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微微斜了視線,脣角笑容依舊,“那本王就直接告訴父皇,阿宴身上有傷,他纔是昨日那個行刺本宮之人!”
晉王也笑了起來,“太子若是能告訴父皇,早在剛纔就應該告訴父皇了,爲什麼剛纔不說,現在卻跑去說?”
他移開視線,看向外頭的日光,“因爲太子也怕,一旦自己弄巧成拙,誣陷阿宴失敗,那麼從今往後,你太子身上也就不再清白。父皇會把目標放到你身上,天下百姓也會知道他們有一個連自己親弟弟也不願放過的太子!”
太子的臉色頃刻陰沉了下去,“可事實證明,本宮的舉報不會失敗!”
“那太子就試試。”晉王讓開一步,“阿宴怎麼說也是當朝王爺,父皇倚重的漠北將帥,他的身子豈是容人說查便查的?縱使父皇在,也得有說辭纔可查驗!而且太子最好是有能近他身的本事,否則,就別怪阿宴在父皇面前告你一狀了!”
晉王的話音落,秦九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站在房門口,面無表情將長劍捏在手裡,彷彿有隨時拔開的準備。
太子眯了眯眼,停頓了片刻之後冷笑一聲,拂袖離去。
晉王眼瞅着他走了,這才鬆了口氣。
“好好看着,若有任何情況,命人來通知本王!”
囑咐完秦九,晉王隨即正了正顏色,往外走去。
屋子裡,若水重新點燃了一根薰香。
香菸淡淡的清香漂浮在房間裡,讓房間四周的空氣都有了寧靜的味道。
她和翠柔一左一右的在牀前守着,眼瞅着那上面依舊在昏迷的兩個人,皆是憂慮未下。
夜晚很快來臨。
翠柔負責熬藥去了,若水則親自去廚房端了清淡的食物回來防止王爺王妃醒來時餓肚子。
不過她剛推開門進屋,便發現原本躺在休息榻上的王爺不見了,頓時一驚,待朝凌若的方向看去的時候,這才驚訝的發現原來昏迷多時的王爺竟已經醒了,此刻就坐在牀邊拉着王妃的手專注地看着她。
若水不由得一喜,“王爺醒了?肚子餓不餓,奴婢端來了熱粥!”
“下去吧。”男人的聲音沙啞,沒有太大情緒起伏。
若水一怔,還想再說,但見他目光始終看着凌若,移都沒移開,這才嚥下了嗓子眼的話,安靜退了出去,甚至帶上了房門。
門外秦九分明是聽到裡頭的動靜了,急忙迎了上來。若水對着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將裡面的情況簡單複述了一遍,秦九聽完,看了一眼裡面,開口道,“我去看看。”
“秦大人!”若水拉住他,“您還是不要去了,這個時候,我想王爺不想任何人打擾他,還是等等吧!”
秦九看了看裡面,又看了看她,終於是頓住了想要進去的腳步,“那你現在在這兒守着,我去通知晉王一聲,有什麼事情,隨時派人來通知!”
若水點了點頭,秦九這才邁開步子走了出去。
天剛剛黑下來時,牀邊快坐成木雕的男人終於感覺到掌心動了動。他心頭一怔,凝神看去,便見着昏迷多時的女子緩緩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