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祖母綠色的眼眸在這瞬間收緊,腦子頓時陷入短暫的空白。明明已經捏斷了他的脖子,中樞神經雖然沒有完全停止傳導,大腦卻應該沒法控制身體的行動了……可這個傢伙,卻偏偏就是能極其有力地握住自己的手腕!
心下凜然的楊非,下意識地想要掙脫andrew的手,因爲楊非感覺到,這隻看起來虛弱無骨的手掌,幾乎擁有捏斷自己手腕力度!
“這是……怎麼回事?”楊非立刻二次暴血,以可怕的力量把andrew的腕骨掰碎了,然後從這隻手的束縛中掙脫開來,從地上一竄而起,盛放着黃金光澤的雙瞳在瞬間點燃。
andrew的身體還在不斷的抽搐,劇烈的抽搐。跟剛纔,幾乎沒有丁點區別,可是楊非卻看得出來,andrew的皮膚,從剛纔的鐵青僵硬,開始變得紅潤而富有彈性。
楊非甚至能夠聽到他的身體,在不斷地發出炒豆子一般的崩裂聲。
不,不光是被捏斷喉骨的andrew,在他周邊這些倒在地上完全不能動的特遣隊隊員,也跟andrew一樣。
“不好!”楊非臉色大變,隨後衝着自己的戰友們發出示警,“我們離開這裡!”
包括劉雲在內,他們都沒有注意到這一切。因爲他們還在跟圍上來的上百頭喪屍苦戰,沒有人會想到這些被捏斷了脖子的特遣隊隊員,居然還能夠復原,況且還是以這樣可怕的速度復原!
hammond聽到楊非呼喊的時候迴轉過臉,本來算得上平靜的雙瞳卻突然某種可怕的景象,陷入極其恐懼的程度!
“暴……暴君!”hammond大叫一聲,側身猛地推了身旁韓斌墨一把。飛行員正全身心地投入在吊打喪屍的戰鬥中,對身後並沒有防備,猝不及防被hammond猛推了一把,不由向着側面閃身跑了出去,差點摔倒在地。
“你幹什麼?”剛罵出來,韓斌墨就聽到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隨後傻眼了。因爲就在他剛纔站立的位置,被人猛地丟擲了高達三米的廣告牌。若不是hammond及時把他推開了,暴血的他,都不一定能夠保證完全不受傷。
“媽的!”劉雲和安明遠同時罵了一句。已顧不得這些廢柴喪屍,他倆同時回身過來,立刻就看到了讓人驚恐的一幕!
這些被捏斷了咽喉的特遣隊隊員們,本該躺在地上漸漸地失去生命,卻在他們迎擊喪屍的時候,一個接着一個地以非常詭異的速度恢復身體,繼而緩緩站了起來。
他們的身體開始不斷地膨脹,生長,速度之快,讓人想到雨後的春筍。雙手的指甲漸漸伸出猶如鋒利的刺刀,即便是在末世昏暗的陽光之下,都閃爍着極其駭人的光澤,瞳仁變成了死魚般的白色……
“暴君……”楊非低吟一聲,盛放着黃金光澤的雙瞳,忽然迴轉向這些陷入震驚的戰友們,厲聲喊道,“跑,快跑!不要回頭!”
他距離暴君的位置,遠遠比這些戰友們更近。如果安明遠他們有機會逃走,楊非卻已經被這些一個又一個站起身,已經變異爲暴君的特遣隊隊員們包圍。
“小楊!”安明遠發出一聲大吼,暴血的他正打算抄起刀衝上去,就被hammond一把拉住了:“安叔,別這樣,聽他的我們撤!否則,我們都會死在這裡!”
安明遠一把甩開了hammond的手,厲聲罵道:“草,要撤你自己撤,那是老子的頭兒!我得去幫他!”
“安叔!”韓斌墨亦是大喊一聲。道義上來說,他也很想跟他一塊衝上去,跟着十幾頭已經變異的暴君戰鬥。可理智卻告訴他,現在衝上去,不過是無謂的犧牲罷了。
楊非是他們的領袖,也是他們的救命恩人,更是在這個喪屍時代,唯一可以依靠的精神支柱!
可是,上一次k一個人變異爲暴君,他們就無法對付,楊非的寶貝叢林之刃也被斬斷。而現在……是十幾頭暴君!
就是這樣衝上去,等待他們的,就只有死路一條!
“安叔,不要!”韓斌墨沒有過多的考慮,而是在安明遠撲出的同時,也是死死按住了他,“撤,我們聽楊哥的,撤!”
被那些暴君團團圍住的楊非,臉上彷彿是笑了笑。
這個身材頎長,長相俊逸的男人的面孔,似乎是被某種煙氣籠罩,叫人完全看不太清楚。就連剛剛脫險的霍君跟溫海也愣住了,不知爲什麼他們在看着楊非那張臉的時候,就是被他的黃金瞳仁所吸引,甚至連邁步的力量都完全消失了。
“跑!”
就在楊非喊出這句話的時候,一頭暴君倏然伸出了雙掌死死掐住了楊非雙肩,巨大的力量在捏緊他肩骨的同時,安明遠等人已經聽得非常清楚,他的肩膀發出骨骼錯落的聲音。雖然楊非連一聲都沒有哼出來,但他的面色,已徹底變成了一團死白。
“小楊!”安明遠不甘地吼了一聲,另一頭暴君鋒利的雙爪刺進了楊非的前胸,緊接着接二連三的暴君圍了上去,蓄力已久的它們一個又一個地把尖利的爪子,扎進他的身體裡。
前胸,後心,腹部,腰部,甚至大腿,暴君們的利爪扎進了他全身每一個部位,並將他高高舉起……楊非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厲吼,瀲灩着金光的黃金瞳,卻在瞬間緩緩地熄滅了。
本來桀驁的頭顱垂下,脣角,露下一線駭人鮮血,隔着老遠,安明遠他們已看不到他有任何的生命力。
即便是強化人,也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存活。
“他,他死了嗎?”看着這個修羅煉獄般的場景,就連溫海這個絡腮鬍子大漢都發出瀕臨崩潰的聲音,“這,這些東西是那些m國人變的嗎?不是人,他們不是人!”
暴君們還在合圍,開始把楊非的身體越舉越高,所有的利爪深深刺進他的身體裡,把他舉離地面高達三米。所有的暴君開始發出近乎於歡愉的喊叫,就好像所有的喪屍,都在享受着靈魂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