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然兀自罵了半天,忽然道:“不行,我要去看看阿爺……”
“父親不許任何人探監……”
李承乾無奈地拉過她的小手,把她拉到自己身邊,擁住她道:“放下吧,我已讓人打了招呼,且都是朝廷重臣,沒人敢苛待你阿爺的。”
楊曉然撅嘴,“到底是監牢,哪裡有家裡周全。”
說着眼裡閃過一絲冷芒,“崔幹這老東西,是硬咬着我不放了是吧?這崔玉嬌看着沒腦子,倒也有些手段,居然能讓人把口信帶出去,呵呵……”
李承乾臉一沉,清俊陰柔的臉上閃過一絲狠戾,“這東宮是該好好上一上規矩了。”
後院起火,不論階級,不論時代,這都是讓人無法忍受的事。
“你要忙國事,還要跟着學朝政,這事就暫且擱置吧。”
楊曉然笑了笑,輕聲呢喃道:“太子哥哥,你可會釣魚?”
李承乾微愣,隨即笑了起來,捏着楊曉然的小臉蛋道:“你這妮子,怎地這壞?這些年看你不聲不響地,我倒差點忘了,我的好娘子,好夫人可是個中高手!”
楊曉然冷哼着,“我看是我這些年過於低調,這羣龜孫兒已忘了我這人是個什麼脾氣秉性了!”
頓了頓又道:“此事暫且不宜在東宮聲張,母親的生辰快到了,基本這些日子我也安排地差不多了,還有這四五日光景,等母親生辰過了再着手此事也不急。”
李承乾點了點頭,低下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香兒,我有事跟你商量。”
“嗯?”
楊曉然擡起頭,好看的大眼睛裡閃着好奇,“什麼事?”
忽然這麼正經地,都讓她有些不習慣了。
“父親的話也不無道理……”
李承乾一字一句的斟酌着,清冷的眸子裡忽然閃過一絲緊張,有些不敢看自己媳婦的眼睛,微微側過頭去,“若再這樣下去,你定會成爲衆矢之的的。”
“你什麼意思?”
楊曉然的臉瞬間就冷了,一把推開李承乾,冷哼道:“七出之條我背得牢牢地,善嫉可是大罪,你要去便去,何須與我善良!”
李承乾見她這模樣,心裡倒是一喜,小傢伙吃醋了。
醋勁還不小!
長臂一伸把那撅嘴冷臉的小人兒拉進自己懷中,下巴親暱地蹭着她的頭髮,低聲道:“小東西,吃醋了?”
“誰吃醋了?”
楊曉然心裡發酸,陰陽怪氣地道:“我哪裡敢?不然又得被人彈劾了!丈夫這樣爲我考慮,能得男子這般周全,不知是幾世修來的福氣,我還有什麼不滿足地……”
李承乾輕笑,低頭噙住她的嘴,見她掙扎,又撓起了她的癢癢,直把那人親得又軟了身子,才戀戀不捨地離開,輕聲道:“我就去她們屋裡坐一坐,不會碰她們得。”
“只怕坐着坐着就對上眼了……”
楊曉然撇過頭,那小臉陰沉地都能擰出水來,“這門一關誰知你幹了什麼?”
語氣酸溜溜地,眼睛也有些微微發紅,就差沒掉金豆子了。
也怪了,難道真如張愛玲所說,男人通過女子某處,就能抓到女人的心了麼?
這些日子來,耳鬢廝磨,日夜糾纏地,楊曉然忽然感覺自己眼裡連一顆砂子都容不下去了。
一聽他要這般行事,那心裡叫一個酸,還有些心痛的感覺。
“沒良心地!”
李承乾心裡歡喜,這妮子很在乎自己呢!
心裡瞬間就像被灌了蜜糖一般,甜得他心間兒都在發顫。不過見她眼睛都有些發紅了,又心疼地不行,輕輕地在她**部拍了下,“你不信我?”
“哼!”
楊曉然掰開他的手,轉個身,氣惱地道:“男人的話能信,還不如信世上有鬼!這**地,那些個美人兒擺在你跟前,我纔不信你剋制得住自己,你明明那麼色!”
“噗!”
李承乾被她這樣子徹底取悅了,抓着她的小肩膀,把她掰過來,正對着自己,注視着她的眼睛道:“我只對你一人這樣……”
說着便嘆息了一聲,“我也是身不由己,如果可以,我一步都不想靠近她們,她們都是臭得!”
楊曉然紅着眼,知道自己也有些無理取鬧,可這心裡就剋制不住自己,低頭道:“你,你真得就只是去坐坐?”
說着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低着頭,眼睛忍不住去瞄他,心裡有些酸,有些緊張。
把她一把抱進懷裡,拉着她的小手摸着自己的胸口心臟的地方,“沒良心得,我對你如何你不知?是不是要我把心挖出來你纔信?”
