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語看着高塔上一層層燒焦,昨日還是沒有痕跡的高塔,今日便面目全非。
昨日高塔下,看着軒轅麟風跪拜朝天上香,鼓聲響起再是喧鬧。
而現在這裡現在卻了無生機。
雪語一步一步走到高塔上,斷下看着被昨日滂沱大雨沖刷乾淨的地面,還是看出了與其他顏色不同。
爲何會燒起來呢?
而且似乎本是想讓白布被燒掉而已,根本沒有想過要殺掉賈景天,那一道雷可能是個意外,可賈景天當時衣服一沾染到火便全身燒了起來。
其中定有蹊蹺。
軒轅麟隱,是否是你在暗中幫助我呢?
雪語看着手中的炭灰,抹了抹便消失了,從高塔下俯視他人,在她看來太累,因爲必須要被萬總矚目盯着她的一句一動,只要有一點過錯,便會被譴責。
古有嬴政暴君,紂王烽火戲諸侯,更有官逼民反。
與其坐着這個位置,在雪語看來還不如京城外頭的小老百姓快活點。
在太史令身邊的小童已然不見了,好似根本就沒出現過一樣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突然之間一夜蒸發。
雪語也不想多加猜測了,既然有人幫她,倒也省事了,不過日後她一定會跟那人說句謝謝。
如若沒有身在暗中的人幫忙,或許她今日應該會在地牢中度過而他們會將矛頭瞄向姓樑的一個。
而軒轅麟風也不會因爲她而放棄整個江山,所以到時候軒轅麟風只能在江山跟她之間選擇一個,毫無疑問,他會選擇江山。
所以昨夜他纔不讓武氏繼續說下去,說到底不是爲了幫她,而是爲了他自己。
城裡外頭的人紛紛涌入了城內,軒轅麟風坐在龍椅上,看着奏摺上密密麻麻的字,他手更是握緊了。
“啓稟太子,這這汴京瘟疫已經蔓延開來了,如若讓那些人到京城恐怕後患無憂啊。”一大臣站出來說道。
“太子殿下,如今應該**城門不讓汴京百姓進門纔是。”又一個身着紅色朝服,看起來年老的人說道。
“此事本太子會想個完全的法子解決的,先將城門**,再多派幾個大夫過去了解情況,再做稟告,將那些沒染上瘟疫的接到城內,與之隔絕開來,能減少一個人不感染便減少。”軒轅麟風頭疼地道。
昨日才祈福儀式,今日便上奏說汴京瘟疫蔓延開來。
這是讓他在這裡退縮嗎?越是這樣,他越會向別人證明他可以當好一位明君。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大殿上,公公的聲音響了起來,羣臣朝拜便都陸續離開了。
軒轅麟風現在頭疼的事情一籮筐。
而且給軒轅帝的要必須要多加點成分了,現在
跟他作對的人全部都剷除了,留着軒轅帝也沒用了,這個天下終歸是他的,因爲沒有人可以敵得過他。
雪語聽了小太監的話後也在思索着,這汴京竟然感染上瘟疫了。
“你說這瘟疫不知道要連累多少人了。”一太監對着一宮女說道。
當雪語聽到瘟疫後,停住了腳步聽着。
“誰知道啊,可這人心惶惶的,要是瘟疫進入京城可怎麼辦啊。”一宮女抱怨道。
而雪語則是蹙眉想着問題。
他會在那個地方嗎?
