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去接孫立仁手中的殭屍膽,而是死死的盯着他,孫立仁臉上現出一絲淡笑,並沒有回答我,而是將目光落在孫漢唐的臉上。
此時他的目光十分柔和,看不到一丁點的狠厲,慢慢的跪在孫漢唐身前,孫立仁說道:“漢唐,爹不如你,沒有你明白事理,爹活了這麼多年算是白活了。”
隨即孫立仁轉頭看向我,說:“小子,我不會告訴你那兩個人是誰,但我奉勸你一句話,別再去尋找其他的東西了,對你沒有好處。”
說完孫立仁便栽倒在孫漢唐的身上,沒有了一絲的生命氣息。我怔怔的看着這對父子的屍體,腦袋裡想着孫立仁剛纔說的話。
他好像知道我身中詛咒的事情,要不然他不會不讓我去找其他的東西。對於那兩個跟控屍蟲有關係的人他隻字不提,我是懷疑表哥,但想想又好像有些不對勁兒。
如果給孫立仁送控屍蟲的是表哥,那他爲什麼要給孫立仁送這種東西,是他有什麼目的還是受他人指使。
控屍蟲除了讓人變成不人不鬼的東西以外好像並沒有什麼別的用處,長生不死的事情我肯定是不相信的,即便是有人能長生不死那靠的也絕對不是控屍蟲。
我總覺得這個村子的事情好像是跟我有某種關係,但也只是一種感覺而已,我無論如何也無法將我和控屍蟲的事情聯繫在一起。
現在我的身體裡還有一隻控屍蟲,不過有詛咒頂着,它無法對我怎麼樣。而且孫立仁已經死了,除非教他控制控屍蟲的那個人出現,不然的話別人應該無法控制這東西對我怎麼樣。
也可能這裡的事情是那個人一手策劃的,但他爲什麼要害這個村子的人,他目的何在,我沒看出整個村子人的死對他有什麼好處。
孫立仁的死給我留下了太多的疑問,不過他已經不在了,想要解答這些疑問也不可能了。至於表哥是不是那個給孫立仁送控屍蟲的人我不得而知,或許是,也或許不是。
但不管怎麼說表哥剛纔還拼了命的擋着孫立仁,如果不是他攔着孫立仁的話,恐怕我連穿食魂衣的機會都沒有。
想到食魂衣,我馬上就想到了表哥,這東西明明已經扔了,爲什麼會出現在他的揹包裡。還有,表哥曾說食魂衣會吃掉我的靈魂,如果說剛纔我的靈魂被吃掉了,那我還能活着嗎?
我並不確定我穿上那三件衣服的時候被抽離的東西是不是我的靈魂,要真的是我的靈魂,那肯定沒有被吃掉,雖然我不知道靈魂被吃掉是一種什麼感覺,但肯定不會好受。
另外,那三件衣服飛走了,飛到哪去了,是不是又飛到女孩兒那裡了。如果是,那女孩兒是在救我還是覬覦我的靈魂。
要是這個女孩兒就是微信上的女孩兒,那她到底想要幹什麼。說是要跟我長相廝守我肯定是不信,之前我們根本就不認識,一上來就要我當她的老公,只有傻子纔會相信她是真想嫁給我。
就算是她真要嫁給我,我連她是人是鬼都不清楚,我也不敢要啊。
這一切在我的腦中就如同一團亂麻一樣,怎麼理也理不清楚。我轉身朝表哥那裡走去,不管怎麼說他還是幫我的,雖然對我來說他有些可疑,但他終究是我的表哥,沒有他的話我也得不到殭屍膽。
無意間我的手摸到了褲子兜上,我忽然就怔在當場,我又摸了摸,額頭上頓時就驚出了冷汗。
我褲子兜裡多了一件東西,從形狀上我摸的出來,正是之前我和表哥一塊兒埋了的項鍊。取出來一看果然是那條項鍊,它居然又回來了。
“天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看着項鍊,我幾乎要瘋了,我揚起手,想要將項鍊扔了,但我沒有扔,我想不管我把它扔到哪裡它依舊會回來找我,它是纏上我了。
無奈的嘆了口氣,我把項鍊方進了兜裡,既然甩不掉那就留着吧,我倒要看看這項鍊的主人到底要幹什麼。
表哥受了傷,剛纔孫立仁的一腳讓他的內府受到了震盪,行走都有些吃力。我扶着他,將揹包拎起來往村長家走。
我沒有問表哥食魂衣的事情,我想他會自己告訴我。走了一會兒,表哥轉頭看向我,問道:“小瓊,你相信我嗎?”
