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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上司太欺人

“你還笑,不會是剛纔被醫生罵傻了吧?”

回到醫院後,醫生看到巫啓成的傷口裂開,又得知兩人竟然偷偷跑出去,於是就教訓了兩人一頓,尤其是巫啓成被醫生罵得最慘。

擡眸看了曲靜書一眼,巫啓成沒回話,只是低垂着眼眸,不吭一聲。

以爲他累了,她站起身,“我想你也累了,不如你躺下睡吧,我先回房。”

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抓住她的手,隨即就被拉入了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

她愣了一下,才發現自已被他抱在懷內,他的氣息包圍着她,感受到他的溫暖,一時間有些恍惚。

他擡起她的下巴,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目光深沉柔軟。對上他深遂的眼眸,她有些緊張無措,斂了眼神,推着他想掙脫開,但他卻加大了力氣,將她摟地更緊。

“要是我說喜歡你,會令你困擾嗎?”

聽着他在耳邊如此說着,她身體一僵,擡眸望着他,錯愕的眼神透露着心中所思,乾笑了笑。

“你在跟我開玩笑吧,我真的有些累了,我還是先回房——”

說罷,趁他不注意間,她掙脫開他的鉗制,沒走兩步,再次被他抓住。

“別動,聽我說,我們重新來過吧。我明白,在你的心中,最愛的人是南風易,但你們沒有可能的,你已經是我的女人,現在是,以後也會是。”

聞言,她眸光閃了閃,“你答應過我,手術後,你會跟我離婚的,你要反悔嗎?”

“是的,我反悔了。”他深深地凝視着她,半晌後道。

“一直以來,我都以爲自已只把你。。。。。。我以爲自已並不是真的愛你,因爲我們一開始就錯了。可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我發現,自己對你越來越在乎。

開始時,我以爲那是因爲南風易,因爲季遊的原因,我一直視他爲對手,眼看他跟你在一起,那種幸福的樣子,令我很不舒服,的以,我不擇手段去拆散你們。

那天,你問我,既然不愛你爲什麼要娶你,當時我答不出來,因爲連我自已也不明白,但現在我卻可以明確地回答你,因爲我愛上你了,不知不覺間,我已經喜歡上你了。”

一直以來,在他的眼中,曲靜書只是季遊的代替品,所以,他以爲自己不會愛上她的,他不會喜歡上一個贗品。

因爲南風易的原故,她再次進入他的視線範圍內,開始時,他只是想拆散他們,讓南風易嘗試到痛失所愛的滋味。

不知誰曾經說過,當你長時間專注地研究一個人,把你的注意力都投放在那個人身上時,你愛上那個人的機率就大大增加。

他不知道是否纔會喜歡上她,但當他驀然回首時,他的心底已經染上了她的影子。

因爲父親突然中風倒下,母親說要他重婚沖喜,當時,他只想與其隨便娶一個自已不愛的女人,何不娶一個,自已不討厭,甚至有點興趣的曲靜書。

他當然明白她不是心甘情願嫁給自已,南風易還在一邊虎視眈眈要奪回她,於是,他跟她打賭,如果南風易看了那段錄像後,還願意跟她一起的話,他就放她自由。

身爲男人,他當然早就預料到南風易會有什麼反應,事實上,他也沒讓他失望。

當看到她對南風易死心後,他反而對她沒那麼在意了,或者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當得不到對方時,就念念不忘,一旦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直到他突然患了急性肝衰竭,原以爲會英年早逝,沒想到她居然不計前嫌捐肝救他。

說是感恩圖報也好,真愛也罷,經過這件事情,他已經不可能再放開她了。

如果有一個女人,本就是你所喜歡的,而她在你最危難的時候,在連最親的親人也離棄你,只有她義不容辭地伸出援手救了你一命,你能不感動?

“我明白在你的心中,現在還有南風易,甚至沒有我的存在,但我不介意,我對自己有信心,我會讓你知道,我比他更愛你,終有一天,我會打動你,令你接受我,終有一天,你會知道,我纔是最適合你的人。”

對上他胸有成竹的眼睛,她只有一個念頭,到底誰給他這種自信?感情又不是竟拍品,價高者得。

“你不覺得自己太強人所難嗎?”她揉着眉心。

“不覺得。”他自信一笑。

“不是有句古話,十世修來共枕眠嗎,既然我們能成爲夫婦,就表示我們有緣分,也是上天註定我們一起的。你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沒錯,我是用了點手段,但如果你跟南風易真的有緣分的話,就算我從中作梗,也無法分開你們。

退一步來說,你們一起這麼久了,他真有心娶你,你早就是南太太了,哪還輪到我上場,所以,我們纔是上天註定的一對。之前發生在我們之間的事,包括南風易的出現,也只是上天對我們的考驗,正如這次,這世上這麼多人,卻只有你的肝能救了我,如果說這不是緣分的話,我真不知這算什麼了。”

聽着他的話,她一時語塞,說不出反駁的話語。

不能就這樣被說服,他這是在胡說八道,什麼緣分不緣分的,她纔不會就此被他說服的。

她抿緊嘴脣,拼命尋找反駁他的論據,他卻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有時候說多反而無益,於是道。

“就當給你,給我們一個機會,以三個月爲期,如果三個月後,你還是無法接受我的話,我就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名,放你自由,如何?”

