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
雖然沒有人看,但惜妃習慣性的一步三扭,扭着屁股作出千嬌百媚的姿態往洞裡走去,才入了洞,她就停了下來,拿了塊手絹捂着鼻子,嫌棄不已:“天啊,這都是什麼味兒?快把本宮薰死了!”
香玉低着頭不敢說話,生所說得不好又是被一個耳光打得不知道東南西北。
“哎喲!”惜妃又是一聲尖叫,把腳從地上拔了出來,嚷嚷起來:“這腳下都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糊啊?香玉你是死人麼?還不幫本宮瞧瞧?”
香玉連忙趕上幾步,小心翼翼道:“奴婢幫娘娘看看。”
“快看!”惜妃不耐煩的瞪了她一眼,罵罵咧咧:“真是廢物,出了門什麼事也幹不了!真不知道養着你們是幹嘛吃的!”
香玉忍住了委曲跪在地上扶起了惜妃的腳,剛一入手,惜妃的腳下就發出一陣的惡臭,把香玉薰得差點暈了過去。
“還不快給本宮把粘糊糊的東西擦了?慢手慢腳的真是廢物一個!”
香玉忍着噁心拿出了絹布將惜妃腳上的髒東西擦了,惜妃抖了抖腳才趾高氣揚的往裡走去。
才走了幾步又發出了一聲驚叫,把香玉嚇得腦中一昏,連忙衝到了前面:“娘娘,您又怎麼了?”
“這裡到底是什麼鬼地方?怎麼路上全是粘糊糊的東西?還這麼的臭?難道這藍氏皇朝以前是生活在大糞池裡的麼?連建個墓也全是臭味?”
“娘娘!”香玉嚇得面如土色,左顧右盼後才壓低聲音:“娘娘可不能胡說八道啊,這可是墓穴,要是驚了墓主人會有報應的。”
“報應?”惜妃冷冷一笑:“本宮堂堂一個大辰上了玉碟的妃子還怕牛鬼蛇神不成?哼,你不但是個廢物還是長了個老鼠膽!”
香玉聽了更是嚇得不敢動了,欲哭無淚地看着黑漆漆的洞。
洞中突然傳來了吱吱數聲,把香玉嚇得騰一下跳了起來,叫道:“老鼠,有老鼠!”
“哪裡?哪裡有老鼠?”惜妃也驚了驚,身爲女人最怕的就是老鼠蟑螂之類的,她側耳聽了聽一點動靜也沒有,遂回手給了香玉一個耳光,罵道:“混帳東西,竟然敢嚇本宮?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
香玉哭喪着臉:“奴婢哪敢,奴婢真是聽到了老鼠叫的,娘娘剛罵完奴婢老鼠膽,奴婢就聽到老鼠叫了。”
“啪”惜妃又回手一個耳光,陰森森道:“你這是埋怨本宮麼?”
“奴婢不敢!”香玉嚇得跪在了地上,暗中只見惜妃兩道利光瞪着她,就如要吃了她般。
這時洞內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惜妃嚇了一跳,一把抓住了香玉的手,喝道:“香玉,你聽到什麼聲音了麼?”
“聽……聽……聽到了腳步聲。”香玉的牙齒都上下打起了架來。
“腳步聲?他們早就走遠了,根本不可能折回。”惜妃情不自禁的往後退了數步,面色蒼白道:“難道真的有鬼神不成?”
“啊!奴婢不要在這裡!”香玉尖叫一聲,瘋了似乎拔腿就往外跑。
惜妃也條件反射往外跑去,才跑幾步,突然想到晨兮他們進了墓,要是把好東西拿了怎麼辦?
當下銀牙一咬,又轉身往裡而去,嘴裡卻罵聲不斷:“香玉,你這小賤人,居然敢拋棄本宮自己跑了,等本宮出去了,非得剝你的皮抽你的筋不可!”
就在她深一腳淺一腳地往裡走時,腳步聲越來越響了,她連忙躲到了一邊,待遠遠看到火把掩映下的數人面容時,心頭大喜,看來他們是回來接她了,她就說嘛,她長得這麼千嬌百媚呢,男人怎麼能不心動呢?定然是又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這不回頭來找她了?