不知道表哥爲什麼會忽然問我這個問題,我想了一下,朝他點了點頭。說實話,我還是信任表哥的,雖然他揹着我把食魂衣藏了起來,但我還是選擇相信他。
“有些事情現在真的無法對你說,我知道你現在一定是在懷疑我,但小瓊你要記住那天我在火車上對你說的話,我不會害你。”
看來表哥是不打算跟我說食魂衣的事情了,雖然我心裡有些不舒服,但還是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追問。
我想女孩兒應該知道很多事情,她的項鍊一直都跟着我,我們肯定還要見面。等再見的時候我會詢問她關於食魂衣的事情,我想她應該會給我一個答案。
走到了孫立仁的家,我和表哥分房休息。此時已經是凌晨,從前天晚上折騰到現在我已經快散架了,所以沒多大一會兒我就睡着了。
我做了個夢,夢裡女孩兒和表哥都出現了,他們都對我說不會害我。而後老於頭出現了,他也說不會害我。
整個夢中,這三個人都不停的出現,對我說的也只有一句話,那就是不會害我。
直到第二天中午我才醒來,等我醒的時候表哥已經不在了,我想他應該是去大槐樹那裡了,我便找了個工具,也奔大槐樹而去。
雖然孫立仁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他的兒子卻是個善良的人,我得把他們給埋了,不能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孫立仁也有可憐的一面兒,如果不是孫漢唐被全村的人給逼死,我想他也不會走向極端。不管怎麼說,他已經死了,既然死了那一些就都結束了,我應該把他們父子給埋了。
等我走到大槐樹那裡的時候我看到了表哥,此時表哥的面前豎起了一座墳,在墳前還豎了塊兒木牌,上面寫着孫立仁孫漢唐之墓。
看來表哥的想法和我一樣,不想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忽然想起孫立仁的那顆殭屍膽我還沒有拿,不過我這裡已經有一塊兒了,拿不拿也無所謂,讓他帶進墳墓裡也好。
“小瓊,咱們今天就走吧。”
我走到孫立仁父子的墳前,給他們行了個禮,表哥嘴裡叼着煙,淡淡的對我說了一句。點了點頭,我沒有說什麼,在孫立仁父子的墳前站了一會兒,我和表哥就離開了村子。
爬到山上,我轉頭朝村子看了一眼,此時這裡已經變成了一個口村,以後有人來到這裡一定會感到奇怪,爲什麼整座村子一個人都沒有。
不過知道這村子事情的人現在只有我和表哥了,等到我們離開這裡,村子的事情就變成了一個謎。
因爲表哥身上有傷,再加上我本來就走不快,所以我們兩個用了比來時還長的時間纔回到石榴鎮上。
依舊是那家旅館,我和表哥休息了一夜,乘坐第二天的火車朝家的方向走。這次我們買的是臥鋪票,車上的人並不多。
表哥跟我說他的人脈大多都在我們家附近,要想打聽其他兩件事情還得回去。表哥告訴我他回再去一趟倉庫,再加一個替身草人,那樣我在外面就能待更長的時間。
一路無話,火車到達我們市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之後了,出了火車站我和表哥便分道揚鑣,他先去打聽其他的兩件事情,而我則是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車。
幾天的驚險生活讓我對家更加的留戀了,雖然這個城市裡依舊被汽車尾氣和化工廠污染着,但我依舊感覺這裡十分的親切。
現在正是早高峰的時間,公交車走的很慢,車上也擠滿了人。這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拿出來一看,是個不認識的號碼。
接通電話,對方並沒有開口,我問了一句誰啊,老於頭的聲音便從電話那邊響了起來。
“郭瓊,下車。”
只有簡單的四個字,然後老於頭就掛掉了電話,我急忙又打回去,但手機提示我對方的號碼是空號。
對於我來說這個老於頭比那個女孩兒還要神秘,我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忽然給我打個電話讓我下車。
別說現在公交車正在行駛着,就算是到了站點我也不能下呀,還沒到我家呢。
我現在變成這樣都是拜老於頭所賜,我恨不得把他抽筋扒皮,又怎麼能聽他的話。把手機放回口袋,我靠在椅子上,想着老於頭到底是要幹什麼。
這時公交車忽然受到了強烈的撞擊,而後我就感覺到公交車倒在了路上,好像是被什麼推着一樣往前滑,直到撞在了路邊的一顆大樹上才停下來,車裡的人都大聲呼叫。
而我的腦海裡只有一個想法,出車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