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小聲點,被主人聽見了,我們就得和小寶一樣了。”和小寶一樣被罵亂認娘。
容戩見墨小然表情古怪,猜到她在心裡罵他,但他一個大男人,總不能和一個小姑娘計較,不再理她,轉身走人。
“二師兄。”
“容戩。”
兩個人影急躍而來。
墨小然擡頭望去。
來的兩個人都很年輕,而且長得都很帥,其中有一個人,居然是一頭如絲的銀髮。
真好看。
墨小然驚歎。
這外面的人,難道長得個個都這麼好看?
只是這兩個人,爲什麼也有些眼熟。
哪裡見過?
缺失的記憶裡是不是也有他們兩個人的存在?
墨小然抓破了頭也沒想出來。
“二師兄,你沒事吧?”衛風見容戩臉色慘白,不由地擔心。
凌陽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墨小然,是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少女,那少女頭髮散亂,臉色也不好,但模樣卻是從來不曾見過的絕秀。
“她是誰?”
衛風這才注意到墨小然,挑了挑眉,“這小姑娘,長得可真可愛。二師兄,該不會是你藏起來的相好吧?”
容戩回頭睨了墨小然一眼,見她正癡呆呆地看着凌陽,心裡突然有些不舒服,一看見凌陽就犯花癡的女人,他居然莫名其妙地護着,真是瞎了眼。
冷道:“不認識。”
墨小然聽了容戩的話,看向他那張冷得死人的臉,直接翻了個白眼,小聲道:“這人真是有病。”
容戩臉沉了下去。
衛風‘黑喲’一聲笑,“這小丫頭膽子夠大,敢罵你有病。”
這世上敢罵九親王容戩的女子,他沒見過。
凌陽把墨小然從頭看到下,眼裡露出一抹詫異,好靈秀的姑娘,他向來風流,也閱人無數,卻從來沒見過這麼有靈氣的小姑娘。
而她頭髮散亂,身上衣裳雖然被掛得破破爛爛,但衣料卻是上等的絲綢,不是尋常人家穿得起的。
這裡是鳳血族的地盤,但她身上衣裳又沒有鳳血族的標記。
饒是他心有千竅,也看不出墨小然的身份來路。
容戩不想衛風他們再胡纏下去,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衛風扁了嘴,“還不是因爲你老人家。”
“我怎麼了?”容戩環視四周,實在想不起,自己怎麼會到這地方來。
衛風接着道:“我們發現你強行破關,怕你出事,追了出來,可是不知道你去了哪裡,只能四處亂找,找了一晚上也沒找到人。剛纔突然地龍翻身,聽見這邊有人慘叫,就過來看看,結果卻看見了你。話說,你爲什麼要強行出關?”
“我有強行出關?”容戩揉了揉額頭,爲什麼沒有一點記憶?
“二師兄,你走火入魔吧?”衛風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不安地看向凌陽。
凌陽也有些意外,“找莫言去。”
容戩看上去,和平時沒有兩樣,但他居然連自己強行出關都不知道,難道真的被心魔所噬,走火入魔?
萬一容戩被心魔控制,墜身爲魔,那真是要命的事。
師傅又出了遠門,不在聖君堂。
他和容戩雖然不和,但他身爲大師兄,這件事,不能不管。
容戩身上的傷不輕,而且還有毒,確實也要找莫言。
走出兩步,回頭,看向墨小然握着的劍。
他剛纔抱着墨小然的時候,聞到劍上的一股腥澀味道,而這個味道和他傷口滲出的味道一樣。
難道他是傷在這柄劍下?
這劍刃上有毒?
還有,他怎麼覺得這把劍應該是自己的?
可是他從來不做在兵器上下毒的事。
如果這把劍是他的,那麼就不該有毒。
墨小然一直拿着這把劍,可是卻不記得這劍是怎麼來的,見容戩看着自己手中的劍,不由地問道:“你認得這劍?”
容戩從劍上收回視線,重看向墨小然的眼睛,不答。
墨小然道:“它叫奇蹟。”她叫出奇蹟劍的名字,也有些懵,她怎麼會知道這劍叫奇蹟?
奇蹟!
容戩細嚼着‘奇蹟’二字,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而且‘奇蹟’二字,竟像能撥動他心裡的弦,讓他的心和這把劍產生共鳴,真是奇怪的感覺。
許多人吵吵嚷嚷地朝這邊而來。
衛風向人羣望了一下,道:“是鳳血族的人。”
凌陽道:“走。”
他們和鳳血族水火不容,大批的鳳血族人過來,他們雖然不害怕,但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容戩仍在看墨小然,今天的所有事情都太不可思議,他直覺這一切都和這個少女有關。
衛風第一次看見容戩對姑娘感興趣,不由地打趣道:“如果喜歡人家,就問人家芳名,家住何方,回去備好聘禮,去人家家裡下聘,娶人家過門,房門一關,慢慢看個夠。”
容戩白了他一眼,開口就沒句正經話。
衛風不怕他,挑釁地向他擡了擡下巴,“難道我說的不對?”
凌陽見鳳血族的人越來越近,擰了眉頭,“哪來這麼多廢話,不想打架就趕緊走。”
“不問人家,就走了。”衛風拉了容戩一把。
容戩深睨了墨小然一眼,與凌陽和衛風一起離開。
心裡卻想,她有沒有地方可去?
萬一她沒地方可去,他這麼走了,她要怎麼辦?
墨小然和他視線對上,突然間生出一些不捨,甚至想,自己反正沒地方可去,要不然跟着他一起去?
一縷風拂過,吹開她額頭留海,露出她額角還沒有褪去的鳳血花。
有人驚喜叫道:“看,是鳳女。”
“真的是鳳女,鳳女果然沒有死。”
“鳳女回來了。”
鳳女?
容戩微微一怔,回頭過來。
見數百鳳血族人涌到墨小然面前跪下,慎重的磕頭下去。
他薄脣慢慢抿緊,眸子越加的冷了下去。
她竟然是鳳血族的鳳女。
他剛纔居然還在擔心她沒地方可去。
簡直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他心裡這麼想,但對上墨小然的視線,心臟卻驀地一下刺痛。
爲什麼看見她這樣的眼神,會這麼心疼?
又爲什麼,心裡有種感覺,他和她本該無比的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