連忙嬌滴滴地叫道:“王爺,墨太子,藍天,本宮在這裡……”
一羣人只瞬間就跑到了她的面前,她面露喜色迎了上去:“本宮就知道你們會來找本宮,等出了宮,本宮一定稟告皇上……呃……你們怎麼不理本宮?太過份了!”
她正說得起勁,沒想到那幫人竟然看也不看她,如飛般與她擦身而過,雖然姿勢還是很優雅,但明顯顯得焦急而急促……
隨後是數百個侍衛也瘋了似得往外跑,颳起地上一陣陣的惡臭,差點還把她給推倒了。
好不容易她站住了腳,美目中露出了兇殘之色,隨手拉住了一個侍衛,怒吼:“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
“啊,鬼啊,不要抓我!不要抓我!”那侍衛嚇得尖叫一聲,差點把惜妃驚得鬆開了手,隨後又一把揪緊了那侍衛,順手一個耳光甩了過去:“混帳,慌張什麼?快說,發生了什麼事?”
“一……一……羣……啊……”那侍衛嚇得語無倫次,說了半天沒出個子醜寅卯來,回頭狠狠地咬了惜妃一口就拔腳衝了出去。
“啊!你這個殺千刀的小賤貨,竟然敢咬本宮!”
惜妃疼得嘶心裂肺,抱着手在原地跳了起來,嘴裡卻怒罵着。
當她罵完後,才驚覺整個洞中竟然只有她一人了,洞內迴音不絕,全是她惡毒的謾罵聲,那一道道的罵聲不斷衝擊着她的耳膜,卻讓她憑生出無盡的恐懼。
她面色一白不自覺地看向靜得恐怖的洞,暗中她彷彿感覺到有無數只邪惡的眼睛在窺視她。
不,不是好象,而是是!
她狠狠地眨了眨眼,又猛得閉上,再睜開時,不禁欣喜若狂:“哈哈哈,我能看到了,看到墓裡冤魂眼睛了,這麼多眼睛,哈哈哈,我也擁有了陰陽眼了,從此可以隨意的進各種墓穴了,到時什麼寶貝都是我的了,哈哈哈……”
“呼!”一陣腥風從洞裡傳來,讓她噁心欲嘔。
笑聲戛然而止,她皺了皺眉:“鬼怎麼會這麼臭呢?”
“娘娘,你要是想成爲老鼠的點心,你就在裡面呆着吧。”
就在她遲疑之間,她聽到洞口傳來司馬十六譏嘲的聲音。
“老鼠?”
“老鼠……啊……”
惜妃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後知後覺的瘋了似得往洞外跑去。
這時洞裡瞬間安靜的老鼠如看到獵物般發動了強烈的進攻,瘋狂的嘶吼着尖銳的吱吱聲,衝向了惜妃。
“啊……救命啊……老鼠羣……吃人的老鼠羣……”洞裡不斷的迴響起惜妃驚慌失措的聲音,原來她剛纔看到的根本不是鬼眼,全是老鼠的眼睛!
太可怕了,居然這麼多的老鼠,簡直是鼠山鼠海,太噁心了!
惜妃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往外跑,眼見着光線越來越強,她激動不已。
快了,快了,就快看到洞口……
“啊!”她發出了一聲慘叫,只覺裙襬被什麼東西狠狠咬住了,她絕望的喊道:“藍天救命啊……”
“司馬十六救命啊……”
“小師弟救命啊……”
惜妃的求救聲悽慘不已,她淚流滿面的只恨父母給她少生了幾隻腳,她好不容易重生了,不想死啊,尤其是不想象老鼠吃了……嗚嗚……
“喀嚓!”一道銀光輕閃,她只覺腳下一鬆,一個踉蹌衝了出去。
右邊突然伸出了一隻手將她拽向了一邊,她跌入了一個男子的懷抱之中。
“不過是被石頭絆住了裙襬,至於叫得這麼哭爹喊孃的麼?”
耳邊傳來藍天譏嘲的聲音,但此時藍天的聲音就如天籟般,她哪還顧及到言語中的不敬與譏嘲,長臂一張就抱住了藍天的脖子,喜極而泣:“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你會救我的,我就知道,就知道……”
藍天冷冷的拔開了她的手,淡淡道:“娘娘想得太多了,救你只是人道而已。”
惜妃先是一愣,隨後媚然一笑,脣就吻向了藍天:“嘻嘻,明明喜歡本宮卻還說得好聽,這天下誰都有慈悲之心,唯獨你藍天不會有,還人道呢,騙鬼去吧!”
