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三人的身份,葉英有點頭疼:銀狐特種兵,黑水國際,還有飛虎隊……這三人隨便單拎出一個,都是能夠獨當一面的人物。可這三個身份各異的特種兵,同時集結在1017師,這讓人不得不懷疑高層的深意。
配送補給品嗎?雖然算得上是萬分緊急的時刻,但喪屍是不可能把運輸機打下來的,派三個這樣的人物到來山裡,根本是大材小用。
聖物箱。
葉英突然不自覺地聯想到白墨反覆提及的“那件東西”。
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
在韓斌墨駕駛的直升機失聯的第二天,葉英就跟着一架直升機出發尋找——黑匣子,飛機殘骸,機組人員被喪屍啃得七七八八的屍骨……唯獨被打開的貨廂只留下了一口詭異的黑鐵棺。
大量靠近的喪屍讓葉英乘坐的那架直升機返航,他們沒能來得及帶走黑鐵棺。
“如果不是任務在身,我真有心多救幾個人回去。”陳洲冷冰冰地回望着一臉滿不在乎的劉雲,“你是不會理解的……像你這種人。”
“帶幾個廢物回去浪費資源嗎?現在又不是和平年代——收起你的悲天憫人,現在你面對的可不是恐怖分子。”剛纔還笑嘻嘻的劉雲,突然變得無比冷厲,一雙眼瞳釋放出來的冷漠,足以讓任何一個性格豪放的男人都面色一僵。
陳洲不再說話,攥緊了手中的捕鯨叉。這把原產於m國的軍刀殺氣逼人,粗狂的直柄刀具,讓出刀更快,威力更強勁。
他們的武器,根本就是爲了應對喪屍而配置的。很明顯,這三個外來戶跟喪屍交過手,而且遠比自己更清楚城裡的狀況。
只是……這三人的關係,多少有點微妙。自打從基地出發,葉英就保持着沉默,仔細觀察着他們的狀況,企圖找到突破口。
“嘟”地一聲響起,安全帶警示燈隨之亮起,與此同時,直升飛機的高度,在徐徐降落。從出發到現在一直保持着閉目養神姿勢的白墨,突然周身一震,睜開了雙眼。
眼底閃動着盈盈綠意的瞳仁,刺骨的陰寒,她還沒有說話,機上所有的軍人,都感覺到一種逼人向後仰倒的氣勢。
“準備作戰。”白墨只用了半秒鐘,就下達了一道命令。
劉雲和陳洲聽了,不再保持着互相瞪眼的架勢,而是快速地再次確認裝備。除卻二人,軍人們都將疑惑的眼光轉向葉英。
“都傻愣着幹什麼?”白墨不等葉英說話,立刻下令道,“現在,立刻確認自己的裝備!不要到時候見到喪屍手忙腳亂,把命丟了!”這個年輕女人聲音森嚴,很像是那些大戰之前的英武將領。
幾個士兵們皆是茫然。
“聽她的。”葉英對他們頷首,然後拔出了手槍確認彈夾,並再三檢查軍刀的開刃,和步話機的電量。
“聽着,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開槍。”白墨把彈夾裝進褲袋,一面冷冷地對衆人說道,“雖然我們的槍支裝了消聲器,但大家要清楚,現在城裡到處是喪屍。而失去了視力的喪屍,對聲音的敏感度極高。但凡開槍,必定會引來徘徊在街巷附近的喪屍!”
隨後,白墨把喪屍的移動速度和攻擊性一併向衆人廣而告之,除卻飛行員,所有軍人的目光,都死盯着這個年輕女人,並豎起耳朵傾聽,生怕落下任何一條注意事項。
她的聲音並不算高,而且直升機的引擎聲也很大,但即便如此,白墨的話語還是有一種天然的感染力。
飛機的高度還在降低,劉雲冷笑着,環顧這些瞪大眼睛猶如一些無知孩童的士兵,舉起雙掌相擊。巨大的掌聲讓所有人一愣,他呲牙笑了,高聲說道:“好了,一路都在廢話,把那些又臭又髒的東西,當成搶了你女人的情敵不就完了。那些臭怪物沒那麼難對付,老子一個人就能收拾它們一堆!”
他的話沒能讓大家輕鬆愉快,反倒讓人覺得機艙之內的氣氛越發壓抑。
直升機在勝利廣場以東的草坪區降落。巨大的引擎聲立刻吸引了附近兩個街區的喪屍,那些搖晃着手臂,發出駭人屍嚎聲的喪屍,在逼進的第一時間,連向來大大咧咧滿不在乎的劉雲都面色凜然。
那是是上百頭喪屍組成的屍羣。
它們還穿着曾經屬於人類的衣物,只是病毒爆發之後,喪屍皮肉潰爛沾染了膿血,腫脹的身體撐爛了衣物。
爲首的那頭喪屍生前大約是個捲髮的女性,微黃的捲曲長髮如今亂如鳥窩,整張臉都血腥潰爛,兩顆眼珠垂落在坍縮的胸前。隨着走動,這條詭異可怖的“項鍊”來回搖擺,看得孫啓陽嘶嘶倒抽着涼氣。
“過來了!”不知是誰悶叫了一聲。
這個聲音,倏然出現在衆人無線電耳機裡,聽起來分外膽怯。
葉英心驚膽戰,身旁的一個士兵已下意識地舉起了手中的步槍。
“別開槍!”白墨還來不及示警,那個士兵已按下了扳機!
呯!
帶着火星的子彈立時穿一條筆直的火線,打爛了一頭喪屍的頭顱。炸開的半張臉,迸射出大量的膿血和腦漿。
葉英低吼一聲:“不是說不許開槍嗎?”他急着按下四周擡起的槍管,聲音淒厲沙啞。虧他示警迅速,否則,這些按捺不住恐懼的士兵開火起來,火線當然可以立刻壓制這些喪屍,但巨大的響動,足以驚動附近幾個街區的喪屍!
槍響的瞬間,劉雲和陳洲立刻換了一副嚴陣以待的表情,同時抽出武器飛奔向那些喪屍!他倆的動作都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顯現出這個世界頂級特種兵的素質。
冷靜的出刀,那幾個走在最前面的蹣跚喪屍,頓時被爆頭。全身潰爛的沒頭屍體東倒西歪在地,劇烈的血腥味,引得緊隨其後的喪屍發出陣陣高亢的嘶吼。
利爪揮動如林,尖牙在陽光之下閃着可怕的光。
有些耐不住飢餓的喪屍,開始撲上去撕扯同類腐爛的血肉。貪食的特性,讓他們不肯放過任何可食用的肉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