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熟悉的“剁剁剁”中醒來,包子手忙腳亂起牀,又起晚了!
黎英同志已經剁好了豬肉末,切好豬肝片、火腿腸片,老蔣已經將各種醬料調製好,包子訕訕把插電板和電線放到了一樓,跟在爸媽身後把東西端到一樓夜宵店,又繞到樓後把插電板和電線拖到了店門口。
“媽咪啊,爲什麼不索性開一間早餐店呢?每天這樣搬來搬去好煩的!”
“店面、房租、稅收、各種檢查,你以爲好簡單乜?”黎英忍不住又在女兒背上掐一把。
“啊?我們在偷稅?”包子驚恐得跳了起來,驚惶四望,生怕警察就來把她們家全抓走。
“我們納稅了,是定額稅!你這豬腦子裡到底學了什麼啊?總裁就愛上你這樣不學無術的胖子?”
“嗯,媽咪~你又打擊人家!人家不懂就問,很好學的好不好?”
“滾滾滾,就會發嗲,其他什麼本事都沒有!”
“不是啊,昨天你還說我有很會吃的本事耶!”
“老蔣,來把你女兒滾開,礙手礙腳!”
老蔣笑呵呵不啃聲,包子忽然想起了昨晚那個醉漢:“老爸,那個酒鬼還在睡嗎?”
老蔣手腳不停,把腸粉機插上電,註上水燒熱:“嗯,酒醉傷身體,是要好好睡一睡。”
“真討厭!哦,對了——老爸,我們大學同學明天聚會,給我點錢唄!還有,我明天去袋熊家住哦。”
“什麼時候過去啊?今天下午就過去嗎?”老蔣邊掏錢邊問,“要不要爸爸送你去輕軌站?”
“嗯,不用了我自己坐公交去輕軌站。明天才去吧,妹妹不是今晚回來嗎?一個星期沒見到她了,我明天賣了腸粉纔出發吧。”
“800夠嗎?”老蔣把錢包裡所有的大鈔都拿了出來。
“夠了夠了夠了,嘿嘿,謝謝老爸!mua!”
“慈父多敗兒,你看你把女兒寵成什麼樣子?哦,反正老爹有錢給,難怪去考個公辦編制都考不上!”
“嘿,媽咪,你嫉妒了吧?這就是發嗲的好處啊,誰讓你老是發火罵人又不溫柔啦,嘿嘿嘿嘿……”
蔣善拿着錢樂淘淘上樓了,得趕緊去步行街買一套好裝備,洗乾淨明天正好穿着去見袋熊!讓袋熊看見美*美的自己!嘿嘿嘿,成小富婆了!
她一會兒把錢散開成扇形,一會兒又“啪“地砌成一沓,一會兒又排成一個圓圈,玩得不亦樂乎喜滋滋進了門,透過錢縫,看到了站在沙發前的男人,“唰”地把錢收成一疊,滿滿的笑意也消失了。
“這是你家?”男子的聲音少有的虛弱,沒有了平時的頤指氣使和高高在上。下巴一片密密麻麻的鬍子茬,落魄而憔悴。
“廢話,不我家還你家啊。”包子向來信奉敵強我弱、敵弱我強的戰術。
“昨晚……”
“昨晚某個人像癩皮狗一樣躺地上,我爸看見了就把他弄回家唄!”
“衣服……”
“我爸爸幫你換的!”
“哦,謝謝!”
“不謝,你跟我爸謝去吧,我也沒幫你什麼。”
“好。”
眼看他要出門,蔣善連忙叫住了他:“吶,這是你的東西!鑰匙錢包啥的都在裡面!”
男人又道了一聲謝,腰板挺直出門。
“誒,等等……哎……”
男人停下,看着包子,包子嘴巴動來動去,急得一跺腳:“唉…你以後別這樣喝酒了,很傷身的。”嗚嗚嗚嗚,還是沒說出快還錢……
池澈深深注視了包子一會兒,右邊嘴角一翹,很認真地回答:“好的,桑丘潘沙。”
——這就是蔣善被池澈各種毒舌攻擊的悲催開始,不過那時,包子還沒意識到這點,她很天真地糾正:“我叫蔣善,不是日本人的四個字!”
