘛,本來想去看葉希晨午門斬首犯人,現在看來,也完全沒有那個必要了,如今最重要的事,好好的去整理一個房間,明早加官進爵後必然會有達官顯貴送禮來。
“武太傅是多麼重要的一個職位,你給了大將軍,不怕他今後如果有什麼行動,等於是養虎爲患嗎?”龍伯擔心的說。
楚浩怎麼會沒考慮到這點,“讓查麗扎娜做王妃,他的目的就已經很明顯了,篡權是他的計劃,如果讓他繼續擔心大將軍的職位,那麼回到沙場的他對本王而言更是天高皇帝遠,讓他任太傅一職,好歹他會考慮他的權威留在大都,一來對天朝的進攻有保證,而來本王可以牽制於他。”
“一箭雙鵰,高明。”龍伯佩服的說。
圍觀的羣衆越來越多,大家都希望能親眼看到斬首周扒皮這個罪惡的禍害。
“周慶,周慷慨,你們可知罪?”盧知府大呵斥一聲,“怒掌王妃已是死罪,周慶你還派人劫獄,更是罪上加罪,如今午時三刻馬上就要到了,你們還有什麼想說的,儘管說吧。”
“王妃饒命,王妃饒命……”知道事將成定局,周慶和周扒皮只有苦苦求饒的份,“王妃,我們再也不敢了,請王妃饒命,請王妃饒命……”
看着兩人像是驚弓之鳥一般的跪地拼命的求饒,葉希晨強忍着爆笑出來的衝動,“現在求饒還有什麼用?曾經本王妃給過你們機會的了,是你們自己沒好好珍惜。”
“是是是,是草民糊塗,是草民糊塗,請王妃再給一次機會,我們保證,再也不敢了。”周慶邊說邊磕頭,那頭磕得,如小雞啄米一般的快。
“你們父子倆,在街市上稱王稱霸,霸佔了多少良家婦女,坑害了多少百姓的血汗錢,像你們這種人渣敗類,我留你們何用。”葉希晨惱怒的說,“你們問問在場的老百姓,有多少人願意放了你們。”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羣衆們很響起了很一致的聲音。
葉希晨無奈的攤攤雙手,“看吧,本王妃有心想放了你們,可惜啊,羣衆不同意,我總不能因爲你們兩個人渣而違反了大家的意見吧。”
“王妃,時辰到了。”盧大人提醒說。
葉希晨不會看天,但是還是假裝的看了一眼,“好,本王妃再此宣佈,由盧知府輕點周家財產,分給曾受過周家侵害過的人家,至於這兩人,立即執行。”
所謂的人死了不能把錢財帶入棺材是正常的,但是至少可以留給下一代,可是想周慶這樣,人死了,既不能將錢帶入棺材,還不能留給下一代,喪命又喪錢,這讓他一下子難以接受,還沒執行死刑就已經一口血吐出來,昏死了過去。
“爹……爹……”周扒皮雙手被人反綁在後面,無法攙扶自己的父親,只能扯開喉嚨大叫,可是前者毫無反應,還以爲是死了,頓時覺得自己也沒活着的必要,就算是死,也要留個全屍,想到這兒,他突然站起來,衝下斷頭臺,然後往刑場周邊的一根石柱跑去,在大家的觀看下,他狠狠地裝上了石柱,鮮血頓時從額頭彭涌而出,然後倒地不起。
葉希晨看到這戲劇性的一幕,差點被笑出來,她可不是真正要他們的命,只是想找個藉口端了他們的老窩,準備上演一出調虎離山之際的帶走他們的,沒想到他們自己把戲做足了,真是有趣。
“把這兩人給我拖下去埋了。”做戲做全套,葉希晨大聲的說,“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有周家這戶人渣的存在。”
雷鳴般的掌聲再一次響起,葉希晨成功的再次深入的收服了百姓們的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