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門上好像是畫了什麼東西,但具體畫的是什麼我卻看不清楚,聯想起那些消失的紙箱,再加上老於頭此時陰冷的笑聲,要說他跟那些能浮現出人臉的紙箱沒有關係打死我都不相信。
至於那些能浮現出人臉的紙箱我還不知道是什麼,但有一點我能肯定,它們絕對不是善類,那次如果不是表哥出現的話說不定我已經被那些紙箱給吃了。
這時老於頭站起了身,我知道該走了,於是便躡手躡腳的回了宿舍,然後躺在牀上。
大概兩分鐘之後,老於頭進了屋,他先是走到我的牀邊看了一眼,見我沒醒這才轉身回到他的牀上睡覺。
一晚上我都沒怎麼睡着,始終都在想着老於頭這是在幹什麼,他爲什麼要把鬼簡貼在庫房的西北角,那裡可是紙箱子消失的地方。
用老於頭的話說,那個地方的空間和外面的空間不同,我實在是想不出來他把鬼簡貼在牆上是有什麼目的。
之前老於頭幫我找到了升龍箱,將惡鬼記也從我的身上清除了出去,我已經對老於頭十分信任了。
但是他的很多事情都透着古怪,而且還有許多事情都瞞着我,這不得我讓我對他引起懷疑。
之前我被表哥騙了一次,我並不想第二次上當,我心想有機會了我非得去庫房那看看老於頭到底在弄什麼,那個矮門又是什麼東西。
直到天亮我才迷迷糊糊的睡着,老於頭做好了飯把我叫了起來,吃飯的時候他告訴我和夏菡說他最近事情很多,可能會經常不在倉庫,讓我們自己小心一些。
聽到老於頭說要走我心裡很高興,心想等他一走我就去庫房那裡看看去。不過我感覺老於頭這話裡好像還有其他的意思,具體是什麼我現在還沒想到,也沒有太過在意。
吃過飯後老於頭就走了,我和夏菡一塊兒收拾桌子,一邊收拾我一邊問她:“夏菡,昨晚你一直都在你房間嗎?”
“是呀,怎麼了?”
好像不明白我爲什麼會這樣問,夏菡一臉疑惑的看着我,微微一笑,我說沒什麼,只是隨便問問而已。
昨晚我回來的時候老於頭和夏菡都在屋子裡,但他們的腳下卻都有一點黑土,我感覺去墳堆那的兩個人應該就是他們,但卻不敢確定。
這種事情不能問的太深,如果昨晚的那兩個人真是老於頭和夏菡,那他們肯定都知道鬼骨的事情。
琴姨交代我鬼骨的事兒不能跟任何人提起,既然我答應了她,那就會遵守諾言,我怕問的深了會引起夏菡的懷疑。
對於夏菡我也不敢完全信任,她看上去好像是失憶了,什麼都不懂,但之前她的表現和昨晚的事情讓我感覺夏菡並不那麼簡單。
幸好夏菡沒懷疑什麼,把碗筷收拾了一下就回了她的房間。又等了一會兒,我見老於頭絲毫沒有要回來的意思,於是便悄悄的跑到庫房門前,將門打開,溜了進去。
倉庫裡已然空空如也,我直奔西北角,但走到那裡一看卻是傻眼了。西北角的牆面上什麼都沒有,沒有鬼簡也沒有那扇矮門。
昨天晚上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但現在卻是什麼都沒有了,又哪能不奇怪。
這時從門口射進來的陽光被阻擋了一下,我立刻就意識到是有人來了,回頭一看是夏菡我才鬆了口氣,就像是小偷在偷東西的時候被人發現,然後看到發現自己的人是同夥兒的那種感覺。
“阿瓊,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有什麼好看的嗎?”
夏菡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讓我感覺有些不舒服,好像是她在監視我似的。我皺了皺眉頭,對夏菡說道:“很長時間沒來這裡了,過來看看,走吧。”
和夏菡接觸的時間也不算短了,但不知道爲什麼我對她始終都升不起好感,完全沒有和夏瑤在一起的感覺。
她始終都是冷冰冰的,也不知道是因爲失憶的原因還是因爲她本來的性格就這樣,總之我不喜歡她這個類型的女孩兒。
田甜有時候也會以冷臉對人,但她的冷臉和夏菡不一樣,田甜是生人勿近的類型,而夏菡則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類型。
沒多說什麼,我走出了庫房,夏菡則是跟在我身後。走到房門口的時候,我拉開門就要往裡走,而這時夏菡則是叫住了我,問道:“阿瓊,你是不是討厭我?”
