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九應了下來,又忍不住看他一眼他面前堆積如山的奏摺道,“殿下,你如此辛苦,一面要爲查小公子的事情分神,一面又要處理政務,這樣一來,身體如何受得了?”
他們已經來到此地四五天了,然蘇宴每日處理奏摺再加上安排尋找孩子的事情,幾乎每日只睡一個多時辰。
長此以往,身體怎麼熬得住!
但蘇宴卻只是擰了眉心:“這件事不需要你操心,趕緊去辦。”
秦九這纔不敢說什麼。
凌若剛從客棧廚房那裡要了一份溫胃的枸杞蓮子羹過來,就聽見這一番對話,心頭微頓,這才擡步走了過去。
蘇宴已經重新處理政務了,聽見聲音只以爲是秦九去而復返,頓時頭也不擡道:“還有何……”
他聲音裡分明帶了一抹不耐煩,卻在看見出現在桌上的蓮子羹後,終於擡起頭看了過去,入目是一張笑意盈盈的臉。
“雖然政務要忙,但是身體同樣重要!”凌若說這話的同時,朝他眨了眨眼睛。
蘇宴微微一笑,卻是朝她招了招手:“過來。”
凌若剛走過去,就被他扣住手腕,微微用力便帶入懷中。
他讓她坐在自己腿上,近距離瞧着她的眉眼,在她臉上那朵桃花瓣上輕吻了一下,彷彿聞見了花瓣的芬芳一般輕笑道:“不是說要去睡覺的,怎麼來了?”
凌若聳了聳肩:“某人覺得這幾日虧待了你,所以特意帶了蓮子羹來示好!”
說着,便又將那碗蓮子羹端來,舀起一勺遞到他脣邊。
蘇宴笑了笑,張嘴吃了,卻在凌若放下勺子的一瞬,傾身壓了過來,將那一口羹渡了過去。
凌若被他這一動作擊得面色通紅,卻不得不嚥下,再擡目看他,眸底便滿是慍怒:“你耍賴!”
蘇宴輕笑起來:“怎麼耍賴了?”
凌若說不上來,一時語塞,蘇宴將她這番反應看在眼裡,忽而就再一次深吻下去。
“這些東西都要處理的嗎?”兩人耳鬢廝磨了一陣,凌若方纔看向書案上的奏摺,是真的有些多!
“嗯。”蘇宴卻只是淡掃了一眼,枕在她肩窩上,彷彿全部注意力依舊在她身上一般。
“那我幫你吧!”凌若忽然道。
“怎麼幫?”
凌若立刻從他身上跳了下來,問了一下那些奏章的情況,便開始分類。
哪些是河道修理問題,那些是兵變禍亂,哪些是百姓生計問題……一一歸類後,還將奏摺打開疊放。
這樣一來,蘇宴處理問題起來可以統一,也便於拿取,可以節約時間。
蘇宴只掃了一眼便笑起來:“好聰明。”
“那當然!”
凌若笑着又走到旁邊取了硃砂:“你寫,我研墨!”
不知爲何,蘇宴看着她的目光似乎隱隱發亮,凌若裝作沒看見,只催促道:“快啊,今晚還想不想睡了!”
男人伸出手來捏了捏眉心,輕笑一聲,這才重新開始。
問題歸類之後處理起來果然快了許多,而且他每批完一個摺子,凌若便給他疊放好,原本需要三個時辰才能批完的摺子竟足足快了半個時辰。對蘇宴而言,已經是大大的減輕負擔了。
於是這天晚上,兩人有了離京之後的第一次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