就在她的脣要吻上藍天時,藍天厭惡的避開,手用力一推……
“啊!”
惜妃發出一聲痛呼,狼狽不堪的跌倒在地,待她擡起頭看到衆人戲謔的眼神時,惱羞成怒地吼道:“看什麼看?沒看到美人摔跤麼?還不快扶本宮起來?”
衆人如看白癡一樣看着她,一動不動。
惜妃眼珠一轉看到躲一邊瑟瑟發抖的香玉,頓時發出一聲怒吼:“香玉,你這死賤婢,敢背主逃跑?還不過來將本宮扶起來?看本宮不撕碎你!”
面對她的謾罵,衆人更是無語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擺着娘娘的架子?再說了你都要撕碎香玉了,香玉還能過來服侍你麼?
礙於惜妃的積威,香玉不想去又不敢不去,就在遲疑之時,洞口發出嘩嘩的聲音,把惜妃嚇得一下竄到了藍天的身後。
待她看向洞口時,兩眼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成羣黑壓壓的老鼠如泄洪般衝了出來,身體拍打在地上發出嗚哩嗚哩聲音,領頭的老鼠突然發現前面沒有人可追,戛然而止的停住了,而後面的老鼠瞬間以慣性的力量撲到了前面老鼠羣的身上。
如此一層疊着一層,只須臾就堆積成了小山那麼大的一羣,把懸崖前數百平米的空地都堆滿了。
晨兮看了頭皮一陣發麻,情不自禁的抓住了司馬十六的手,蒼白着小臉“怎麼這麼多的老鼠?”
司馬十六默不作聲,只是用力抓信晨兮的小手,汗溼的掌心顯示了他內心的擔憂。
墨氏兄弟也是臉色鐵青,全神戒備地看着這些鼠羣。
這時老鼠彷彿有思想般迅速分散開來,排成了整齊的隊列。
只見這些老鼠一個個個頭極大,竟然有貓一樣的大小,那一身烏黑油亮的毛顯得邪惡而陰暗,腥紅的眼極細,卻給人以詭異兇殘的感覺。
它們一個個瞪眼注視着他們,彷彿隨時要撕裂他們的皮肉。
“老鼠,這麼多老鼠!嗚嗚……”香玉哭喊了起來。
惜妃也驚得目瞪口呆,喃喃道:“真是老鼠,天啊,這墓主人究竟是什麼東西竟然藏了這麼多吃人的老鼠在裡面?”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對惜妃怒目而視,尤其是藍天簡直的牙咬得咯咯響,這墓是千年前藍氏祖先的墳墓,藍天作爲墓主人的後代豈容惜妃這麼輕賤墓主人?
感覺到衆人眼神中的責備,惜妃訕然地笑了笑,身體卻害怕的依向了藍天。
藍天冷淡地往邊上一躲,不驚不怒道:“娘娘貴體莫靠着我,我可是墓中那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後人。”
“……”
惜妃幽怨不已地看向了藍天,藍天輕嗤一聲蹲下身抱起了妮兒。
惜妃嫉妒不已地咬了咬脣,只覺藍天的動作刺眼之極,不禁譏道:“一個窮酸丫頭你還當成了寶,藍神醫何時你的眼光這麼低了?”
“我的眼光一直很低,要不也不會曾看上娘娘不是麼?不過現在改變還算不晚!”藍天悠悠地吐了句,眼光卻一直落在了妮兒的身上。
惜妃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這該死的藍天拐着變罵她檔低次!
