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天打了一個電話,跟那邊的司機吩咐了兩句,便掛斷了電話,我看了看牆上的時鐘,不免驚歎於他的速度,竟然才用了十秒鐘,這男人真是迅速,不過看樣子就知道是一個惜字如金的人。
“好了,司機在門口等你,你先回去吧。”
我點了點頭,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又想起了身上的衣服,停下腳步轉過身對他說,“衣服的錢我會還給你的。”
既然他拿着女人的衣服也沒有什麼用,我也不習慣欠別人什麼,何況他多次救我,我沒有理由再接受他的東西。
我知道他這樣的男人肯定是不屑於那兩件衣服錢,我也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直接拉開門就離開了。
路上,我擔心付嬌嬌一個人在養身館會擔心我,而這裡距離養身館似乎還有一段距離,我小心翼翼的跟前面的司機道,“司機師傅,能把你的手機借我用與一下嗎?”
司機師傅也沒有拒絕,直接把儀表盤上的手機回遞給了我,我接過,說了一聲謝謝,手指熟練的在手機屏幕上按下付嬌嬌的電話號碼。
很快那邊就有人接了起來。
我急急忙忙的開口道,“嬌嬌,是我,你沒事吧?”
在房間的時候那個男人把她給推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有沒有事。
付嬌嬌聽到是我的聲音,忍不住驚呼道,“範晴,真的是你,你有沒有事啊,那個顧先生把你帶到哪裡去了,有沒有對你怎麼樣啊?”
她一開口就是那麼多的問題,不過我心裡覺得很暖,在風塵場所,感情本身對我們就是一件很奢侈的東西,但是我跟付嬌嬌之間的友誼一直都深,大概是我們兩個都同病相憐吧。
她爸爸得了癌症,目前還不是晚期,還有治療的希望,她到這個會所裡來,也是爲了給她爸爸掙醫藥費的錢,而我的母親,天生喜歡賭博,欠下了幾十萬的外債,因此父親也在幾年前跟她離婚了,而我就成了那個最無辜的人,幫她還錢的人。
這也是爲什麼我會在這個場所工作了那麼久的原因,人生在世,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我只有高中學歷,本來應該讀大學了,我很慶幸當時我的成績也很好,如果真的可以的話,是可以讀一個比較好的大學的,以後也可以像那些白領一樣進入一個比較不錯的公司。
只是我母親也是在那年忽然染上了牌癮,每次打牌都會輸很多的錢,她嘴裡唸叨一直想贏,結果卻輸的更多,到了最後直接去借高利貸去了,好不容易找一些親戚把錢湊齊了還了,也沒有錢供我讀書了,我只能輟學去打工還親戚的錢。
打工的錢太少了,每個月除去我的生活費根本就不夠,就在那個時候我認識了付嬌嬌,她把我帶到了這個場所來。
想起我的經歷,嘴角勾起一絲苦笑,別人在二十幾歲的時候正無憂無慮的在大學裡學習,過着有尊嚴的生活,而我早已經踏入社會,每天面對的都是一羣猥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