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V96
聞言,她的表情像生吞了一個‘雞’蛋般,伸手抹了抹臉,喃喃自語地說了句什麼,他聽得不清楚,“你說什麼?”
“沒什麼。”她笑了笑,“我想說,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不用擔心。”
要說的話也說完,他跟她告別就離開了。
“有趣。”
陳浩然前腳才離開沒多久,剛纔他們討論的主角後腳就來了。 ”
“你這個妹夫真的很有趣。”他在陳浩然剛纔所坐的椅子上坐下,翹起二郎‘腿’道。
“喂,你不能因爲別人說你是壞人,你就跟人家過不去那麼小器喲。”她明亮清澈的眼睛斜睨了他一眼。
“你會不會太多心,我只是稱讚他而已,什麼時候說過要爲難他了。”他‘露’出無辜的表情。
“是嗎?我記得上次被你說有趣的人,結果躺在醫院幾個月都下不了‘牀’。”她揭穿他,銳利的目光直‘射’向他,“我跟你說,他是我妹夫,我不准你動他。”
“好好,只要他不妨礙到我們的計劃,只要他不主動來招惹我,我不會動他分毫。”他笑着看向她,語氣裡帶着輕佻。
“其實,他也提醒我們一件事,你太過招搖了,我可不想成爲被警方監視的對象。”她嫌棄地道。
他擺出一副懊喪的表情,“我也不想的,誰讓我媽生得我太帥,惹人妒嫉呢。”
“你還可以更自戀一些。”她翻着白眼。
“對了,新公司那邊籌備得差不多了。”他喝了口咖啡道,“假期完結了,我們是時候上場了。”
聞言,她沒說什麼,只是眼眸裡卻透着‘陰’寒。
自從張勁陽在拍賣會亮相後,他的名字很快就在上流社會中流傳,而他富傳奇‘色’彩的背景,也令人對他好奇不已,所以,公司開張當天,幾乎收到他的邀請的人都賞臉出席了。
跟其他人不一樣,巫啓成跟季遊會出席的原因,並不是衝着張勁陽而去,而是爲了曲靜書。
自從那晚匆匆一別後,她就像是人間蒸發般,怎麼也找不到她,直到今天才再次見到她。
“看來,她簡直不把你放在眼底呢,外人不知道的,還以爲那張勁陽纔是她老公,而不是你巫啓成呢。”
望着那邊,挽着張勁陽的手臂,儼然以‘女’主人身份招待客人的曲靜書,季遊挖苦道。
聞言,巫啓成怒目而視,卻又無可奈何。現在的曲靜書根本不記得他,讓他怎麼能怎麼辦?難不成讓他像潑‘婦’罵街地衝上去,扯開他們嗎?看着他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季遊卻解氣不少。
自從得知曲靜書沒事回來後,他就不安分起來了,不斷派人去打探曲靜書的下落,反而對她卻置若罔聞。
不甘被冷落,她跟他吵過架,爲了讓他屈服,她在公司故意跟他叫板,原以爲他很快就會哄回自己,就像過去每次吵架後,都是他先哄自己的。
巫啓成這回彷彿鐵定了心,不但不來哄她,還搬回自己家住,一副要跟她劃清界線的姿態。
她豈會不明白他是怎麼想的,失而復得的東西從來都是最珍貴的,現在曲靜書回來了,他當然想跟她重修舊好。
不!她纔不會讓他如願。
憑什麼曲靜書回來了,她就要退讓?這段時間陪在他身邊的人是她,他能夠東山再起也全靠她,現在他想將她一腳踹開,再跟那賤人雙宿雙棲,簡直是癡人說夢!
