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一些,都談不上重要的線索,初步能確定,這羣歹徒手裡持有走私的槍支,估計不是一般的綁架案子,我已經查過了,沒有丟失任何貴重物品,目的明確,就是奔着你女兒來的。可以這樣說吧,對方一定跟你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王梓濯雖然身材矮胖,但專業能力十分過硬,短短几分鐘,就把這起性質非常嚴重的持槍綁架案給分析得七七八八。
很顯然,在羈景安回來之前,他就已經樓上樓下做了系統而細緻的偵查工作。
這些嚴謹的分析和羈景安心裡面估算得差不多,他沉着地點了下頭,“在桐城,能養那麼一羣心狠手辣的殺手的人就那麼幾個,我心裡已經有數了。”
方同已經把受傷的小腿包裹得妥妥當當,單腳跳過來,補充說道,“羈先生,王局長,當時是晚上八點左右,我陪同念念小姐在二樓的臥室用平板電腦看動畫片,突然冒出三四個黑衣男人,凶神惡煞地掏出手槍,對準我要開槍,我急忙護着念念小姐躲到沙發後面,但對方人手太多,一槍擊中了我的腿部,並且從我手裡把人搶走,他們準備殺人滅口的時候,我瞅準了機會,離開砸開窗戶跳下去……沒搜尋到我,那羣人很快開車離開了。他們訓練有素,極富攻擊力,不像是普通的小混混,槍口裝了消音器。”
直接闖進室內綁架念念,這麼心狠手辣的做法,跟羈柏政往日的手段如出一轍啊。
羈景安彷彿受到了雷擊一般,昂藏的身體有一絲的僵硬。
那個老東西,果然沒有死,真夠命硬的。
既然把他的女兒抓走了,遲早會打電話通知他,接下來,只能被動地等待對方提出條件。
羈景安走出大廳,站在臺階上問一位還在查看線索的王梓濯,“這棟公寓全部安裝的監控錄象頭,應該能找到一些蜘絲馬跡。”
“沒有用,我剛抵達這裡就去調查了你的書房。”王梓濯擡起頭,重重地嘆息,“這羣人夠專業,也夠狡猾的,居然全部破壞了所有的線路,打開電腦,屏幕一片空白,什麼都查不到。”
羈景安點頭,目光掠過一片凌厲的殺機,勾脣冷冷地笑道,“辛苦你了,不過,我已經差不多鎖定了目標。”
“是羈柏政乾的吧?”
王梓濯看向羈景安,從彼此的眼神裡,都明白了懷疑的對象是同一個人。
倪威狠狠地啐了一口,“除了那個老東西,還能有誰幹這麼缺德的事?念念才三歲半啊,他也能下得了手,等老子抓到他,看我怎麼整慘他的老ju花……”
“唉。”王梓濯再次嘆了口氣,“那種沒人性的東西,居然還能活得好好的再次捅你的刀子,命真夠長的。”
就在這時,羈景安的手機響了,一條信息隨之發送了進來。
男人淡淡地掃了眼,遞到王梓濯的眼前,眉眼一片凌厲的肅殺之氣,“時間地點發過來了,只允許我帶倪威去。”
他真正的朋友裡,只有倪威能打能殺,恐怕羈柏政藉着這個機會妄圖想要把他們一網打盡。
倪威深深地吸了幾口煙,噴出大大小小的菸圈,笑容肆意不羈,“景安,我們很久沒有聯手大幹一場了,這一次,一定要大殺四方,殺得那羣烏龜王八蛋屁滾尿流。”
王梓濯也點了根菸抽上,偏過頭對羈景安開口說道,“既然只指定你們兩個,那我這邊能幫上忙的地方不多,去了後見機行事,儘快找到你女兒的藏身之處,爭取早點救人。”
“行,我知道該怎麼做。”羈景安沉沉地冷笑,“可以肯定,念念這裡是羈柏政下的命令,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與韓遠川勾結在一起?”
如果這兩方在一起合作對付自己,還是有點麻煩。
“韓遠川居然還沒有對小嫂子死心?”倪威愕然極了,第一次意識到原來在桐城還有比他更不要臉的人。
夜羽凡拖着疲乏的身體走了過來,聽三個大男人商量怎麼去把人救回來,猛然想起了還呆在韓遠川身邊的韓小翼,連忙焦急地說道,“羈景安,別忘了,還有兒子……”
“對,還有我從未見過面的兒子。”
羈景安狠狠地眯了眯眼,又迅速睜開,冷厲的俊臉隱約浮現一層嗜血的光芒,“看來,羈柏政是打算把我的孩子都握在手裡,有利於他從我手裡獲得最大的籌碼。”
“臥槽,難道小嫂子給你生了一對龍鳳胎?景安你居然兒女雙全?”倪威啞然失聲。
一次中倆,這麼好的運氣,也是沒誰了。
王梓濯見識過大大小小的案子,對於這種沒人性綁架三歲小孩的歹徒,十分憤怒,“這肯定都是羈柏政想出來的陰謀詭計,他那個人太扭曲了。景安,究竟什麼樣的深仇大恨,讓他一次次對你下黑手,居然連你的孩子都不放過?”
“他既然想死,我也不攔着。”
說完,羈景安立刻把電話拔給顧司迦,“是我,羈柏政和韓遠川派人把念念綁架走了,馬上把你醫院裡最新研究的迷幻藥物帶到我這裡,我給王局長的特警都配備一份。時間很緊,你用最快的速度趕過來。”
顧司迦點了點頭,“行,我馬上出發。”
通話結束後,羈景安看着王梓濯,肅穆地說道,“給我派一隊最精銳的警員,特種部隊出身的,就更好。”
“嗯,我會安排妥當的,你和倪威一切小心。”
三個大男人敲定了營救寶貝的所有細節,羈景安走到正在低頭無聲抽泣的夜羽凡面前,張開長臂深深地用力把她揉入懷抱裡,“Sorry,都怪我,沒有處理好羈家的恩怨,把你和寶貝牽連了進來……乖,不哭了,就算丟了我這條命也會把女兒和兒子救回來!”
“嗯,我不哭……你和寶貝都要平平安安,你們都要好好的……我在家等你們,坐一桌子好吃的菜,等你們安全回來。”
夜羽凡靠在他的肩頭,痛苦地斷斷續續說着話,想起已經落入狼窩裡的寶貝,心裡彷彿剜心碎骨一般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