池澈終於哈哈大笑起來,鬱結了幾個月的悶氣似乎都從笑聲中發散了。
蔣善看着池澈展露的俊朗笑顏,心裡暗暗豔羨又是嘆息:“艾瑪,這男人可真帥!要是人品好一點不賴賬,簡直就是男神啊!”
正發着呆,手機響了,是黎英打電話來:“你怎麼上去半天不下來?快點來接手,我要去早市買菜!你爸也要去趕場!”
包子精神抖擻賣完腸粉後,興沖沖跑去了步行街。
步行街離她住的新桂村很近,走路就是二十分鐘。包子一邊走一邊盤算着,到底買什麼樣子的衣服,到底怎麼搭配。
一進步行街,眼睛都轉不過來了——剛好是秋裝換季、冬裝上新的時節,各種款式、長長短短、花花綠綠的衣服,包子像老鼠進了米缸,樂不思蜀從上午逛到了下午,終於搭配了好了一套。這才心滿意足跑回來了家,緊着用洗衣機把連衣裙洗乾淨、甩幹水,又小心翼翼用熨衣機把外套和裙子都熨直,連一條折縫都沒有——明天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時尚而可愛!
晚上七點多,妹妹蔣良回家了,她今年讀高二,週日到週四的晚上都在學校住宿。
蔣良漂亮得有些凌厲,在一家包子中顯得崢嶸不屈,格外潑辣。蔣善最佩服、最崇拜的人就是自己這個妹妹,口齒伶俐、聰明精明,腦瓜子轉得媲美光速,可謂包子一家的保護神,簡直無敵了!
包子已經做好了噴香的飯菜,眼巴巴看着蔣良嚼吧嚼吧吃得可歡快。最糟心的是,蔣良之良心大大的壞,邊吃還邊冒壞水:“你是應該不吃,我看你這個星期好像又發福了,跟我們的語文老師越來越像了!”
包子想了一會兒,纔想起來,蔣良的語文老師正在懷孕哪!
“良良,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你的家姐呢?好桑心哦……”
“您就別做西子捧心這個動作了,直接就是東施效顰——哦,不,是肥施效顰!”
包子堅強地忍着沒吃晚飯,心酸地看着沒良心的妹妹把飯菜一掃而光。
熬到快晚上九點,肚子響得像打鼓,空洞的胃像巨大的黑洞發散出連光都不可逃脫的引力,好餓好餓好餓啊!肚子餓,好難受,包子按着肚子,艱難地蹭到了廚房——天啦,盆子里居然還剩了一層辣椒油!
開火、燒水、從滿滿一筒掛麪裡抽了一小把麪條扔鍋裡。
撈起麪條,澆了一勺自制辣椒油在麪條上,雪白的麪條,紅豔的辣椒油。筷子夾面的時候,香味撲鼻而來,包子的手都在顫抖——好吃得要流眼淚啊!
“嗚嗚嗚,太好呲了……要不再下一點點麪條?”舔着筷子頭的包子自言自語……
……
包子看着空空的掛麪紙筒,摸摸圓滾滾的肚子,再看着被拌得像被舔過似的辣椒盆,打了個飽嗝:“不是我軍太無能,實在是敵軍太誘人啊!”
***
第二天早上,有美麗的妹妹幫忙,很輕鬆就把所有的米漿變成了腸粉,再變成了臭烘烘的紙幣。
蔣善迅速衝了個戰鬥澡,拿起一本《時尚》,興沖沖跑到了街邊的理髮店,請店裡手藝最好的威水哥幫忙吹了雜誌照片上的那種捲髮。
然後回家好好搗騰了一番,信心滿滿坐公交車到輕軌站。
輕軌直接進廣州南站,然後轉地鐵到了天河城。
一路還算順利,包子到達天河城購書中心的時候才下午三點多,比跟袋熊約好的時間還早了十多分鐘。她剛想打電話,就發現袋熊從地下通道走了出來。
“袋熊!”