澄藍的天空上,幾縷白雲宛若棉絮般懸掛在天邊,清爽的涼風吹過,拂起她額前的髮絲,‘露’出一對清澈晶亮的眼睛。
曲靜書低下頭,望着手中的白金項鍊,眼神顯得哀傷。
“靜靜。”
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叫她,她愣了愣,卻沒有回頭。
“你手中那條項鍊是之前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你很喜歡,一直都隨身攜帶,我以爲你早就丟掉了,沒想到你到現在還留着。”
聞言,她緩緩轉過身,對上那張俊逸而熟悉的臉孔,櫻‘脣’微啓,目光透着複雜的神‘色’。
巫啓成踏前一步,她下意識向後退一步,他再踏前,她本想再退,卻發現身後已無退路,連忙喝止他,“別走過來。”
他停下腳步,黑瞳定定看她,將她從頭到腳端詳一遍。
“你不要再騙我了,你記得我的,對不對?你根本沒有失憶。”
對於他的質問,她輕扯‘脣’角,‘露’出苦澀的笑容。
“記不記得你,有區別嗎?你現在身邊已經有別的‘女’人了。”這話等於承認,她根本沒有失憶。
聞言,他心中一跳,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伸手整個將她抱住,死命地抱住。
“太好了,你沒有死,你還活着。那時,聽到你們遇難的消息,我都覺得是做夢,簡直是晴天霹靂,我到你們出事的地方去找,在那邊足足找了一個星期,都沒有你的消息。
他們都跟我說,你已經不在了,叫我不要再等下去,一開始我也不相信。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而我派出去找你的人,都找不到你的消息,就算我如何不甘心,都不得不接受你可能已經不在世上的事實。
我真的以爲你不在了,又被季遊鉗制住,纔會勉爲其難跟她一起。不過,現在你回來了,我也無所顧忌,就算她再用公司來要脅我,就算真的一無所有,也沒關係,只要能跟你在一起的話,我什麼都不怕。”
她任他抱着自己,半晌無語,好一會兒後,才輕聲道:“這又何苦呢。”
聽着她的話,他身體一僵,雙手不由地一鬆,望着她的目光帶着不安及慌張。
“你回來後,卻不肯跟我相認,是因爲不肯原諒我,還是你已經愛上別人?”
跟她重遇後,這段日子,他想了許多事情。他將那天的事,反覆想了無數遍。
爲什麼她會突然又不見了,她說不記得他是真的,還是假的?
如果是假的,爲何她要假裝失憶?如果她真的不記得他,還愛上那張勁陽的話,要怎麼辦纔好。
對於這些問題,在今天之前,他還沒有確鑿的答案,然而此刻,當將她抱入懷內剎那,他就有了答案。
無論她是真的不記得自己,或者,因爲什麼原因而不跟他相認,都沒關係,他會盡力讓她得新接受自己。
對上他深情而堅決的眼眸,她怔了怔,然後從他懷內鑽出來,拉開與他的距離,見他又想伸手抓住自己,便制止他道。
“別動,就站在那裡,聽我說。”
聞言,他放下手,呆立原地,靜靜地聽她說。
“我一直都沒有失憶,我會說謊說失憶,因爲我不想你爲難。半年前,我親眼看到你跟季遊……一氣之下就跟着小妹去了印尼玩。
當時,我就決定回國後,要跟你離婚,因爲,我不要跟別的‘女’人分享你,如果你不是完全改正屬於我的話,我寧願不要。
直到巴士會出事,掉落河裡,面臨生死一線時,我滿腦子想的都是你,因爲想着你,我才能堅持下去,直到有人救了我們。
在河裡我的頭撞到硬物,腦裡有血塊,所以,我被救後一直昏‘迷’不醒,直到最近,我才醒過來。
機緣巧合之下,我結識了義兄,在他的照顧下,我的身體漸漸好轉,我本來想立即打電話回來給你,不過……”
說到這裡,她沒有說下去,但他卻替她把話接下去。
“你不敢打電話回來,因爲你怕我已經跟季遊一起,但你又很想跟我聯繫,所以,最後,你還是跟着張勁陽回來了。”
她點了點頭,“我回來後,第一時間就去找你,卻發現你已經跟季遊同居了。既然你身邊已經有她了,那我又何必再自計無趣。
本來,我想一走了之的,不過,義兄卻決定留下來發展,所以,只好假裝失憶。我以爲這樣一來,大家就不會難堪。”
聽着她的話,他暗歎,果然跟之前他所想的一樣,不過,聽她的口‘吻’,她跟張勁陽並不是情人關係,心中不由鬆了口氣。
“現在,把話說清楚了也好。”她笑了笑,黑瞳裡‘蕩’漾着點點星光,“既然現在你已經跟她一起了,我們就把離婚手續辦好吧,那樣一來,你也……”
“我不離婚!”他打斷她的話道:“我不會跟你離婚的。”