“十六,藍天他欺負本宮……”她回過頭卻妖嬈萬分的走向了司馬十六身邊。
“衛一,快將地上的雞皮疙瘩給本王掃掉!”司馬十六眼睛盯着鼠羣對衛一吩咐道。
“是。”衛一恭敬的應了聲,隨手抓住了一排斷枝當作掃帚真的掃起來,那塵土飛揚全揚向了惜妃。
“咳咳咳”
惜妃嗆得不停的咳,咳完後露出了楚楚之姿,淚眼婆娑的看着墨氏兄弟。
墨君似笑非似笑地指着那些鼠羣:“太子哥哥,我可情願面對這羣老鼠也不願意面對娘娘這天姿國色。”
惜妃頓時臉上青白交替,那樣子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墨君昊一本正經道:“好,那一會對付這些鼠羣的任務就教給你了。”
“……”墨君皮笑肉不笑道:“太子哥哥真是對皇弟好啊。”
“彼此彼此。”墨君昊波瀾不驚,神情不變地盯着蠢蠢欲動的鼠羣。
這時那些鼠羣突然分向了兩邊,空出了中間一條大道來。
衆人詫異地互看了眼,就在遲疑之間,一隻比所有老鼠都大了一倍的黑鼠走了出來,兩隻陰毒的眼睛骨碌碌的掃過了衆人,最後停在了惜妃的身上。
“天啊,它們爲什麼看着惜妃?”
“不知道,難道老鼠也好色麼?”
“你瘋了麼?就算是老鼠看上了惜妃娘娘,也不能做那事啊?”
“這也是,可是爲什麼那目光彷彿要吃了惜妃般?”
“啊,我明白了,一定是老鼠愛吃女人,女人的肉香,嫩,甜!”
“對啊,對啊,這下慘了,這才幾個女人哪夠老鼠吃飽的?再說了如果老鼠吃了惜妃娘娘,我們就算活着還有命麼?”
“那怎麼辦?要不把把香玉先送出去?說不定領頭的老鼠吃飽了就不會吃別人了?”
“好辦法。”
侍衛們在那裡議論紛紛,惜妃的眼珠卻不停的轉着,她看看香玉又看看鼠羣,突然對着鼠羣之首叫道:“不要吃我,我貢獻祭品給你!”
那大老鼠彷彿聽懂般竟然站在那裡等待着。
藍天怒道:“娘娘,你胡說什麼?你跟這羣老鼠談條件你瘋了麼?”
“是的,我瘋了,我只是不想死而已!這些老鼠既然是從墓中出來的,必然是活了千年之久,都是有靈智的,但心有靈智的東西,只要貢獻祭品讓它們滿意,它們自然就會退去。”
“滿意?”司馬十六冷笑地指着如山般堵在面前的鼠羣,輕蔑道:“那娘娘說它們要吃多少人能滿意?”
惜妃臉一白,囁嚅道:“也許只要一人呢?不試又怎麼知道?”
“那娘娘想讓誰試呢?”
“祭品自然是最純潔的純……呃……純情少女,不然對它們說就是褻瀆。”
她本想說純陰之體的,但對上司馬十六如九天玄冰一樣的眼神,她立刻改口了,她又不是傻子,她知道要是她敢開口讓晨兮當祭品,司馬十六肯定會把她直接扔到鼠羣裡的。雖然她是那麼想把晨兮扔進去。
墨君眼若有所指的掃過了香玉,輕笑:“那娘娘認爲誰最適合當這個祭品呢?”
惜妃的眼掃過了在場所有的女子,妮兒肯定不行,看着藍天的樣子就是想護着妮兒,也不知道妮兒這死丫頭是燒了什麼高香,竟然入了藍天這冷情薄性的人的眼。
千兒與萬兒是白晨兮的寶貝,要敢動千兒萬兒,白晨兮一定會第一個跟她拼命,現在白晨兮身後有幾個男人護着,她自然不能動白晨兮。
那麼只有……
她手一指,冷冷道:“俗話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所有本宮決定……”
“娘娘是想獻身麼?真是好高義啊。”墨君似笑非笑的打斷了惜妃的話。
惜妃氣得瞪了眼墨君,這該死的墨君明知道她是想說香玉,還歪曲她的意思,分明是有意讓她出醜!
她頓了頓道:“自然是香玉,她是本宮最疼愛的宮女,本宮一直把她當作妹妹一樣疼愛,本來是捨不得讓她爲大家犧牲的,可是你們都捨不得自己最親的人,那麼本宮爲了大辰,爲了這麼多的侍衛,也爲了旭日國的皇子生命安全,本宮只能忍痛割愛將香玉貢獻出來了,香玉……”
她拖了長長的甩音,拼命的擠着眼淚,想滴出幾滴淚來表示她是如何是割捨不了香玉……
衆人聽了瞬間無語了,這一路上惜妃如何打罵香玉的,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如今說得彷彿香玉是她至親至愛之人,這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麼不要臉的!
