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二章 好老師

當朱二一直把自己想要籠絡的兩位農書作者送到葛府大門,隨即問出了他們的住處(雖然他早就打探到了),又約定了下一次拜訪的時日,神采飛揚地回到書房時,恰是看到正在發呆的葛雍,以及正在眉目傳情的朱瑩和張壽。

如果張壽知道二舅哥心裡在想什麼,他一定會直接一巴掌拍在人後腦勺上。

眉目傳情個鬼啊,他是希望朱瑩能夠想個辦法,把剛剛聽了他的話之後,明顯神遊天外的老師給拉回來,可朱瑩卻彷彿不明白似的,依舊在幫葛雍輕輕按摩肩背,彷彿想讓人再多發呆一會兒。

因此,看見朱二進來的他自然而然就重重咳嗽了一聲,結果,剛剛一直都發呆到猶如泥雕木塑的葛老師終於回過神了,這次卻是毫不猶豫地直接擺了擺手。

“好了,都回家去吧,省得說我把你們一對新婚燕爾的夫妻,還有一個馬上就要娶媳婦的傢伙留着不放!”

見張壽還要再說什麼,葛雍就不耐煩地說:“放心,你這意思我都明白了,別以爲你老師我連這點人心都不懂。還有,你也別以爲那些不下科場,不求功名,更不求前程的高士大儒就真的無慾無求。無慾無求的話,他們還教什麼學生,著什麼書立什麼說?”

“這些人那是看似雲淡風輕,可一旦真的把人逼急了,就猶如今天陳白沙似的,他能把你直接拍牆角上去!不滿當陪襯人……呵呵,要的就是某些人不滿。想當初太祖皇帝就對我家老祖宗說過,自漢之後,獨尊儒術固然是使得這天下治理更容易了,但學術之爭從無止境。”

“儒家自己就窩裡鬥個沒完!爭的是什麼,是在朝堂裡的話語權,是在士林之中的話語權!從漢時的古文經學和今文經學,到宋時的新學和舊學,再到後來的理學……太祖皇帝是希望百家爭鳴,可太宗皇帝卻定了程朱理學爲官學。”

“太宗皇帝固然是受了一些身邊人的影響,但既然朝中沒了威望卓著的太祖皇帝鎮壓,朝中那些本來安分守己的文官,早就分了派系,太宗末年差點把狗腦子掐出來!太祖皇帝的初衷是以學校來遴選人才,但此後既是全憑科舉,以什麼爲題,那不是重中之重?”

說了兩句極其粗鄙的話之後,葛雍這才面無表情地說:“我之前說吳康齋是儒學宗師,那是我的心裡話,因爲我哪怕七元及第,卻只是家學淵源,祖宗蔭庇,我又正好有那麼一點才能和名氣,所以要說我是什麼文壇泰斗宗師之類的,我自認還是不夠格。但是……”

“算學宗師我卻是當仁不讓的!可這麼多年,算學爲什麼就始終不過是零零落落幾個人才?朝廷從前對天文術數的禁令是一回事,士林瞧不起天文術數,所以後繼無人,那更是另外一回事。之前藉着你的婚事鬧那麼一出,你以爲我爲什麼會答應陸綰和劉志沅?”

老人家淡淡看了張壽一眼,面上帶出了更深沉的笑容。

“接下來這公學講學固然看似是揚你的名氣,長你的威風,但有心人看得出來,那是一羣被壓制太久的傢伙去和朝中那批舒服太久的老傢伙鬥!而且,九章,知道我爲什麼眼看皇上如此給你加官和恩遇,使你成了衆矢之的,卻沒有絲毫勸阻嗎?”

“我不怕揠苗助長?我不怕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我當然怕!但你這個標杆立起來,你看京城乃至於天下有多少人眼睛盯着你那九章堂!”

“只要人才紛至沓來,何愁算學不興!你要時間,算學也要時間,不讓其他人鬥一場,烘托出公學這個中心,你哪怕是太子的老師,又哪來的機會?我還是皇上的老師呢,還有褚瑛齊景山這樣的老朋友,而且皇上自己也對復興九章堂很感興趣,結果呢?”

“結果是等到你橫空出世,我這才找到了一個機會!結果是陸三郎在你教導下浪子回頭變天才,我這纔有向天下展示算學也能飛黃騰達的機會!”