“你別這樣,如果我們不離婚的話,你是要讓季小姐無名無份跟着你嗎?”她輕皺着眉頭。
“你不明白嗎,我的妻子只有你一個,我不會跟她結婚的。”他斬釘截鐵地道。
“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對,那時候我不該揹着你跟她來往,如果我不是一時把持不住,你就不會去印尼,我們也不用分開半年。
不是有句話說,當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嗎?你失蹤的這段時間,我才真正感受到,你在我的心中有多重要。
我承認,那時候,當發現季遊原來沒有死,我曾經‘迷’失過,也猶豫過,以爲自己還愛着她。
可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才發現,原來對她的愛早就消失了,現在我所愛的人只有你。”
半年前,他會跟季游來往,除了因爲她能助他一臂之力外,還有一部分原因,他一時‘迷’失,分不清楚自己真正的心意。
或者,人都是這樣,當那人在你身邊時,你不會覺得珍貴,有時還因爲某些原因,而覺得她厭煩,直到失去她後,才恍然大悟自己最愛的人是她,他也不例外。
那時候,他處於人生的低‘潮’,諸事不順,而曲靜書根本幫不了他什麼,反而母親一直在耳邊訴說她的不是。而季遊卻不一樣,在他最需要人幫助時候,她出錢出力支持他。
兩人在公事上很合拍,‘私’底下,她又是如此的善解人意,他也是一個普通的男人,面對一個自己曾經愛過的‘女’人的‘誘’‘惑’,沒理由不中招的。
後來,曲靜書因爲發現了他們的事,一氣之下去了印尼,結果卻發生意外。
那段時間,他心神恍惚,公司的事都‘交’由季遊打理,直到他發現時,她已經獨攬大權,公司的命脈已經握在她手中。其後,她提出同居的要求,他暫時不想跟她翻臉,只得委曲求全答應她的要求。
兩人一起生活後,可能覺得完全得到他吧,季遊開始‘露’出真面目,處處想要控制他,令他不勝其煩。
“我已經受夠她了,既然現在你已經回來,我要跟她分手,你跟我回要去吧。”
聽着他的告白,她卻沒有絲毫喜悅感,只是輕淡地道:“等你處理好你們的事再說。”
“聽過你們雙方的企劃書,我們之後會好好研究,有什麼消息,我會讓秘書第一時間通知你們的。”
陳總站起身,跟季遊跟曲靜書一一握手後,就帶着秘書先行走出會議室。
“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沒想到半年不見,你會由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家族煮‘婦’,變成今天可以獨當一面,跟我在這裡爭生意的‘女’強人。”
季遊盯着對面的曲靜書瞧,眼神輕蔑而帶有敵意。
“‘女’強人一詞,我實在不敢當,跟季小姐相比,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學習的。”曲靜書不卑不亢地道:“早知道,季小姐也對這宗生意有興趣的話。”
“知道又如何?你會知難而退,不跟我爭?”季遊咄咄‘逼’人地問。
“不戰而降可不是我的‘性’格,不過,如果早知道,對手是你的話,我事前會做更多的準備。”曲靜書道。
“這麼說來,你是非要跟我搶了?”季遊眯細眼眸,一語雙關地問。
曲靜書臉‘色’鎮定,語氣平靜地道:“你這樣問,我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纔是,聽你的話,好像不是問我這宗生意的事呢。”
“你知道我在問什麼!”還在她面前裝蒜!她明知道自己是問什麼的。
“如果,你是想問我有關巫啓成的事,恐怕會讓你失望了,屬於我的東西,我不會放棄,也沒理由放棄。”曲靜書道。
季遊氣得咬牙切齒,“很好,既然你非要跟我爭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
“對了,有件事我想通知一下你。”
見她轉身就要走出去,曲靜書叫住了她。
“今晚是我的生日,我想跟他一起慶祝,所以,你不用等他了,他應該沒空應酬你的。”
聞言,季遊兇狠地瞪她一眼,‘砰’關‘門’的那聲響起,簡直連地板都震動了。
站在曲靜書身後的秘書小姐,雙手捂着耳朵,喃喃道:“她好粗暴呀,曲小姐,你真的不怕嗎?”
聞言,曲靜書莞爾一笑道:“我怕什麼?”
