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外面那說話的嬤嬤是來取絲帕的？
她嘴角一抽，看向蘇宴：“我的血？爲什麼不用你的？”
蘇宴居高臨下看着她，鳳目半垂，姿態甚是倨傲：“驗的是你的清白，又不是本王的清白，幹本王何事？”
凌若盯着他頂着高原紅的一張欠扁的臉，忽然就下定決心，不找水給他洗漱了！
嗯，就這麼決定了！
接過匕首，乾脆利落的在手指上隔了一道血口，任由血液滴在了絲帕上，凌若這纔將匕首往懷裡一收：“好了，讓嬤嬤進來查驗吧。”
蘇宴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她這麼輕易就鬆口了，還一陣納悶。
然而血已經滴上去了，事實擺在眼前，或許是這個女人婚後開竅了呢！知道自己現在身份不同，不跟他鬧了。
這麼想着，他心頭便鬆懈了幾分，脫下喜服丟到一邊，又視線一掃看見地上的地鋪，便又看向凌若。
凌若也不跟他擡槓，立刻上前將地鋪給收拾了，蘇宴這才心滿意足看向門口：“進來吧。”
魚貫涌入了一堆丫鬟婆子，全都低着頭，最先的人除了翠柔和晉王妃賜的一個名爲若水的丫頭以外就是昨日大婚時給她講規矩的那位嬤嬤。
聽說那嬤嬤是宮裡下來的，負責離王大婚禮儀，想來身份也不一般。
那嬤嬤倒是眼觀鼻鼻觀心，也不去看二人，直接到了牀邊瞧了一眼那帶血的絲帕，然後取過捧在手心，這纔對着二人一拜：“老奴告退！”
嬤嬤走了，剩餘的那些個下人卻還在屋內。
凌若看見她們手裡捧了衣物、飾品，應該是給他們更衣的。
“王爺、王妃，可需要傳水沐浴？”若水當先開了口。
“傳水到靜怡居。”
蘇宴說完之後，便穿着裡衣，大步走了出去。
“是。”若水應了一聲，又看向凌若。
凌若的視線其實還停在蘇宴挺拔的背影上，眼睜睜看着他出了門，她壓了壓脣角極力忍着笑意才含糊答道，“……嗯，傳吧。”
若水當即讓人去傳水。
若水一走，翠柔便立刻跑上前來：“怎麼樣，小姐？昨晚沒事吧？”
“廢話，從來就只有我欺負別人的份兒，別人那兒敢欺負我！”
“小姐厲害！”翠柔竊喜了一句，聽見身後傳來動靜，瞧見是若水領人進來了，便趕緊又老老實實退到一旁。
沒過多久，熱水便準備好了，若水規矩的上前來請她沐浴。
“嗯。”凌若應了一聲，“我洗澡的時候不喜歡人陪着，你們出去吧。”
這若水是晉王妃挑選的人，凌若知道這是晉王妃一番好意，所以也就沒有拒絕，而根據她的觀察，這若水性子沉穩，處事得體，應該是個不錯的助手。
“是。”聞言，若水也沒有多問，領了下人出去了，至始至終，她除了做事以外，壓根就沒看過不該看的地方。
凌若不由得又對她滿意了幾分。
一旁翠柔自然是知道凌若這個習慣的，但是還是叮囑了一句：“衣服在老地方，小姐沐浴好了，記得傳喚一聲。”
凌若點了點頭，翠柔這才走了出去，貼心的帶上了門。
泡澡沐浴，那自然是極好的。
凌若浸入水中，享受着血液在溫熱的水溫下流動的快感，勾了勾脣，就是不知道這會兒蘇宴有沒有發現自己那張與衆不同的臉……
“凌若——”
方纔想到這兒，就聽見哐噹一聲巨響，隨後，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音出現在房間門口，把她耳膜都快給穿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