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還是要走,而我卻不想放手,但一想到胡魘我立刻又左右爲難了。雖說胡魘說可以和田甜做姐妹,但田甜好像是不願意。
之前我就曾想過這個問題,如果田甜還有夏瑤和胡魘碰面了怎麼辦,只是我沒想到她們這麼快就會有所交集。
我不是個沒良心的人,我始終都記得田甜對我的好,當然我也不會忘記夏瑤和胡魘對我的好。
可能按照正常人所想此時胡魘已經懷了我的孩子,我就應該跟她在一起。但我和田甜還有夏瑤之間的感情也不是假的,我們曾經一次出生入死,她們都爲我付出了很多。
在情感上她們都是平等的,但如果根據現代人的觀念,我只能選擇其中一個,而不能將她們全部據爲己有,我想田甜應該就是因爲這個纔不願意留下的。
見我還是不放手,田甜也不再說一定要走的話了,胡魘掙扎着站起身,一把拉住田甜的手,說道:
“妹妹,有什麼事情咱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談,你和阿瓊的事情我也都知道,也清楚你們之間的感情都不是假的。
雖然我現在懷了阿瓊的孩子,但我並不想獨佔阿瓊,我不會那麼自私。現在我身體極度虛弱,已經無法再照顧阿瓊了。
你也應該清楚阿瓊是什麼狀況,要是他身邊沒人幫他的話恐怕他會陷入絕境。就好像今天,如果沒有你提醒的話我們肯定就要乘坐這班飛機了。
你是真心關心阿瓊,既然這樣,那你就應該留在他的身邊,陪他一起闖過艱難險阻,難道你忍心看着他身陷危險之中嗎?”
胡魘的年紀要比田甜大一些,所以她稱自己爲姐姐,田甜被胡魘的一席話說的默不作聲,我見她有希望留下,立刻就朝胡魘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說實話,我最擔心的就是胡魘,她的本事連老於頭都趕不上,再加上她之前曾說過十分恨我,我真擔心她容不下田甜。
要是胡魘發飆,恐怕誰也無法阻擋她把田甜趕走,但她不但沒有那樣做,反而幫我勸解田甜留在我的身邊,這着實沒讓我想到。
“妹妹,你現在可以說說這次航班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嗎?飛機上可乘坐着三百多人呢,如果可以的話咱們應該把這事情告訴機場,以免造成重大事故。”
胡魘說的話也正是我想說的,這趟航班一共有三百多人乘坐,要是飛機出事兒了那這三百多人可都要玩完了。
“告訴機場也沒有用,因爲普通人根本就看不出飛機被人做了什麼手腳,就算是有道行的人也未必能解決這個問題。
但我想只要你們,或者說是你不上飛機他們就應該沒事了,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離開機場,轉乘火車,雖然慢,但會安全許多。”
田甜話裡的意思很明顯,陰域在飛機上做手腳完全是衝着胡魘來的,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陰域對胡魘非殺不可,要是飛機出了什麼事兒,那我豈不是也要跟着完蛋?
之前那些傢伙一直都說陰域主人看上了我這具身體,要是我死的話那他們又怎麼跟陰域的主人交代?實在是有些想不通。
田甜好像是對這事情知道一些,但她不想說我也不會逼着她說,我想等時機到了她自然就會告訴我了。
這時機場的喇叭裡開始喊着沒有登記的乘客抓緊登記,飛機就要起飛了。沒有理會機場的廣播,我們一行無人直接出了機場,而後鑽進了一輛出租車朝着火車站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安然無恙,現在不是春運,所以火車票還比較好買,我買了五張軟臥,而後又在車站的超市裡採購了足夠三天吃喝的東西,等到天色將黒的時候我們上了車。
五張軟臥票,有三張是在一個包廂裡,另外兩張則是另外一個包廂。因爲要照顧胡魘,所以我和她肯定是要在一個包廂裡的,我也把田甜叫到了我們這個包廂。
另一張軟臥應該是沒賣出去,反正是沒人上來,剛好方便我們幾個人說話。
進了包廂,田甜依舊沒有把她臉上的裝備拆下去,那天我曾經看到過她臉上的一些皮膚,就好像是我最開始中了屍毒咒時候的樣子。
我試圖讓田甜將圍巾拿下來,但遭到了拒絕,我心說一定是她的臉也變成了當初我那個樣子,所以她纔會把自己包裹成這樣。
女人和男人是不同的,大多數的男人都不怎麼注重自己的臉,而女人則是不同,有的時候女人會把那張臉看的比命都重要。
不管是哪個女人臉變成了那副樣子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田甜正是花樣年紀,臉變成這樣肯定接受不了,所以她的做法是可以理解的。
胡魘已經睡着了,此時的她身體實在太過虛弱。我看向田甜,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田甜嘆了口氣,說道:
“記得那個青臉屍嗎?其實它是那個女人派到那裡的,其目的就是看守我。”
“看守你?不對呀,當初我離開古墓的時候那個青臉屍可是聽從你的指揮的,它怎麼又成了是別人派去看守你的東西了?
