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晴,不要胡思亂想,在我眼裡,你一直都是一個比較識大體的女人。”顧景天盯着我,那眼眸深邃,卻給了我一種緊迫的壓力。
我不禁在心裡自嘲道,我識大體?是顧景天你太擡舉我了吧,其實我很不識大體,跟其他的女人一樣,我是有正常人的感情的,我不是木頭,不會因爲你一句愛我,你做什麼我就不會去在意的。
這個世界上,最不可信的就是男人的話語,他們一句話,就讓女人甘願爲他們奉獻出自己的一生,爲他們守到人老珠黃。
我心裡還是有些氣憤的,只是在這麼多人面前,大發脾氣是不好,顧景天的身上還受着傷呢,算了,我暫時壓住了心裡的氣憤,佯裝平靜的拉着他往前走。
“快點吧,等會兒趕不上了。”
飛機上,顧景天一直正襟危坐,我也沒吭聲,有什麼話也得等到回去再說,這裡是飛機上,在這裡時說,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昨晚上沒怎麼睡好,再加上早上又起的早,坐着發了一會兒呆就開始困了,閉着眼睛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我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搭在了我的身上,一股熟悉的味道,他把我的頭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興許是太疲憊了,我也沒有管那麼多,順勢就靠着睡了。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飛機已經要抵達目的地了,我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西裝外套,才發現顧景天身上現在句穿了一件襯衣,我擰了擰眉,拉下衣服披在他的身上,有幾分責怪的眼神。
“你怎麼身體不好,幹嘛還要把衣服給我穿?”
顧景天握着我的手,漆黑的眼眸專注的凝視着我,另一隻手緩緩靠近我的面頰,我愣了一下,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的無名指撥開臉頰上的一縷髮絲。
“只要你別感冒了就行了,我沒事。”
我的心莫名的酸澀了一下,低垂着頭,眼瞼遮住異樣的神色,你是隻對我唯獨一人如此特別,體貼,還是對任何女人,都可以傾其你的溫柔。
他跟柳青婉的關係好相處模式到底是怎麼樣的,我依舊沒有勇氣問出口,我很清楚在這場感情面前,我已經輸得一敗塗地了,深深的陷了下去,可顧景天哪天要是膩了,想抽身,那是不費絲毫力氣的。
當一個男人愛上你的時候,憑的是感情,當他不愛你的時候,憑的是感覺。
女人不同的,無論女人剛開始有多強硬,只要這個男人有足夠的耐心,就一定會讓女生沉浸在他的愛情之下,這也是愛情當中男人和女人的劣勢。
以前在網上看過一句愛情名言,在愛情裡面,誰認真,誰就輸了。
現在想想這話倒是說的很有道理,我不知道我跟顧景天的這份感情能夠維持多久,儘管這樣,我還是想去試試,我怕要是不去努力的話,將來會後悔。
下了飛機,在路邊,顧景天正在一旁給秋夜打電話,我才猛地想起我回來都沒有給秦桑打過一個電話。
連忙拿出手機撥通秦桑的電話,秦桑那邊似乎很忙,時不時傳來人爭論的聲音。
“喂!範晴,有什麼事嗎?”
“哦,沒什麼,我就是想跟你說一聲,我已經回來了,現在正在機場,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明天應該就可以過來上班了。”
秦桑的低沉的嗓音微微上揚,夾雜着一絲欣喜,“想要我叫人過來接你嗎?”
我眼角瞥見顧景天已經掛了電話,忙跟秦桑說着,“不用了,不用了,我跟顧景天一起搭車回去,你先忙你的吧。”
“哦!”
不知道是不是我聽錯了,我好像聽到秦桑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聲,帶着淡淡的失落。
正當我還在想的時候,顧景天已經從那邊走到了我的面前,伸手強勢的奪過我的電話,揣進了他的兜裡,不由分說的拉起我的手就朝着機場門口走去。
我被迫跟着他的腳步,他穿着黑色的西裝外套,身上的菸草味還有古龍水味道混雜在一起飄入我的鼻尖,不由得失神,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開始指責他的無理行徑,“顧景天,你趕緊把手機還給我,我又不是你的誰,你有什麼權利拿我的手機,快點放開我。”
他走到路邊,面前一輛黑色的卡宴停着,他拉開車門就把我塞進了車廂,然後彎腰坐了進來,冷冷吩咐前面的秋夜開車。
秋髮動車子引擎,通過後視鏡察覺到顧景天的臉色很難看,又看我腮幫子氣鼓鼓的,不由得失笑,很主動的伸起了隔離板。
我再也忍不住心裡的氣憤,側頭對他說道,“顧景天,你以後能不能別這樣,我是個自由之身,我做什麼難不成還需要你來干預嗎?你做什麼,我也沒有來干預過你不是嗎?”