“我看她那樣子,有可能買兇殺人呢,你還是小心爲妙。”秘書小姐道。
“謝你的提醒,我會注意的。”
曲靜書煞有介事地道,心底卻不以爲然。
然而,也不知是秘書小姐烏鴉嘴,還是怎樣,才走出大廈‘門’口沒多久,就有一輛車朝她們撞來。
眼見車就要撞上來,曲靜書當機立斷一手推開嚇呆了的秘書小姐,自己也往旁邊一撲,整個人摔倒在地上。
險險避過一劫,陳妮站定,望着逃之夭夭的車,既驚又怒,想起自己一隻腳差點踏進鬼‘門’關,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定了定神,才發現曲靜書跌倒在地上,連忙上前扶她起來。
“你沒事吧?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我沒事。”站起身,曲靜書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一定是那季遊叫人開車撞你的。哪有這麼巧,她才恐嚇你,你就出事了,不如我們報警吧。”
瞥了眼,義憤填膺的秘書小姐,曲靜書微笑,像曜石一般的眼眸閃着戲謔的亮光。
“那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事情是季遊指使的,還有你記不記得開車的人是怎樣的?你不會以爲只憑她說的一句氣話,就可以定她罪吧?”
秘書小姐望着曲靜書的眼神,充滿了佩服之情,“曲小姐,剛纔差點車撞到了,你怎麼一點也不害怕,還這麼鎮定自若?”
其實,論年紀她還比曲靜書大三,四歲的,工作經驗更不在話下,但不知爲何,她總有種對方比自己成熟的錯覺。
自出來工作後,她就跟隨了好幾個老闆,其中有男有‘女’,‘性’格各異,但他們都是極能幹的人。
她跟曲靜書相處的時間並不算長,正確來說,還不到一個星期,所以,對方的工作能力如何,她還未能給予正確的評價,不過,她卻覺得在她身上有一種其他人所沒有的氣質。
她不會像其他上司一樣,對你呼呼喝喝,而是很有禮貌,就算你犯錯了,她也不會嚴厲批評你,只會用溫和的口‘吻’表達她的不滿。
開始時,她覺得她太過隨和,完全沒有上司的架子,可能沒辦法駕馭下屬,但經過幾天的觀察,她才發現,如果有人真這樣認爲的話,那隻能自求多福了。
曲靜書沒錯是個溫和的人,但她卻認爲她這是扮豬吃老虎,你看過有哪個人像她這樣,生命面臨危險時,還一副泰山崩於面前而‘色’不變的?
“誰說我不怕?”對於她的稱讚,曲靜書卻輕笑道:“其實我怕得要命,你怕我的手都顫抖個不停呢。”
秘書小姐看了眼她故意晃動的手,又瞧了瞧她的笑臉,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了。
“真的不報警嗎?”
“如果,你認爲報警會安心一些的話,那就報警吧。”
晚上。
“你那麼喜歡聽這個鈐聲?”纔會任電話響個不停也不接。
將雙腳擱在茶几上,兩手拿着遊戲機搖控器玩的張勁陽,瞅了眼放在茶几上的手機。
曲靜書瞥了他一眼,知道他是嫌電話響到他了,於是拿起手機,順手關機了。
“你就不怕這樣,他會跑掉?”他打趣地道。
“換作是你,你會因爲‘女’朋友不接你的電話而跑掉?”她反問道。
“不會。”他帶幾分痞氣,慵懶聳肩,“這世界上,還沒有哪個‘女’人會不接我的電話的,不過,如果有哪個‘女’人,像你這樣一直不肯接我的電話,我就非要把她‘弄’到手不可。”
“這就是所謂,越得不到越想要得到的原理?”她託着下巴戲謔地道,“你們男人真是自虐。”
“不只是男人,‘女’人也一樣,越容易得到的就越不珍惜,越難得到的反而念念不忘,非要得到不可,不!”
他只顧着跟她說話,而一時失手,輸了一局。
“輪到我了。”她一手搶過他手中的搖控器,見他還想要跟自己搶,一手推開他,“你那班‘女’朋友相約一起甩掉你了?”
