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服顱骨？
巫妖康格斯的反應很快，當即便道：“陛下是想要將我的顱骨僞裝成機械神教的奇物？”
“可以。”
話音剛落，它便將自己的顱骨摘了下來，恭恭敬敬地遞到了鄧肯的面前。巫妖的存在非常特殊，哪怕是沒有顱骨，它依舊可以操控自己的無頭屍體，甚至軀體全毀了也沒關係，畢竟它還有隱藏的命匣。
這是一顆外殼圓滑很標準的人類顱骨。
鄧肯伸手接過撫摸了一下，抓在掌心，就好像是惡魔獵手伊利丹握着古爾丹之顱般，他想了想道：“伺服顱骨需要打孔，改裝植入一些機械設備。”
“你沒意見吧？”
巫妖康格斯搖頭，只有頸椎在動，因爲它的顱骨在鄧肯的手中，回答道：“陛下。我只需要在顱骨儲存一部分靈魂。”
“只要命匣還在，軀體只是一件工具。”
那就成了。
用一個巫妖的頭顱來僞裝成機械顱骨，再想辦法激活一點機械之魂，只要不是遇到降臨現實的洞察天使，都不太可能發現康格斯的巫妖身份。
有這個強力打手在，鄧肯做什麼都很方便。
將來甚至還可以直接把伺服顱骨改裝到自己的肩甲上，那樣它就算是鄧肯的一件裝備，更加不容易暴露了。
至始至終。
鄧肯都沒有問巫妖康格斯它的命匣在哪！
問了它也不一定會交出來，而且真正強大的存在，是不在乎巫妖有沒有命匣的，因爲有命匣保護一樣得死。
此時整個挖掘營地就剩下鄧肯一人。
從巫妖康格斯的口中，鄧肯也得知了關於這座地下遺蹟的諸多秘密，這裡其實已經被掩埋廢棄幾千年了。它當初過來的時候，也是爲了尋找矮人傳說中的靈魂熔爐，可是沒有絲毫線索，最後因爲這裡存在地脈能量，便決定於此休眠一段時間。
一直到沉睡的康格斯被他們驚醒。
除此之外，矮人的地下遺蹟裡面確實是有不少好東西，更有數目龐大的金銀財寶，以及神話時代的遺留物。
但對巫妖康格斯來說，這些都沒有太大的吸引力。
它死了這麼多年。
如今只有靈魂相關的東西纔對它有一定的價值。
“陛下。”
此時的巫妖康格斯已經放棄了原本的軀體，它就只剩下一顆顱骨，掛在了鄧肯的右邊肩膀上，跟一個伺服機械臂鏈接。機械神教輔助用的機械臂跟章魚博士的機械觸手造型差不多，通過機械神經束鏈接，用起來還是相當靈活的。
這巫妖隱藏了靈魂之火，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骷髏頭，最多就是表面光滑，好像是打磨過一般，它恭敬道：“這下面是神殿區。”
“供奉的是矮人族的六位神靈。”
“從右邊崩塌處過去有一條通道，可以進入矮人遺蹟的鍛造區，那裡有不少神話時代的奇物。”
“剛剛那些凡人死掉的地方，是矮人的寶庫之一。”
“但是已經被詛咒了。”
有巫妖康格斯作爲指引，鄧肯將眼前的遠古遺蹟標記的差不多了。
不過他也沒有急着挖掘，而是拿出來了一個電鑽，開始在巫妖的顱骨上打孔，既然是機械神教的伺服顱骨那自然要上一些機械改裝，這樣看起來才比較像樣。
鄧肯在巫妖顱骨的右側打了一個孔，然後通過機械臂植入了信號接收器，接着將銘刻了機械禱言的處理器鏈接，未來眼眶位置還得植入圖像記錄儀，右眼位置放置投影儀，腦門上可以考慮強光燈，嘴巴下面鑲嵌一個揚聲器。
如果需要輔助戰鬥的話，鏈接頸椎骨的地方加裝機械臂，然後補上一點輕武器。
最關鍵的反重力引擎這裡沒有。
在神秘時代，巫師們通常使用反重力符文，機械神教改良後，變成了一種量產的渦輪引擎。
最終，鄧肯花了一天的時間，纔給巫妖的顱骨打完了五個孔。
爲了看起來更加有機械神教的風格，鄧肯在巫妖顱骨的耳蝸位置鏈接了一個機械管道，一直延伸到額骨下，然後在它的腦門上電焊了一個齒輪的徽記，這樣一來誰都看不出來任何問題了。
至於機械之魂，鄧肯發現這個世界的機械都有靈魂，或者說是類似靈性的存在。
用東方的形容方式，一塊石頭都可以成精成妖，擁有靈性，那爲什麼一塊金屬一塊鋼鐵一臺機器不能擁有靈性擁有靈魂呢？
都是點化成精嘛！
所謂的機械之魂其實就是機械的靈性，尤其是那些追隨過主人征戰四方的武器，更是容易產生一絲靈性。
這個世界有很多機械奇物是需要認主的。
過程就是馴化機械之魂。
在鄧肯銘刻了機械禱言後，巫妖的顱骨內也產生了微弱的機械靈性，隨後那一絲靈性便開始顫抖，因爲巫妖的靈魂對它來說實在是太強大了。
“別嚇壞它了。”
鄧肯撫摸着手中的顱骨，將機械徽記的最後一點邊框焊接好，輕聲道：“我來馴服它。”
“雖然有機械之魂僞裝，但你也不要輕易暴露。”
“沒有我的召喚，你就當自己是一個普通的伺服顱骨。”
巫妖康格斯的聲音直接通過心靈鏈接，恭敬道：“是的。陛下。”
這只是它的一副外置軀體。
