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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上司太欺人

“我們有人證看到,昨晚,你跟嚴女士曾經發生過爭執,是不是有這回事?”

南風易遲疑了下,才點頭,“我們因爲某些事意見不合,所以,就吵了兩句,不過,因爲我不想跟她起衝突,所以,之後我就離開了。”

“當時,你們吵得很厲害,她還說過,要讓你後悔,讓你們全家沒好日子過,是否因爲這樣,你一氣之下,再次折返回去把她殺死?”

“沒有這回事,我沒有殺她,我是一個有理性的成年人,不會因爲對方几句話,就失去理性,取對方的性命,那麼沒人性的。”他矢口否讓。

“如果不是口頭說說而已呢?根據我們的調查,嚴女士是你母親程女士最大的債權人,不但如此,她還暗中收購你公司的股票。

聽她身邊的人說,她曾經以此要脅過你們母子倆,如果你不跟她複合的話,她就會強行申請程女士破產,還有將你踢出碼頭重建的項目,所以,不想受制於她,你就殺了她,是不是?”

“這位警官,像我們做生意的,總是有賺有虧的,因爲一宗生意做不成了,就要去殺人的話,那這世上所有的商人都是變態殺人狂了?

再說,就算她真的把我踢出碼頭這項目,我至多就賺少一點而已,之於,你說因爲她想要跟我複合,拿媽的事威脅我,我想她當時只是一時之氣纔會這樣說,我不相信她真的會這樣做的,所以,我並不會因此就對她動殺機的。”

雖然,南風易對於警員的問題,都有條不紊地回答出來,可惜,在案發期間,他未能提供證明自已有不在場的證據,而警方卻有人證,物證,可以證明他有殺嚴詩儀的動機,所以,警方決定起訴他。

因爲案性嚴重,其實是嚴家在背後動的手腳,所以,警方不准他保釋外出。

“方律師,對這案件,你有沒有把握?”

“坦白說,事情有些棘手,一來,他有殺人的動機,尤其那個證人的口供對杜生很不利。二來,在案發期間,南生都沒有可以證明他不在場的物證,跟人證。

最麻煩的是,當天那幢大廈的閉路電視影帶,不見了,警方懷疑是他拿走的,所以,除非能找到證據可以幫他脫罪,否則這案有些難度。”

程少雪跟前夫擔憂地互看了眼,因爲兒子的事,十幾年沒見過面的兩人,再次聚首一起,但兩人交惡的情況,並未因多年未見有所改善多少。

“你不是市長嗎,居然連兒子也不能保釋出來,你這個市長當得也真夠窩囊。”

想到至今還困在拘留所裡的兒子,程千雪煩躁的目光瞥向前夫,見他一臉尷尬的表情,方律師識趣地替他解圍道。

“因爲嚴家給警方施加壓力,加上,這件案件已經鬧得滿城風雨,現在各方都盯得很緊,所以,警方不肯輕易讓南生保釋,不過,相信看在南市長的份上,他們也不會爲難南生的,程夫人放心,我會盡力想辦法早日保釋他出來的。”

“那風易的事,就拜託你了。”南父道。

之後,方律師就告辭,先行離開。

“你是不是有話想說,現在沒有外人在,有屁就放。”

明明在外人面前雍容大方的程千雪,一沒有外人在,就回複本性。

南明皺了下眉頭,“想不到十幾年沒見,你還是這樣,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別以爲現在是市長了,就在我面前擺譜,我告訴你說,在我眼中,你什麼都不是。”她柳眉盡豎道。

“這點我早就知道了,在你程千雪眼中,你什麼時候看得起過我。”他嘲弄地笑道。

一直以來,在南風易眼中,是他這個當老公的對不起她,在外面包小三,她纔會憤而跟他離婚。

實情卻是,她這個當妻子的仗着自已孃家有錢,從來沒把他放在眼裡,對他呼呼喝喝,總是把她孃家如何提撥他的事掛在嘴邊,任何有一點骨氣的男人,都不可能忍受得下去吧。

既然在家裡得不到溫暖,他就向外發展了,之後,發現他有外遇,而且那女人還是在酒吧上班的啤酒妹,她就氣勢逼人地要他在兩者之間選擇。

沒想到,他居然選擇那啤酒妹,於是,一氣之下的她提出離婚,還遠走英國,多年來都不回來。

雖然,他一直認爲,兩人會離婚收場,雙方都有錯,不過,說到底他的確有出軌,而且,他的自尊心,也不容他在兒子面前,控訴在那場婚姻中,她如何對他使用冷暴力。

因此,直到現在,南風易都覺得是他一手拆散了整個家庭,而對他有心結。

“這些年來,你一直在英國不回來,大家都相安無事,可你爲什麼要回來,你都走了這麼多年了,還回來幹嘛?你不回來的話,兒子就不會出事了。”

對於他的指責,她張嘴想要反駁,卻又無從反駁的起,最後還是嘴硬地說着。

“他是我懷胎十個月才生下來的孩子,難道我想他出事嗎?說到底,都是嚴詩儀那賤人的錯,是她不要臉,非要纏着兒子,還想要脅我。。。。。現在連死了,也想拉他陪葬,我詛咒她永不超生。。。。。。”

