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又接着說這件事情,她說那地洞是土地爺的心窩子,那二十來人在下地洞的時候因爲沒有拜祭土地爺所以才橫死其中。
但後來又有人說那個地洞是通往陰間的通道,因爲有人在晚上的時候看到那二十來人的鬼魂出現,說是要找礦上的領導報仇。
女人說的繪聲繪色,就好像她親眼看到那二十來人的鬼魂了一樣,而我們幾個則是相互看了一眼,臉上都露出一絲喜色。
現在基本能確定那個地洞就是陰穴了,至於是不是土地爺的心窩子我們不知道,但就算是也要去闖一闖。
“我跟你們說,別家的飯店肯定不會告訴你們這些事情,整個礦區也只有我家能告訴。因爲礦裡嚴禁傳播關於這類的事情,他們說這是封建迷信。
屁的迷信,老祖宗傳承下來幾千年的東西能是迷信?他們都沒去考證就說別人迷信,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說到這裡女人的臉上現出一絲氣憤的神色,我一樂,心說看來這個女人是個很有個性的人,而且很相信傳統的那些事情。
“你們幾個千萬要記着,下礦洞的時候腰上一定要綁一根紅繩,還有你們的手腕和腳腕也一定要繫上。
紅繩能驅邪,有了這東西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都不敢靠近你們。來,這些紅繩是我免費送你們的,你們剛來不懂這裡的規矩,記住我的話,下井的時候千萬千萬要戴上它。”
說着女人便從一邊拿出了幾條紅繩分給我們,人家這麼熱情我們自然是不好拒絕,便將那紅繩都放在自己的桌子前,並沒有戴上。
誰知道那個女人見我們不戴立刻就說幫我們戴,說是怕我們忘了。被她弄的哭笑不得,我們三個也只好把紅繩給繫上了。
這時候菜也上來了,我們開始吃飯,說實話她家菜的味道還是不錯的,只不過是貴了一些。
不過我們打聽到了陰穴的消息,這錢花的也值了。我和表哥喝了一瓶白酒,隨後迷迷糊糊的回了宿舍。
剛走到宿舍門口,我便看到夏瑤走了過來,雖然田甜說她現在是活人,但我對她還是有些懼怕,下意識的就想跑。
夏瑤叫住了我,說要跟我單獨談談,我一個勁兒的搖頭,想要跟表哥進屋。但表哥卻是朝我嘿嘿笑了幾聲便自己進去了,還把門給關上了,明顯是不讓我進。
“你有什麼事情快說。”
不想和夏瑤單獨相處,我便催促她有什麼事情快說,夏瑤倒也沒磨蹭,告訴我不能下陰穴,因爲那裡不是一般的危險。
“你知道陰穴?”
夏瑤給我的疑問和夏菡一樣,都十分的多,我感覺她好像什麼都知道似的。夏瑤點頭,那意思是她知道,此時我對她的好奇大過了恐懼,問她:
“你是怎麼知道的?”
“有人告訴我的呀。”
夏瑤回答的很乾脆,而我的眉頭則是皺了起來,心想知道陰穴的事情只有我們幾個,到底是誰告訴她的?
表哥和田甜應該不會,耗爺就更沒有理由告訴夏瑤這件事情了,他跟夏瑤應該不認識。
“那個人是誰?”
我又問夏瑤,但這次夏瑤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總之他就告訴我說你們回來這裡尋找陰穴,然後說讓我阻止你,陰穴裡有很多我們都想不到的東西,去那裡就跟送死沒什麼兩樣。”
從夏瑤的表情上分析我感覺她並不像是在說謊,看來這件事一定是跟表哥和耗爺有關了。
這件事情只有我們四個人知道,田甜絕對不會說,我更不會告訴夏瑤,那就只剩下表哥跟耗爺兩個,但具體是誰我卻不知道。
如果說這事情是他們之一的人告訴夏瑤的,那告密的這個人爲什麼要這麼做,我有些想不通。
看着夏瑤,我繼續問她:“你是怎麼活過來的?還有,你知道不知道你父親都幹了些什麼?”
“什麼我怎麼活過來的?我根本就沒死,我不知道我爸都幹了什麼,再說了,我都不知道我的親生父親是誰,他幹了什麼我又哪裡知道。”
“啥?夏樑不是你爸?那你們之前認識嗎?”