“呸!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被甩了,”
“如果不是被甩了,你幹嘛這麼無聊地在家打遊戲機。”她嘖嘖有聲地笑道:“虧有人平時還自誇,說自己是情聖,現在還不是被妞甩了。”
“我擲重聲明,我沒有被她們甩。”他沒好氣地翻白眼,“我不過是看你生日卻沒人約,好心留在家裡陪你,真是好心沒好報。”
“謝了,不過我可不用你陪。”話語從鼻腔裡哼出來,她看了看手錶,然後,將搖控器隨手扔在沙發上,站起身。
“本小姐,可是很受歡迎,跟某人可不一樣,現在我就出去約會了,你就自己留在家裡發黴吧。”
“你不是不去見巫啓成嗎?這麼快又改變主意了。”他撇了下嘴角,“‘女’人都是口不對心。”
“誰說我去見他了,這世界又不只有巫啓成一個男人。”她一腳踢開他擱在茶几上的腳,然後,走向自己的房間。
目送她回房,他也沒心情再玩遊戲了,關掉電視機,站起身也回房換衣服,準備出去狂歡。
等曲靜書換好衣服,再出來時,張勁陽已經早她一步走了。
望着空無一人的客廳,她咒罵了句,還想要坐他的車出去呢,算了,沒有免費司機,就自己開車吧。
其實,她才考了車牌沒多久,技術不算純熟,所以,纔出了別墅沒多久,就差點撞到一個路人了。
之前差點被車撞到也面不改容的她,此刻卻因爲差點撞到人,而‘花’容失‘色’,急踩煞車,把車停在一邊,她連忙下車去看看有沒有撞傷那人。
“你沒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到醫院?”
車燈映照下,那人跌坐在車頭前,背對着她。
“不用了,我沒事。”
那人擡起頭,溫柔若水的眼瞳望着她,一身白衫襯得他的臉容有些慘白。
看清楚那人的五官,她訝然地喚了句,“南風易?”
“是我。”他朝她‘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然後,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爲什麼你會在這裡?”還差點被她的車撞到。
他怔了怔,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的神‘色’,就當她以爲自己說錯話時,卻聽到他道。
“我記得,你今天生日,想替你慶祝生日,不過你的電話卻一直打不通,所以,我就過來看你在不在家,沒想到還真讓我撞上了。”
對上他彷彿滿含千言萬語的眸子,她有些發愣,卻莫名其妙的覺得有些不知所措。
一時間無聲的寂靜,繚繞在兩人之間。
“你現在出去,是不是跟人有約了?”半晌後,他打破沉默道。
“沒有。”她脫口而出,話纔出口,卻又有點後悔,這樣一來,不就是給機會讓他約她了。
果然,聽到她的話,他欣喜地道:“既然如此,不知你可否賞臉跟我吃頓飯?”
對上他充滿期盼的眼眸,她說不出拒絕的話,只能無言地點頭。
“那坐我的車去?”看了看她的車,他問。
“好。”剛纔差點撞到人,她也沒心情再開車了。
上了車,繫好安全帶,她才問道:“我們這是去哪裡?”
“去到你就知道。”他神秘兮兮地道。
見他不說,她也沒有問下去,只是故作鎮定地看着窗外的風景,然而,一會兒後,她卻有點裝不下去了。
開始時,還能裝作不知道他偷看自己,不過,當他肆無忌憚的視線一再注視着她時,她再無法淡定,轉過頭望着他。
四目相接,明明偷看被抓個正着,他卻似乎毫不在乎,炙熱的目光幾乎把她灼傷。
“小心駕駛!別隻顧着看我,看前面的路。”
見他失神地看着自己,她連忙出聲提醒道。
將視線從她臉上收回,望着前面,他的‘胸’口好像被人揪了下,表情有些複雜。
看着眼前失而復得的她,他要用全身的力氣才能壓抑下,想將她緊緊抱在懷內的衝動。
那天在拍賣會上,驀然見到原以爲已經不在這世上的人,竟然活生生出現在面前,那一刻他還以爲自己眼‘花’,驚愕過後,無盡的感‘激’涌上心頭。
那一刻,他才相信原來世上真有神靈存在。
自從她出事後,原本不怎麼信神佛之說的他,開始向各種神靈祈禱她可以安然無恙回來,然而,隨着時間的過去,他由最初的滿懷盼望,到最後的絕望。
有時候,他也會幻想,她會不會也像季遊那時一樣,遇到好心人相救,然後,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不過,他也知道,像那種奇蹟豈會一而再發生。
然而,奇蹟竟然再一次發生,曲靜書真的回來了!
當證實她真的是曲靜書時,他就跟自己說,這回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放開手,哪怕不擇手段也要將她留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