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不禁想到秦桑會不會是有什麼潔癖之類的,跟顧景天一樣,有錢人對生活的品質不是要求都很高的嗎?
意識到我又想起了顧景天,忙甩了甩腦袋,想把這個人的名字從我的腦袋裡抹掉,我關上房間門,蹲在地上把行李箱打開,只需要一週的時間,也就沒帶來那麼多衣物,掛在衣櫃裡以後,我整理了一下牀單,發現這個牀單似乎還是新的,還是天藍色的,心裡不禁暖了暖,又感覺到比較震驚,也就是說秦桑早就預料到我會選這個房間。
收拾的差不多了,房門被敲響,剛纔腳下有些熱,地板又是很乾淨我就沒穿拖鞋,結果敲門敲得比較急促,我連拖鞋都沒顧得上穿就小跑着去開門了。
秦桑已經換了一身衣服了,淺灰色的西裝外套,黑色的領帶,襯得他整個人就的形象更加完美。
他低下頭,瞥見我光着腳丫站在地上,眉頭一皺,語氣還是一如既往地溫和,“先去把鞋子穿山。”
我這纔想起,忙跑到牀邊把拖鞋蹬上,一邊把牀上的東西收拾了一下,“行了,走吧。”
秦桑擋在門口,完全沒有要讓開的意思,我疑惑的擡起頭,面前一個精緻的購物袋躍然出現在我的眼前。
“先把這身衣服換上!我在門口等你。”他把購物袋往我懷裡一塞,根本就不給我拒絕的機會。
我盯着手中的購物袋,又看了一眼他下樓的背影,轉身關上房門換了衣服就匆匆下了樓,連鏡子都沒來得及照。
秦桑已經等在了門口,擡頭的瞬間看到從樓梯款款而來的身影,高端設計師的手筆果然不同,斜肩襯出好看的鎖骨及優美的頸部曲線,我下了樓,又轉身去拿茶几上的手機放進手袋裡。
“走吧。”
秦桑拉着我的手往門口走去,他的腳步略顯快,大概是怕我穿着高跟鞋走的太慢了,我也只能任由着他拉着我然後把我輕輕塞進車廂內。
他也彎腰坐了進來,看到前面的司機,我才意識到原來不是他開車啊。
車子緩緩朝着馬路中央駛去,坐在車內,我側目問他,“時間還夠嗎?”
秦桑點頭,“沒問題的,放心吧。”
我是頭一次穿這麼正式的裙子,到底是有些不習慣,剛纔出門的時候都忘記照鏡子了,我忍不住問他,“這裙子好看嗎?”
秦桑的目光定格在我的身上,流連了片刻淡笑着點頭,“很適合你!”
車子在一處高級會所前停下,秦桑擡手看了看腕錶上的時間,等我下車以後拉着我就往裡面走,由於我穿的是高跟鞋,自然不會比平底鞋快,他還是刻意放慢了速度。
推開包廂的門,我看到裡面坐了兩個男人,一個男人大概是三十五歲左右,但是看得出來平時沒少操勞,頭部最中間那塊頭髮稀少,另外一個男人略顯年輕,大概只有二十五歲左右,但是看得出來很乾練的樣子,應該是老男人的助理。
老男人看到秦桑來了,忙從沙發上站起來,跟秦桑握了一下手,目光又定格在我的身上,眼睛迸發出閃閃的光芒,我在養身館已經閱歷過不少的男人,對於他這樣的眼神再熟悉不過了。
“這位是?”
想到我是來幫秦桑的,在他客戶面前不給面子的話,對他的聲譽也是有影響的,暫時拋開這男人猥瑣的眼神,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微微頷首,“你好,我是秦先生的助理,我姓範!”
