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球和洛華分別看過信之後,紛紛看着我,“兄弟,你覺得這女人說的這些話,可信度有多高?別是個大坑,等着咱們去跳的吧?”
我沒有說話,點支菸坐在牀頭,細細地把所有事情重新梳理一番。不管怎麼說,這女人的背景和“黃金考古隊”一樣神秘,按照這封信所說內容來看,這女人對我們隱瞞身份倒也是情有可原,她說的對,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這些原始資料掌握在我手上,不算是什麼好事。而且,背後似乎有一股力量在窺探着我們,現在來看,這股力量似乎和秦嶺並不是一夥的。
他們在暗處,我們在明處,很被動,搞不清楚他們目的的情況下,只能靜觀其變,所以我們要儘快把字典上的密碼給記下來,把字典銷燬,找個合適的機會重新把這些資料拿出來查閱一番。於是,我們三個人,都把字典裡透露出的解密信息給暗自記在心裡,將字典直接在酒店的衛生間裡銷燬。
那麼這世界上掌握着這份資料的人,只有我們三個人。雖然秦嶺也知道了怎麼破解密碼的方法,但是她沒看過這本字典,還是不能得到上面的信息。我不相信這女人不想得到這些原始資料,這很有可能是她以退爲進的策略。我把字典銷燬,一來可以防止別人竊取,二來,秦嶺如果想得到這些原始資料的情況下,還會再找我們,那樣我們或許可以瞭解到更多信息。還有可能就是,她有力量查明我們背後的另一股勢力是代表了誰,從某種角度來看,她說不定在必要的時候出手保護我們。
當然這只是我的個人想法。銷燬字典之後,我們三個商量接下來怎麼辦。秦嶺留下信,說是要去尋找那座鬼城,言語中似乎是想讓我們和他一起,可能她也是在背後悄悄調查這件事情,而且隱瞞着自己的組織。
鐵球和洛華表示,想和秦嶺一起去尋找那個鬼城。這倆小子現在已經是別無選擇,一心想要解決他們身上的“詛咒”。說到這個問題,我也不好迴避,看着他們兩人中了不知名的詛咒,如果我就這麼撒手不管,太沒義氣了。
但是,關於這個詛咒,一點兒頭緒都沒有!目前來看,只能再次深入那片沙漠尋找海頭古城,看看有沒有什麼破解的方法。那個地方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必須找到古城的確切位置,而且要有一場大沙暴將古城上方的沙土全部吹開才行。除此之外,似乎沒有別的辦法。
在沙漠裡不可能像挖古墓那樣掏個盜洞進去。海頭古城上面覆蓋的全是沙土,而且到底有多深,這個還是未知數。再說,古城裡太特孃的恐怖,真是不想在去第二次。所以,一時間我們也不知道怎麼辦。
在酒店待了半天,夜幕降臨的時候我們決定出去走走。出了大堂,洛華悄悄對我們說,“這特孃的真是有人監視我們。”我剛想回頭,他說,“別動,我們想辦法把跟蹤的人引到僻靜處,抓住他審問一番,啥都清楚了!”
