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靈這一次贏麻了。
鄧肯打下來的廣袤疆域，整片次大陸的地盤，只要它們不作死，至少能吃上千年的信仰，哪怕是後面王朝更替，已經延續數百年的信仰也不會輕易改變。
當然，前提是沒有一神教，萬靈的信仰也得適當做出一些改變。
特諾奇城。
在一座恢弘的皇宮內，鄧肯躺在鑲嵌了黃金珠寶的奢華大牀上，雙手枕在腦後凝視則遠方的神廟金字塔，雖然太陽神託納提烏的神像已經崩塌，可是原本的神廟金字塔還在，如今正在祭司團的整理下改爲侍奉羽蛇神魁札爾科亞特爾的神廟。
神廟改一改也能用，祭司團裡面不願意改信的全部處死，願意改信的交給羽蛇神的教團處理，自己的教會自己管，鄧肯懶得理會那麼多。
女巫格蕾雅身披一襲白色的薄紗長裙正在策馬奔馳，鄧肯沉思之餘，偶爾操控方向杆提速，一檔二檔緩慢邁進，三檔四檔容易漏油，他的駕馭能力已經點滿了，不管是古代的坐騎，還是現代的坐騎，統統都是出神入化，指導一下這美豔女巫騎術那是輕而易舉的。
旁邊是跪伏在地面上等待召喚的侍妾，全部都是蒙特馬二世的姬妾，這老傢伙有上百個嬪妃，鄧肯除了留幾個伺候格蕾雅，其他的全部都賞賜給了麾下的將領們。
女巫的體力確實一般，訓練騎術最多一炷香就精疲力盡，鄧肯無奈只能親自上陣操作。
維度空間。
在拿下了特諾奇城後，鄧肯立刻便下令軍隊搗毀聖域毀掉神廟的血祭祭壇，舊時代諸神的一切基本上都會被抹去，未來這片土地的主流信仰是萬物有靈論，在這之下首推至高的蒼天意志，然後纔是羽蛇神魁札爾科亞特爾的信仰。
至於如何管理國家，鄧肯並沒有打算插手太多，他借鑑了一部分金帳汗國的思路，但整體上還是跟這個時代接軌並沒有太先進的理念。
在經歷了第二羅馬帝國崩滅的事情後，鄧肯對王朝更替已經看得很淡了。
這是歷史的輪迴，暫時誰都逃不掉。
讓他自己費心費力去維持，根本就不現實，還不如琢磨一下如何拿到戰神的位格，千年的神靈很常見，千年的王朝就很少了。
“跟着狂怒諸神，祂們吃肉，我喝口湯都嫌多。”
“還是萬靈大方。”
鄧肯此刻凝視着眼前的投影頁面，看着人間體上面的神性標記，神色不由感慨萬千，萬靈確實是他見過最大方的合作伙伴。
——人間體-奎恩-明斯克（弱等神性）（太陽）（戰爭）（戰鬥）（死亡）（殺戮）（類神力）！
（正在凝聚戰神、軍神、兵主概念的神職法則。）
萬靈已經不是讓他喝湯了。
在鄧肯斬斷了敵人在現實層面的根基後，萬靈直接顯化出諸多的神靈面相，然後一鍋端了阿茲特克諸神的聖域，它們凝聚出‘蒼天意志’暴打舊時代諸神，然後吞噬了祂們的遺骸，融合聖域，奪取對應的法則。
基本上到這一步，都是屬於常規操作。
肉基本上已經被萬靈給吃乾淨了，跟當初的狂怒諸神沒什麼區別。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簡單了！
萬靈凝聚的蒼天意志，在消化了阿茲特克諸神的神性、神職與神力後，居然直接把消化後，乾乾淨淨的，沒有一點血祭污染的神性與領域，統統都賜予了一部分給鄧肯。
來自太陽神託納提烏的太陽與戰爭，來自其他諸神的戰鬥、殺戮與死亡，還有來自羽蛇神的風暴等概念，雖然還沒有凝聚領域，可是卻給鄧肯開了一扇門。
鄧肯至少點亮了七八個領域概念，而直接凝聚的就有五個領域，分別是太陽、戰爭、戰鬥、死亡和殺戮。
只要擁有了對應的領域，就能角逐對應的神職。
沒有戰爭與戰鬥領域的強者，是不可能爭奪戰神之位的，萬靈這架勢是鐵了心要把鄧肯扶上戰神的位格。
這已經不是喝湯了。
這是萬靈嚼乾淨了，重新消化一遍，直接把奶喂到了他的嘴裡。
正常情況下，神靈的神性很難處理，血祭舊神的神性都有一定的副作用。比如說根源世界的格瓦努，祂因爲血祭而變得殘暴，這就是血祭神性的特性，而萬靈等於是把所有的副作用都自己扛了，把沒有一點副作用的都給了鄧肯。
