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非很清楚tl公司做下了什麼勾當，可他在這個過於多疑的女上校面前，只能裝得無知一點。
“身體……強化製劑？”定了一定，楊非緩緩擡起臉回望着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的白墨，“tl公司，廣知的是，在研究免疫製劑。疫苗。”
楊非很清楚tl公司做下了什麼勾當，可他在這個過於多疑的女上校面前，只能裝得無知一點。
“免疫製劑？”白墨認真地看了看楊非毫無情緒性變化的表情，長嘆了口氣往下說道，“如果你真的這麼想，那麼，你就大錯特錯了！”
她又一次嘆了口氣，藉助着地下酒窖之內昏暗的燈光，可憐兮兮地在楊非拋擲的那一大堆菸頭裡面梭巡。
女人的煙癮必定是犯了，現在很是難受，剛纔見楊非一直在猛抽菸，卻也沒敢跟他要上一根。
現下氣氛稍稍緩和了些，白墨越發覺得煙癮難忍，不顧楊非困惑的目光，撿起一隻還算長的菸頭來。
“抽這個吧。”祖母綠色的眼底劃過一絲顯而易見的無奈，楊非發出一聲低沉的苦笑，從另一隻口袋內掏出一盒芙蓉王來，“抱歉，我總是不記得你也吸菸。”
看着這精緻的煙盒，白墨露出一絲遲疑，卻不無豔羨地說着：“小楊，起初的時候，他們說別墅區的生活要遠勝於基地，我一開始不相信，現在看來，真是這麼回事。”她再次長嘆了口氣，快速從煙盒內抽出一支香菸來。
就在楊非打算把打火機遞給她，白墨卻是伸出纖細到無骨般的手指，先是將香菸的過濾嘴扯掉，隨之櫻脣輕啓，叼在口中。
若不是在這樣一個遍佈致命病毒，血腥喪屍的時代，鼻息之中滿是屍臭和血腥味，否則，楊非毫不遲疑面前的這個女子，是民國時代那些豪門命婦。
“很早之前，銀狐就有一個小分隊，‘無面者’，專門對外輸送各種涉外人員。”在楊非眼中，這個美豔的女子夾煙的白淨小手托腮，冷然地低垂扇一般的長睫，輕聲說着，“當時，十八歲的我，有幸被選爲其中之一，被送往m國杜蘭大學，學習生化毒物學。後來在當地接應者的安排下，成功進入tl公司。我也就是那個時候，認識了古德里安博士。”
有些詫異，楊非吃驚地望着這個女人。難怪這個看上去只有二十出頭的女子，竟能位列上校之銜！想必在tl公司臥底，這個女人帶回了大量有用的訊息。
他眯了眯眼睛，眼光始終保持着漠然。
“其實，霍薇安的證詞，你也很清楚古德里安博士究竟是做什麼的。我想她並沒有完全說實話，因爲，他們研究的對象，‘王子’，其實就是tl公司研製出來的人體強化製劑。通過口服或者注射的方式，就能在短時間之內，達到身體強化的作用。”白墨出神地望着楊非的至今毫無變化的側臉，繼續往下說着，“而那天我們在峽谷，還有在勝利廣場那邊撿到的那些試管，我想應該就是tl公司研製出來的強化製劑。”
聽到這話，楊非倏然惱怒地轉臉，向來淡漠的臉頰，呈現出一種格外的震怒：“你既然什麼都知道，爲什麼不肯說？劉雲說話辦事有的時候是有點不着調，但他有句話說對了，你隱瞞了太多的事情，根本不相信我們，幾乎要把我們坑死！”
“你們又來了，有些事情，我怎麼敢隨意就說出口？沒錯，我是知道很多事情。預見到病毒會爆發，知道喪屍的特性……可我又能怎麼辦？我一個人千里迢迢從m國趕回來，即便有陳洲和劉雲幫忙，根本沒法拯救整個c國！”白墨瞪圓眼睛，但聽那微顫的聲音，顯然還在竭力剋制，“小楊，你想過沒有m國爲什麼要研究強化製劑，而我們國家爲什麼要對外輸送人員去tl公司臥底？你根本不會明白這裡面的緣故……所以你才覺得我現在試圖向你們隱瞞了很多……我也是無可奈何！”
“不明白？”聽到這話楊非不怒反笑，半仰起臉倨傲地望着對方，冷漠地一字一頓，“這，有什麼想不明白的？其實不管是我國還是m國，我們彼此都很清楚未來發展的走向。工業時代到來，相對將戰爭也提升到工業時代……熱兵器全球推行，直到世界上所有的超強大國都掌握了核武器。你我都很清楚，在所有人都掌握核武的同時，反倒真正的戰爭很難打響。”
無限吃驚地看着楊非，白墨最終發出一聲分外敬佩的讚美聲：“小楊，說真的我很少對人有這樣的讚譽，但我實在很佩服你。不管怎樣，你都能看出事情的本質。有的時候我跟陳洲都在考慮，你是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你的能力太強，心智也過於成熟，和你的年齡，根本不相匹配。”
“現在恭維我，也沒什麼意義。”楊非並不吃這一套，只是不鹹不淡地回絕了過去。他冷漠地抱起手肘，聲音清澈地冷淡說道，“我比你更清楚戰爭的發展方向。核武就像是神話故事中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全人類的頭上，一旦落下，就是全人類的滅亡。相對整個世界的徹底毀滅，在覈武威脅之下，相互節制中，戰爭的方向，應該會很快轉向陸軍的肉搏戰。”
楊非雖然一語點中，白墨的臉上，卻也不再有震驚的表情。她很明白，以楊非的智慧，也很容易言中這一點。
“現在，對於世界上的各個國家，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研究人類身體素質的強化。所以，tl公司，表面上是一家研究免疫製劑的藥劑公司，其實，tl公司的真正面目，是m國研究人類強化藥劑的軍工企業。他的核心產業根本不是什麼免疫製劑，就是人類的強化藥劑——所以，tl公司真正的核心，就是‘王子’研究組。”
楊非的瞳仁在微微收縮。
前世的他作爲一個戰鬥在喪屍第一線的大兵，根本沒可能知道這些事。
就連c國軍方，在向廣大戰鬥在第一線的士兵告知，tl公司，就是一個研究免疫製劑的公司。而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