我們三個故意裝作什麼都沒發現,有說有笑地在街上閒逛。北京的夜生活相當繁榮,尤其是這個季節,隨處可見行人和夜晚散步的人羣,找僻靜處還真不好找。在街上逛了半夜,實在沒辦法,就打車出城,如果後面的人跟着,到了郊區,再把他收拾掉,也讓我們發發這幾天的邪火。
上了高架橋,拐彎的時候,洛華嘴角微微一笑,因爲他從後視鏡裡看到另外一個出租車尾隨我們而來。只要他肯跟來,就能搞清楚到底是特媽的誰在監視我們。
司機問我們去哪兒,洛華直接扔出三百塊錢,“別問,只管開車!”終於路過了郊區的一片開發一半的工地,可能是開發商資金出了問題,這片工地一片陰暗,並不像
其他工地,夜晚的時候還是熱火朝天。現在是夏天,北京的天氣炎熱,很多建築工人都選擇晚上幹活。
這裡很安靜,連一點兒燈光都沒,最好的答案就是這個工地暫時已經荒廢了。而這個地方正是下手的好機會。司機心裡發毛,車門還沒關好,直接開車就竄了出去。估計這傢伙是怕碰上打劫的。
我們三個迅速閃進了一棟樓裡。不大一會,尾隨而至的出租車來了,上面下來一個人,付過錢之後四處打量一番,便悄聲無息地向我們所處的位置摸了過來。
他萬萬沒想到,在酒店大堂的時候洛華就已經發現了他。這小子還以爲我們不知道呢,賊頭賊腦地摸進了這片工地,可能是怕我們發現,甚至連手機燈光都不敢用,藉助遠處路燈的光線,磕磕絆絆地走到了我們這棟建築前。
在他剛邁進來的一瞬間,洛華手中的匕首就已經抵到了他的脖頸處,“動一下就要了你的命。”後來的鐵球迅速竄上去,將那小子身上搜了一遍,口袋裡出了手機和錢包,什麼都沒有。
這小子倒也光棍,“哥,我不動。您手下留情。”
我們將他繼續往工地深處帶,鐵球和洛華威逼這小子跟我們到了最裡邊的一棟建築內。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頓海揍,但是我們誰都不問他任何問題,只是一個勁兒的狠揍。鐵球讓我拿着匕首,“兄弟,你站旁邊看着,只要這小子敢出聲,你就往他心窩子上捅,反正這地方沒人,捅死之後直接用水泥澆灌屍體,連渣兒都沒有。”
捅人我不敢,但是嚇唬人的本事還是有的,所以故意放狠話,“麻辣隔壁,他要是敢出聲,我直接把舌頭給他割了!”看樣子這傢伙是經常捱揍,挺專業的,窩在地上雙手護住頭,膝蓋蜷起來護着肚子,面對洛華和鐵球的拳打腳踢,楞是一聲不吭。
不大一會,鐵球喘着粗氣,大汗淋淋地靠在牆壁上掏出煙來抽,“他孃的,打人也是個體力活,累死我了。”
洛華還好,蹲在地上拍拍那小子的腦袋,“說吧,誰讓你來的?爲什麼跟蹤我們?”
“是我!”突然黑暗中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不等我們有反應,幾支手電筒直直地打在我們臉上,眼睛瞬間暴盲,只覺得對面來了好幾個人,“都別動!”那個聲音裡充滿了興奮,“老子正愁在市區怎麼動手,沒想到你們倒送上門來了!”
“麻老六,我去大爺的。”鐵球大罵一聲就想動手。
但是對方似乎人多勢衆,不等鐵球動手,那個聲音再次說道,“鐵二蛋,你最好把你的嘴給我閉上,不然在這兒地方發生什麼事情我可不負責!”短暫的適應之後,我看到面前站着一個身穿花t恤的大胖子,比鐵球的塊頭還要渾實,而他的身旁有兩個人手裡居然拿着兩把獵槍,紛紛對準鐵球和洛華。另外四個人也是牛逼哄哄地把我們圍了起來。
“老六,你什麼意思?”洛華問道。這夥人是衝着鐵球洛華來的,他們似乎還認識。我只好在一旁閉嘴,這幫人都是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指不定手上都有人命,在這種地方,死了都不知道誰幹的,我還是少插話。本來我們是想在僻靜處動手,沒想到這他媽的是給自己挖坑呢!正好如了對方的願。鬧市區,他們拿我們沒辦法,所以跟蹤,而我們自己把自己往人手上送。
這個叫麻老六的胖子,嘿嘿一笑,拿出煙放在嘴上,旁邊一個小弟立刻將火機遞到了他嘴邊,擺足了派頭之後,緩緩地說道,“你他媽的問我什麼意思?”說完,他走上前去,伸出手拍着洛華的臉,“什麼意思,你他媽的竟然問我什麼意思?”
