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很不想耗爺離開,相處了這麼久,耗爺一直都對我十分照顧,有這樣的一個長輩在身邊我會很安心。
但我沒有理由留住他,他要去尋找老於頭是理所應當的,到現在我才發現其實我也很惦記老於頭的安危,儘管那個傢伙什麼事情都不願意告訴我,但他着實是幫了我不少。
經過這麼久的相處,雖然老於頭給了我很多的疑問,但總體的感覺上他應該是個好人,最起碼不會害我。
耗爺走了,屋子裡一下就變得空蕩蕩的,我躺在牀上,想着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各種滋味兒都有。
自從我身上中了屍毒咒之後一切都變了,身邊的人多了起來,有幫我的也有害我的。我很懷念中屍毒咒之前的日子,雖然是混吃等死,但也要比現在強的多。
很多人都說人生要是過的太平凡這輩子就算白活了,但我寧願過那種平凡的日子,這一段時間我所經歷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刺激,這種事情一輩子經歷過一件就已經是驚心動魄了,而我卻經歷了這麼多,我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就會被奪體毀魂了。
陰域肯定不會放過我,那個神秘的陰域主人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我到現在都不知曉,或許直到他奪去我的身體,毀掉我的魂魄之後我依舊不知道,這個傢伙實在是太過神秘了,就連陰域的這些高手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剛剛喝了一碗小米粥,我胃裡已經舒服多了,現在也開始感覺餓了。其實餓着挺好的,最起碼能夠證明我還是人,還活着。
現如今我身體裡裝的竟是別人的東西,鬼骨,半顆心,這些東西現在已經成爲了我身體的一部分,我很希望它們都能離開我,讓我坐回原來的自己,但貌似是不可能了。
過了差不多大半個小時我爸纔回來,手裡拎着很多吃食。他問我耗爺去哪了,我說耗爺已經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聽到耗爺走的消息我爸連連嘆氣,一個勁兒的說那老頭的人可真好。耗爺的確是個很好的人,這一點我深有體會,朝我老爹笑了笑,我便問他買了些什麼。
把吃的拿到我面前,我一看全都是我喜歡吃的菜,這些菜父親經常會做給我吃,沒吃我都吃的很多。
忽然間我的眼睛裡有些溼潤,都說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容易被家庭的溫暖所感動,此時我就是那個狀態。
裝作揉眼睛,我把眼淚擦乾,隨後便讓我爸把我媽叫過來吃飯。我爸出了房間,沒一會兒的功夫我媽就過來了,跟她一塊兒來的還有胡魘,此時胡魘的精神已經比之前好了一些。
我們四人一塊兒吃飯,只不過我爸媽坐在一邊,而胡魘則是接替了我媽的工作負責餵我。
這頓飯我吃了不少,不過也沒敢吃太多,怕腸胃承受不住。吃過飯後我爸媽就出去了,將房間留給了我和胡魘。
握着胡魘的手,我問她怎麼樣了,胡魘朝我笑笑,說道:“再有十天左右的時間我就可以完全恢復,最後這一階段那些傢伙不會來找事情,不然會很麻煩。”
胡魘的眉宇之間有一絲擔憂,而我則是朝她一笑,說道:“不會的,我想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應該不會找到這裡來。”
雖然和胡魘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我們之間卻沒有一絲陌生感,我始終都無法把她和夏菡聯繫在一起,但即便是這樣我們依舊相處的很好。
聽到我的話胡魘才展顏一笑,隨即摸了摸已經略微有些隆起的肚子,臉上也掛上了一絲幸福的神情。
我也摸向胡魘的肚子,還不知道她懷的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居然懷孕四個月就可以看出男女來了,到時候一定得帶胡魘去看看。
對於是男是女我只是單純的好奇,並不是有重男輕女或者是重女輕男的思想。
又和胡魘聊了一會兒,此時我的精神已經很好了,我感覺自己完全可以下牀行走,就算出去跑個五公里貌似都沒什麼問題。
但胡魘告訴我一定要在牀上好好的休息幾天,我體力透支的不比她差多少,現在要是不好好將養以後就會留下後遺症。
