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不接電話？”
時予初反應過來，“抱歉，我沒注意，而且……”
莫璟川陡然用指尖握住她的下頜，“我有時候恨透了你的忘記。”
“什麼？”
“因爲你不記得，所以沒辦法理解那種想找又找不到人的體會。”
“不是，我說了……”
“因爲你不記得，所以就任意忽略我的感受，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
時予初怔住，漸漸覺得眼前的莫璟川和平時的他有些不一樣。
“我對你的在意，你都覺得是一種負擔。”
“所有的拒絕，不過因爲你忘了我。”
莫璟川擲地有聲，黑眸波瀾不驚。
他稍稍擡起時予初的下巴，溫熱的呼吸瀰漫着她，嗓音低沉。
“無論是作爲蘇蕊還是時予初，忘記我的，永遠都是你。你當初……就那麼恨我？”
話落，時予初瞳孔驟然緊縮。
他最後這句話，彷彿在試着敲醒被掩埋最深的那些記憶。
她首先反應的是，他怎麼知道……蘇蕊？？
莫璟川緊緊凝視着她，企圖從她眼睛裡尋出些什麼，卻沒有半點蹤跡。
時予初深深呼吸，小心翼翼推開他。
“你先等等。”
莫璟川眸光一暗，牢牢扣住她的手腕，低頭深埋進她頸窩裡。
時予初渾身震住，清晰感覺到他冰涼的脣瓣落在她的鎖骨上方。
下一秒，她只感覺一股刺痛襲來。
“你瘋了嗎？！”
時予初失聲尖叫。
疼痛持續了十幾秒，他鬆開牙關，繼而貼在她耳畔，輕吐呼吸，聲音如冰窖般冷冽：“我說過，不管你到哪裡，我都能找到你。不管是這輩子，還是上兩輩子，你都逃不過我。你聽到了嗎？蕊蕊……”
時予初怔住，耳邊如同發生轟鳴般。
她眼前閃過一些零碎的片段，像是她，又不是她。
時予初眼前出現了一個場景，她順着長廊走到盡頭，那裡站着兩個女生，她們容貌相似，給人的感覺確極爲不同。
她越走越近，等真正看清的時候，畫面驟然消失。
一道聲音將她喚回現實。
“你，怎麼了？”
時予初臉色蒼白地盯着眼前的人，手腕漸漸停止了掙扎。
莫璟川垂眸凝視，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於是他稍稍鬆開她的手，往後稍稍退了一步。
未料，時予初這時猛地推開了他，大步往前逃離。
“時予初！站住！”
莫璟川喊道。
正當他想要追過去的時候，時予初卻頓住腳步，整個人栽倒在了地上。
莫璟川瞳孔微縮，連忙跑到她身邊，緊緊摟住了她。
“初初……”
懷裡的人雙眸緊閉，無半點醒來的跡象。
……
走廊另一邊，沈斯昂和越錚聽到外面的動靜，紛紛從包廂裡出來。
他們最後看到的就是，莫璟川抱着時予初離開。
沈斯昂盯着那隻無力垂下的手臂，有些想要衝上去。
越錚卻伸手攔住了他，淡聲提醒：“現在追過去也沒用。”
“予初暈倒了。”
“我知道。”
沈斯昂疑惑地盯着他，“你不去看看？”
越錚沒說話，神情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