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是下午一點鐘的,老於頭要了我的身份證把機票換完了之後我們就進了候機大廳,中午的飯是在機場解決的。
等到飛機降落在新疆機場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我們找了輛車,直奔克孜勒蘇柯爾克孜自治州烏恰縣,崑崙山的最高峰公格爾峰就在這裡,我們此行的目的地就在此處。
之前孟婆並沒有給我們詳細的地址,只說在崑崙山之中,我不知道老於頭是怎麼知道通天神藤是在公格爾峰的,他一定是通過其他的渠道打聽來的。
烏恰縣是個不大不小的縣城,半夜十分我們纔到了這裡,此時已經是十一月中旬了,這裡早就已經進入了冬季,尤其是靠近公格爾峰的這個地方,要比其他的地方冷的多。
因爲公格爾峰的原因,這個不算太大的縣城倒是比較熱鬧,雖然已經是午夜十分,但街上還有不少人在夜市吃東西。
下了車我們找了個烤羊肉串的地攤,對於新疆的羊肉串我是百吃不厭,在家的時候我就經常光顧一家新疆人開的燒烤店。
要了兩百多塊錢的東西我就開始吃了起來,而老於頭他們則吃的很少,只是坐在桌子上喝酒。
“老闆,你聽說過通天神藤嗎?”
雖然老於頭好像是知道通天神藤在哪裡,不過在路上我問他關於通天神藤的事情他卻沒有說。
這老傢伙始終都是這樣,有些事情就是不告訴我,他不告訴我我就朝別人打聽,我想本地的人一定聽說過通天神藤。
“通天神藤?倒是沒聽說過。”
烤羊肉串的新疆大漢聽到我的話之後搖了搖頭,說他根本就沒聽說過這東西。我皺起眉頭,心說怎麼他們本地人會不知道通天神藤,這好像有些不符合常理。
能叫神藤的東西一定是神乎其神的東西,按照我的理解,這的人沒理由會不知道這東西。
但那個老闆不像是撒謊的樣子,況且他也沒有必要對我撒謊,又不是他家的寶貝怕別人搶,用不着藏着掖着的。
“那你知道不知道崑崙山有沒有什麼長藤一類的東西?”
或許通天神藤只是我們的叫法,這裡的人不那麼叫它,所以我又換了一個方式問。
“這裡怎麼會有那種東西,崑崙山一年四季都被雪覆蓋,藤那種東西只能在溫暖的環境生長,崑崙山可長不出那種玩意。”
聽那個新疆大漢這麼一說我纔回過味兒來,他說的沒錯,藤這種植物只適合在溫暖的地方生長,而崑崙山常年積雪,海拔稍微高一點的地方溫度都在零度以來,根本就不適合藤這種植物生長。
將目光投向老於頭,我想要從他那裡得到答案,但老於頭只是慢悠悠的喝着小酒,根本就不理會我。
求助的看向耗爺,我希望他能爲我解答,孟婆和胡魘都說這裡有通天神藤,而且孟婆那老太太還打算要我的半顆心呢,她沒道理忽悠我玩。
見我看着他,耗爺笑了一下,拿起羊肉串吃了兩口,又喝了一口小酒,這才說道:“既然是黑婆指點的那就不會錯,通天神藤一定在崑崙山內。”
說完之後他就不再多說了,我估計耗爺肯定是知道詳細的事情,只不過他不想跟我說而已。
以前這老頭還會告訴我一些老於頭不說的東西,但現在他也變得和老於頭一樣的,什麼都不願意對我說,好像是在防着我似的。
我有些鬱悶的吃着東西,心想不說就不說吧,等見到那東西了自然也就什麼都知曉了。
之後我就沒有再說一句話,倒是把那些羊肉串給消滅的一乾二淨。吃飽喝足我們便找了家旅館,因爲公格爾峰的原因,很多攀登愛好者都會聚集在這裡,這也帶動了烏恰縣的經濟。
我對那些敢於攀登高峰的人十分敬佩,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爲不得已我纔不會跑到這個地方來爬山,要知道公格爾峰有七千六百多米高,雖然我沒有恐高症,但我也不想爬到那種高度,危險不危險先不說,得多累人吶。
現在不是攀登的旺季,旅館還有房間,我們要了四間房,然後就去睡覺了。
這一覺我一直睡到中午纔起來,老於頭並沒有叫我,我走出房間之後去找他們幾個發現他們並不在自己的房間。
忽然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老於頭打來的,他告訴我下去吃飯,吃過飯之後我們就直接出發。
“哪有大中午爬山的?”