她回望着他的眼睛,那雙乾淨而清澈眼瞳,看不出一絲波瀾,有的只是堅定及可以稱之爲深情的神色。

良久後,她點了點頭。

正如他所說,就給大家一個機會,如果說她真的無法接受他的話,那麼,她所損失的只是三個月時間,到時她就能徹底擺脫他;否則的話,就順其自然吧。

不過,這世界有句話叫計劃趕不上變化,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打亂了兩人的步伐。

“大嫂。”

聽到這話時,曲靜書開始時並沒發應過來,對方是在喚自己,直到一條人影遮擋了眼前的景物,擡頭一些看,才發現眼前人赫然是失蹤多日的巫虹。

“你?”

“大嫂,幾天不見就認不出我了?”巫虹笑嘻嘻地在她旁邊的空位坐下。

看到她那一臉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曲靜書暗自警惕,她突然來找自己,也不知有什麼企圖的,表面上卻不動聲色。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婆婆他們一直在找你呢。”

說到這事,巫虹臉上的表情僵了僵,隨即伸出兩手抓着她的手臂,“大嫂,你一定要幫我,除了你就再也沒有人能幫我了。”

被她抓痛的曲靜書,讓她放開自己,這才道:“大家都是一家人,小姑如果有困難,而我能夠幫的當然會幫,不過,我這人沒什麼本事,只怕有心無力。”

“不,這件事只有你能幫我了。”巫虹低垂着頭,一臉泫然欲泣的樣子。

“之前,大哥的肝有事,我都決定捐肝給他了,殊不知做手術前晚,我跟男朋友說起此事,他一聽我要做手術,就極力反對,說做手術有風險,因爲他年初幫我算過命,說我今年會有一個大劫,怕我上了手術檯就下不來了。

當時我跟他說,大哥是我的親大哥,現在他有事,我一定要救他的,可是天賜卻跟我說,如果我真的要做手術的話就跟我分手。你知道我很愛他,我不能失去他,不過,我也不能對大哥見死不救,所以,我本想去找他商量,沒想到他卻把我囚禁起來了。”

聽到這裡,曲靜書故作驚訝狀,“你是想說,你並不是不願意捐肝給你大哥而逃跑,而是被你男朋友囚禁到現在?”

“是的,大嫂,直到昨天,他聽到大哥已經做好手術,才把我放出來。”巫虹一臉誠懇地對她說,“幸好有大嫂你在,大哥才能安然無恙,否則,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帶着不可思議的眼神,曲靜書瞟着她,她不會真的以爲自己會相信這種藉口吧?簡直在侮辱她的智慧。

“聽你這麼說,你那男朋友實在可惡之極,不但見死不救,還陷你於不義,讓你背上不念親情,自私自利的惡名,這種男人一定要給他一個教訓才行,我們去報警吧。”

聞言,巫虹錯愕地睜大眼睛,“報警?爲什麼要報警?”

“當然要報警,一個人非法禁錮另一個,可是犯法的,就算他是你的男朋友,可他囚禁你這麼多天,當然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曲靜書理所當然地道,掏出手機作狀要報警。

“不要。”眼見她真的要報警,巫虹急得一手拍掉她手中的手機。

瞧了瞧掉落地上的手機,再看了看她,曲靜書彎腰撿起手機,沒再說話,四周的氣氛突然降到冰點。

半晌後,巫虹才解釋般道:“雖然,他是不對,不過,他的出發點也是爲了我好,所以,就放過他這回吧。再說,這件事鬧大了,對大家都不好,會被說閒話的。”

曲靜書還是沉默不語,見狀,巫虹抿了抿嘴脣,又道。

“現在大家都把我當作是壞人,說我貪生怕死,不念親情,但我真的不是,我對大哥的愛,一點都不比你們少的,如果時間可以倒流的話,我一定不會去見天賜,一定會捐肝給大哥的。”

曲靜書以着波瀾不驚的語調說:“其實,這番話,你應試對你大哥跟婆婆說纔對。”

“我也想呀,可是媽一看到我,就大發雷霆,說不認我這個女兒,大嫂,現在他們都在生我氣,不肯原諒我,你一定要幫我。”

對上她懇求的眼眸,曲靜書揚了揚眉,原來這就是她今天這麼低聲下氣地來找她的目的。

因爲,聽到巫啓成偌做完手術沒事了,就厚着臉皮回家,想當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可婆婆他們卻恨她之前那樣跑掉,不讓她回家,所以,她就想在自己面前裝可憐,幫她在婆婆面前說好話,這算盤打得不錯嘛。

“我也很想幫你,不過,你也知道,我在巫家人微言輕,實在幫不上什麼忙。”

