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舉起杯子跟他輕輕碰了一下,“我相信秦總是公私分明的,只要在座的各位都能夠認真的工作,秦總是不會讓大家吃虧的。”
小劉以及在座的只是乾笑了兩下,便都拿起瓶子喝了起來。
許是酒喝得太多了,我只覺得肚子有些發脹,放下瓶子擺了擺手,也有了一絲醉意,“你們先喝着,我去上個衛生間。”
我站起來,腦袋一陣眩暈,旁邊的女員工錢小小看我有些站不穩,不放心的問道,“範秘書,要不然我陪你去吧,你剛纔也喝了不少。”
我笑着擺擺手,把她又按回了座位上,“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錢小小也沒再堅持,我朝着包廂門口走去,腦袋一陣暈眩,甩了甩頭,拉開包廂的門走了出去。
趴在琉璃臺上吐完以後,胃裡舒服很多,腦袋卻更加暈了,眼前的東西都是重影的,我搖搖晃晃的走出衛生間,卻不小心撞上了一個女的。
那女的穿着妖豔,一身緊身包裙,該凸的地方凸,該凹的地方凹,臉上畫着嫵媚的妝容,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
“你小心點兒啊!”
我沒吭聲,朝着她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朝着包廂走去,左右看了一下,竟然忘記了包廂號是多少,手機又落在包廂裡了,我擡起頭望着包廂號,307,應該是這裡吧。
推開包廂的門,裡面傳來一陣說話和笑聲,我半眯着眼睛望了一圈裡面,感覺不適這裡。
正當我想趁着裡面的人沒有發現我的時候離開,已經晚了。
“美女,愣在門口做什麼,進來啊。”
我正想要開口說我走錯了,目光卻清晰的看到了坐在角落裡的顧景天,幾個月不見,他看上去有幾分憔悴,燈光映照在他那張俊容上,更爲他增添了幾分魅惑,這個男人,把我從懸崖邊拉了回來,轉眼間,又狠心把我拋了下去,而後面,是萬丈深淵。
本以爲幾個月不見,或許我已經淡忘了,可再次看到,心還是會狠狠的疼了一下,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鬼使神差的,我竟然走了進去,不知爲何,或許只想再看他一眼。
有個男人拉着我坐在了他的旁邊,直接就摟着我的腰,“沒想到這裡還有這樣姿色的女人,美女,來喝杯酒吧。”
男人端起面前的一杯酒,我瞟了一眼,是伏加特,這酒的酒勁很大,顧景天把旁邊的女人抱在腿上,那女人嚇得嬌羞一身,去捶打顧景天,埋在他懷裡撒嬌。
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刺了一下,鮮血淋漓,沒有絲毫的猶豫,端起酒杯一口就喝了下去,辛辣的酒味順着喉嚨一路往下,胃部傳來一陣火辣辣的感覺,大概是喝的太多了。
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麼會這麼做,也許還想看看在他的眼裡,是不是就這樣把我忘得一乾二淨了。
所以在感情裡,女人永遠都處於劣勢,男人愛你的時候可以把你寵上天,不愛你的時候,無論你們曾經有多恩愛,這都不足以成爲可以留下他的理由,指不定一個轉身,他的懷抱裡又多了一羣女人,而你永遠都不是最特別的那一個。
或許是我喝酒太爽快了,也引起了其他男人的注意,他們都開始跟我笑着打哈哈,說一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話,而我並不在意,曾經在這個圈子裡混過的,早已經習以爲常了。
我身旁的男人忽然開口,“顧總,你別這麼不合羣啊?也過來一起玩啊,這位美女的酒量倒是真的挺不錯的。”
我的目光也隨着望去,定格在他的身上,這個男人的身上永遠都有一種魅力,只要你看他一眼,就無法再移開。
顧景天聞言,只是淡淡的睨了我一眼,隨即很快又把目光放在坐在他腿上的女人身上,聲音清冷的讓人不寒而慄,“不用,你們玩你們的。”
他這句話讓我狠狠一怔,他到底還是變了,我嘲諷的收回目光,也不顧及這些男人在酒後會把我怎麼樣,只知道這一刻,什麼樣的傷害都抵不過他對我的視而不見,冷眼相待。
“來,我敬你們一杯。”我豪爽的端起酒杯,腦子裡的越來越混沌。
到後面幾輪下來,我已經堅持不住了,我迷迷糊糊的感覺腰上有一雙大手不急不緩的遊走着,還有人的手已經潛進了我的胸口裡,而我卻無力反抗,我認命的閉上眼,或許,這就是我的命吧。
耳邊一陣風吹過,手腕被人陡然握住,我睜開眼睛,眼前是一張我所熟悉的面孔,卻越來越渙散。
“跟我走!”
