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機,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短信依舊沒有顯示發信息人的號碼,估計又是老於頭那個傢伙。
剛從倉庫裡出來沒多久的時間,他居然又讓我回去,這老傢伙一定還在憋着什麼壞呢。
上次他把我弄回去把我嚇的夠嗆,而且還抽走了我的一絲靈魂,如今他還讓我去倉庫,不知道這次想要我什麼。
對於倉庫,我已經不是一般的恐懼了,不過我知道自己不能不回去,如果替身草人出了問題,那我的半邊身子還得變成讓人噁心的樣子,我沒有其他的選擇。
趕緊給表哥打電話,但表哥的電話卻關機了,我心說怎麼在這個時候關機,要是沒有他陪着,我自己回倉庫肯定還得吃虧。
我想要去找表哥,但根本就不知道他住哪,也不知道他的公司在哪裡。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來我還得自己回去。
攔下了一輛出租車,我直奔倉庫而去,一路上我都心情沉重,戀愛的喜悅心情已經完全被淹沒了。
到了倉庫門口,大門是關着的,我有些奇怪,之前我回來的時候大門始終都開着,怎麼今天忽然關上了。
不過大門並沒有鎖,我輕輕一推,大門便被我推開。那些燈籠和白布已經全都不見,連那些東西也不在,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老於頭,你想怎麼樣?”
說實話,我對老於頭還是有些懼怕的,一邊朝小屋那邊走,我一邊喊着。這時我身後的大門忽然傳出“哐”的一聲,我回頭一看,大門竟然自己關上了。
一種不祥的預感從我的心頭升起,我心說看來老於頭要對我下狠手,扭頭就往大門口那裡跑。
不過還沒等我跑幾步,我就看到九個燈籠從外面飄了進來,表哥已經跟我講過九子奪魂的事情,上次我的靈魂就被它們給抽走了一絲,這次難得還要抽我的靈魂嗎?
我急忙跑到大門前,使勁的拽着門,但不管我怎麼拽那門也無法打開,弄的我渾身直冒冷汗。
忽然天色黑了下來,我眼前的景色一變,眼中的顏色都變成了紅色。那九個燈籠緩緩的落在地上,隨即嬰兒的影子就出現在燈籠之上。
九個嬰兒的影子全都呲牙咧嘴,十分猙獰,我急忙回頭去拽大門,但卻驚異的發現大門消失了,刺眼的紅色充斥着我的眼球,原本的大門變成了一堵血紅色的牆。
牆上不斷的往下流着暗紅色的液體,那液體的腥味兒很大,很像是人血。我驚恐的朝四周看去,想要找個地方躲起來。
但四周除了一片血紅之外什麼都沒有,除了那九個燈籠之外,其他的什麼都看不到。
“把你的靈魂交給我。”
這時一個十分稚嫩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中,我四下尋找,但卻沒有找到聲音的來源。眼睛落在那九個燈籠上,我心說難道是燈籠裡的嬰兒?
“給我吧,嘿嘿。”
嬰兒的聲音再次傳進我的耳中,緊接着我就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嬰兒從一個燈籠裡爬了出來。
這嬰兒好像是剛從血水裡撈出來一樣,全身上下都流淌着暗紅色的鮮血。那些鮮血不斷的從它的身上跌落在地上,它爬過的地方都變成了黑色。
漸漸的,嬰兒身上的鮮血越來越少,露出它本來的身體,居然沒有皮。它的身體都是暗紅色的肉,那些肉有的已經接近腐爛,肉裡面有許多白色的蛆蟲在不斷的供着,看着十分的噁心。
噁心的東西我見過不少,但這麼噁心的還是第一次見,尤其是嬰兒的臉,沒有了臉皮的包裹,那些肉很鬆,好像隨時會從它臉上掉下來一樣,但卻不掉。
隨着它的爬動那些肉一顫一顫的,每顫動一下就有不下十幾只蛆蟲從它的臉上掉落到地下,我實在是受不了,“哇”的一口就吐了出來。
一個嬰兒出現之後,其他八個燈籠裡也都爬出一個血嬰,這些血嬰和第一個全都一樣,身上沒有皮,渾身上下都滴着暗紅色的血液,把它們爬過的地方都染成了黑色。
“老於頭,你個龜孫子,你他媽到底想怎麼樣?”