“怎麼會呢,這回你救了大哥,媽他們都把你當作救世主看待的,只要你肯幫我說兩句好話,媽一定會原諒我的。”巫虹一臉焦急地道。

“那你覺得,我該怎麼幫你說情?”曲靜書歪着腦袋,作思索狀。

“你就跟媽說,我知錯了,當天我真的想捐肝給大哥的,不過因爲天賜的原因,我纔沒辦法出現罷了,只要他們肯原諒我,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孝順爸媽跟大哥他們的。”巫虹急不及待地把早就想好的臺詞說出來。

“說得比唱的還好聽呢。”曲靜書笑咪咪地看着她,“這樣吧,你就把這段話再在他們面前說一次就好,相信他們聽了後,一定會原諒你的,小妹差不多時間來了,我還是先上房等她。”

說着,她站起身,就要離開,見狀,巫虹才反應過來,由始至終,她都沒想過要幫她,只是在耍她罷了,不由得火冒三丈。

“喂!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好聲好氣地來求你,你卻在這裡耍我?”

“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不是我在耍你,是你自己跟自己過不去而已。既然當天你可以那麼狠心地棄兄妹之情不顧,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這種下場。

明明做錯了事,卻毫無反悔之心,一心只想到自己,對爲跑來我面前,說兩句話就可以騙我爲你當說客,真不知道說你天真,還是看不起人。

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人,把自己看得比世上所有人都重要,做錯事卻只會把責任推給別人,一遇到不順心的事,就埋怨別人不肯幫你,我敢打賭,如果今天我幫你說情,你也不會感激我,說不定還在背後笑我蠢的,所以,請恕我對當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沒興趣。”

“你說夠沒!不幫就不幫,誰稀罕。”巫虹氣得對着她大吼,“你別以爲救了大哥,就很了不起,你不過是一個跳樑小醜,一個自以爲嫁入豪門就飛上枝頭的醜小鴨。像你這種無姿色,無財勢的女人,最好肚皮爭氣一些,否則,不用多久就會被趕出我們巫家家門的。”

聞言,曲靜書真是不知好笑還是好氣,很想回她一句,她纔不稀罕當什麼巫家少奶奶,不過,轉念一想,像她這種人,跟她爭辨只會浪費脣舌,便懶得理她,轉身就要走。

“婆婆?”轉過身一看,巫母不知什麼時候竟然站在她們身後,也不知她有聽到多少呢。

“媽——”巫虹也看到她,臉色倏地一變。

“別叫我媽,我沒你這樣的女兒。”巫母踏前一步,倏地揚手甩了她一個耳光。

“你大嫂罵得對,你簡直不知廉恥。自己的大哥有事,你卻袖手旁觀,這還是人嗎?就算是外人也比你有良心!本來,如果你誠心悔改,我還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可你呢,毫無悔改之心,還跑來這裡挑撥離間。你給我滾,我就當少生你這個女兒,以後都不要再看到你。”

捂着被打的臉頰,巫虹眼中怒意燃燒,傲慢地揚起線條漂亮的下巴。

“媽,你太偏心了。我知道,在你的心中,一直只有大哥,跟二哥,大哥有事,你只會叫我捐肝給他,你有沒有想過我?我血壓低呀,讓我去做那種大手術,你有沒有想過我可能會死的?

沒錯,我怕死,臨陣變更不肯做手術是我不好,但如果換了有事的人是我,你們就肯捐肝來救我嗎?不,到時你們一定也跟我一樣的。現在大哥不是好好地活着嗎,爲什麼你還要那樣苛責我?你說不想認我,不想看到我,那好,我走,以後都不回來!”

她惱怒地瞪着曲靜書,“這下你高興了!我會記着你今天對我所做的事。”說罷,氣呼呼地離開。

曲靜書目瞪口呆地望着她離去的背影,納悶地想,她們母女反目跟她又有何關,幹嘛她這樣仇恨她。

“怎樣?她肯不肯幫你?”

一走出醫院門口,巫虹就朝停在右手邊那大樹旁的跑車走過去,看她走出來,一個年輕男人自車上下來,打開另一邊的車門,讓她上車。

“別在我面前再提那女人。”上了車,巫虹怒不可遏地道。

瞅了她一眼,劉天賜暗咋舌,看來計劃失敗了。

“如果她不肯幫你說情的話,你就回不了家,那該怎麼辦?之前你帶出來的錢,已經花光了,再不想辦法弄錢,只怕那班人未找上門來,我們就餓死了。”

“夠了!你可不可以說些有建設性的話,這些事難道我不知道,要你一直在我耳邊提醒嗎?”她煩躁地翻着白眼。

“好啦,是我不對,彆氣。”見她動怒,他連忙摟着她又親又哄地。

“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把錢賭光,還欠下一大筆高利貸的話,你就不用回來,在他們面前卑躬屈膝,都是我連累你了。”

想到剛纔母親說不認自己的情景,又想到目前的處境,她。臉上表情變了變,一抹陰狠的戾芒自眼底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