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鎮一行人追追趕趕,儘管已經盡力加快速度,但是隻靠兩條腿又身負重傷,仍舊是杯水車薪。
不過好在他們發現了倖存者的蹤跡。
這也是身處絕境的他們能獲得的唯一的一點好消息。
“再快一點,我們早到一分鐘,能獲得抗體的希望就更大一些。”秦鎮臉色蒼白的一邊趕路,一邊氣喘吁吁的道。
“隊,隊長……”身後突然傳來隊員期期艾艾的聲音。
秦鎮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他:
“怎麼了?”
那人面上有些猶疑,擡手指了指秦鎮身後建築的一個角落。
秦鎮順着他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瞳孔猛地一縮:
角落的石柱後面,露出了一雙軍靴。
這個時候看到軍靴,想也知道後面肯定又是個犧牲的戰士。
“隊長……要去看看嗎?”另一個戰士問道。
秦鎮已經不想看到這些屍體了,此時卻還是要強打起精神,一咬牙,大步走了過去:
“去,看看能不能發現點其他的東西。”
於是幾人扛着槍矮下身做防禦姿態,緩緩接近過去。
意料之外的,沒有預想中那種喪屍啃噬血肉的聲音,有的只是一種很奇怪的稀稀疏疏的聲音,聽起來像是什麼東西在爬動。
秦鎮心裡泛起疑惑,扣着手槍扳機的手指漸漸用力,一步一步走進屍體。
繞過石柱,終於能夠將整具屍體攬入眼中。
但是眼前的一幕卻讓秦鎮渾身血液都差點凝固,胃裡翻江倒海地攢動着,喉頭都浮上一股腥味。
確實是犧牲戰士的屍體。
但是比起被喪屍分食更加有衝擊性。
只見他仰面躺在地上,面色驚恐,大張着嘴,不停的有一些多腳的蟲子從他嘴裡爬出來。
這些蟲子大的有兩個指頭粗,尺子那麼長,小的只有筷子粗細,小拇指那麼長。
那大睜着已經覆上白膜的眼睛,一隻多足蟲子搖頭擺尾的肆意爬過,然後順着他的鼻孔鑽進他的身體。
而他的肚子,已然被咬出一個大洞,裡面的內臟也被鑽出很多小孔,無數的蟲子飛快的動着它們那數不清的腳,在他的肚子裡肆意妄爲的爬行着。
然而更多的蟲子則是附在那些已經被咬爛的肉上,如飢似渴,貪婪的分食者屍體的血肉。
後面兩個戰士看到這一副景象,也瞬間白了臉。
其中一個當場就扶着牆吐了出來。
另一個眼神都有些恍惚,卻還是驚叫道:
“是蚰蜒!!!”
秦鎮突然感覺到手背上有一絲涼絲絲的癢意,低頭一看,一隻小拇指粗長的蚰蜒已經爬到了他的手背上,擡起半邊身子,用它那數不清的蟲足對着秦鎮張牙舞爪。
秦鎮瞬間覺得背後發寒,猛的後退一步用力甩手。
蚰蜒被甩落到地上,秦鎮一腳踩了上去。
腳底立刻傳來蚰蜒臨死前的“嘶嘶”慘叫。
另外兩個戰士身上也或多或少的爬了幾隻,兩人連忙擡手拍了下去,將其踩死。
同樣是幾聲“嘶嘶”聲。
秦鎮又掃了一眼旁邊的屍體,立馬就覺得不對勁。
他們一直盯着屍體,根本沒有蟲子爬下來,身上這些哪兒來的?
下一秒,秦鎮本就蒼白的臉更加白了,大喊一聲:
“快離開這兒!!”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因爲他話音都還未落,幾人頭頂的橫樑上就密密麻麻的掉下了這種蟲子!!
秦鎮飛速拍掉自己身上的,剛往前跑了兩步,眼前就猛的掉下來車輪那麼大的一團蟲團!
掉在地上四散而開,爬動的聲音更加明顯。
旁邊戰士沒忍住開了幾槍,沒想到這槍聲沒有起到任何震懾作用,反而更像是刺激到了它們。
大大小小的蚰蜒更加不要命的想往他們身上爬!
秦鎮只覺得虎口一痛,低頭就看見幾只蚰蜒已經咬開他的皮膚,正在如飢似渴的吮吸吸着鮮血!
“別開槍,待會兒把喪屍也給引來了,快走!!”
眼下留在這裡和這些蟲搏鬥纔是最不明智的選擇,秦鎮隨手招來風刃,朝着蟲羣席捲而去!
好在這些蟲子並沒有如戚溯堅冰一般的堅硬盔甲,每兩下就被風刃攪得殘肢亂飛,幾人面前終於出現一條通路。
“快走!!”
秦鎮喊了一聲,示意兩個人先跑,自己在後面把重新圍上來的蟲子清理乾淨。
坐在樓頂上的戚溯拄着下巴,百無聊賴的看着下面三個人奪命狂奔,幸災樂禍的嗤笑一聲:
“嗤,真夠倒黴的,照這樣下去,跟着你們我還沒來得及找到漏網之魚,就要先看着那些蟲子加餐了。”
說着他擡起另一隻手,在自己手背上敲了兩下,喃喃自語道:
“要不然,還是現在就把你們殺了吧,被蟲子咬死實在太難看了,我也不想自己的標本上出現那麼噁心的東西……”
爾後手一揚,空中憑空出現兩輛汽車那麼大的巨型冰塊,直接砸下了樓底!!
冰塊幾乎是擦着最後一個人的腳後跟落下去的,掉在地上沒有碎,反而把地板砸出一個深坑。
然後像堵牆一樣直接隔絕了幾個人和身後的蟲羣!
那些蚰蜒還不死心的想要順着牆或者翻過冰塊繼續追幾人,只可惜沒兩下就紛紛被凍的僵硬,噼裡啪啦的全部掉在了地上,密密麻麻的腳不甘心的攢動了幾下,就再沒了聲息。
只是秦鎮幾人卻根本沒有任何慶幸之感,反而個個都如臨大敵。
“隊長,那隻喪屍追上來了!!”
秦鎮點了點頭,帶着兩人迅速穿進建築羣中,想要隱藏身位,以應對戚溯接下來的攻擊。
樓上的戚溯看着冰塊沒把人砸成肉泥,遺憾擺了擺手:
“啊……居然沒砸到,真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