我感覺到洛華要爆
發,期盼着他必須忍下來,因爲對方手裡有獵槍,你身手再好,能好的過槍嘛?雖然他孃的是土造獵槍,獵槍也是槍,打在身上照樣一個血窟窿。
鐵球看到自己的兄弟被人打臉,火氣單場就冒上了上來,“我去大爺的。”揮拳就照着麻老六的腦門掄了上去,但是,旁邊那兩個人手上拿着橡膠棍,直接就打在了鐵球的胳膊上,一把獵槍隨即頂在他的頭上。麻老六笑呵呵地說道,“你要敢在動一下,我就廢你一條胳膊。”
“鐵球!”洛華出聲制止了鐵球,“老六,咱們有什麼事情當面說清楚,你這玩陰招可有點兒不講道義!”
“道義?”麻老六說道,“別跟我扯道義!你也道上混的,懂規矩吧?幹這一行的,哪個敢不買六爺我的帳?就你們兩個生瓜蛋子,沒有孝敬暫且不說。這兩年搶了我多少生意?那些老主顧全都跑你那邊你了!你們二位厲害啊,可你再厲害,也不能不把你六爺放在眼裡。”
“你說吧!想要多少?”洛華此時非常的冷靜,只是陰冷地看着面前的麻老六,
“不!我不要,你們辛苦掙來的錢,我要拿走了,不仗義!”麻老六繼續說道,“這兩年道上就數你倆最出風頭,每次下地都能盜得驚世之寶。上個月聽說你們又出手了幾樣好東西,賺不少!六爺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只要你們帶我幹一票大的。之前的恩怨一筆勾銷,從此咱們都是自家兄弟,有錢一起賺。”
“麻老六,你個逼養的,想都別想!”鐵球在旁邊破口大罵。
“呵呵,我不生氣!”麻老六緩緩地說道,然後看着洛華,“你是明白人!答應還不是答應,全憑你一句話。”
“我有選擇的權利嗎?”洛華冷冷地說道。我心中一驚,這他孃的又是要去盜墓啊,如果不答應,估計我們全都走不了!
“痛快!”麻老六樂呵呵地對着手下說,“帶他們上車,出城!”
我們三個被人用槍指着出了這片廢棄的建築區,被人推上了路邊停着的一輛箱式貨車,然後門就從外面鎖上了!
鐵球對着鐵皮櫃子使勁兒踹了幾腳,無濟於事,只能狠狠地詛咒麻老六的祖宗十八代,而洛華仍然是一言不發。
“華子!麻老六是個什麼東西?你答應他幹什麼。老子早晚要弄死這小子!”
“先別說這個。”洛華悄悄地對我倆說,“剛纔我突然想到,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我們可以藉助麻老六的力量再次深入沙漠腹地。咱們身上這個詛咒早晚都的解決,還不如就坡下驢,利用麻老六這個傻逼趟雷,尋找能解除我們詛咒的方法。”
“你是說我們再去海頭古城?”我小聲地問道。
“不一定非要去海頭古城,就算去了!我們也不一定能找得到古城的入口。但是我們可以藉助這個機會去尋找小雯留下信息裡說的那個鬼城。如果單憑我們三個人的力量,辦不到!正好麻老六這小子執意要去幹一票大的,咱們就帶他幹一票大的。只要到了地方,那幫人就成了傻逼,什麼都得聽咱們的。”
“我靠!那個鬼城真的有嗎?我咋覺得這麼邪乎呢?”鐵球半信半疑地說道。
“不管有沒有鬼城,我們都得想辦法擺脫這幫狗日的。在這裡不行,他們人多力量大,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雖然他們夠狠,也不過是些心狠手辣的混混而已,可是一旦到了沙漠中,遇見什麼古怪的事情,這幫人就會麻爪,倒時候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華子。你這一手絕對高!到時候,我非得把麻老六給弄死在大漠中不可,連渣兒都不給他留!”鐵球狠狠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