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舞臺搭好了
北青報又雙叒叕賣脫銷了。
135萬份的成績,刷新新高。
然而爆賣的成績仍然不是這篇採訪的極限,方星河看似簡簡單單的一頓噴射,終於還是驚動了大人物。
第二天,人日全文轉載,時任社長的華澤附上重磅評論——
“方星河對文明秩序的理解直指核心,發人深省,具備一種不屬於年輕人的深刻洞見和高度認識。
一代又一代的叛逆青年,幾乎都經歷過反傳統、反中年、反父權的三反青春敘事,從古至今,概莫例外。
所以寬厚長者總是笑看他們胡鬧,實在鬧過了才批評一句,因爲我們也是從這個階段一路走來,在三反敘事中逐漸成長成熟的。
然而方星河完全打破了這一慣例,他的叛逆,本質上並不反父權、反中年、反傳統。
他對中年人有着深刻的理解和同情,他將‘圓滑而不世故、和光而不合流’形容爲做人的至高境界,他對中華傳統文化有着強烈的尊崇和敬畏。
那他到底在反什麼?
反不公、反壓迫、反霸凌、反抗一切讓他感到不爽的具體人或物。
他不是爲叛逆而叛逆,他有一套清晰的標準,嚴密的邏輯,宏觀且高度自洽的框架,所以這還能夠形容爲叛逆嗎?
我認爲應該不算了。
他是華夏社會從未出現過的樣本,太鮮明太獨特太富有衝擊力,和我知道的所有叛逆小孩都有本質不同。
他應該是孤寂的,我不覺得有人能夠完全理解他,也不認爲現在的社會能夠完全接納他,我甚至懷疑,‘人到中年’和‘社會毒打’兩大影響因素到底能不能把他的棱角磨平?
或許,當有一天我能看到一個‘圓滑而不世故、和光而不合流’的方星河時,並不是時光和外力改變了他,而是他玩膩了,選擇主動收斂棱角,和我們這些蠢人嘻嘻哈哈的混到一起。
這極有可能,卻讓我無法想象。
但至少現在,我能想象他的模樣——左手刀,右手筆,醉後抽刀擲筆,指着某些人的鼻子痛罵:講道理你不服是吧?來,叫我戳兩刀,死了就不用服了!
我聽說他在武當山習過武,很顯然,這是一個文學水平弱化,但是脾氣與武力加強了的新狂人。
我們的時代還需要一個狂人嗎?
我沒有答案。
我只是衷心的希望,這種條理清晰邏輯清楚的方氏叛逆在年輕人當中出現得越多越好。
但同時我也希望,方氏狂人,這一個就好。
來多了心臟真受不了。”
堂堂社長,在點評方星河個人的時候,沒有使用更嚴肅的官方語言,像拉家常一樣簡單聊了聊,最後又小小幽了一默,這意味着什麼?
至少意味着罵他的情況不再是一邊倒了。
“方少,越來越牛逼了哈!”
劉大山讓開辦公椅,屁顛屁顛兒請方星河坐過去,臉上掛着近期難得一見的燦爛笑容。
“來來來,今天的報紙都全了,想看哪份?”
每天上午的課間操,方星河都不去做操,溜溜達達到劉大山辦公室,查看一下當天的輿論走勢。
大山是個妙人,時憨時傻時皮,絕不端着,把方星河當朋友處。
方星河也不蹬鼻子上臉,對他的工作從不置評,看看報紙扯兩句閒嗑就撤。
師慈徒孝啊……
“你恢復一下,今兒有點噁心了。”
“哈哈!”劉大山放聲大笑,“那可是邵總噯!我心裡一下子就敞亮多了!要不說還得是你呢,幹得真漂亮!”
大山哥渾身上下都透着一種揚眉吐氣的暢快,但方星河自家知道自家事,沒敢嘚瑟。
“人家也未必是全衝着我。”
“怎麼講?”
方星河搖搖頭,沒吹牛逼也沒透底。
按他的猜測,這事兒要麼是軼大姐出手,要麼是王檬老師在後面使勁,不太可能是社長主動下場的。
他特意問了王亞麗,什麼都沒問出來,這姐也懵着。
“可能是你的文章寫對路子了吧?社長雖然不經常發點評,但是一年總有兩三回,別多想,受着就是了。”
亞麗姐是如此說的,陳阿姨也一樣。
“小方,最近幾天的輿論環境基本能保證55開了,你別因爲誰幫了忙這種小事分神,全力以赴準備節目,打一場漂亮的翻身仗!”
確實,且不提人日的影響力,單單看銷量本身——兩天兩份報紙總共450萬銷量,一下子就給方星河帶來了難以想象的空間。
北上廣深全覆蓋,內陸省會半覆蓋,三線城市強滲透,甚至鄉鎮中的零星三五份報紙都能激發熱烈討論。
太多人開始把這件事作爲日常八卦的資糧。
他們不見得明確知道方星河是何許人也,但是能夠感受到這封約戰信的悍勇,不由對此津津樂道。
那個什麼聊天節目,他們不想浪費時間去看,結果如何,他們卻特別想知道。
方星河的影響力仍然沒能下沉到鄉鎮裡,但是他的個人形象卻悄然間在更廣闊的範圍中紮下了一點點根。
而在更上一級的市場中,比如城市裡的中學和高校,方哥的野性更加具象化了。
“靠!方哥真屌!”
“媽的,爲什麼報紙上的每個字我都識得,合起來就完全看不懂了?方哥的腦子到底怎麼長的?”
“沒事沒事,我他媽也看不懂,但是一點都不妨礙我感覺方哥牛逼!”
聽着周圍的哥們兒議論紛紛,胡鴿憂鬱的趴在桌面上翻看着借來的盜版新概念作文集,感覺心裡矛盾極了。
他可能是小夥伴裡最理解方星河有多牛逼的那個人,因爲他真看懂了方星河的闡發。
擁有的東西越多,越是渴望穩定,多麼精闢?
回過頭再前些天的自己,剛好就處於一個最渴望歲月靜好、渴望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