“包子!”
兩個人好像多年未見的親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嘿嘿,袋熊,看看我今天這裝扮怎麼樣?”
“嗯,不要堵在門口,我們到——你吃中午飯了嗎?”
“嘿嘿,還沒有。我想減肥!”
“不行,必須現在吃點,現在不吃一會兒肚子餓了,你會變得好可怕!”
她們倆到了負一層的肯德基,點了一包薯條和一個漢堡,兩杯飲料。
“來,現在可以讓我好好欣賞了!”袋熊從包裡摸出了一副金色無框眼鏡,好好打量着包子。
眼前的蔣善,披散的捲髮俏皮地服帖起伏的胸部,桃紅色小A字連衣裙,她皮膚白,這種桃紅更映襯得肌膚雪白,氣色極好。外面披着半敞的黑色羊絨薄長大衣,黑色顯瘦分割了視線,流線型的款型巧妙掩飾了包子的肥肚肥臀。蔣善四肢相對她的身體而言特別細瘦,黑色緊身打底褲,黑色的高筒皮靴,延長了視覺,讓人覺得還挺高的。拎在手裡的MIUMIU包,雖然是好久以前別人送給她的,但顏色粉紅,和裙子很搭。
“95分!“
“啊,怎麼才95分啊?我可是對着好多本時尚雜誌挑選了好久,又到步行街跑了一天才搭配好的!”
“還說,扣掉的5分是因爲你長肥的肉!畢業的時候你怎麼答應我的?十月份見面的時候你怎麼說的?包子,太肥了對身體不好的,你可不能這麼胖下去了!”
“唉~~ ,袋熊,我也想控制的,可現在真的好難控制了!真後悔以前沒有聽你的!”
原來還沒那麼胖的時候,包子一點也不覺得肥胖可怕,還以爲只要自己正式減肥肯定能減下去,沒有瘦的原因只是自己沒有真正去減肥而已!誰知到了現在,真正想減肥了,才發覺原來胃口已經吃得那麼大,減肥已經變得那麼難! ( ⊙ o ⊙)
“包子,別哭啊,哭了妝就化了!”
“對哦,不能哭,今天我還化了透明妝,袋熊,你再看看,化得好吧?”
“嗯嗯,好羨慕你的皮膚啊,真是吹彈可破,一點點腮紅散粉就這麼好的效果!好啦,加上你的妝容,100分!”
“哈哈哈,我來看看你!哇,120分!”
袋熊是那種大氣、端莊、溫潤的美。工作後,她從原來的淑女風格,轉變爲OL獨立、自信、優雅的風格。明溪也是偏圓的鵝蛋臉,可她個子高、身材勻婷、氣質出衆,她的圓臉像中秋碧空的玉盤,溫柔而皎潔。而蔣善的圓臉,唉,就是饅頭的圓,雖然現在圓潤可愛、軟軟萌萌,但不加節制很容易流俗變成大媽似的圓臉。
兩個人快兩個月沒見面,唧唧咕咕說了好多話,又相偕去逛了天河城百貨。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兩人補了妝,走到停車場——袋熊自己開車過來的。
到錢櫃的時候,人已經到了不少,請客的樑浩然和錢秀秀夫唱婦隨正在接待着同學。
錢秀秀一看到蔣善,臉色就一變,隨即捅了捅浩然:“包子和戴明溪來了,你看她還帶着那個MIUMIU包呢!”又是意味深長的一笑。
浩然的臉色也微微變了變,但還是很熱情地起身迎上去。
包子沒有覺察什麼,打完招呼後,很HIGH地跟其他人招呼,叫嚷着一會兒要霸麥唱個痛快。她一向是班上的開心果,頓時氣氛就熱烈了,原本有段日子沒見的生疏也消融化盡,大家嘻嘻哈哈談笑起來。
袋熊倒是看出了不對,不過她也裝不知道,緊跟着坐到了包子身邊。
看到包子這麼受歡迎,秀秀的臉色更不好看了,她坐到包子旁邊,緩慢拿起自己新買的LV包包,放到了膝蓋上。
包子不負所望,果然發現了她的新包,滿臉羨慕,大聲喊道:“哇,秀秀,這個是LV最新款耶,好漂亮!”