顧景天愣愣的看着我,西裝外套敞着,精壯的男性腰身,在襯衫和皮帶下隱約可見。
“範晴,你今兒是怎麼了?怎麼發這麼大脾氣?”
我被她說的不由怔愣住了,是啊,我平時不像這個樣子的,很少有人能夠直接刺激到我的情緒,引起我發這麼大的火氣。
難道是因爲剛纔柳青婉打來的那個電話,我腦子胡思亂想來着?
我意識到自己的情緒過激,忙掩飾臉上的窘迫,“沒什麼,可能是我這兩天大姨媽要來了,所以才心情不好的吧,把手機還給我吧,要是秦桑找我,別沒接到。”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大姨媽好像還要等下個月吧。”顧景天眸光含笑的盯着我,說話有幾分調侃的味道。
我瞬間有種想要找一個地縫鑽進去,腮幫子通紅,這個男人真是變tai,連我大姨媽什麼時候來都知道。
我也不再吭聲,以免等會又做出連我自己都大驚失措的事情,偏過頭繼續望着窗外的風景。
我的肩膀忽的一沉,是他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然後強硬的把我扳過去,面對着他。
我擡起頭,觸碰到他的眼眸時,雙頰一瞬間又燙了起來,爲他此刻壓迫而來的氣息,爲視線裡裝着的全身每一處都透着優雅精緻的他。
“範晴,我告訴你,你這輩子都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你是我顧景天的女人,跟我有着密切的關係。”
我的瞳孔驟然收縮,心尖顫的厲害,整個人都是滾燙滾燙的。
換做是其他女人,聽到顧景天這樣對自己說,怕是會喜出望外吧,我爲什麼會感到那麼悲涼,我····只是他生命中的一個女人而已,不是女朋友,亦不是妻子,只是女人。
只要他顧景天願意,任何一個女的都可以當他生命中的女人不是嗎?
這樣的結果我已經聽到很多次了,爲什麼心裡還是會疼,疼得快要窒息了,是因爲我把所有的感情都付諸到了他一個男人的身上,得到的只是一個身爲他女人的身份而感到不甘心嗎?
顧景天端詳了我許久,旋即握住我的手腕,把我拉扯到他的懷裡,他的眸子,一瞬間變得幽暗無比,那裡面是濃到化不開的墨,可翻滾着的,卻是情yu。
“範晴,對不起,我現在還不能給你一個名分,我們之間的感情真的必須要有一張紙,一個身份才能證明嗎?”
我張了張嘴,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就任由他那樣抱着,我的心情翻滾着,卻什麼都說不出來,說了又能怎麼樣?他不能給我名分,就是不能給,說了也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我的手哆嗦着慢慢移到他的背部,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沒什麼!馬上就要到了,做好準備下車吧。”
他鬆開我,一手撐着額頭,輕輕揉了揉,說話的口吻透着幾分倦態,“你相信我,我比你還想要給你一個名分。”
我也沒再說什麼,車子在他公寓停下,我跟他默不作聲的走到門口,去瞧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那道身影似乎有感應一樣,轉身過來,看到顧景天,眼眶就紅了起來,不管不顧的撲過去抱着顧景天,嚶嚶的哭泣起來。
“你怎麼把自己弄成了這副樣子,明明那天走的時候還好好的。”
顧景天揉了揉柳青婉的腦袋,不動聲色的送開她,“我沒事,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柳青婉擡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柔柔弱弱的聲音,聽的人的心都快化了,“你在電話裡也說不清楚,我很擔心你,”
“好了,我現在不是沒事兒了嗎,你先回去吧,等我有時間就過來看你。”顧景天手搭在柳青婉的肩上,冷硬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淺淺的笑意。
我的心又抑制不住的疼了起來,我就那麼呆呆的站在一旁,走也不是,停在這裡又太尷尬了,其實我跟柳青婉都差不多,我們都以爲這個男人對待我們是特別的,其實他到底對多少女人這樣特別,誰又知道呢。
在沒有看到柳青婉時,我也自作多情的以爲他是真心喜歡我的,也許是礙於我們之間的身份懸殊,他需要時間來好好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