又囑咐了我好一會兒胡魘纔回去休息,看着她的背影,我心說自己的變化可真大。以前我父母都很擔心我找不到女朋友,現在不只有女朋友了,而且還有了好幾個。
其中一個還懷了我的孩子,作爲男人能有這樣的豔福其實我還是很自豪的。但馬上我就又發愁了起來,胡魘貌似還不知道我和夏瑤和田甜的關係,她們兩個同樣也不知道胡魘懷了我的孩子。
如果有一天她們撞在一起我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也不知道田甜和夏瑤會有什麼反應。
走一步看一步吧,這三個女孩兒有兩個和我發生了關係,田甜雖然還沒和我怎麼樣,但她始終都是我的女朋友。
除了走一步看一步之外我根本就沒有什麼好的辦法,我很想把這個三個女人都娶進家門,先不說法律會不會允許,估計這三個女孩兒也不會同意。
被這事情弄的我腦子都亂了,我也不去再想,所幸把被子一蒙就開始睡大覺。
幾天的時間我都是在牀上度過的,雖然我感覺自己的身體早就沒有了大礙,但不管是我父母還是胡魘都不讓我下牀。
終於在第四天的時候我被批准可以在旅館裡溜達溜達,但卻不能去外面。現在已經是十一月底了,新疆這裡已經徹底的進入了冬季,外面很冷,所以我身邊的人都不讓我去外面。
閒來無聊我就在旅館裡晃悠,這家旅館不算大也不算小,貌似是有三層樓,每一層大概有十來個房間的樣子。
進入冬季之後來崑崙山的人就少了,攀登公格爾峰的更是寥寥無幾,要知道新疆是盛產暴風雪的地方,我上學的時候曾經有一個新疆的同學,他跟我講過他們那邊的暴風雪。
他說暴風雪來臨的時候他們那的人都會躲進屋子裡,直到暴風雪停了之後纔會出去,新疆的暴風雪到底有多厲害我不清楚,但我同學跟我說的那件事兒就能表明新疆暴風雪到底厲害到什麼程度。
我那同學對我說過有一次他們那裡下了暴風雪,他父親喝完酒之後出門上廁所,然後就找不到家門在哪裡了。
他說他家的廁所就在院子裡,而且他父親並沒有去廁所解決問題,就站在院子裡撒的尿。他老爹撒尿的地方離他家門只有不到兩米遠,但即便是距離這麼近他老爸都沒有找到門在哪,後來是他家人發現不對勁兒,他和他哥出去才把他爸給找回來。
我同學跟我說當暴風雪大的時候能見度連半米都不到,再加上他老爸酒喝的不少,有點分不清東南西北,所以找不到家門也沒什麼奇怪的。
雖然這件事兒不大,但足以說明新疆暴風雪的厲害,那個時候我以爲是我那同學有些誇大其詞,直到現在我也不怎麼相信。
可能是老天爺見我有些懷疑他的威能,此時外面竟然下起了學,剛開始的時候雪花還不怎麼大,後來雪花就變得跟鵝毛一般,而後又掛起了大風,只是短短几分鐘的時間,窗外就變得白茫茫一片。
雪越下越大,也越來越急,能見度越來越低,又過了幾分鐘,能見度就連一米都達不到了。
此時我站在窗子前只能看到暴風雪在肆虐,其餘的就什麼都看不見了,這時我才相信我同學所說的話,看來一點誇張的成分都沒有。
胡魘的身體還沒有養好,本來我們就沒打算要走,所以下不下雪對我們來說也無所謂。
大雪持續了一天一夜,等到我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外面的積雪已經達到一米高了,許多的人正在清雪。
吃過飯後,我便站在屋子的窗子前看着外面的人忙碌,這時一個穿着淡藍色風衣的女人出現在我的視線之中,她彷彿是在雪中漫步,走的很是愜意。
女人的頭上戴了一頂淡藍色的帽子,臉上也圍了一條圍巾,但即便是這樣我還是認出了女人,是田玉。
好像是感覺到了我的目光,田玉擡頭朝我這裡看來,當我看到她雙眼的時候就更加能肯定是她了。
心裡一驚,我暗想這個女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又是來找我麻煩的?她已經把那半顆心塞進我的身體之中,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那她幹嘛還要來這裡?
眉頭緊皺,我死死的盯着田玉,不過田玉卻只是和我對視了一會兒就轉身走了,眨眼之間就消失在我的視線之中。
這女人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裡,她一定是有什麼目的,或許她不是爲了我而來的,而是爲了胡魘。
想起忽然我立刻就跑到了她的屋子,見她正站在窗子那裡朝外面看着,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看到田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