“哎呀,都是浩然,我都說了不用買,他非要買給我啦~”
秀秀的嗲和包子嗲完全不同,一個是人工色素硬生生調製出的,一個是呆慢軟萌甜心造就的。不比不知道,在一起的時候,秀秀的嗲顯得格外虛假,讓人覺得得牙酸腿軟、寒毛直立。
“哇,你們家浩然好厲害!”星星眼的包子又崇拜地看着樑浩然。
樑浩然又是不自在、又是微妙中有點自得,其他知道內情的女同學,簡直想扇醒包子——你羨慕啥啊你羨慕!這一切,你本來都可以擁有的好不好?
奈何包子從來沒有過這方面的洞察力和自知力,還在愛不釋手摸着秀秀的新包。
包子,哦不,那時蔣善還不叫包子呢——咳,只怪師大食堂的伙食太好!
蔣善剛上大學的時候也曾是清秀佳人一枚——經歷了慘無人道的高三和恐怖至極的高考,她的體重在48公斤上下徘徊,肌膚如冬雪明亮豐軟,睫毛濃密得朦朦朧朧,杏仁眼亮晶晶帶着對大學生活的無限憧憬,鼻子小巧鼻頭微翹,菱形小嘴好似剛吃完櫻桃紅嘟嘟。再加上軟軟糯糯的性格,說話自帶甜度,性格又特別好,跟誰都合得來。
所以,同屆商學系的樑浩然這顆少男心淪陷起來也格外快——大約是第一次這麼動心,他的追求特別溫柔、特別多情、特別……多話……從早到晚,追着蔣善講自己的事情就算了,還特別關心蔣善的日常生活——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因爲當時還有好幾個不同年級、不同系別的男生蠢蠢欲動呢!
浩然以爲愛就是關心不休,愛就是恆久追問——不斷問蔣善上午幹了什麼,中午幹了什麼,晚上幹了什麼。早餐吃飽了嗎?中餐吃了什麼?晚餐吃好了嗎?我幫你帶了夜宵,你下了晚自習快來啊……
舉凡種種,不一而足,實在是細水長流、天長日久式追求方法的極致!
偏偏蔣善同學剛剛從黎英女士的嘮叨裡解放,又誤入歧途、身心投入地看了幾本總裁小說,哈霸道總裁哈得要死,實在不想落入此等絮叨男的網子裡,要是天天聽他絮叨,太可怕了!
蔣善就是蔣善,雖然彼時還沒有包子的綽號,但已經具有包子的實質——她一直沒能義正言辭拒絕樑浩然的綿綿追求,只敢在樑浩然當衆表白的時候,勇敢地結巴了: “我我我……”
值此危急存亡之秋,跟包子一個寢室的錢秀秀忽然出聲,救包子於水火——
“她有男朋友了!在旁邊的理工大學,善善喜歡理工男!她很討厭文科男的,跟我剛好相反哦。”
包子雖然不解錢秀秀怎麼會挺身而出,也不知道自己的理工男朋友在哪裡,但連連點頭她還是會的,完全不顧樑浩然的少男心如何碎了一地——反正錢秀秀在修補呢!不到一個學期,浩然和秀秀迅速成了校園角落裡的野鴛鴦,乾柴烈火、郎情妾意,到了第三個學年,兩人就正式搬了出去,名正言順同居了。
包子早就沒心沒肺把這段往事丟到太空最遠處蜘蛛星雲外了,但錢秀秀卻明顯不這麼認爲——她可是讀過張愛玲的《紅玫瑰與白玫瑰》,秀秀自認爲是紅玫瑰,不想變成牆上一抹蚊子血;不願變成浩然心頭的硃砂痣,卻總疑心又白又胖的蔣善會成了她家浩然的“明月光”!