聽着她滿嘴污言穢語,他反感地站起身。

“我還有事,先走了,總之,兒子的事,我會想辦法的。”

望着遠走的他,她鄙視地撇了撇嘴角。

沒用的傢伙,說就天下無敵,真有辦法,兒子早就出來了。

離開酒店的南明,也輕蔑地抿了抿嘴脣,早就知道這婆娘回國沒好事,果然,以前甩掉她真是英明之舉。

古人說得沒錯,娶妻求淑女。之前,他還以爲嚴詩儀家世好,配得上兒子,結果呢,就是她害得他最引以爲傲的兒子,被警方起訴,前途茫茫。

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曲靜書比較好,她是無財無勢,但起碼跟她一起,兒子還能平平安安地,而且,女人有時候太強勢,當男人就慘了。

此時,被南明認爲是好女人的曲靜書,正跟程美麗一起,在拘留所裡等候。

“不用擔心,局長是我爸的好朋友,既然他答應了,就一定會讓你跟南大哥見面的。”程美麗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道。

曲靜書忐忑地點了點頭,沒說話,兩眼卻緊盯着門口。

自從南風易出事後,她就一直沒機會見到他,她跟他不是親屬關係,也不是律師,所以,就連見他一面也做不到。

爲了想見他一面,她硬着臉皮去求程千雪,但對方根本一聽到她的聲音,就切斷電話了,沒辦法之下,她只得試着找程美麗幫忙。

又等了二十分鐘左右,終於有一箇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你們誰想見南風易?”

“是她。”程美麗推曲靜書上前。

“那你跟我來。”

聞言,她連忙跟着他走出房間,右拐右轉地來到一間房間門前。

“開門,讓她進去。”

帶她來的中年男子,對守在門口的人道。

踏入房門口,一條人影就竄入她焦急的眼簾。

只見那人低垂着頭,身上還穿着,那天兩人吃飯時的那套西裝,因爲他低着頭,所以,她未能看清楚他的樣子。

不過,他渾身卻散發着一股頹廢的氣息,她呆了呆,心頭怦怦跳了兩下,呼吸有些紊亂。

聽到有人推門而入的聲音,他徐徐擡起頭,當看清楚來人竟然是曲靜書時,原來死寂一般的兩眼倏地閃出光亮來。

“是你?”

他只被告知有人來探望自已,卻不知道來人居然會是曲靜書。

“你瘦了。”她徐徐走近,在他對面的椅上坐下,心痛的目光在他憔悴的臉上徘徊着。

不過是兩天不見而已,他的樣子卻憔悴成這樣。

一直以來,她看過他各種各樣的樣貌,意興風發的,吊兒郎當的,嬉皮笑臉的,嚴肅的,卻從來沒有看過他,像現在這樣的樣子。

眼眶一熱,但她拼命忍住淚意,將手藏於桌下,用力捏着大腿以此轉移注移力。

“這樣也不錯呀,反正我也嫌自已有點胖了。”

聽到她的話,他反射性伸手撫了撫臉頰,笑道。

她咬了咬嘴脣,不讓眼淚掉下來,伸出手,與他的手掌搭在一起。

“在裡面,有沒有人欺負你?”

“沒有,除了沒有自由,不能洗澡,不能吃你親手做的菜外,我在裡面就跟外面差不多的,你別這樣,我真的很好。”

他說的這句話倒不全是安撫她的,雖然礙於嚴家跟傳媒的關係,南明未能將他弄出去,但在這裡倒沒人敢爲難他的。

他的樣子看上去如此憔悴,大部分原因跟心情有關吧。沒有哪個正常人突然被抓進這種地方,還能睡得好吃得香吧。

“放心,我沒殺人,只要警方查清楚,就會放我出去的。”

聽着他的話,但她卻沒那麼樂觀。

如果真像他說得那麼輕鬆,南明他們早就找到證據了,就不會到現在都不準保釋他出去了。

“倒是你,這幾天一定很擔心我吧,你說我瘦了,你又何嘗不是?”他伸手輕撫上她眼睛,即使用脂粉也掩蓋不了那黑眼圈。

“答應我,就算我不在你身邊,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已,等我出來後,我要看到一個精神奕奕,漂漂亮亮的你。”

她緊握着他的手,眼淚終於奪眶而出。

“別哭,再哭妝就要熔掉,就不漂亮了。”他微笑道。

一聽這話,她果然停下哭泣,還從包包裡掏出手帕抹着眼角的淚水。

“到底事情是怎樣的?那天發生什麼事了,爲什麼警方會懷疑你殺了嚴詩儀?”