夏瑤的話讓我吃驚不小,見她搖頭,我心裡就更加的吃驚了。
她這話的意思是她跟夏樑根本就不認識,那也就是說先前夏樑在我們面前表現出來的情感都是假的。
當時得知夏瑤是因爲我自殺的時候夏樑可是激動萬分,差點就要跟我玩命,結陰婚的時候他又百般威脅我,說一定要和夏瑤洞房,讓她能重新投胎。
現在看這一切的情緒都是他裝出來的,夏瑤並不是他的女兒,而且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根本就是陌生人,這實在太讓我意外了。
夏樑那個傢伙把夏瑤弄到他家然後撞在棺材裡到底想幹什麼,我忽然想起了老於頭也在夏樑家出現,看來這一切都是老於頭安排的。
但老於頭怎麼會知道我去了夏樑家,並且事先安排了這些事情,一定是有人給他通風報信,我可不信他預知未來的本事。
這個人到底是表哥還是耗爺,如果是他們其中的一個,那他們又爲什麼要把我的行蹤告訴老於頭。
按照我的推斷這個出賣我的人應該是耗爺,原因很簡單,因爲我們的路線是他給的,只有他事先通知老於頭,老於頭才能做準備。
但也不排除是表哥的可能,畢竟我們到夏樑家需要一定的時間,在那段時間裡夏樑就完全可以安排這一切了。
一切的一切都讓我想不通,我朝夏瑤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走了。剛纔喝的白酒後勁挺大,我現在迷糊的不行,就想要趕緊睡覺。
“阿瓊,你千萬不能下陰穴,不然會丟掉性命,記住了嗎?”
夏瑤又囑咐了我一遍,我本來不想理她,但不知道爲什麼卻點了點頭。夏瑤見我點頭臉上便現出了一絲笑容,轉身走了。
我讓表哥開門,一進了屋子我便一頭栽倒在牀上睡了過去,我做了個夢,夢到我結婚了,新娘有兩個,一個是田甜,一個是夏瑤。
她們都一臉幸福的看着我,而此時我的心裡也是幸福無比,但這時老於頭忽然出現了,他指着夏瑤和田甜說她們根本就不是人,這樣迷惑我是罪該萬死的。
說完之後老於頭便從身上掏出把槍來衝着我的兩個新娘一頓亂打,田甜和夏瑤都倒在了血泊之中,隨即老於頭又把槍口對向了我,開了槍。
我是被夢嚇醒的,起牀之後,我見表哥並不在屋子裡,心想他可能是出去打聽關於陰穴的消息去了。
果然,過了一會兒表哥回來之後就跟我說他剛纔出去收買了一個人,那人把陰穴的位置已經告訴他了,但那陰穴裡肯定是有很大的危險,我們如果要下去的話必須要準備一下。
至於準備什麼他也說不上來,我說去找田甜商量一下,但表哥卻搖了搖頭,說還是先別告訴她了,下陰穴不能這麼莽撞,還是等等再說。
點了點頭,我倒是沒有反駁表哥的話,吃了些東西之後我便又睡覺了,第二天一早便有人來叫我們上工,我和表哥被分配到了一個名叫王鵬的工長手下,今天要下井,所以他纔會來叫我們。
一般來說在下井之前都是要通過系統的理論培訓的,但王鵬卻說理論屁用都沒有,到了井下全憑經驗和反應速度,這兩點缺一不可,理論學的再紮實下到井裡什麼情況都對付不了也是白搭。
因爲他這個班組裡缺少人手,所以他沒讓我們培訓便直接帶着我們下井了。下井之前的檢查工作很繁瑣,不僅要搜光我們身上的煙和能產生明火的東西,就連我們的內.衣都要經過檢查。
有些高纖維做的衣服到了井下容易引起自燃,所以內.衣絕對不能穿高纖維的那種。
一頓檢查過後,我和表哥跟着王鵬坐上了下井的電梯,王鵬的班組原來有二十一個人,但有幾個去勘察地洞死在了裡面,就算我和表哥加入了他們班組裡還是缺幾個人。
我們作業的煤井有七十多米深,幾分鐘之後,我們落到了井底,此時另外一個班組的人已經等在那裡,我們上班他們則是下班。
看着他們漆黑如墨的臉我心說這活兒可真不好乾,井下很黑,全靠我們安全帽上的電燈照明。
王鵬說今天我們主要的任務只是維護,不開採,所以不會累。班裡的人都說我和表哥運氣好,一來就趕上這麼輕鬆的活兒。
井道很深,而且每走一段就會分出一個岔路口,王鵬不斷的讓班裡的人去其他的岔路口,到最後只剩下他帶着我和表哥。
此時我已經不知道走出了多遠,只感覺這井道好像是沒有盡頭似的。其實我和表哥下井就是想看看井下有什麼,爲什麼下地洞做準備。
“行了,咱們就在這裡吧,往前就不能走了。”
又到了一個岔路口,王鵬停下了腳步,表哥詫異的問他爲什麼不能往前走了,王鵬回答說這個岔路通向的地方就是地洞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