巫妖的靈魂在命匣內，如果軀體毀掉了，可以通過命匣重新復活，再找些骨頭做一個軀體就行了。
“人都死完了。”
“等他們回來，不太好交代啊。”
此時鄧肯的機械修士服飾已經重新改裝，在右肩的位置延伸出一個機械管道，直接連通了巫妖顱骨，在激活的時候，顱骨內甚至還可以亮起幽藍色的微光。
數天的時間很快過去。
最先帶人回來的居然是密教徒伯特，他看到鄧肯肩膀上多出來的伺服顱骨，表情顯得十分失望。
因爲鄧肯看起來已經越來越像一個機械修士了。
他還是希望鄧肯加入密教。第二天上午，塔西婭也帶着一隊人秘密回來了。
——機械審判庭教士（三星銀灰色）。
鄧肯在人羣中一眼就看到了一個右臂完全機械化的冷漠男子，在一堆‘反抗軍’的標記中，這個機械審判庭教士的標記實在是太過於醒目了。
“這是機械神教的人混入了反抗軍？”
“無間道？”
塔西婭在得知其他人死後，不由深深地看了一眼鄧肯，跟她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個反抗軍的高層，那個叫做戴蒙德的反抗軍高層凝視着鄧肯，視線落在了他肩膀的伺服顱骨上，表情充滿了不信任。
“反抗軍看樣子也沒啥實力啊！”
這支隊伍裡面，那個機械審判庭教士居然也是高層之一，塔西婭的地位都不如他。
戴蒙德一過來便接管了整個挖掘營地的指揮權。
甚至，他還派人暗中監視鄧肯的存在。
這已經有點過河拆橋的架勢！
塔西婭似乎也覺察到了這一點，望向鄧肯的表情透着一絲愧疚，她進入營帳內似乎跟戴蒙德發生了爭吵，沒過多久便怒氣衝衝地走了出來，她被直接卸掉了職務。
這個機油女是叛教者，她也不被反抗軍高層完全信任。
“陛下。”
“這些人似乎是反抗軍！……”
這時，巫妖康格斯的心靈低語響起：“他們裡面，還有一個是機械神教的審判庭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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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格斯擁有一絲洞察靈魂的能力。
他能夠發現機械神教的人並不意外，鄧肯的表情很淡定，緩緩道：“我知道。”
巫妖康格斯小心翼翼道：“需要我秘密處理掉他嗎？”
以一個六星銀灰色巫妖的實力，悄無聲息地弄死一個機械教士並不難。
鄧肯否決道：“不用。”
“機械神教的人既然已經跟過來了，那麼這裡毫無疑問就已經暴露了。”
反抗軍根本成不了事。
鄧肯此時已經有了其他的想法，他本來就是機械神教的一員，如果這個遠古遺蹟已經暴露，那自然是先把自己撇乾淨。
這時，巫妖康格斯繼續道：“陛下。”
“我擅長支配系的法術。”
“那審判庭的機械修士雖然有機械化心智的保護，但如果施展高等暗示術，以及支配人類的法術，我還是有機會控制他。”
咦？
你還有這種能力？
鄧肯聞言若有所思，緩緩道：“你有多少把握？”
巫妖康格斯道：“至少九成。”
“如果他已經完全變成機械構裝體了，還稍微有點麻煩，畢竟我不擅長支配構裝生物。”
“但只要他的大腦還是人類的生物質。”
“我便能穿透他的法術抗力。”
九成把握？
這巫妖還怪謙虛的。
鄧肯此時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想法，緩緩道：“那就聽我的命令行動。”
第一步是先把自己洗白。
鄧肯這時看了看身後悄悄監視自己的反抗軍成員，不動聲色地朝着那個審判庭修士靠近，對方也注意到了鄧肯肩膀上的伺服顱骨，表情略微有一絲驚訝。
“喬大師向你問好。”
鄧肯的聲音微不可聞，但是這個審判庭修士明顯聽到了。
他的視線瞥了一眼偷偷監視的人，不動聲色地離去。
鄧肯等待了一會兒。
他也抓住一個機會前往營地的偏僻角落，四周一片黑暗，那兩個監視的反抗軍立刻跟了上來。
咔嚓！
一隻機械臂從黑暗中伸出，直接扭斷了其中一人的脖子，鄧肯也瞬間出手，反手一錘子敲碎了另一人的腦袋。
果然。
那個審判庭修士跟過來了。
他拿着一把改裝過的槍械，瞄準了鄧肯的腦袋，目光冰冷道：“你爲什麼跟叛軍在一起？”
“你聽命於誰？喬大師？還是F46區的主教大人？”
但就在這時。
鄧肯的右肩上，那空洞的機械顱骨突然爆發出一片幽邃的光芒，下一秒，眼前的審判庭修士表情便漸漸呆滯，好似心智已經被完全支配了。
“陛下。”
巫妖康格斯語氣謙卑道：“你卑微的僕人已經完成了你的命令。”
“你現在可以讓他做任何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