老男人馬上主動伸手過來握住我的手,大拇指在我的手背細細的摩擦,“原來是範助理啊,我姓李,叫我李先生就可以了。”
我心裡一陣噁心,急切的抽回自己的手,他大概是感覺到了我的抵抗,乾笑了兩聲,便招呼起秦桑來,“秦律師先坐吧。”
秦桑坐在我的旁邊,李先生拿起酒杯就給我們一人倒了一杯酒,“來,範助理,我先敬你一杯。”
我想想只是一杯酒而已,何況看這個男人的酒量應該也不是很好,最重要的是我不想失信於秦桑,我答應過他要幫他一個星期,就一定得幫她的把面子給做足了。
我剛要端起酒杯,手中卻是一空,秦桑搶下了我的酒杯,那張俊臉依舊笑着,但是我總覺得跟往常有所不同。
“李先生,我助理不會喝酒,等會兒他還要幫我們記錄資料不是嗎?這杯酒我來跟你喝好了。”
說完,秦桑也不等這個李先生會不會喝仰起頭就把杯中的酒給喝光了。
我不禁感嘆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別看秦桑平時一副文文弱弱的樣子,喝酒倒是一把好手,這也太爽快了吧,這酒的後勁兒好像蠻大的。
秦桑喝完一杯以後,這李先生又給他倒了幾杯,他盡數喝完,喝得差不多了,秦桑開始進入正題了,我在一旁拿出材料來時不時會記錄一些他讓我記下來的重要話題。
結束以後,李先生笑意盈盈的站起來,我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去上個衛生間。”
我拉開包廂的門,呼吸都要通暢了不少,剛纔談的時候,那個李先生的目光若有似無的掃着我,讓人很不舒服,這種男人離婚率和出軌率大概有百分之八十。
去了一趟衛生間回來的時候,一個女人從人羣當中衝過來,拉住我的手腕,我被嚇了一跳,驚恐的轉過頭盯着她,“這位太太,你有什麼事嗎?”
婦人抓住我二話不說拿起她手中的汽油就往我身上潑來,我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鼻尖猛地竄進一股難聞的汽油味,我的身上都被汽油給淋溼了,很多人都圍了上來。
我有些氣憤的盯着她,“你幹什麼?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婦人氣勢洶洶的盯着我,“我怎麼可能認錯人,我看到你剛纔進了我老公所在的包廂,他前陣子想要跟我離婚,是不是都是因爲你?”
我馬上反應過來,李先生是他的丈夫,我看她從包裡掏出打火機,忍不住倒退了兩步,“你先冷靜一下,你丈夫確實是在那個包廂裡,但是我不是小三兒。”
婦人現在的理智已經完全喪失,根本聽不進去我的話,一把把我扯過去,我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她按着手中的打火機,隨時都有可能在我的身上點燃。
正當我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接着陡然映入我的眼簾的便是那幾日不見的熟悉身影。
顧景天一身黑色的打扮,眼神一如往日般凌冽,但凡接觸到他目光的人似乎都有些承受不住。
“李太太,如果不想你的丈夫從他現在的位置下馬的話,放開她!”命令的口氣,帶着一股忽然天成的霸氣。
李太太感覺到周身的氣息冷了幾分,看向顧景天的目光也有了幾分驚恐,只是一想到她的婚姻馬上就要破裂了,她的眸光又有了幾分嗜血,“我憑什麼要放了她,她是gou引我老公的狐狸精,我今天就要跟她同歸於盡。”
她握着打火機的手都在顫抖,我生怕她一個不小心手一抖,這打火機的火就會落在我身上的某一處,心裡的驚恐逐漸放大,以至於我看顧景天的眼神都夾雜着一絲期盼。
這個時候我竟然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雖然我平時看上去很堅強,可是遇到這種要命的時候不怕是不可能的。
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是誰告訴了包廂裡的李先生,他跟秦桑快速的趕了出來,秦桑看到我滿身的狼狽,眉頭一凜,側頭看向李先生的目光冷了幾分,“李先生,如果你老婆今天傷害我的助理一分一毫的話,我可以保證你的職位和你太太只能在監獄裡度過了。”
這句話讓李先生也是爲之一怔,剛纔還一心幫他的人忽然翻臉了,他有些猝不及防。
他上前兩步看着幾近瘋狂的李太太,好像看到他的整個人人生都黑暗了,“你在做什麼啊?快放開她,她是秦律師的助理,我們在裡面談事情。”
顧景天的眉頭擰的很緊,一張俊臉上是我從未看都過的陰沉難看,“李市長你要是再不讓你太太放開我女人的話,你的位置也別想坐穩了。”
在場的人幾乎都是一怔,連我自己幾乎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李先生的臉更是變得慘白,肩膀顫抖,“范小姐····是您的女人?”
李太太現在已經沒有了理智,滿腦子都是離婚的事情,她跟着丈夫那麼多年了,一步步的看着他從窮苦走到現在這個地位,她在背後付出了多少心血,結果他現在發達了,就想一腳把他給踹了。
我其實也挺憎恨這樣的負心的男人,可是這女的現在可是極度威脅我生命的人。
顧景天一記冷冽的眸子投射過來,嚇得李先生都要縮成一團了,馬上走近李太太,“你快放了她,這女人你招惹不起的,你知道她是誰嗎?她是顧氏集團顧景天的女人,要是你把她給得罪了,我的烏紗帽就保不住了,連帶着你以後也得喝西北風。”
李太太以爲李先生是在騙她,“你少逗我了,這女的怎麼可能是顧氏集團總裁的女人,一看就是狐媚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