看着包子一臉欽羨地摸着自己的新包包,秀秀心裡的那種酸爽啊、那種得意啊、那種解氣啊,眉眼裡的驕慢與不屑像翻騰的大海浪怎麼按捺都按捺不住。
除了包子,其他女同學全看出來了——
“傻包子怎麼這樣啊?改名叫狍子算了!”
“袋熊,你趕緊把包子拉過來,太…太丟臉了……”
“袋熊,我實在不忍心看了……”
戴明溪無奈地招手:“包子,快來看,傾芳新買了一個泰迪熊!”
“啊,是真的嗎?”
傾芳從袋子裡拿出一隻小小的、毛絨絨的泰迪熊,包子屁顛屁顛滾了過去,又是愛不釋手地一通撫摸,滿臉羨慕地摸着這隻玩具熊,剛纔還有點收斂,現在完全是羨慕得連口水都快流出來了。_(:з」∠)_
“傾芳,你在哪兒買的?好可愛、毛絨絨的,摸起來太舒服了!”
女同學們輕鬆鬨笑起來,讚歎袋熊果然御下有方、馴寵有術……
眼看焦點被轉移,秀秀左顧右盼了一會兒,矜持地捻起了包子的MIUMIU:“哎呀,你還在用這個包啊,你可真是長情。”又是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浩然,浩然內心又是一酸——包子是他第一次正兒八經喜歡的女孩,第一次拼了命去追的女孩,可惜……
“是啊,這個包很經用的,我用了好多年了,還是那麼光亮,也沒掉色呢!”包子一無所知,以爲人家真誇她,喜滋滋也跟着自誇。
“對啊,我記得你跟我說過,這是你男朋友送給你的吧?”秀秀眼睛一眨一眨,又在暗示包子。
可惜包子早就把當年的默契忘光了:“不是啊,我哪有男朋友啊!這是小學畢業的時候,我同桌送給我的!”
“什麼!?”樑浩然懵了,“這不是隔壁校那個理工男送給你的嗎?”
“啊?不是啊,是我小學同學送的,他跟我同桌五年,後來去英國留學了,他媽一直特別喜歡我,就送了這個包包給我!嘿嘿嘿,我當時還不知道這個包這麼貴的……”包子完全沉浸在回憶之中,完全沒有感覺到周圍怪怪的氛圍。
“哦,對了,今天請大家來,是要告訴大家我和浩然要結婚了!”錢秀秀一看,急着把這消息公之於衆。
樑浩然猛然清醒了,看着錢秀秀炫耀和特別急切的笑臉:“是啊,以後正式舉行婚禮的時候還請大家賞面。”
“啊,有喜糖吃了!太好了!”包子團着肥爪子,歡天喜地、連唱帶跳,“恭喜啊恭喜,恭喜你們早生貴子!”
樑浩然回以澀然一笑。
消息宣佈後,大家吃的吃、喝的喝、唱的唱。
包子拉着袋熊鑽到了外面的自助餐區,一邊特滿足地吃吃吃喝喝喝,一邊感嘆樑浩然果真是土豪,這樣的土豪朋友要是再多一點就更幸福!(*^__^*)嘻嘻……
末了,包子還特別感慨地對袋熊感嘆:“真好啊,校園戀人修成正果!”
袋熊看着這個傻瓜,不得不也感嘆:“無知是幸福的,傻人有傻福啊!曾經有這麼一個土豪追求你,曾經也可以當土豪太太的你啥都不知道哇!”
吃着吃着,包子那超長的反射弧忽然又發揮了作用:“袋熊,那個桑丘潘沙是誰啊?”
“桑丘.潘沙?——不就是堂吉訶德身邊那個又矮又胖還特別市儈的隨從嗎?”
啊?又矮又胖還特別市儈?
啊!又矮又胖還特別市儈!
得知真相的包子眼淚掉下來,看着手裡堆得滿滿的香噴噴美食,心塞得都快吃不下了:“叫你丫嘴賤,幹嘛不吃完了才問啊!啊!啊!”
——池澈!我下定決心永遠討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