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伯克基郊外,某廢棄工廠。
王棟下車後,那扇繡跡斑斑的大鐵門才緩緩滑開。
等王棟走出幾米,羅清才發動了越野車。
進去後,沒等越野車停下,大鐵門就關上了。
“咔、咔……”
響聲中,刺眼的燈光籠罩了越野車。
羅清下意識的擡起左臂擋在了眼前,右手同時握住了放在排擋杆旁邊的手槍。
“上帝啊,我沒有看錯吧。”
“諾曼羅夫,老朋友,好久不見。”
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從左前方的那盞探照燈後面走了出來。
看到他,準確說是聽到他的聲音,王棟張開雙臂迎了上去。
兩人來了個熱情洋溢、激情四射的擁抱,只是在壯漢懷裡,身高一米八的王棟就像個柔弱的小姑娘。
羅清有點擔心,覺得王棟又會斷掉幾根肋骨。
“羅,我就知道,你跟王形影不離。”
在羅清下車後,那人張開雙臂走了過來,似乎想用同樣的方式跟羅清打招呼。
“諾曼羅夫,我們是來找你幫忙的。”王棟及時叫住了壯漢。
其實,王棟擔心的不是羅清,而是壯漢。
上次,壯漢想用這種方式跟羅清告別,結果胯間遭到膝撞,差點成爲俄羅斯現代史上的第一個太監。
沒錯,壯漢就是俄羅斯人。
諾曼羅夫,俄羅斯聯邦安全局的特工,兩年多前在王棟與羅清的幫助下“假死”,在此隱居。
羅清去拉開了越野車的後車門。
走過來,看到躺在後排位置上的趙禹,諾曼羅夫立即皺起了眉頭。
“你認識他?”
“軍火專家趙禹,誰不認識?”諾曼羅夫看了王棟一眼,說道,“裡面有急救室,他現在需要輸血。”
王棟點了點頭,抱起趙禹跟着諾曼羅夫去了急救室。
不算太大,沒有幾臺醫療設備,不過有一臺血液透析機。
諾曼羅夫有尿毒症,需要定期進行透析,那臺透析機還是兩年多前,王棟去一家診所搞來的。
稍加改造,透析機就能用來處理王棟的血液,然後給趙禹輸血。
王棟是o型血,而趙禹是ab型血。
在王棟開始爲趙禹輸血的時候,羅清趕了過來。
她已經換上了一套女士衣褲,不過花哨得非常刺眼,要是化上濃妝,跟站大街的沒什麼區別。
諾曼羅夫怎麼會有這種只有**纔會穿的衣服?
王棟沒有多想,畢竟任何人在這個鬼地方呆上兩年都會悶死,何況是精力與慾望都很旺盛的俄羅斯人。
其實,王棟也沒辦法多想。
他體內的鮮血正通過透析機流入趙禹體內,一同流逝的還有精力。
手被羅清握住後,王棟安心的進入了夢鄉。
他確實累了,早已疲憊不堪,一路上都在強撐。
王棟一覺醒來時,已是幾個小時之後。
躺在柔軟的牀上,身上蓋着被子,躺在旁邊的是趙禹,羅清坐在牀邊。
“他怎麼樣了?”
“還沒醒,吊了幾瓶鹽水,現在好多了。”羅清把餐盤端了過來。“把這些都吃了,你要補充營養。”
王棟沒有客氣,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主要是牛奶與雞蛋,還有一碗清水煮魚肉丸子,全是高蛋白高熱量的食物,非常適合現在的王棟。
“諾曼羅夫呢?”
“在外面,說有事找你。”
王棟微微一愣,就要下牀。
羅清一把摁住了他,指了下餐盤裡的食物。
王棟苦笑起來,加快了進食的速度。
其實,給趙禹輸血的影響不是很大,主要是疲憊。從尼斯出發去米蘭,到開始給趙禹輸血,王棟就沒有休息過。
睡了幾個小時,感覺舒服多了。
填飽肚皮,頓時有了精神。
外面的客廳裡,諾曼羅夫坐在沙發上,正在翻一本過了期的《花花公子》。
這傢伙,還是那副德行。
“王,你醒了?怎麼樣,我做的魚肉丸子還不錯吧?”
“淡了點。”
“你輸了那麼多血,要吃清淡一點。”
“你有事找我?”
諾曼羅夫點了點頭,等王棟走過來,才掏出香菸,只是注意到羅清的目光,他又老老實實的把煙收了起來。
“給我來一根。”
諾曼羅夫諂諂一笑,又掏出了香菸,還先給王棟點上。
其實,王棟現在不想抽菸,只是不希望諾曼羅夫覺得處處受到壓制,畢竟這裡是諾曼羅夫的巢穴。
“你們不該來美國,特別是他。”
王棟暗自一驚,不過沒有表現出來。“爲什麼?”
“昨天凌晨,發生在弗拉格斯塔夫的戰鬥跟你們有關吧?”諾曼羅夫抽了幾口煙,才說道,“開始,我打了幾個電話。一支分隊的二十名僱傭兵,而且全來自特種部隊,沒一個逃脫,對手只是兩個人。”
“你是怎麼知道的?”羅清問了一句。
“我在俄羅斯聯邦安全局呆了十幾年,你說呢?”諾曼羅夫看了羅清一眼,說道,“那些傢伙是衝趙禹去的,與你們沒有關係。他們要活捉趙禹,通過他找到尼古拉斯。”
羅清也是一愣,不過沒有吭聲。
“尼古拉斯是誰?聽名字,像是你的同胞。”王棟說了一句。
“這只是一個代號,也許是假名。他是一名超級黑客,大概兩年前黑入一家美國軍火公司的絕密數據庫,偷走了幾十件先進武器的技術資料。去年的時候,聽人說,他想把這些資料賣給你們。”
“這麼說,你也感興趣?”
“不是我,是聯邦安全局。”諾曼羅夫摁滅了菸頭,長出口氣,才說道,“趙禹參加過那次行動,而且是唯一的倖存者。如果來此是爲了找到尼古拉斯,我勸你們就此放棄,馬上離開美國。”
“爲什麼?”
“在弗拉格斯塔夫襲擊你們的只是一支分隊,至少還有兩支類似的分隊。在弗拉格斯塔夫吃了虧,那些傢伙再也不會小看你們。別忘了,這裡是美國。”諾曼羅夫嘆了口氣,才說道,“如果當初不是你們救了我,提供了這個藏身之處,我不會跟你們見面,更不會告訴你們這些。”
這個時候,天花板一角的紅色警報燈閃了起來。
“你們是不是被人跟蹤了?”諾曼羅夫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怎麼可能!?
王棟也站了起來,萬分驚訝的朝羅清看去,因爲最後一段路是羅清駕車,他在後排照顧趙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