“不,奴婢不要,奴婢不要被老鼠吃掉!”
香玉嚇得面無人色,撲通一下跪在了惜妃的面前,哭求道:“娘娘不要讓奴婢送死,只要奴婢能活下來,奴婢一定好好的照顧娘娘,爲娘娘赴湯蹈火死而後已。”
“既然你這麼忠心,你現在就爲本宮赴湯蹈火死而後已去吧。”惜妃極本不爲所動,冷寒地掃過了拼命磕頭的香玉。
“不,不要……”
侍衛們也怕死,死貧道不如死道友,如果真犧牲了一個香玉能救他們的話,他們自然毫不猶豫選擇犧牲香玉了。
一羣侍衛不待惜妃命令就衝上來抓住了香玉。
香玉嚇得魂飛魄散,一口咬在了其中一個侍衛的手上,那侍衛手上一疼,不禁鬆了鬆,就這一鬆之際,香玉拼命的撲向了晨兮,對着晨兮磕頭道:“郡主救命啊,郡主救命啊!”
晨兮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這香玉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幫着惜妃做了不少的壞事,也害了不少妃子的性命,而上次欲引她去太子處被太子糟踏也有她的份!試想這樣的人,晨兮怎麼可能救她?
何況目前的情況,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也許真的犧牲了一個香玉就能救所有的人呢?她可不是什麼觀世音做到以德報怨,甚至犧牲自己來救香玉!
只要她一開口救香玉,惜妃一定會逼着她代香玉去送死,那豈不是遂了惜妃的意?
到那時就算司馬十六與墨家兄弟護着她,但也打不過這幾百的侍衛,在生命面前,權力就會變得微小,尤其是這種地方,這些侍衛也許就會是送他們命的劊子手!
她雲淡風清道:“對不起,這是你主子給你的恩典,我幫不了你!”
“楊郡主……”
香玉的身子頓時癱軟了下去,這裡最好說話,最有權威的郡主都不幫她,她怎麼辦?難道真的要死不成?
這時兩個侍衛見晨兮不管香玉,立刻衝了上來架着香玉就要往鼠羣裡扔……
香玉人在半空中時,突然叫道:“放開我,我有辦法讓鼠羣退了。”
“慢着,放開她!”
侍衛見司馬十六開口,遂將香玉放了下來,不過手卻還是緊緊地抓着香玉,生怕她逃跑了。
香玉披頭散髮,目光無神地看了眼衆人,待看到惜妃時,突然眸光一凝,射出了怨毒之色,隨即大吼道:“王爺,你們就算把奴婢獻給了鼠羣也沒有用,因爲這鼠羣是娘娘招來的,它們都是衝着娘娘來了,只要把娘娘扔到鼠羣裡,鼠羣纔會退去。”
“香玉,你這賤蹄子,你胡說什麼?本宮撕了你的嘴!”惜妃瘋了似得衝到了香玉的面前,拳打腳踢:“你這個背主吃裡爬外的東西,虧本宮對你這麼好把你當成妹妹一般的疼愛你就這麼報答本宮麼?”
“啊……”香玉拼命的護着頭,嘴裡也不甘示弱地叫:“娘娘對奴婢是很好,娘娘殺人的時候讓奴婢給娘娘處理,娘娘偷情的時候也讓奴婢給娘娘在外面看着,娘娘高興時就賞奴婢幾個甜棗,娘娘不高興時就把奴婢往裡了整,奴婢更是知道哪天娘娘要是犯了事,奴婢一定是娘娘的替罪羊,娘娘對奴婢是真好!好得讓奴婢去送死!明明是娘娘在墓中出言不遜惹來了這麼多的老鼠,卻要拿奴婢的命替娘娘斷後,娘娘就是這麼對待自己的妹妹的麼?”
“你再說!本宮讓你再胡說!”惜妃氣急敗壞的對準了香玉心口就是一腳。
“慢着!”
隨着一聲斷喝,香玉騰空而起錯過了那致命的一腳。
待惜妃定了定神看到救下香玉的竟然是墨君昊,不禁心頭一沉,撩了撩臉邊的飄蕩的發,作出妖嬈的模樣,嗲嗲道:“墨太子爲何要救這個背主的賤婢?這等背主之人死有餘辜!”
