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孟雲歌笑着：“您一定要跟着我？可是父親會答應嗎？他……能捨得嗎？”
這已經不是姜氏第一次提出跟着她了，姜氏到底爲何要跟着她呢？
孟雲歌目光遊移在姜氏的臉上，帶着一抹探究。
不過，不管姜氏出於什麼目的，這一次，她都打算應承下來。
或許，只有遂了姜氏的心願，把她攏在自己身邊，才能進一步看出姜氏的最終目的。
她不相信姜氏會無緣無故接近她。
“大小姐說笑了，老爺如今有了新媳婦，哪還會在乎妾身呢？妾身在孟府是可有可無呢。”
“是嗎？”
孟雲歌意味深長地笑，“既是可有可無，爲何還能同房？甚至……到了忘情的地步……”
姜氏眼底劃過複雜的神色，尷尬地笑着，卻是沒有說話。
這種事，她是不會說的。
姜氏一閃而過的複雜神色，不着痕跡地被孟雲歌捕捉到了，她彎起了脣角。
這姜氏的小產，怕是另有緣由。
“大小姐就不要取笑妾身了，妾身雖然得到了老爺的垂憐，那也只是偶爾的。況且新主母即將入府，妾身不想再捲入家宅爭鬥，妾身想隨侍大小姐，還望大小姐成全。”
孟雲歌深深地看着她，“既然你這麼想跟着我，那我便去徵求一下父親的意見吧。”
“多謝大小姐！”
姜氏一臉驚喜，忙跪在了地上。
“你快起來吧，可別傷了身子。”
孟雲歌連忙將她扶了起來。
姜氏一臉感動，“謝大小姐成全。”
孟雲歌笑了，“或許，你跟了我也沒那麼輕鬆，我性子乖張，樹敵不少，你跟着我，怕是日後不會太平。”
“只要能跟着大小姐，妾身什麼都不怕。”
姜氏眼裡竟涌動着堅毅之色。
“好吧，我也謝謝你對我的信任。”
孟雲歌說着話，囑咐着：“你便等消息吧，我去找父親征詢一下。”
“好，妾身都聽您的。”
姜氏滿眼的笑意。
孟雲歌意味深長地瞧她一眼，淡淡笑着，轉身離開了。
回到前廳，孟雲歌剛進門，就見盧萍兒迎了上來。
“王妃請坐。”
她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樣。
孟雲歌落座之後，大家推杯換盞，開始用膳了。
席間，孟雲歌問道：“父親，我有事想跟您商量一下。”
看到女兒如此嚴肅，孟詢謹慎地問道：“何事？”
孟雲歌看着他，“我想要姜氏跟着我，父親以爲如何？”
孟詢愣了愣， 他沒想到女兒要跟他談的是這件事。
“父親不願意嗎？您要是不願意，女兒可以不要……”
“不是，爲父沒有那個意思。”
不等孟雲歌說完，孟詢連忙解釋。
“只是爲父不明白，你要她做什麼？”
孟雲歌笑笑，沒說實話。
“我是覺得她剛剛小產，什麼都做不了，不如去我王府休養一段。況且，您新婚在即，恐怕也不會需要她吧？”
孟詢老臉一紅，“都隨你，隨你……”
他怎麼還好意思說別的？
那天，要不是姜氏心血來潮請他喝酒，他怎會酒後亂性，與姜氏同房？
若是不同房，又怎會讓姜氏小產呢？
那可是他的子嗣啊。
“父親……”
瞧着孟詢閃爍的眸光，孟雲歌忍不住追問了一句，“您一向謹慎，怎會無緣無故失控呢？”
因爲是在飯桌上，孟雲歌沒辦法問的那麼直白，可就是這樣一句話，已經讓孟詢明白了。
他微微漲紅着臉，道了句：“酒後亂性，不要再提了。”
原來是這樣。
孟雲歌心下明白了，但總覺得還需要進一步探究一下，於是她說道：“父親，用過晚膳，我想和您單獨談一談。”
孟詢驀地瞧了她一眼，神色極是尷尬。
如果雲歌追問這件事，他真覺得難爲情。
暗中地嘆了一聲，孟詢拿起筷子，卻是吃的心不在焉的。
用過晚膳之後，孟雲歌果然將孟詢單獨叫到了房間，詳細詢問了孟詢當晚的事情。
聽了孟詢的講述，孟雲歌越發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姜氏她根本就不想給父親生孩子。
“雲歌，你可是有什麼發現嗎？”
這會兒，聰明的孟詢，似乎也窺出了端倪。
“沒什麼。”
孟雲歌瞧着他，“我只是覺得姜氏有些奇怪，她爲什麼從不爭寵，也從不想母憑子貴呢？”
這個人是不是活得太通透了呢？還是……她另有目的。
“此事，爲父也覺得奇怪，她從不爭寵，卻偏偏在這個時候，把我叫去喝酒，還害我酒後亂性，與她……做出了那樣的事。”
孟雲歌微微張着嘴，忽然想到了某個電視劇裡的情節。
莫不是姜氏在酒裡動了手腳，纔會讓父親難以把持的？
這樣，沒人會把小產的事情歸咎到她的身上，她也就成功擺脫了嫌疑，還墮了胎……
細思極恐啊。
孟雲歌倒吸一口涼氣，“父親，這件事到此爲止吧，不過姜氏，我是要帶走的。既然她屢次三番想要隨侍，我便遂了她的心，我倒是想看一看，她到底有什麼目的……”
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是疑點重重， 她不能不防。
“好。”
孟詢答應了。
便這樣，兩人約定了之後，就各自去忙了。
直到深夜，孟雲歌纔回到自己的閨房。
彼時夜楚離正斜倚在牀上看書呢，見她進來，便將書放到了一旁。
某王淡淡地睨着孟雲歌，勾脣笑道：“你是不是太能幹了？難道要事事親力親爲嗎？”
孟雲歌輕笑一下，坐到了牀上，一邊脫了鞋子一邊問：“你怎麼還沒睡呀？”
“你說呢？”
夜楚離眼底劃過一抹愁緒，“你知不知道自己還帶着傷呢？”
“那點皮外傷沒甚打緊的。”
孟雲歌很快脫了鞋子，上了牀。
“讓我看一下。”
這個傻丫頭也太不顧惜自己了，雖說皮外傷沒什麼，可她似乎忘了，她也剛剛小產沒多久。
“丞相都娶了幾房了，至於如此大操大辦嗎？”
夜楚離幽幽地說了句，幫孟雲歌脫了外衫。
“其實我也不想張揚，如此做不過是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