葛老師明白無誤地承認了自己的某些心思之後,這纔再次下逐客令。

“好了好了,趕緊回去,省得你們小兩口在我面前晃着礙眼,刺激我這個沒了媳婦的老人家。朱二郎你也是,別拿那種眼神看我,誰讓你是九章的妹夫,是瑩瑩的二哥!”

難不成我這出身居然也變成罪過了嗎?朱二簡直覺得自己倒黴極了,這也能遭了池魚之殃。要知道,他還沒怎麼聽懂葛雍這些話呢!

然而,被朱瑩直接拖出去之後,他看到張壽竟是不時轉頭回望書房,他這纔想起了葛雍剛剛那番話,頓時有些不安地問道:“妹夫,剛剛葛老太師說的這些……”

“爛在肚子裡。”沒等張壽開口,朱瑩就直接打斷了朱二,隨即又補充了一句,“就是爹孃大哥和祖母那兒也別說。”

這下子,朱二立刻篤定了。擁有了和妹妹妹夫一模一樣的秘密,這說明什麼?說明他朱二確實就像是葛雍之前說的那樣,今非昔比,已經不再是家中被邊緣化的紈絝輕浮子了。於是,他眉飛色舞地點了點頭,聲稱要去籌劃拜訪金郭兩位的事宜,恰是閃人得飛快。

而和張壽一塊出門,看到丈夫在上了馬車後,卻也是一臉怔忡的模樣,朱瑩頓時有些擔心,禁不住就開口說道:“阿壽,你不要覺得葛爺爺從前那是把你架在火堆上烤,他其實……”

朱瑩一開口,張壽終於從恍惚中清醒了過來,他靜靜地聽着朱瑩說話,可沒等人把話說完,他就把她攬入懷中,拍了拍她的脊背後,隨即泰然自若地笑了笑。

“你想岔了,我要是就因爲老師那點話就心生怨恨,那豈不是太狼心狗肺了?”

“要在一年多的時間裡出人頭地,奪目耀眼,只有那條看似倖進的路子可以走。而要在短時間之內擁有可以迎娶你的地位,也只有那條路可以走。我之前也說了,考狀元這輩子不可能,下輩子也許有指望,封爵大概再下輩子都未必可能,難不成我要以一個白身來娶你?”

“老師說,都是他利用我來吸引人學算學,可對我來說,何嘗不是用他的名望來吸引學生學習這‘葛氏算經’?”

“所以,我剛剛提醒老師,是希望他和劉老大人陸祭酒別玩得太過,回頭把自己陷進去。可老師既然自己早有打算,那就行了。至於老師那一通肺腑之言,我們記在心裡就行。我只希望在老師的有生之日,讓他能夠看到後繼有人的勝景。”

雖說已經是夫妻了,這些天也沒少一晌貪歡,可被張壽這麼一抱,朱瑩還是覺得面頰微微發燙。然而,聽到張壽開口說出了那一番話,她就知道張壽這會兒並不需要溫情旖旎,而是需要一個很好的聆聽者。因此,她就靜靜地把頭放在他的肩膀上,聽着他把話說完。

“不是我一個,也不是陸三郎一個,更不是九章堂這區區兩屆不到百人。而是成百上千,成千上萬人……我泱泱華夏,從來都不缺人才的土壤,只是很多人從來沒有這個機會,這纔會埋沒在污泥之中,沒有綻放就凋零。算學是新事物,那更是如此。”

直到最後聽見張壽說,很多人缺少機會便泯然一世,朱瑩不禁爲之動容。她這樣出身富貴的暫且不提,可天下千千萬萬的人,有多少人確實需要一個機遇方纔有騰躍的機會?

如果那時候因爲二哥硬是要把她嫁給陸三郎,她沒有因爲祖母的安排而下鄉,沒有遇到張壽……那眼下兩人琴瑟和諧的一幕,豈不是再不可能發生了?而張壽,會不會困頓於那座寧靜卻沒有任何變化的小村子,然後變得平庸無人知?

張壽如此人才都尚且如此,那天下其他人呢?就如同今日陳白沙那樣的儒者,尚且都在會試中折戟,更何況那些根本就不擅長四書五經,卻在別的地方擁有非凡天賦的人才?

想到這裡,朱瑩就輕輕搖了搖頭,隨即離開了張壽那懷抱,理了理頭髮就嫣然笑道:“既然阿壽你已經下了決心,那若有什麼事要我做,你就儘管說。民間婦人都知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自然是與君爲婦,與君同路。”

見張壽愣在了那兒,彷彿是難以置信自己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朱瑩不禁大嗔道:“幹嘛,你難道覺得我就俗到不會說這些話嗎?還是你不願意和我同路而行?”