墨君昊慈悲的臉上一片平和,淡淡道:“本宮只是想知道娘娘說了什麼才把這些老鼠引來的。”
“一個賤婢說的話墨太子還相信?”
“信不信說出來不就知道了?娘娘這是害怕什麼麼?所以不讓香玉說出來?”
“你……”惜妃氣得咬牙切齒,心中暗自把墨君昊的十七八代祖宗都問候了個遍。
香玉這時如抓到了救命稻草般抓着墨君昊的衣襬哭喊起來:“墨太子,是娘娘啊,真是娘娘把老鼠招來的,她說奴婢是老鼠膽,剛說完不久老鼠就出現了,這些老鼠一定是想讓娘娘知道知道老鼠膽是什麼樣的。”
“你胡扯什麼?”惜妃暴跳如雷,騰得跳了起來,對着香玉狠狠一個耳光“老鼠還會有思想麼?”
“是你,是你,是你把這些邪惡的老鼠招來的,奴婢不想死啊,墨太子,真的是娘娘招來的,剛纔她還說墓中的千年的老鼠是有靈性的,現在她又說老鼠沒有思想,這不是前後矛盾麼?不如您問問鼠王,是不是她說了這話才把鼠羣招來的!”
墨君昊斜睨了眼香玉的手,香玉瑟縮了下,把髒兮兮的小手脫離了墨君昊的衣襬,墨君昊手刀輕啓,就被那袍擺割去了半邊。
惜妃見了眼猛得突了起來,腦海中竟然顯現出當初她哭求着小師弟饒她一命時,小師弟也是用這樣冷淡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又用手刀割破了她捏過了袍擺。
此情此景這般的熟悉,讓她腦中一陣的昏亂。
這時墨君昊看了眼鼠王,抱拳道:“鼠王可是娘娘得罪了你?”
鼠王吱吱地叫了聲,那眼神充滿邪惡的注視着惜妃。
被這種惡毒的眼神注視,惜妃一下驚醒過來,她歇斯底里地指着鼠王大叫道:“你這畜牲,你什麼意思?告訴你,本宮可是大辰皇帝最寵愛的妃子,如果你敢對本宮不利,本宮就讓皇上燒光你的窩,把你的鼠子鼠孫都消滅的乾乾淨淨!”
“吱吱吱”
聽了惜妃的話,鼠王圓目怒瞪,發生吱吱的叫聲,所有的鼠羣又騷動了起來,一時間火花激射一觸即發。
“你,你,你們這些該死的老鼠想做什麼?”
惜妃嚇了一跳,連說話也結巴了。
真是蠢女人,跟老鼠養權勢!
晨兮不知道該笑話惜妃還是憐憫惜妃,要不是自己也深在其中,她差點笑了出來。
所有的侍衛都憤怒的盯着惜妃,如果眼神能殺人,惜妃估計都死了無數次了。
惜妃見犯了衆怒,瞬間軟了下來,不禁喃喃道:“本宮……本宮……本宮哪知道這老鼠還真有靈性?”
司馬十六冷冷一笑,指着鼠羣道:“說有靈性的也是你,說不知道的也是你,既然這些鼠兄鼠弟是你引出來的,你負責解決吧。”
“我?”惜妃偷眼看了看虎視眈眈的鼠羣,嚇得瑟縮了下,這如山般的鼠羣,別說會吃人,就算不會吃人,壓也能把她壓死!
她哭喪着臉道:“我有什麼辦法?”
“哼!”衆人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知道她也沒有辦法處理這鼠羣,別說她了,就算他們這幾百人也沒有辦法,這可是老鼠,論速度,他們比不過它們,論數量,他們更是不夠看的,論牙齒的尖銳,那比都不要比。
所以……
衆人的臉色都凝重不已,心知這次弄不好要交待在這裡了。
這時一個侍衛突然叫道:“把惜妃交給鼠王,是她引來的鼠王不能讓我們陪着她一起送死!”
“是啊,把惜妃交出去!”
“交出去”!
“交出去!”
“交出去!”