我以爲今天已經不能進山了,但老於頭卻沒理會我的話,直接把手機掛斷了。我在心裡想老於頭這傢伙真能折騰,但畢竟是爲了我的事情,所以我也沒有過多的埋怨。
在餐廳裡找到了他們幾人,我見地上放了幾頂棉帳篷,老於頭他們幾個的包裹也都裝了不少的東西,看來這次進崑崙山得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了。
稀裡糊塗的吃了些飯,老於頭示意我把自己的裝備拿上,而後我們幾個便找了一輛出租車,讓司機把我們送到山腳下。
以前我經常會看到關於新疆暴雪的新聞,這裡是全國範圍之內下雪最厲害的地方,我心說可千萬別遇到暴風雪,要不然的話我們幾個恐怕會有進無出。
老於頭給我準備的東西比較齊全,登山鎬登山靴什麼的都有,還有救生繩。但奇怪的是隻有我和田甜有這些裝備,老於頭和耗爺卻是沒有。
不僅如此,他們兩個還穿着很單薄的衣服,要知道這裡的溫度已經有零下了,而且越往上氣溫就會越低。
我記得以前看過的小說裡曾說內功高手不懼嚴寒酷暑,估計老於頭和耗爺的內功已經達到了那個程度,或者說他們都不是人,所以纔不懼怕寒冷。
“怎麼會忽然冒出這個想法?”
我不知道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如果說老於頭不是人的話還說的過去,耗爺沒理由也不是人。
看向田甜,她則是一言不發,自打在機場看到她之後她就一句話都沒有說過,現在的她給我的感覺很壓抑。
想起之前那個聲音和身材都和田甜一樣的女孩兒,我心說難道她說的是真的?現在的這個田甜並不是真正的田甜?
搖了搖頭,我把這個想法甩出腦中,我身邊的這個田甜是我從墓穴裡找出來的,她沒理由是假的,估計那個給我警告的女孩兒纔是假的田甜。
一路走一路想,不知不覺我們便爬了一千米左右的高度。以前我從來都沒爬過這麼高的山,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有高原反應。
今天攀登的人基本沒有,走了這麼遠我只看到了一個登山愛好者,那哥們的裝備比我要全的多,一看就知道是個專業的登山迷。
當他看到老於頭和耗爺這麼大的年紀還爬山,而且還只是穿着單衣頓時就佩服的五體投地。
我心說那兩個老頭都不是一般人,就算是光着屁股他們也照樣能上崑崙山。不光是那個登山迷,連我也十分好奇。
這兩個老頭身上穿着單衣還沒什麼,關鍵是他們穿的都是板兒鞋,而且還是塑料底兒的。但就是這種在水泥地上都會打滑的鞋在雪地上卻絲毫沒有打滑兒的跡象,兩個老頭都穩如泰山的走着,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做到穿塑料底兒的鞋而不打滑的。
登山迷的速度要比我們快,和我們說了幾句話之後就加快速度往上爬了。那哥們把我們甩了幾十米之後老於頭忽然笑了一聲,而後低聲說道:
“命都快丟了自己還尚且不知,真是可悲。”
“你說他快死了?”
雖然老於頭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我還是聽清楚了,老於頭也不解釋,揹着手繼續往山上走。
老於頭這傢伙從來都不會無的放矢,我想他肯定是看出那個哥們會出事兒,所以才這麼說,我應該提醒他一下。
但還不等我喊老於頭就阻止了我,他說人各有命,就算是我告訴那個登山迷他也不會相信,沒準還會以爲我心懷不軌。
一想也是,如果現在有個不認識的人忽然跑到我面前對我說我要死了我肯定會把對方當成精神病,搞不好還會給他幾腳,哪有這樣咒人的。
嘆了口氣,我沒有喊那個登山迷,大概幾分鐘之後,他就已經把我們甩出老遠了,他的身影也變成了一個黑點。
一般的登山者都是結伴而行的,但這哥們只有一個人,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如果在登山的過程中出現什麼意外的話連個幫忙的都沒有,到時候也只能等死了。
崑崙山的山勢是比較陡峭的,起初我還有心情欣賞這雪山的壯觀,但爬了幾個小時之後我就沒心思再看了,已經累成了狗。
走到一處平地,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死活也不願意起來。老於頭見我走不動了,就說今晚就在這個地方紮營,明天天亮之後再出發。
一聽這話我高興的不行,急忙把裝備卸下,而後將帳篷支了起來,隨後便鑽了進去。
隨意吃了一些東西我便進入了睡袋,爬了一下午的山我實在是累了,幾分鐘之後我就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