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趁着外面的喪屍被甩的摔倒還沒來得及爬起來,直接將鋼管插進了它們的眉心。
剛想鬆一口氣,肩膀猛的一疼,原來是旁邊又撲咬過來一隻喪屍。
好在他反應快,及時把手中的鋼管橫在了喪屍的口中,才免於被咬。
他年紀不輕,一時間竟沒辦法抵住喪屍,整個人都被重新撞回了車門上,腰撞到了車門上的凸起,一陣尖銳的疼痛傳來。
鋼管從喪屍口中脫落,滴着膿血的血盆大口直直朝着他的面門咬來!
中年男人連忙把鋼管橫到它的脖子上,頭用力向後仰,才避開那滿是病毒的牙齒。
喪屍拼命上下咬合着牙關,膿血伴隨着牙齒的碰撞聲濺了中年男人滿臉。
他的手上艱難的擡着鋼管,想要把喪屍的血盆大口推離,但收效甚微。
女人在車裡拼命拍打的窗子,想要開門,又怕致使緊緊靠在車門上的中年男人被咬,於是想從另一道門出去。
奈何坐在門前的倖存者死活不願意把門打開,聲音尖銳道:
“外面那麼多喪屍,把門打開,萬一它們進來怎麼辦?!你那個蠢貨老公就是活該,你不想活,我還想活呢!!”
女人拉扯着他的衣服,想把他拽開:
“你讓我出去,你來坐我這個位置,到時候要是被咬也是我被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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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冷笑一聲,想都沒想的就拒絕了:
“你說的輕鬆,要是你被咬了,變成喪屍我還不是得完蛋!”
“我被咬了,我自己下車不行嗎?!”
“呵……我爲什麼要相信你,誰都知道你們兩口子自私自利,萬一你到時候不下車呢?!”
女人不想再和他爭辯,想要直接跨過他去開門。
那人一看當然不願意,直接一耳光打在了女人臉上,將她打得摔倒在一邊:
“你別給臉不要臉,你要是想死老子現在就把你捅死在車上,也免得你待會兒變成喪屍去咬別人!”
女人擡起頭,半張臉已經腫了起來,嘴角滲出幾道血絲,卻不放棄的還要去開車門。
“老子可沒有不打女人的習慣,瘋女人!”
那人直接擡腳,一腳踹在女人的肚子上。
尖銳的疼痛從肚腹間傳至四肢百骸,女人瞬間半身發麻的癱倒在座椅底下。
外面的中年男人絲毫不知道車裡的情況,他手上有些脫力,往前推的鋼管又慢慢的縮了回來。
喪屍瘋狂撕咬的嘴離他的臉越來越近。
他突然乾脆的把手一鬆,然後撇過頭,避開喪屍立馬就搖過來的嘴,擡起腳猛的將喪屍踹了出去!
然後擡着鋼管嘶吼一聲,直接將鋼管插進了喪屍的腦子!
喪屍抽搐了一下,不再動彈,中年男人鬆了一口氣,拔出了它腦子裡的鋼管。
敲了敲車窗,對扒着車窗拼命看外面的臉色蒼白的女人扯出一個笑,然後拎着鋼管朝其他喪屍衝了過去!
女人眼巴巴的看着他和喪屍廝殺的背影,看着他把撲向軍人後背的喪屍推開,突然欣慰的笑了起來。
身後傳來倖存者不屑的冷嘲熱諷:
“運氣好罷了,就是不知道這樣的好運氣,能不能夠支撐到他活着回來。”
女人聽了卻也沒有再反口嘲諷回去,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輕聲道:
“至少他現在是英雄,而不是縮在陰溝裡的老鼠。”
……
齊陽又開槍打死了兩隻喪屍,然後從腰間抽出軍刀,避開三階喪屍釋放的烈焰,猛的將刀尖插進它的眉心。
身後突然籠罩上喪屍特有的腥臭氣息,齊陽回過身剛要舉起刀子,卻發現喪屍眉心已經捅出了一截鋼管。
鋼管被人拔了出來,喪屍轟然倒地,露出後面一臉血跡,滿身大汗的中年男人。
齊陽再如何都沒有料到會看到這張臉,眼裡閃過訝異:
“……你?!”
中年男人又一鋼管打開旁邊的喪屍,回過頭來氣喘吁吁的道:
“長官,謝謝你們一直以來保護我們,謝謝你願意給我一次機會,沒有把我趕走。我也是個男人,也可以保護自己的女人,不應該坐在車裡瑟瑟發抖,看着你們流血犧牲。”
齊陽怔愣了一下,看着那個中年男人嘶吼一聲,提着鋼管衝了出去。
中年男人的行爲起到了帶頭作用,突然又有幾個倖存者打開了車門,不同於剛纔的逃命,現在的他們手裡都拿着武器,吶喊着衝向那些喪屍。
這樣的人不多,只有幾個,大部分倖存者都還是坐在車裡。
但齊陽心裡突然有了一種怪異的感覺。
他第一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還是戍邊的時候,他抓住了越境違法者,從他們手裡解救出了人質,家屬在中秋節的時候趕了幾十公里路,就爲了給他送兩箱月餅。
那個時候他的心裡真是五味雜陳,有溫暖,有感動,有欣慰,那種付出以後得到了別人的迴應,和看到人質和家屬團聚,一家人抱在一起喜極而泣時的熱血澎湃的感覺。
末世這一路犧牲太多,他這顆心就像在冰水裡泡了又泡,早已麻木,沒想到在他徹底心死之前,又有人給了他那樣的感覺。
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會有滿身血性的人站出來,總有人去戰鬥,總有人去拼命,總有人去負重前行。
出來的這幾位倖存者同樣鼓舞到了其他的戰士,一時間原本顯現出頹勢的局面突然又被扭轉了。
大家都重新提起精神,繼續戰鬥。
泥巴還在和那兩隻高階喪屍糾纏,風系喪屍雖然沒有辦法像木系喪屍那樣困住它,但是那無處不在的風刃也很難纏。
泥巴剛長出來的毛被剃掉了不少,每剃掉一根它都很心疼。
在風系喪屍又一次剃掉它一把毛以後,泥巴突然一改之前避讓的戰鬥方式,直接頂着密集的風刃衝了過去!
本就被咬掉一隻胳膊的喪屍避之不及,直接被它一口咬到了嘴裡,沒一會兒就被嚼碎,吞進了肚子。
滿足的將喪屍嚥進肚中後,泥巴滿是森冷的瑩綠色獸瞳直直看向了剩下的一隻風系喪屍,齜起了泛着寒光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