再說對方難道是有未卜先知的本領嗎?事先就知道我們要去那個古墓,不然的話你所說的那個女人又怎麼會先安排青臉屍在那裡等你?那個女人是誰?”
我感覺有些不對勁兒,當初我和表哥離開那裡的時候可是青臉屍帶我們走的,只不過當時我還不知道那個和田甜長的一模一樣的女孩兒就是青臉屍。
不過第二次去的時候我已經知道了它的身份,它怎麼又成了看守田甜的人,那當時田甜在哪裡?
我想田甜嘴中說的那個女人應該就是田玉,我第二次下古墓的時候帶出來的人正是田玉,田甜這意思應該是說是田玉派青臉屍看守她的。
“那個女人是誰我不清楚,反正她和我長的一模一樣,她的確是在我們下古墓之前就安排了青臉屍在那裡。
在我們下古墓沒多久之後我就被她給抓去困在一具棺材之中,而後每天青臉屍都會到棺材前吸我的人氣。
漸漸的,它的臉就變成了我的臉,而我的臉則變成了它的臉。而且我從來都沒有指揮過青臉屍,如果我有那個能力的話又怎麼會一直被困在棺材裡?”
田甜的話讓我震驚不已,她說她從來都沒有指揮過青臉屍,而且剛下古墓沒多久就被人給困在了棺材裡,那也就是說和我們在古墓裡一塊兒探險的並不是田甜,而是田玉。
怪不得當時我感覺有些不對勁兒,不過我卻沒往這方面去想,現在看來田玉早就知道我要去古墓,她爲什麼會知道,我並不相信她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應該是有人事先通知她了。
古墓是老於頭讓我們下去的,知道這件事情的也只有他,難道是老於頭事先通知了田玉?如果是他的話,他爲什麼要這麼做?是出於什麼目的?
假如老於頭現在還是陰域的人那這事情就解釋的通了,他這麼做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把田甜換成田玉出現在我的身邊,最終的目的是要把那半顆心塞進我的身體裡來。
難怪老於頭和耗爺沒有分辨出田甜的真假,不是他們分辨不出來,而是他們不想分辨,當初我就曾經懷疑過這個問題。
老於頭認不出田甜的真假還說的過去,但耗爺可是一手把田甜帶大的,他沒理由認不出田玉並不是他的孫女。
既然他知道田玉根本就不是他的孫女還讓她跟在我們身邊,解釋只有一個,他和老於頭現在還在爲陰域賣命,以前他們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要贏得我對他們的信任。
現在所有的事情都說明老於頭和耗爺應該還在繼續爲陰域效命,而我則一直都被他們戲耍。
先前我還在擔心老於頭的安危,現在看不用了,既然他和田玉都是爲陰域效命,那田玉又怎麼會害他,他肯定不會出什麼事兒了。
示意田甜先照顧胡魘,我出了車廂,走到吸菸處掏出煙來點上。看着窗外飛速向後退去的樹木,我想着剛纔自己的分析。
說實話,我很不希望我的分析是真的,之前我被表哥出賣了一次,現在又被老於頭和耗爺出賣,之前他們都口口聲聲說要幫我,但最後卻都害了我。
之前老於頭還假惺惺的對我說不要相信任何人,就連我的父母都不能相信,其實最應該相信的就是他。
人家已經朝我示意了,但我沒有領會,說到底還是自己蠢,太容易信任他人,要不然也不會連續被人出賣了。
一連抽了幾根菸我纔回了包廂,田甜躺在牀鋪上好像是在打盹,我真想摘下她的眼鏡的口罩,看看她的臉變成了什麼模樣。
這樣想着,我便悄悄的走到田甜身前,而後便輕輕的伸出雙手朝她的眼鏡摸去。不過還不等我的手碰到田甜的眼鏡,她居然醒了。
看到我的手停在半空之中,田甜坐起了身,而後說道:“既然你這麼想看我的臉那我就給你看看,希望你不會做噩夢。”
說着田甜便將口罩和眼鏡都摘了下來,而我一看到她的臉頓時就目瞪口呆,驚訝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