抹乾淨淚水,安靜下來後,她問道。

那天,她從報紙得知嚴詩儀被謀殺了,正想打電話給他,沒想到卻被告知他被警方帶走了,沒多久,就傳來他被警方拘留,要控告他謀殺。

一聽到這消息,她嚇得六神無主,第一時間就打電話給南家,想打聽發生什麼事了。

電話是白茹接的,電話中她只聽他的確是被警方拘留了,但具體的情況也不知,之後就什麼都不肯再跟她說,將電話切斷了。

這兩天她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四處想打聽他的消息,卻又不得其法,幸好得程美麗仗義幫忙,現在她才能坐在這裡跟他見面。

“事情是這樣,那天我跟她開完會後,她說想跟談談天豪的事,於是我就跟她。。。。。。。”

靜靜聽他說完事情的經過,還沒來得及再問清楚之際,房門再次打開,帶她進來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時間到了,跟我出去吧。”

“請你再寬容多一點時間,我還有許多話沒跟他說。。。。。。”

哪裡捨得就這樣離開,她緊抓着他的手不放。

“你不要讓我難做,跟我出去。”中年男人卻一副冰冷的口吻說着。

“你回去吧,我很快就會沒事放出去的。”

看得出來,那中年男子開始不耐煩了,南風易軟聲勸着她。

再深深地凝視了他一眼,她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走出拘留所,程美麗勸了曲靜書幾句後,因爲還要準備過幾天的模特兒比賽,匆忙離開了,曲靜書則一個人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到哪裡,恍惚間,一陣車鳴聲自她身邊傳來,將她從沉思中驚醒。

如夢初醒般,她愕然地擡起頭,卻對上一雙閃着晶亮光芒的俊眸,花了十幾秒鐘,她才認出眼睛的主人是巫啓成。

“上車。”

拉開車門,他朝她招手,但她卻只是瞅了他一眼,再轉過身,繼續向前走。

“你不想救南風易嗎?”

他這句話,成功拉住她的腳步。

“你有辦法救他?”

猛地轉過身。死寂的眼眸頓時像重新被注入新生命似的,一閃一閃地盯着他。

“上來,我沒興趣在街上跟你討論這個問題。”他輕淡地開口。

她遲疑了下,才上了車。

“開車。”

她才上了車,還未坐穩,他便吩咐前座司機。

伸手抓着椅背,才穩住身體的她,嗔怪地睨了他一眼,小器的男人!

繫好安全帶,她等了一會兒,他依舊沒開口,她有些急不可待地開口問。

“剛纔,你說有辦法可以救風易?”

“嗯。”他隨口應了聲,卻沒有下文。

“那你有什麼辦法嗎?”她又問。

“當然是有辦法的。”依舊是那副慵懶的口唿。

“巫啓成!”她急了,“你是不是真的有辦法,如果沒有的話,那就放我下車。”

他蹺起二郎腿,瞟了她一眼,那眼神彷彿在說,你要下就下,但下了就不要後悔。

深吸了口口氣,她掛上諂媚笑容道。

“巫先生,你要怎樣才肯告訴我,你有什麼辦法?”

“啓成。”他脣角一挑,“我比較喜歡聽你叫我啓成。”

嘴角抽搐了下,她從善如流地道。

“啓成你可以跟我說說,你有什麼辦法嗎?”

“你應該問,我怎樣才肯交出能證明他是清白的證據。”他好整以暇地道。

“你是說,你手中有可以證明他清白的證據?”她臉上洋溢着興奮的表情。

“沒有的話,我怎敢叫你上車?”他邪氣一笑。

盯着他邪氣又極具魅力的笑容,她心中一跳,一絲警惕滑過她眼底。

“那是什麼證據?”

“看你的樣子,似乎不相信我的話呢。”

拿起放在一旁的notebood,他點開視頻,然後將它調向她,讓她可以看清楚。

她困惑的眼眸,很快被所放的片子吸引住視線。

那是一個時長大約一個小時左右的短片,裡面的主角是南風易,在片子裡,可以清楚看到,南風易獨自一人開着車到處逛的情況。

“這個片子?”耐心將整條片子看完,她似乎有睦摸不透頭緒,不明白他爲什麼說,這條處片子哪裡可以證明南風易,有不在場的證據。

“你有沒有注意到這裡。”他迴帶讓她看清楚,“當時,他經過這裡時,這條路正在修路,對面的表顯示了當時的時間是七點十分。

這裡離嚴詩儀出事的地點,開車回去也要三十分鐘,也是說,他根本不可能趕回去殺了人,再在半小時後跟你在餐廳吃飯。最重要的是,我有可以證明他在案發時間不在場的人證。”

聽着他的話,她頓時有種絕處逢生的感覺,不過很快地,她又想到,以他跟南風易的恩怨,即使明知道他握有這麼重要的人證,物證,他鐵了心不交出來,也沒人能奈何得了他。

“爲什麼,你會有這些證據?”她試探地問道:“你會把這些證據交給警方吧?”

他漂亮的眼睛亮閃閃的看着她,沒有說話,就在她在想着假若他真的不肯交給她的話,她就搶走這電腦時,卻聽到他的聲音響起。

“我爲什麼會這些證據,你無須知道,你只需要知道,爲了這些證據我花了不少心血就行。之於,你第二個問題,答應當然是肯定的,否則,我何必告訴你這些呢。”

聞言,她欣喜地笑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