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牀上的女子坐起了身子,擡手遮住了胸前的大饅頭,然後看向了慕青鳳的方向。
“我有些事情找遠兒,麻煩冬兒姑娘先出去。”慕青鳳面色清淡的看向了房間中的女子。
那女子長得貌美,身段也是極好,正是鶯燕樓的頭牌,名喚冬兒。曾經從不對廖遠正眼相看,自從廖家金礦之事傳了出來,便勾搭上了廖遠。
而前世有傳言,說廖家被滅門,是因爲廖家公子戀上鶯燕樓的頭牌,與人爭愛,暗中得罪了大勢力,所以慘遭滅門,而且兇手還查無所蹤,最後廖家之案,便成了懸案,而冬兒也消失了。
冬兒看了一眼慕青鳳,便立刻挪開了眼神。這個女人何方來頭,總感覺能窺視人心似得。
她看了一眼廖遠,見廖遠愣怔的盯着慕青鳳瞧,便擡手捶了一下廖遠的胸,嬌聲氣惱道:“二公子何時藏了這麼個美嬌娘,今日負了奴家,日後便再不要來尋奴家了。”
廖遠一聽這話,立馬急了,一屁股做到了冬兒的牀邊,擡手摟住了冬兒的腰肢,低頭就要朝那大饅頭蹭去:“本公子想了三天了,今日就算我爹來了,咱們也不管。”
慕青鳳聞言,手中的水杯猛地放下,一股不威而怒的氣壓頓時溢了出去。
冬兒看着慕青鳳,知道對方來頭不小,而她本身又極其厭惡廖遠觸碰她,當下將計就計,眼睛一紅,踢了一腳廖遠:“去找你的美嬌娘親熱去吧!”說罷巧妙的離開了廖遠的懷,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一副委屈而去的樣子。
廖遠頓時要追上去,慕青鳳卻是一擡手,一枚銀針飛入了廖遠的小腿穴位上。
廖遠頓時一個狗坑泥,摔倒在了地上:“我草,老子沒惹你吧,你是哪來的臭娘們兒,敢壞老子好事兒!”
慕青鳳拿起手中的茶便潑了上去:“今天教教你,怎麼尊重長輩!”
“我草,敢拿茶水來潑老子!”廖遠一個起身爬了起來,擡手就朝慕青鳳襲來。
慕青鳳端正的坐在桌子上,紋絲不動,看着廖遠上實中虛的撲過來,擡起腳,一腳將廖遠踹到了他身後很遠處的榻上。
下一刻,慕青鳳起身,擡起胳膊便朝廖遠襲去:“都說廖家拳法魁梧霸道,今日到了你手裡,你父親的半分影子都沒有學到。”
接下來,房間中,便都是廖遠的鬼哭狼嚎。
冬兒在門外聽得真切,頓時吩咐身邊的丫頭,去通知廖家的僕人。
那小丫頭剛走,冬兒正準備繼續聽牆角,突然便感覺一絲危險自門內迎面襲來。下一妙,一直玉簪破門紙而出,直直的襲向她的眉心。她反應極快,猛地側身,那枚玉簪險險的擦着她的額頭了她身後的木柱之上。
冬兒回過神來,猛地看向了房門。對方想要殺她!
“冬兒姑娘不若先行一步,我有些事情,要同我這侄兒聊一聊。”慕青鳳淺淺的聲音,從門內傳到了冬兒的耳朵中。
冬兒聞言,心中大驚。她從來不知道廖老家主還有一個幺女,此事定要告知父親才行。思及此,她迅速的離開了房間外。
“誰是,你,你侄兒!老子,老子打死你。你,你,你知道老子,是,是誰嗎!”房間中廖遠以一種扭曲的姿勢躺在地上,渾身上下,痛的他眼淚口水一大把。
慕青鳳走到了門外,看了一眼剛纔冬兒離去的方向,然後走到了木柱旁邊,將木柱上的簪子取下,然後挽入了墨發中,復又進入房間,關了房門。
重新坐到了桌邊,慕青鳳爲自己倒了一杯新茶:“按照輩分,你當喊我一聲姑姑,不是我的侄兒,是誰。”
廖遠微微動了動身子,頓時痛的全身痙攣,活活像是被車軲轆來回碾壓了一般。他將眼睛挪到了能看到慕青鳳的位置,咬牙切齒道:“你這瘋娘們,到底對老子做了什麼。”
“就是讓你三個月來不了鶯燕樓而已。”慕青鳳淺淺一笑,“除此之外,還想送你一首曲子。”
當《招魂引》第一個音符盪出房間的時候,鶯燕樓便漸漸的隨着琴音,籠罩在了一種陰沉死氣的環境中。
房間外,廖遠的小跟班長富匆匆的趕到,剛想敲門問問發生了什麼,便渾身打了一個顫慄,擡起手,始終不敢下手。
“琴音還在,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吧,雀兒那丫頭真是大驚小怪。”長富瘦瘦小小,不敢進門,總感覺耳中的琴音有些滲人,也不敢離去,總感覺房間會出事情。
房間中,廖遠的後頸之上插着一根銀針,此番已經陷入了夢中。從他緊緊皺起的眉,還有額頭細密的汗上,能看出來,他的夢並不愉快。
琴音到了一半,慕青鳳便停了下來。
她的臉色也不好,蒼白的臉上有一絲強忍的痛色,額頭還有細密的汗。
她正想調息一會兒,耳中突然聽到了廊外有腳步聲匆匆而來,當下,她起身,準備離去。
突然她腳步一個踉蹌,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按住了琴,吐出了一大口紅黑的血跡。
突然震動的琴音,猛地成爲廊外那羣腳步聲的指引。
慕青鳳翻出窗子的瞬間,房門被一腳踹開。下一刻,五個看起來身手不凡的中年江湖人衝到了窗戶邊,搜尋慕青鳳的身影。
一個人走到琴架邊,擡起手指,抹了一點琴上的血跡,然後得住了結論:“中毒了。”
窗邊的幾人聞言,立馬翻窗追了出去。
琴架邊的那人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廖遠,不知是感嘆,還是什麼:“能在《招魂引》下睡着,天下怕是獨獨你一人!”說罷,他翻身出來窗子。
房間中,廖遠躺在地上,噩夢連連,長富倒在門外,昏厥了。
冬兒接客的燕歸巢本就清靜,又是廖家公子包下的夜。這廖家的山脈發現了金礦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東陵城,乃至整個襄州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廖家公子包場,誰敢打擾?自是沒人敢。所以,這一晚,沒有一個人發現歸燕巢出了事情。
夜色中,慕青鳳穿着白衣,不易隱身,便牟足了勁兒,踩着腳下的房頂,朝下榻的客棧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