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腔裡充斥着濃重的水草味道,每一次呼吸那種難聞的腥臊味都好像從身體內部涌出。隱隱的聽見旁邊有‘女’子低語:“多虧了這孩子跳到水裡救出暄兒,否則暄兒”‘女’子哽咽的聲音彷彿埋藏在記憶深處,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
“吉人自有天象,暄兒福大命大遇到了貴人相助,日後是有大富貴的人。小姐,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吧!這裡有我照看,等這孩子醒來我在問清楚他家在哪,免得他家裡人擔心,真是個好心的孩子。”中年‘婦’‘女’的聲音透着憐愛。 ”
朦朧中‘女’子應了聲,緊接着是推‘門’的聲響和高跟鞋落在地上有節奏的遠去。
車禍前最後的記憶定格在橫衝過來的黑‘色’奧迪車上,透過車窗看到的駕車男子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見到過,頭痛‘欲’裂,身子又乏的厲害。
隱約中有人幫他穿上貼身的內‘褲’,可眼皮卻沉重的睜不開。不斷浮現在眼前的人物首先是雨筠,然後是母親,最後定格在葉麗白‘花’‘花’的‘肉’體上。
沈‘浪’醒來時已經是夜半時分,身下的棉褥柔軟舒適,牆上的壁燈泛着淡黃‘色’的光暈。仔細看着有關房間裡的一切,這才發現身處在一間高檔病房裡。身上覆蓋的是醫院專用的雪白被褥,鮮‘豔’的紅十字格外顯眼。
距離所在的病‘牀’對面,兩張護理‘牀’號上分別睡着兩個‘女’人。一個是側身躺着打着輕憨的中年‘婦’‘女’,另外一個是和衣而睡的年輕護士,雪白的護士服格外顯眼,把柔媚的臉蛋襯托的分外嬌柔。
沈‘浪’掀起被子,想要撐起上身,卻發覺身上不着寸縷,僅剩下一條遮羞的內‘褲’。想着‘迷’糊中有人幫他換下內‘褲’,眼神不知覺間瞥向熟睡中的漂亮護士,心想着不知是兩個‘女’人中誰幫他換下的。
來不及細想這個問題,沈‘浪’驚訝的發現,原本健碩的身體竟然被一具還算過得去的身體所取代,身上竟然毫髮無損。對面牆壁鏡子裡的是一張略顯稚嫩的面孔,與沈‘浪’十七歲時的樣子一般無二。
是在夢裡?沈‘浪’掐了一下大‘腿’內側,疼痛讓他清醒過來,這不是夢,而是真實的存在。看着‘牀’頭櫃上整齊疊放的衣物,沈‘浪’有了不真實的感覺,這一刻時間和空間彷彿錯‘亂’開來。
清楚回憶起高二下學期的那年暑假,揹着母親獨自乘車來到嚮往已久的遼東大學。
在度過一上午愉快的時光後,初次來到省城的沈‘浪’就近遊覽了大學城附近的公園,已經記不得是在公園人造湖的哪個位置,兩個嘻鬧的孩子相互推搡,致使其中一名較小的‘女’孩掉入湖裡。
沈‘浪’當時想也沒想便跳到湖裡救出那名‘女’孩,只是最後被湖裡隱慝在水下的魚鉤掛住了‘褲’角,差點爲此丟了‘性’命。
就是這間病房,當年半夜醒來的沈‘浪’偷偷換上衣服悄然離去。而這一切此刻又重新發生在另一個空間裡,呆呆的望着牆壁鏡子裡的那張年輕的面孔出了好一陣子神,沈‘浪’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好不容易纔平息內心裡的震驚,車禍發生時車‘門’擠壓身體產生的骨骼爆裂聲響卻逾加清楚,本能的想到橫穿過來的黑‘色’奧迪蓄謀已久,卻在沒有可能去求證這個可怕的念頭。
‘牀’頭櫃上除了自己的衣物還擺放着一籃子水果和若干點心,飄散着‘誘’人的香氣。
無論是不真實的夢境還是真切的發生,沈‘浪’終抵擋不住如此真實的飢餓感與食物香味的‘誘’‘惑’,伸手取了一塊香軟的點心放在嘴裡,心裡想着便是做夢,也沒有讓自己捱餓的道理,索‘性’大口咀嚼起來,待到填飽肚子後在從長計議。
第一個醒來的是年輕的護士,職業習慣使她更容易被細小的聲音從熟睡中驚醒。沈‘浪’做了個抱歉的手勢,嘴裡咀嚼食物的動作卻絲毫沒有放緩。
小護士淡然一笑,手指撩起額頭前的垂下的幾縷秀髮,伸手爲沈‘浪’倒了杯熱水,然後取出體溫計示意沈‘浪’夾在腋下。
暈黃的燈光照在小護士的臉上,爲她渡上了一層聖潔的光暈,讓沈‘浪’好一陣失神。小護士揚起嘴角,笑意浮現,小聲說道:“我臉上有蛋糕嗎?”