她把頭靠在他胸口,聲線有些不穩地道:“可我一想你要去她們那裡,這,這心裡就不痛快……”
李承乾心疼擡起她下巴,見她眼眶微紅,這心就像被刀子割着一般,緊緊地摟住她,在她臉上親着,“好香兒,我的好香兒,我現在也恨自己是太子了,讓你受這多委屈……”
這心裡對她的愛戀止不住地涌現,還有那對世家的恨。
崔幹,鄭融,你們兩個老鬼給我等着,孤記下你們了!等來日,龍翔九洲,孤等要一一地討回來。
愛憐地親吻着自己的愛妻,恨不能用這深深的吻告訴她,自己是有多在意她。她小小的身子是這般柔弱,臉上的表情是這樣的委屈無奈,眼中的傷心讓他的心都要碎了。
一遍又一遍地吻着,似是要用這最溫柔的吻將她心中的不平熨平一般,漸漸地,深沉了,控制不住地想念讓他瘋狂。
打橫將她抱起,快步地朝着自己的寢宮而去。
一路上,所有的宮人小黃門似人間蒸發一般,只有貓蛋與它的孩子們傻傻地留在原地,剛想跟過去,卻見寶珠竄了出去,拉着它,不讓它跟上。
貓蛋一臉委屈,自打來了這個陌生地方,主人對自己的摸摸都少了,連寶珠也變得怪怪得。
眼巴巴地看着那男子把自己主人帶走,貓蛋大大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絲傷感。
但很快地,它又被寶珠晃起的鞦韆吸引,撲騰着玩耍了起來。
神馬主人不主人地,還是愉快地玩耍最重要。
李承乾一路親吻不斷,一直入了自己的寢室,便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甚至都未來得及走到裡間,便迫不及待地把妻子放下,讓她靠着牆,激烈而又深情的吻如雨點般落下。
見那小人兒已被自己弄得神魂顛倒,雙手無力地攀着自己,更是力了起來。
衣衫盡褪,擡起她細嫩白瑩的小腿環到自己腰間,在一聲滿足的喟嘆中,牢牢地將她全部佔有……
溫熱而激烈的氣息交織,她像沉浮着的浮萍一般,只能無力的任由他索取。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室內漸漸安靜後,神思才一點點地回到身上,迷濛的雙眼因過分的疼愛而更加瀲灩,他的眸子又變得暗沉,似要把她吞了一般。
抱着她去清洗了身子,片刻不離手地又將她抱回**上,緊緊摟着,聲音低沉地道:“還未去,我就這般想你,現在我也真恨自己這身份……”
楊曉然窩在他懷裡,全身的力氣都被他抽乾了,眉眼間的春情還未散去,小手軟軟地抵着他的胸口,悶悶地哼了一聲,這剛剛纔被熨帖的心情又低落了起來。
知道她心裡難過,雖然驚喜於她對自己終於有了心,可見她情緒低落,這心裡卻是痛快不起來。
可不這樣做又不行,這一刻,李承乾終於體會到了她的心情。
想起那年七夕她對自己說過話,更是愛憐地將她緊緊摟住,低聲道:“這輩子怕是不行了……若有下輩子,我當農夫,你織布來,我耕田,再也不理這俗世紛擾……”
“這輩子都纔開始,還想下輩子……”
某姑娘心裡依然不痛快,想起自己的丈夫要跟別的女人虛以委蛇的周旋,哪怕他真得能做到,可這一想,這心裡就嫉妒地不行。
想着想着,竟覺得心痛了,委屈了,眼淚有些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李承乾心裡一驚,那低落在他胸前的淚珠像火一般,燙得他心間發顫。
忙擡起她的頭,見她水靈靈的大眼睛被蒙上了一層水霧,痛疼立刻鋪天蓋地的襲向心間,無比愛憐地親去她臉上的淚珠,緊緊地抱着,“香兒,相信我,這輩子承乾定不負你,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他這不說還好,一說楊曉然真控制不住自己了。
也有些驚訝自己怎會變得如此小女人,難道戀愛真是讓人會脆弱的東西?
委屈跟心酸塞滿了她的心間,金豆子控制不住地掉着,屈屈抽噎着道:“現在都要與人周旋了,一生一世一雙人談何容易?現在他們逼迫你,讓你去她們屋兒,以後得逼着你讓她們生你的孩子……”
越說這心裡就越酸,“哪還有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
李承乾的心都要被碎了,擦着她的眼淚道:“好香兒,乖,不哭,爺不會碰她們的,一根手指都不會碰……”
頓了頓又道:“只是做個假象,好似誰得**了,那也不會衝着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