“雪語,你在看什麼東西呢?快些走吧,耽誤了時辰可不好了。”麗娘喊道。
雪語纔回過神來,搖搖頭表示沒有。
“雪語,昨日兒可真讓我擔心了。”麗娘現在想起昨日那幕還覺得歷歷在目般。
看到那寫血字越寫越多,她的心就如同翻了五味的雜糧般,臉色難看白如灰,扯着自己的衣角可連腳都在抖着。
她很是害怕雪語會發生什麼事。
“放心吧麗娘,我沒事,如若真有事,那我也只能說是命了。”如若不是命她又如何會來到這裡,如若不是命的宿劫她又如何會被捲入其中。
楊柳依依,波光粼粼的湖面上照應着兩道小板子的身影,然後越走越遠。
後頭一個帶着白玉面具,硃砂在眼角邊的男人輕微一笑,可由於白玉面具遮擋住便看不到他的表情。
雪語停頓,似乎後頭有什麼東西盯着她們一樣,雪語回頭而看,看到的只有蔥鬱的綠樹,風吹過發出沙沙的聲音外,便沒有其他了。
剛纔有那麼一種感覺,似乎是軒轅麟隱出現了。
想到這裡,雪語搖搖頭,不可能了,軒轅麟隱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
除非是緣吧。
“雪語,還是快些走吧。”由於納蘭皇后去世,納蘭皇后所住的地方就由麗娘跟雪語打掃,必須每日灰塵不沾,偶爾要將東西拿出去曬上幾日,不過由於最近天氣陰晴不定,所以雪語到了今日纔跟麗娘將這屋裡的東西拿出來曬曬。
花園中,以前百花盛開,五顏六色,花香撲鼻蝴蝶在叢中飛舞落在了花朵上,而現在凋零卻不勝前,看起來了無生機且沒了精神。
“雪語,你這幾日可都沒了精神,可是休息不好?”麗娘手擺弄着花朵兒關心地問道。
“無礙,只是覺得這宮中已經物是人非罷了。”雪語唐安地說道。
“可日子還是要繼續過,麗娘從小無爹孃,被買入宮中學習舞藝,這裡頭可就算麗孃的家了。”麗娘若有同感地說道。
“可這不是我想留的地方。”雪語繼續說道。
現在汴京的百姓陸續感染瘟疫,她認爲軒轅麟風的做
法是正確的,先將沒感染的人跟感染的人隔離開來,再找出治療的法子。
如若可能,雪語猜測白玉應該不會坐視不管的。
所以沿着汴京的路程,到達白玉之前的醫館,便可知曉一切事情了。
到底白玉是不是軒轅麟隱。
那硃砂在眼角邊,雪語知道絕對不是一個巧合,彷彿是註定一般。
“麗娘生在這宮中,離開了這裡也就無路可去了,所以麗娘想留在這裡到老。”麗娘說道,眼看着遠處像似進入了自己的回憶中。
當初她到這宮內人生地不熟,父母雙親已逝,爲了下葬父母而入宮中,一雙巧手秀得女紅,一個旋轉便能成舞,最後只有她被選上入宮中。
“這裡待會兒曬完就搬進去吧,天又開始變了。”雪語看着天空,剛剛還是晴天轉眼間就烏雲擋住了太陽,又變成了黑壓壓一片。
憶起昨日的樣子,整個京城都發出了轟隆的聲音,昨夜那雨好似在宣泄什麼一樣。
然現在這個軒轅帝病危的時刻居然鬧起了瘟疫,難道是天要亡他們雲格國?朝中大臣們整日爲這個寢食難安。可也想不出別的法子只能一羣人在朝堂之上乾着急。
現在除了隔絕之外,多派大夫過度汴京,可一聽到要去汴京,大夫都嚇得不輕,立刻連夜逃跑了,在這京城內養尊處優,哪裡見過瘟疫呢?
更有一些人趁着瘟疫的時候大肆提高藥材價格,從中賺一筆,現在整個汴京生靈塗炭,人性惶惶,更有黑新醫館從中收取高價格。
養心殿中,軒轅帝現在管不了外頭的事,只能全權交給軒轅麟風去管了。
雪語收好紅繩,將紅繩放在了盒子中,看着軒轅帝臉色比之前好多了的模樣,放心了起來,之前軒轅帝臉色煞白,看起來命不久已,不能下牀只能終日躺在牀上,看着來來去去的宮女太監跟他說着外頭的事,而現在稍微恢復了臉色,病情也得到了控制。
這幾日都是由雪語暗中親自熬藥,而每次藥房端藥過來,軒轅帝都會趁着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將藥倒掉,專門喝雪語親自弄的藥。
坐在那張龍椅上這麼多年,他心裡清楚這次中毒絕非是小事,或許說後頭還有更大的陰謀。
雪語微微笑道:“皇上的病多加休息會慢慢恢復的。”
爲軒轅帝蓋上了被子,儘管現在是夏季,可對於年事已高的老人來說是不得不小心點的。
軒轅帝收回了手,褪去龍袍的他也不過是一位父親,此刻臉上少了在朝廷上的威嚴,倒是多了一絲的慈祥,而白髮似乎在連續喪去了兩個兒子後越發白了。
雪語也能理解軒轅帝的心情,因爲他們都最不該死,而且軒轅麟言是無辜的,本不應該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