沈‘浪’笑了笑,又不好表現在太過浮躁,只是默不做聲續繼吃着自已的蛋糕,心裡卻想着,小護士羊‘乳’般的細滑臉蛋確實要比蛋糕好吃多了。
喝了一杯熱水,小護士又細心的爲沈‘浪’測過心跳和血壓,一切都在正常範圍。這時中年‘婦’‘女’也醒了過來,簡單的和沈‘浪’聊了幾句,知道沒法和沈‘浪’家裡取得聯繫,便囑咐沈‘浪’幾句,態度和藹可親,讓沈‘浪’極爲受用。
距離天亮還要幾個時辰,沈‘浪’救人時灌了一肚子髒水,小護士便示意他早點休息,明早還要空腹驗血、驗‘尿’,例行檢查。
中年‘婦’‘女’便不在問東問西,細心的叮囑沈‘浪’好生休息,然後繼續睡了。沈‘浪’卻是怎樣都睡不着,如果最初醒來時認定自己是在做夢,那麼現在只能確定,這個夢是不會醒來了,註定要繼續下去的。
前世是怕母親擔心,半夜從這裡逃走。重來一世後,沈‘浪’卻是怕麻煩,在次選擇逃走,而更多的則是忐忑不安,因爲發生的一切是如此的不可思議,直到此刻沈‘浪’仍然覺得還是一場夢。
不同的是,這一個異常真實的夢。
坐上通往寬城的火車已經是早晨八點,幸好‘褲’兜裡的錢在救人時並沒有甩丟,否則沈‘浪’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返回寬城了。
七月中旬省城的高校陸續開始放假,列車裡多是返鄉的學生,車廂裡滿是人,就連過道里也塞滿返鄉的學生。
沈‘浪’移到一節相對寬敞的車廂時,火車已經緩緩啓動。列車員圓潤禮貌的聲音響起,播報着沿途經過的站點和到站時間。
站在沈‘浪’對面的是名白皙如‘玉’,面容清麗脫俗的‘女’孩,長髮從兩邊分開,‘露’出白膩如‘玉’的脖梗,像枚動人心絃的果子,靠在過道邊的隔板上。周圍幾個男孩子的目光都被她吸引過去,就連沈‘浪’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沿途的兩個站點又上來了不少乘客,使原本就人滿爲患的車廂更加擁擠,引得抱怨之聲時起彼伏。
兩個剛剛上車的青年更是直接擠到沈‘浪’對面,掀起衣襟‘露’出多半個肚皮,大聲叫着“熱”,眼神卻不老實的落在‘女’孩身上,彼此對望一眼後,一左一右的慢慢向‘女’孩靠近。
推着小車叫賣的列車員此刻是最惹人厭惡的,車廂裡滿是人,卻還要爲她們的食品車錯出過道,一時間擠得人仰馬翻。
兩名青年男子趁機擠向‘女’孩,一左一右像漢堡堡一樣把‘女’孩子夾到中間,下半身故意在‘女’孩身上蹭來蹭去,手也不自覺的在下面搞着小動作。
‘女’孩滿臉的驚恐,越發的動人心絃。可是周圍擠滿了人,又被兩人夾在中間,跟本沒有移動的空間,臉漲得通紅,逾發的無助。雖然周圍的學生都看到兩個青年的流氓行徑,卻沒有一個人敢於站出來出言阻止。
沈‘浪’實在看不下去,伸手撥開其中一名男子的胳膊,趁着他愣神的工夫,一把拉住‘女’孩的手把她拽到自己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