他不顧身邊幾個人的奇怪眼光,硬是把我拖出了包廂,一直拉到酒吧外面才放開我。
我腳步都是虛浮的,站都站不穩,靠在一輛價格不菲的車旁,滿臉通紅,眼神迷離的望着顧景天,只感覺到一一陣鑽心削肉般的痛,一陣徹骨寒涼的冷。
“怎麼?你不是不認識我嗎?拉我出來做什麼?”
顧景天臉色沉肅,目光銳利,周身都是沉毅冷峻的氣場。
“你趕緊給我回去!這不會你該來的地方。”
我笑着搖搖晃晃的走到他的面前,整個身子都靠在他懷裡,脣瓣移到他的耳畔,嗤笑一聲,往他往的耳朵裡輕輕的吹了一口氣,顧景天的身子緊繃。
“我跟你現在,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愛去哪兒去哪兒!”
我跟面前這個男人,曾經無數次的融合在一起,他身上的每一寸敏感點我都一清二楚。
顧景天拉着我的手腕,拖着我走到他的車前,打開車門把我強行塞了進去,砰的一聲關上了車門,我坐在副駕駛上,沒有掙扎,或許,他對我還有那麼一絲感情。
他打開車門坐在駕駛座上,發動車子引擎,以最快的速度在公路上疾馳着,我打開車窗,冷風從車窗灌進來,很冷,但是似乎又能讓我的理智更清醒一些。
顧景天把車窗給關上,“範晴,你瘋了嗎?這麼冷的天,喝了酒吹冷風,不要命了吧你。”
我整個人都朝着他那邊湊了湊,仰着頭朝他笑的一臉無所忌憚,“我就是不要命了,就算哪一天我真的不要命了,真的瘋了,也請你記住,是你顧景天把我給逼瘋的。”
他沒吭聲,繼續專注的開着車,我覺得特沒意思,坐直身體靠在椅背上,顧景天拿出手機,撥通了秋夜的電話。
“喂!去南岸酒店開一個房間,我馬上就到!”
秋夜在電話裡調侃顧景天,“皇上,你可終於願意臨幸奴家了。”
顧景天沒吭聲,臉色很臭,啪的一聲就掛斷了電話,不知不覺,我竟然坐在車裡就睡着了,也許只有在他的身邊,我才能如此放的下,才能輕鬆的睡一個好覺。
車子停下,我感覺到他把我從車裡抱了出來,冷風吹的我打了一個哆嗦,睏意全無,我迷迷糊糊的盯着他英朗的輪廓,這個我許久不見的男人,他還是那麼神采奕奕。
顧景天當然不知道我已經醒了,不然還不把我扔到地上去,秋夜拿着房卡早已等在了酒店門口,秋夜看到顧景天懷中的我,有明顯的愣怔。
“景天,你·····!”
“她喝多了,然後進錯包廂了。”他的嗓音,低沉而清醇的,但又十分冷冽,彷彿帶着與生俱來的冷漠。
秋夜沒在說什麼,用房卡在感應器前刷了一下推開門,秋夜正準備跟着進去,顧景天高大的身子把他給阻隔在了外面。
“你先回去吧!”
他說完,還不等秋夜反應過來,門砰的一聲就被關上了。
秋夜愣在門口,顧景天把我放在牀上,蓋好被子,耳邊傳來秋夜的怒吼聲。
“顧景天,你個忘恩負義的,趕緊把門打開,等我把話說完就走。”
顧景天煩躁的揉了揉眉心,走過去拉開房間門,秋夜壞笑盯着他,“你好幾個月沒碰女人了,你那腎行不行啊?要不要我給你整點輔助品?”
顧景天清淡如水的嗓音響起,“不用你操心,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我躺在牀上,心裡是又驚又喜,剛纔秋夜說的是真的嗎?他幾個月沒有碰女人了?怎麼可能!
耳邊再一次響起關門的聲音,我趕忙閉上眼睛,酒勁兒好像有些上來了,一閉眼就頭暈。
顧景天朝着我走過來,看我把手拿了出來,又走過來拿起我的手就準備給我伸進被子裡,我陡然抓住他的手腕,睜開了眼睛。
他沒有半點的驚訝,臉色也如霜雪般冰冷,他掙脫開我的手,轉過身去,“既然你已經醒了,想必也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別走!”我不顧一切的撲上去抓住他的衣服下襬,死死的捏着,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已經下決心忘記這個背叛了我們感情的男人,在面對他後,情緒還是會隨着他一句話或者一個眼神一個動作而產生波動。
幾個月以來好不容易建築起來的心房在這一刻轟然倒塌。
“顧景天,你有沒有愛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