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微笑着答道:“雖然樑先生的受傷部位比較兇險,幸虧有盛醫生主刀,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
樑夫人這才舒了一口氣,她一直以爲,在盛安和樑城分開之後,他們就不會再相遇,可是還是遇見了,這兩個人難道就分不開嗎?
盛安對於樑城也只是像對其他的病人一樣,例行檢查,所以一天總會見上那麼兩面。
盛安想過千百種和樑城相遇的場景,什麼樣的場景裡,她的心情都是激動不已的。
可是在見了本人之後,她才發現,原來過了這麼久,她的心情居然可以如此平靜了,平靜到只能起一點小小的漣漪。
其實樑城在手術途中曾經醒了一次,他睜眼看了看盛安,盛安不慌不忙地對着護士說:“補麻醉。”
樑城的手想伸向盛安,摸一摸這張日思夜想的臉龐,最後只能無奈地垂下。那句盛安也含在嘴邊,一直沒有機會說出口。
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早上,盛安正在檢查他的身體,並且做記錄。
樑夫人的臉色並不好,她的目光不帶一絲善意地看着盛安,她覺得盛安在這個時候出現在樑城的身邊肯定另有目的,是對樑城念念不忘,還是別的險惡的目的?
可是盛安什麼多餘的動作都沒有,就連碰一碰盛安的頭髮都沒有,她儘量不和樑城有身體接觸,她檢查完畢就帶着身後的一衆護士離開了這個病房。
樑城一直擡眼看着盛安,他沒有叫她,這樣的夢他做過無數次,他已經不奢望這是真的了。
直到盛安從病房離開,樑夫人的目光才轉向她的寶貝兒子,在看到樑城睜着眼睛的時候,她幾步到了樑城身邊,爲他倒了一杯水,樑城擺了擺手。
他這才感到胸口處劇烈的疼痛。
才明白過來,這一切都是真的,並不是做夢,夢中的一切都是輕飄飄的,彷彿籠着一層霧一般,從來不會像現在這樣有疼痛感。
他拉着樑夫人的手:“媽媽,剛纔那個人,是盛安嗎?”
他這句話說得極其艱難,每一個詞語之間都會有停頓。
樑城醒來說得第一句話竟然還是有關於盛安的,樑夫人皺着眉頭搖了搖頭:“不,我不知道那人是誰。”
樑城很快又睡了過去。
樑夫人捏緊了衣角,她絕對不會讓盛安和樑城有任何聯繫了。她在這天找到院長,要求給樑城換個醫生。
樑家是惹不得,可是盛安這樣的名醫也惹不得,要知道當初讓盛安來他們醫院他付出了多少努力,盛安才決定留下來。
若是自己貿然將盛安換了,讓盛安不快,她隨時可以離開這個醫院,去別的醫院。盛安這樣的人才,哪個醫院不喜歡?
可是樑家院長也惹不起,這個龐大的商業帝國,根系佈滿全國各處,這是一棵蒼天古樹,不是任何人可以輕易撼動的。
他賠着笑臉跟樑夫人打了個太極:“這事情我們高層需要開個緊急會議,十分鐘後回覆您,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