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糾結

一衆人來到了前殿,皇甫鶯鶯沒有隨意亂走動,她等着看楚若琳他們如何行動的。

若琳什麼都沒有說,跟隨她一起來的那羣人各司其職,有條不紊的開始了各自的動作,其中最令鶯鶯不解的就是老三在墓室的一處點了一支蠟燭,在她看來那支蠟燭並非是用來照明的。

“若琳,老三在幹什麼?”

“凡是掘開大墓,在墓室地宮裡都要點上一支蠟燭,放在東南角方位,然後開棺摸金。在此之間,如果東南角的蠟燭熄滅了,就必須把拿到手的財物原樣放回,恭恭敬敬地磕三個頭,按原路退回去。”若琳嚴肅的說着,看來在墓室裡的確有許多規矩。

“你們也儘量少說話,畢竟將活人的氣息留在這裡,也是不好的。”說罷若琳就閉口不言了,鶯鶯這才察覺,隨若琳一起下來的那些人,從方纔開始就沒有說一句話,連呼吸都感覺細微的多了。李晨和雪也會意,將自己的氣息調低。

藉着那微弱的燭光,鶯鶯看見前殿中間放着兩尊石像。這是一對鎮墓獸,鶯鶯在來之前對墓室裡的佈置也多少了解了一些。這對石獸張開大嘴,伸出一條又大又長的舌頭,它的形制和風格與一般的鎮墓獸有不同之處,其形象不像獅子、老虎,也非麒麟和豸顯然借鑑了前代的一些作品,在這對石獸的身上,鶯鶯可以看到戰國時期的河北中山王墓出土的青銅錯銀雙翼神獸的痕跡。不過這一對鎮墓獸的體積明顯偏小,這種明追古制、暗仿帝陵、似是而非的做法,顯示出魏忠賢的居心叵測。

很快,鶯鶯就將目光從鎮墓獸的身上移開了,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尋找線索。她與李晨二人作了一個眼色,雪和李晨便知其意,分頭去尋找。

不過這前殿似乎沒有什麼東西值得若琳他們摸索的,鶯鶯也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所以他們覺得向裡前行。

過了前殿就是中殿,這裡本是放置帝后的寶座、琉璃五供、長明燈的地方,沒想到魏忠賢居然也在這裡擺放了這些東西。若琳他們還真的找到了些值錢的東西,不過鶯鶯他們就沒那麼幸運。雪在摸索的時候觸碰了機關,暗箭從看不見的隱蔽之處射了出來,雪索性就不躲了,他起身飄忽,暗箭無法傷及他,反而被他全部擊落在地。李晨比較幸運,他正在一旁摸索,身邊的一個人突然阻止了李晨的動作,李晨不解的看看他,他沒有說話,反而指了指前方,又指了指上方。李晨仔細沿着他所指的地方看去。前方有個不顯眼石柱,看樣子是可以推動的,他再擡頭看看上方,上方吊着琉璃瓦塊,裡面裝着火油,李晨好歹也是錦衣衛指揮使,他知道那種火油是從波斯運來的,遇見空氣就會被點燃。倘若剛纔他觸碰了那個石柱,後果不堪設想。

中殿空間很大,並且四周都有門。現在只有三處地方沒有搜索過了,鶯鶯的心情也是十分的緊張,李晨和雪也知道,如今的希望越來越渺茫,只能祈禱着最後能有發現。不知道上蒼的保佑可否透過墓室,降臨在鶯鶯的身上。

鶯鶯隨若琳等人往後殿走去,那裡最是應該存放寶貴東西的地方,棺材都是放在後殿,並且有不菲的陪葬品。李晨和雪一人一邊去了左右配殿,那裡也是放置陪葬品的地方。

鶯鶯看着他們將棺材打開,裡面卻沒有屍體,只有一些衣物,其實這座陵墓只是魏忠賢的衣冠冢罷了。不過她還是沒有放棄,繼續尋找,這裡畢竟是新建的墓室,不似一些古墓那般久遠古老,所以的陪葬品幾乎都是完整的,可鶯鶯就是沒有找到一本書籍,沒有尋到一瓶丹藥。

卻說來到配殿的雪,他從老三那裡要了一支蠟燭,獨自一人在左邊的配殿尋找。雪並沒有自持武功而隨意亂走動,他先環視四周,並沒有發現陪葬的棺材,這讓他心中一鬆,畢竟對於開棺這件事情,並不是每個人都敢做的,特別是在這樣的環境之下獨自一人。

這裡雖然沒有棺材卻有不少東西,古書字畫不會埋葬於此,官窯瓷器,珍珠寶玉自然是不會少,可是爲何魏忠賢的配殿之中還存放着一些兵器?莫非他也是個習武之人,亦或是這些兵器是爲他所敬佩或者是...愛慕的將軍所放?雪不再往下想了,他怕越想月不找邊際了。雪沒有去碰那些物品,他心想避免碰到暗格機關或是塗有的劇毒。

“暗格?或許這裡真有什麼暗格,裡面就存放着韻楓想要的東西。”想到這裡,他用衣袍抱住自己的手,消息的在一些器物上摸索,希望能無意間碰到暗格的開關。不過他多次卻是碰到了暗箭的開關,疲於躲閃的雪,也也不小心讓箭劃破了自己的衣服。就在他準備放棄離開的時候,腳下突然一沉,似乎是什麼東西被雪踩入了地下,雪也提高警惕,他並沒有鬆開腳,害怕向之前那樣地板會翻轉。過了一會兒,他身邊的牆壁中央突然出現一個暗格,雪輕輕擡起了那隻腳,警惕四周的動靜。不過還好,當他的腳完全離開地面的時候四周依舊沒有變化。

雪走到牆壁前方,伸手去拿裡面的東西,他掏出來的是一本泛黃的書籍,想必這就是韻楓要找的線索吧。他翻開看,果然記載着玉莖重生的方法。

雪並沒有離開去找韻楓,他手裡緊緊握着那本書,面色突然變得異常。慢慢的,他將書腳靠近蠟燭的火焰,而持住蠟燭的那隻手不停的抖動,卻又像是在逃避書腳的追擊,躲閃到了下面。

“我真的要給韻楓機會恢復男兒之身嗎?那玉兒...唉”

“可是韻楓也是我的兄弟,我怎能不幫他?”

反覆糾結的雪,臉色越來越差,越來越急,最後,他一口氣吹滅了蠟燭,將那本書放在懷裡。他現在所做的決定現在覺得不會後悔,但是以後會不會後悔那還是兩說。

雪剛從左邊的配殿出來,就遇見了李晨,他手中也拿着一本書籍,激動的準備去找鶯鶯。就在此刻,前殿的蠟燭突然熄滅了,看守在前殿的人跑來通知若琳,若琳也變了臉色,讓衆人將手中的所有東西都放回原位,立刻離開這裡。雪對李晨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先將書籍藏起來。在若琳他們忙着放回東西的時候,李晨悄悄來到了鶯鶯的身邊,對她耳語了一聲,鶯鶯面不改色,心卻激動的快要跳了出來。

若琳帶着衆人在前殿磕了三個頭,而鶯鶯他們在後面卻沒有動作,因爲這是魏忠賢的墓室。一切做完,若琳就讓衆人原路返回了,而自己也是嚇的走在人羣之中,第一次進來就遇見如此蹊蹺之事,也的確夠嚇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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