看着那些血嬰朝我爬來,我幾乎要崩潰了,我咒罵着老於頭,希望他能出來阻止這些血嬰。
但我的想法有些天真,老於頭故意把我引到這裡來應該就是爲了製造現在的場景,在這個時候他又怎麼會出現。
即便是他出現了也只是會看着我被血嬰折磨,一定不會幫我。血嬰爬的很慢,圍成一個扇形把我包圍。
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我知道我必須得想辦法,要不然的話我今天恐怕就離不開這裡了。
此時九個血嬰離我大概有七八米左右的距離,我咬了咬牙,隨即朝一個血嬰衝去。那個血嬰見我朝它跑來,居然站起了身,咧着嘴朝我“嘿嘿”的笑了起來。
顧不得噁心,我一腳就朝血嬰踢去,我想要把它踢飛,衝出它們的包圍圈。但我腳踢在血嬰身上的時候就感覺不妙,那血嬰的身體猶如塗滿了膠水似的,我一腳踢下,它居然沾到了我的腳上。
隨即血嬰便用雙手抱住我的腿,慢慢的往上爬,一邊爬它一邊“嘿嘿”的笑着,它的笑聲讓我心膽具顫。
我使勁兒的甩着腿,但不管我怎麼甩也無法將它甩下去,這時其餘的血嬰也爬到了我的近前,全都站立起來,抓住我的腿往上爬。
其中一個血嬰不斷的說着把靈魂交給我,那聲音就如夢魘一般,在我的腦中不斷的迴盪。
此時最先往我身上爬的那個血嬰已經爬到了我的胸口,我大叫了一聲,伸手抓住它的腦袋輕輕一推,它的腦袋居然就這樣輕易的掉了。
腦袋掉在地上滾了幾圈,它還死死的盯着我,血嬰的臉上全是猙獰的笑容,而它的身體則繼續往我身上爬,眨眼之間就爬到了我的脖子處。
“我他媽和你們拼了。”
受到這樣的驚嚇,我已經被徹底激怒了,但就在這時,我身後的紅牆忽然被人撞開,緊接着我就看到一個個子很矮的老頭竄到我的身前,手起掌落,將爬在我身上的那些血嬰全都給打了下去。
“九子奪魂,好陰毒的術法。”
這老頭不是別人,正是耗爺,我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裡,臉上佈滿了驚訝。而耗爺則是不理會我,手掌一翻半米長左右的小棍子出現在他的手中。
他不斷的敲打着那些血嬰,把它們打的“嗷嗷”直叫。耗爺可沒有什麼憐憫心,不斷的打着那些血嬰。
這時我眼前的景色也變回了原來的樣子,看向耗爺,他哪裡是在打什麼血嬰,而是在打着九個燈籠。
“居然在此處佈下如此陰毒的陣法掠人靈魂,出來讓我看看是誰。”
景色恢復,我身後的紅牆也變成了大門,大門開着,應該是耗爺從外面把門給踹開了。
此時耗爺揹着雙手站在院子當中,雖然長相和身高不怎麼樣,但也有一副高人風範。只是他話音落了半天也沒人出來,我心想莫不是老於頭怕了耗爺?
對我來說老於頭已經是十分難纏的存在了,但耗爺叫板他居然連面兒都不敢露,這隻能說明耗爺要比他還厲害。
原來我以爲耗爺只是會打聽消息而已,沒想到他對付這些東西也手到擒來,看來耗爺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
“耗爺,那邊。”
我朝小屋那裡指了指,但卻沒敢上前,老於頭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耗爺不怕他,但我可怕。
沒有理會我,耗爺徑直朝小屋走去,進了小屋,裡面空空如也,原來老於頭並不在這裡。
“耗爺,您怎麼來了?”
老於頭不在這裡我也就徹底放心了,我急忙問耗爺,而耗爺只是哼了一聲,說他只是受人所託。
至於是受誰所託已經很明顯了,肯定是田甜,但我很奇怪,田甜怎麼知道倉庫,她又是怎麼知道我在這個時候會來這裡。
我問耗爺,耗爺根本就不搭理我,而是從身上拿出了一個長的和我很像的黃色小人兒,那小人兒通體金黃,看着像黃金,但我想應該是黃銅做的。
小人兒雖然只有雞蛋大小,不過起碼得有半斤重,如果是黃金的話那得多少錢吶。
“去把你的替身草人找出來。”
耗爺對我吩咐了一句,隨後便坐在沙發上看着我,我急忙跑到櫃子那裡把替身草人給找了出來,交到耗爺的手裡。
老爺子看了一眼,隨即從身上拿出一支很小的毛筆,就和表哥上次用的大小差不多,只不過耗爺這支筆的筆桿是金屬的,看着像是黃金做的。
讓我弄出點血來,耗爺蘸着我的鮮血在小金人兒的背後和腳底畫了很多我看不懂的東西,又把我的生辰八字寫上,再用紅繩在小金人兒身上纏了幾道,打了個活結,然後便拿着金人兒走出了門外。
我知道耗爺是想用那個小金人兒給我做替身,但我卻不知道他去外面幹什麼。我跟在耗爺的身後,耗爺在院子裡轉了一圈,最後在那個黑色樹樁前停了下來。
看着樹坑,耗爺讓我把樹坑挖深,然後把小金人兒放在了樹坑裡,又用土埋好,這纔對我說讓我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