“討厭?談不上。”
轉過身來,我淡淡的對夏菡說道,夏菡苦笑了一下,說:“阿瓊,你不用騙我,我感覺的出來你是討厭我的。
其實這也不能怪我,都是因爲我喪失了記憶,忘記了以前的事情,所以纔會變成這樣。
舅舅曾跟我說過,他說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不僅拜了堂,而且還有了夫妻之實。我知道我並沒有履行一個做妻子的義務,但阿瓊,請你給我點時間好嗎,讓我漸漸適應我們的關係。”
說着夏菡拉住了我的手,自從她從透明棺材裡出來之後就沒有一次說過這麼多的話,也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雖然夏瑤和夏菡性格迥異,但歸根結底她們還是一個人,既然我喜歡夏瑤,那我就應該接受夏菡。
此時夏菡已經輕輕的靠在我的懷裡,我閉上眼睛,腦海裡全都是夏瑤的身影,下意識的便將懷中的女孩兒擁緊。
“阿瓊,你可以告訴我一件事嗎?”
這時夏菡問我,我睜開眼睛,有些不解的看着她。夏菡的臉色變得凝重無比,對我問道:“阿瓊,你告訴我,昨晚你和那個一隻眼睛的女人是不是去找鬼骨了,鬼骨現在是不是在她的身上?”
原來夏菡對我所展現出來的溫柔完全是在迷惑我,她是想要知道鬼骨的下落,那也就是說昨晚我看到的兩個人之中的其中一個就是她。
剛纔我還在想不管怎麼說夏瑤和夏菡都是一個人,現在看來是我想錯了,她們根本就是兩個人。
還有,夏菡不是失憶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嗎?那她怎麼會知道鬼骨,而且還跑到墳地裡去找,莫非她和那鬼骨有什麼關係嗎?
想想覺得又有些不可能,之前夏菡可是一直都待在水下小鎮的,我和老於頭沒去之前她始終都躺在透明棺材裡,鬼骨應該是和她沒什麼關係。
但既然如此她有是怎麼知道鬼骨的?這讓我十分奇怪,莫非是老於頭告訴她的?
搖了搖頭,這個想法也馬上被我否定了,如果是老於頭告訴夏菡關於鬼骨的事情,那他們就應該是同時出現在那個地方,而不是單獨行動。
在心裡冷笑了一聲,我心說看來夏菡並不是失憶了,或者是說她已經把之前的事情想起來了,只不過還在裝作失憶而已。
“什麼鬼骨?你在說什麼?”
裝作詫異的看着夏菡,我沒有將鬼骨的事情說出來,夏菡兩眼直直的看着我,看了一會兒她才苦笑一聲,說道:
“我有種感覺,那鬼骨能夠幫我找回我失去的記憶,自從前幾天我的腦海裡就出現了鬼骨這兩個字,我並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直到昨晚我真切的感覺到了它,於是便去尋找。不過遺憾的是我沒能找到,看來我想要找回失去的記憶並不是那麼容易。”
夏菡的苦笑越來越濃,貌似不是在說謊,我被她的話又弄的凌亂了,心想難道是我錯怪她了?她根本就沒有恢復記憶?
搖了搖頭,我實在是搞不清楚什麼狀況,鬼骨的事情我肯定不會告訴她,就算她知道了鬼骨在哪裡又能怎麼樣,反正已經被琴姨給塞進她的身體裡了,難道還能再弄出來不成。
既然我已經對夏菡說不知道這件事情了,那我就得一直裝下去,夏菡滿臉失望的走進了她的房間,我忽然感到心裡一陣難受,我彷彿是在夏菡的身上看到了夏瑤的影子。
胡思亂想了一通我纔回了房間,晚飯是我弄的,不過夏菡好像沒有什麼胃口,只吃了一丁點之後就不吃了。
夜幕降臨,月亮又爬上了樹梢,我躺在行軍牀上玩着手機,不知不覺就到了半夜。
忽然大門外亮起了燈光,緊接着我就聽到一陣不是很響亮的喇叭聲。我立刻就想到可能是有人來提貨了,但想想卻打了個寒戰,來這裡提貨的應該都不是人。
剛來倉庫的時候我並沒有意識到倉庫外面的地形,這周圍只有一條羊腸小道,其餘的都是雜草地。
老於頭的車子都開不進來,那些貨車是怎麼進來的?倒不是說雜草地不能走,但大型貨車經過雜草地一定會留下很多的痕跡。
可是這周圍的雜草從來都沒有過汽車行走的痕跡,既然如此,那這貨車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總不能是空降下來的吧。
大門我並沒有鎖,自從我們回來之後也從來都沒鎖過。外面的司機可能是等不及了,自己下車來開門。
藉着大車的燈光,我能看到那個開門的人是個三十多歲的傢伙,以前從來都沒見過他,他是第一次來這裡提貨。
不管對方是不是人,既然都已經進來了那我就不能不出去。況且之前取貨的那些司機都沒有要傷害我的意思,我想這個也應該是那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