直接餵飯到嘴裡，喂到飽。
鄧肯一直到這個時候，才意識到‘永世神選’的含金量。
它們太想贏了！
鄧肯拿到的兩個核心領域，主要就是太陽和戰爭，這種高級別的上位領域，別說是狂怒諸神了，就連古希臘諸神都未必捨得給他。
“也就是說。”
“我現在這個人間體，已經可以角逐競爭太陽神和戰神的位格？”
“那豈不是上限拔高到了一號人間體的地步。”
甚至不排除更高。
不過根源世界的位格有特殊加持，一號人間體不可以視作爲常規的神靈。
萬靈慷慨無比。
不單單是鄧肯，就連跟隨着他的女巫格蕾雅，都被賜予了奪取的一點點領域，具體是什麼他還不清楚，但是女巫格蕾雅也轉化爲了類神力，大概率未來她會成爲萬靈信仰下的半神之一。
萬靈的胃口很大，但它們吃下去的，卻願意分給其他人。
——“登神者：你已經掌握了對應的領域法則，可以角逐現實世界的神職神位，在擊殺其他的神靈後，你可以消化相同的神職，並且將關聯的神職轉化爲自身的領域。”
戰神，太陽神。
這兩個是目前鄧肯最有可能掌握的神職，如果是選擇太陽神，那麼後面必定要面對黃金海岸的阿曼神，那是一個強大神力的存在，不同於次大陸的阿茲特克諸神，他跟萬靈聯手對付起來也相當困難。
戰神的神職則相當分散，各地都有不同的戰神，蠻族也有，選擇戰神的位格，大概率要跟狂怒諸神翻臉。
這是一個必須慎重考慮的問題。
當然。
鄧肯也可以選擇兩個都要，反正都是翻臉掀桌子，還不如一起掀翻了拉倒。
他可以即是太陽神，也是戰神。
阿茲特克的諸神裡面就有兼任兩個神職的，但因爲都是半桶水，未必就能有多強，深耕一個上位神職也能達到很高的上限。
“但是戰爭也有一個侷限性。”
“那就是好戰必亡。”
“戰爭不可能一直持續，在戰爭爆發的時候，對應的神職會很強，但是和平時期，它的力量就會虛弱，而且人們嚮往和平是必然的。”
“如果要用戰爭作爲主神職，必須搭配戰鬥神職。”
光靠一個戰爭領域，撐不起來鄧肯的神靈位格，可是搭配戰鬥就不一樣了，因爲戰鬥的概念更廣，那些強大神力級別的戰神，都是戰爭與戰鬥，而弱小神力級別的戰神，大部分都是戰爭，然後搭配掠奪、征服、毀滅等概念。
“神職之間的聯繫，感覺像是一種羈絆。”
“領域跟領域之間。”
“能夠融合的，都是存在羈絆的相近概念。”
這是鄧肯對未來大方向的規劃，就連他也不得不慎之又慎，太陽神的位格，可以搭配的東西更多，甚至還能延伸到光，乃至是象徵性的概念，又或者是現實性的，比如說農作物需要陽光，世間萬物都需要陽光普照。
真要說好用，太陽神的位格是遠高於戰神的。
“但太陽神職太難奪取了。”
“戰爭神職可以砍人，可以征服，可以毀滅，獲取的手段非常多，而太陽的神職，只能從那些強大的遠古存在身上奪取。”
太陽的概念，本就不屬於凡人。
這是遠古概念，世界誕生之初的概念，擁有的人大部分都是生來就有，不是生來就有的，後面一輩子也幾乎不可能觸碰到。
想要奪取太陽的概念，鄧肯只能弒神，而且是那種比較強大的神。
“蒼天和太陽。”
“倒是可以作爲將來萬靈信仰的核心領域。”
鄧肯正在沉思時。
全身疲軟無力的格蕾雅又爬了起來，她雖然孱弱不堪，但是越戰越勇，食髓知味，如癡如醉，鄧肯暫時中斷了思考，意志迴歸了人間體，畢竟是‘旗鼓相當’的對手，也要給對方一點點的尊重。
這種決戰的時刻，他必須親自上陣。
事實證明。
孱弱不堪的美豔女巫依舊是孱弱不堪，哪怕是她給自己加持了秘法，也就是稍微沒那麼孱弱，鄧肯輕鬆戰勝了對手，甚至都沒有使出全力。
“菜就多練。”
鄧肯留下鼓勵，這不是嘲諷，而是期許與鼓勵。
在經過一番灑灑水的戰鬥後，鄧肯終於理清了未來的大致方向，太陽神的位格可以先放一邊，這個獲取難度特別大，先從戰爭神職下手，然後進一步染指戰鬥、殺戮、征服等概念。
等到他坐穩了戰神的位格，自身的實力也達到了神靈級後，便可以考慮兩個都要了。