“……”
有一就有二,本來只是幾個人的聲音,到最後成了震天的吼聲,在空曠的山谷中迴響不絕,全是交出去交出去三個字。
惜妃嚇得臉如白紙,這次她知道自己真的完了,她可憐兮兮地看着司馬十六,悽然道:“十六,救本宮,救本宮,本宮不想死啊。”
司馬十六抿着脣不說話,要是以交還用侍衛說麼?他早就讓惜妃死上一百次了!
見司馬十六不爲所動,惜妃一下跳到了藍天的身邊,哀求道:“藍天,一夜夫妻百夜恩,你我做了這麼久的夫妻,你一定要救我啊。求求你了。”
藍天涼薄的眼掃過了惜妃精緻而美豔的臉,撣了撣被惜妃碰到了衣袖,淡淡道:“娘娘這是嚇糊塗了吧?藍某不過一介醫者,何時與娘娘有了夫妻之恩?娘娘應該是對宮裡的皇上這麼說纔是。”
“你……”惜妃欲哭無淚的咬着脣,踉蹌了數步,怎麼辦?她不要死啊!
這時鼠羣又一陣的騷動。
侍衛們大驚,齊刷刷地跪了下來,對着司馬十六悲愴道:“王爺!”
司馬十六鐵青着臉,陰冷光如毒蛇般瞪視着惜妃。
惜妃嚇得身體一軟癱在了地上,以她對司馬十六的瞭解,司馬十六恐怕會真把她扔入鼠羣了……
“我是你姨……”
“閉嘴!”
司馬十六不待她說完,狠狠的打斷了她。
這時晨兮突然看到一隻鼠因爲前進了數步,瞬間消失了。
心頭一驚,連忙道:“大家不要衝動,稍安勿燥,也許還未到彈盡糧絕的時候,不管怎麼說惜妃總是皇上的妃子,我們要是輕易將她殺了,到時就算我們拿到了墓裡的寶物獻給了皇上,皇上也不會饒過我們的。”
侍衛一聽也覺得有理,剛纔爲了活命是衝動了些,他們的親人兒女都在京城,要是真的殺了惜妃,皇上怪罪下來,他們就算跑了,他們的親人兒女不得爲他們陪葬麼?
侍衛們瞬間沉默下來。
惜妃見侍衛們忌憚司馬擎蒼,不禁長吁了口氣,又趾高氣揚道:“就是,今後只要你們全力保護本妃,本妃就即往不咎,到時還對你們論功行賞,否則剛纔嚷着要殺本宮的人本宮一定會一個不留!”
侍衛們聽了一個個面露憤憤之色,恨不得上去把惜妃殺了得了。
晨兮不禁搖了搖頭,平日看惜妃倒是腦子很聰明,惡毒的計策那是想了一個又一個,現在卻怎麼腦子這麼不靈光了?要知道泥捏的人還有土性,真要惹急了這些血性的男子,要殺了她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到時只要推出一個人認了罪,司馬擎蒼還真能爲了一個已死的女人殺光所有的人不成?司馬擎蒼還是要名聲的!
要不是惜妃留着還有用,她恨不得就此讓侍衛們把惜妃扔到鼠羣裡,省得她天天頂着與玉離一樣的臉做出丟人的事!
就在這裡鼠羣又向他們逼近了一步,侍衛長一驚,連忙走到了晨兮面前,對着晨兮行了個禮道:“郡主,您看現在我們怎麼辦?”
晨兮眯了眯眼指着鼠羣身前的一道陽光道:“你們看到沒有,它們不敢暴露在陽光裡。”
衆人順着晨兮的指看去,一下恍然大悟,剛纔這些鼠羣從頭至尾都隱藏在樹陰之下,沒有一個敢露在陽光之中。
“兮丫頭,這是……”
“哪有能活上千年的老鼠?它們根本不是老鼠而是鼠靈!”
“鼠靈?”
“是的,它們只是老鼠的靈魂,而不是真正有血有肉的老鼠,所以它們害怕陽光,只有陽光是它們的天敵,否則就算是用火燒,用刀砍,用水淹,它們也不會死的”
“哈哈哈,原來是鼠靈!”惜妃大笑了起來,指着那鼠羣義氣奮發的叫道:“爾等不過鼠靈而已,一具靈魂還能咬人不成?真是笑死人了!”
見惜妃笑得張揚,晨兮眉頭一挑,惡向膽邊生,她突然飛起一腳將惜妃踢向了鼠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