張壽沒想到朱瑩竟會一時這般大嗔,一愣之後,他頓時大笑了起來。如果不是在馬車中,他恨不得把妻子抱起來打個旋兒,宣泄心中那滿腔喜悅。

他們小兩口正柔情蜜意的時候,從葛雍府中離開的這好幾撥人,卻是以最快的速度將今日這些事情散佈到了城中各地。

這其中,那些名士賢達們顯然並不在意什麼老舉人被新舉人挑釁這種小事,否則也不會在張壽回來之前就紛紛告辭。

他們在意的,是如陳獻章這樣的崇仁學派出師弟子竟然也到了京城,是崇仁學派第三代竟然有人考出了舉人,即將邁入會試場。所以,他們幾乎是甫一回到臨時的住處,就立刻派出子侄和學生四下送信,頗有一種狼來了似的擔憂。

而蘇州會館包括華會首在內的那一撥商人富戶,則是在幫朱二渲染那仗義出手之事。在他們的描述中,金萬權和郭晟昔日怒斥人踏壞青苗的言行舉動被無限拔高,於是,朱二那急怒之下含恨出手的一巴掌,也就變得理所當然了。

至於張壽……華會首非常明白在這整件事情中,沒有太大張壽出場的必要,所以在囑咐自家會館裡那些人時,他有意提醒,少提張壽,甚至不提張壽,極力弱化他的存在。

於是,就在傍晚,乾清宮裡的皇帝也好,三皇子這個太子也好,全都得知了此事。對於張壽婚宴上那場羣賢會,親自帶三皇子去過張園的皇帝當然知道。然而,他那時候並沒有喬裝打扮去前邊喜宴上轉一圈,因爲他對於私底下見見那些賢達本來沒有太大興趣。

他當皇帝已經很多年,沒事就微服出宮,見過林林總總各種各樣的人,早已經不是聽聞什麼賢達就慕名前去拜訪的少年了。

可葛雍這已經是邀約了第二批人到府上了,中間卻蹦出來一對聽着有些意思的師生,皇帝自然覺得頗感興趣。要知道,他不如太宗皇帝那般強勢,太宗皇帝是要你做官你卻不應召,那就滿門禁錮,從子侄後代到學生,那就都不用出仕了,而他素來是一種非常隨興的態度。

下頭舉薦某某有賢名,他就下詔召入京城,但兩次下詔之後,如果對方推脫,那他就算了,絕不會第三次下詔。做官這種事,合則來不合則去,天下有的是人才,他何必強求?

所以陳獻章的那位老師,他召過兩次,人家推脫,他就把這個人丟在腦後了,哪怕這些年也聽說過崇仁學派在天下好大的名聲,也有官員上書舉薦,他卻只當耳邊風。

此時此刻,面對自家一手扶持的太子,皇帝少不得對人灌輸着自己那番理念。然而,三皇子靜靜聽着,到最後卻突然開口問道:“父皇,那位陳白沙今科明顯是不打算和學生一同下場應試,而他又是周祭酒的前任舉薦的,也來了京城,那麼父皇打算讓他做官嗎?”

“如果做官,父皇打算讓他當什麼官?”

這是一個很實際,很直接的問題,但三皇子既是坦然問了出來,皇帝也就大大方方地說:“他是舉人,而且如今還不到四十歲,又談不上對朝廷有功,若是以鴻儒啓用的標準,任他爲翰林,哪怕只是區區一個檢討,恐怕也會招來攻譖無數。”

三皇子如今已經能跟上皇帝的思路,此時微微一怔後就點了點頭,隨即就小聲說:“那麼,和當初老師一樣,讓他去國子監教化,這應該很對他的路子……不,周祭酒既然因爲他去參加老師的婚宴,就停了他的講學,那麼顯然很排斥他。難道父皇打算讓他去公學?

“哈哈,知父莫若子,你答對了,只可惜沒有獎勵。”皇帝笑着摸了摸愛子那圓滾滾的腦袋,只覺得手感很好,唯獨發冠硌手。彷彿是看出了三皇子的疑惑,他微微笑道:“公學已經有劉志沅和張壽兩個官,爲什麼不能再多一個?而且,你想不想再多一個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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