而且他還有備用的方案。
羽蛇神魁札爾科亞特爾給了風暴的領域，還有一些其他尚未點亮的領域，也就是說將來鄧肯若是打算掀桌子，狂怒諸神也能一起砍，什麼力量、競技、風暴、雷霆等的概念，跟他還是比較搭的。
他這麼猛，司掌力量神職，這很正常吧。
他這麼猛，擁有風暴與雷霆的領域，這也很正常吧。
只要領域存在羈絆，他就能考慮多線發展。
鄧肯穿上衣服起身，看都沒看身旁癱軟成爛泥的美豔女巫，呵呵，不自量力的女人，居然想一個人挑戰他，簡直是不知死活，死去活來，欲仙欲死。
——“斯巴達之怒（超凡神力）（激活）！”
在拿到了對應的領域後，鄧肯的‘斯巴達之怒’也被激活了，它跟原初之怒共享對應的狂暴狀態。
不過兩者的力量源頭有所區別。
斯巴達之怒是使用的古希臘諸神的神力，除非他成爲古希臘諸神之一，要不然神力的開關在雅典娜的身上，若是她不借給神力的話，鄧肯就只能開原初之怒，而不可能開啓斯巴達之怒。
可以有劍不用，但是手中不能沒有劍。
鄧肯不希望這個能力的源頭在他人控制中，所以對他來說，斯巴達之怒屬於是額外的加持能力，還算不得是他的本源力量。
他稍微嘗試調動了一下斯巴達之怒的神力，確實是比原初之怒要強不少。
可能是因爲古希臘諸神更強一點。
萬靈似乎有所感應。
它們的心情有一絲嫉妒，因爲它們的永世神選，居然還用着古希臘諸神的力量。
不過，眼下還有一個更加幽怨的。
風暴羣島。
俄瑞提亞女王眺望着遠方的大海，按照她跟鄧肯的約定，應該在蘇莉絲女士的面相全面復甦後，那個男人便會回到這裡，帶領彪悍的亞馬遜女戰士們征服土著神，然後將這片土地統一在蘇莉絲女神的信仰下。
可是那個男人不見了。
如今一點兒的消息都沒有，只是聽聞他跟狂怒諸神，尤其是怒濤女士分道揚鑣了。
“你們說的那個男人。”
“他到底還來不來啊？”
在俄瑞提亞女王的身旁，是一個抱着黑貓的嫵媚祭司，不過說話的卻並非是她，而是她懷中抱着的那隻黑貓，它的神色有些陰鬱，嘆息道：“他再不來的話。”
“狂怒諸神的信仰就要擴張到風暴羣島了。”
“到時候。”
“我們的局面會相當被動。”
狂怒諸神吃了一大塊肉，雖然跑了一個金牌打手，但是祂們自認爲無傷大雅，畢竟蠻族裡面最不缺的就是英雄。
祂們還在對外擴張。
只不過怒濤女士最近一段時間相當沉寂，幾乎沒有任何的動靜，就是在消化已經佔有的地盤。不過最近這段時間，海面上的風浪特別大，動不動就是颱風，要不然就是暴風雨的氣候，彷彿是怒濤女士起伏不定的心情，以至於沿海周邊的地區連魚獲都減少了許多。
雷霆雨露，皆是神恩。
那些已經臣服於怒濤女士信仰的地方，不得不一次次的舉行祭獻儀式，一般祭獻過後，怒濤女士的心情會稍微好一點，有那麼一段時間風和日麗的時期，然後沒過多久又是醞釀的暴風雨。
要說這段時間有什麼大事。
北地冰原的蠻族鬥士，還有信奉怒濤女士的海鬥士們，跟其他蠻族的關係有點緊張，也不知道是不是怒濤女士心情不爽，想要找其他狂怒諸神的麻煩，她跟力量之神寇德的關係急轉直下。
最後信仰的紛爭波及到了現實世界，讓信仰不同神靈的蠻族之間，也產生了不少的摩擦紛爭。
怒濤女士恨啊！
尤其是她聽聞了一些來自東方的傳聞後，她更是對其他神靈恨得牙癢癢的。
損失最大的就是她。
怒濤女士的幽怨彷彿是淹沒一切的海嘯，她的憤怒甚至波及到了狂怒諸神，讓其他狂怒神系的神靈都躲着她，免得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但不管如何，怒濤女士在最關鍵的時刻沒有硬挺自己的眷者，她在道義上已經失去了信譽。
要知道眷者可是神靈在現實世界的頂級打手，關鍵時刻拼命的核心班底。
是非對錯都不重要。
在決定性的時刻，先撐到底，然後再論對錯得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