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腔怒火直燒頭頂的名洪也是愣住了,只留下胸膛在那裡起伏不定的,像是在昭告着世人,他並沒有消氣,相反的氣得更厲害了。
“行,輪不到我這個外人來插手,行,好,我是外人。”名洪點着頭,在那裡來回的踱着步子,可是就在他像是被氣得要走了的時候,卻是突然之間一下子回過頭來,指着唐惠的額頭就嚷着開口:“就算在你眼裡我是個外人,我今天也要告訴你,這是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奴隸,也不是你的任何一樣工具!”
名洪的話讓整個房子都陷入了安靜,而他的火氣卻還沒有消:“哪有什麼事情是你說讓她做就必須得做,說不讓她做就絕對不能做的?!”
他難得的衝着唐惠說着重話,可是今天,現在這種情況,卻很明顯的是被她給逼得,給逼成這個樣子的,讓原本氣勢洶洶的在那裡的唐惠一時之間也有些愣住了。
“嘿,我發現你這人挺有意思的啊,你這話說得怎麼就像是我在逼她一樣?那是我的孩子,我的。”
“你的,你沒逼,你沒逼她!”
“你問,她就在這裡,你問,你問她我有沒有逼她,我有沒有拿着槍拿着刀指着她的腦袋,架在她的脖子上逼她?!”唐惠說着,直接把一邊的婉晴拉了過來,橫在她跟名洪兩個人之間,一個勁的推搡着婉晴把她往名洪那裡推。
“夠了!”就像是一個皮球一樣的被人踢着,推搡着,婉晴沉默了很久,耳邊迴響着的是唐惠的聲音,在她的耳朵裡,像魔音一樣的傳進了她的腦袋裡,完全揮之不去,慢慢的滋生着火苗,然後,把她心裡一直壓抑着的那一堆闇火,瞬間點燃。
她掙開了被抓住的雙臂,發泄完那一聲怒火之後,一臉痛苦的看着唐惠,看着唐惠那臉上那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她又有些懊惱,爲自已的衝動,爲自已的脾氣而後悔。
“我先去拍戲了。”張了張嘴,到最後,婉晴擡手捂着額頭,也只是說了這麼一句話便轉身走了。
唐惠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直到婉晴離開,關上門她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臉上的表情全然是不可置信的,又或者說是整個人都懵在了那裡,全然沒有料到婉晴有一天會衝着她吼,或者說,她根本想都沒想到過會有這麼一天。
“得,現在好了。”名洪看着唐惠那樣子,雙手一攤,那說話的語氣說不上是什麼幸災樂禍,相反的反倒還透着一股子無奈。
唐惠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沉默着,走到沙發邊上坐了下來。
而門外,婉晴剛剛出門,那手機就響了起來,拿出手機,原本是想要直接摁掉不接的,可是一眼一看到屏幕上顯示的來電人,婉晴還是選擇了接通。
“喂?”伸手抹掉了臉上的眼淚,婉晴稍微收拾了一下情緒之後這纔開口。
“您要查的事情我已經給您查到了,資料已經發到了你的郵箱,您可以點開看看。”
“好的,麻煩你了,謝謝。”
“不客氣,應該是我謝謝你纔對。”電話那頭的人相當有禮貌的說着,婉晴卻因爲電話那頭的人的最後的那一句話而挑了挑眉。
等到電話掛斷,婉晴看着顯示有新郵件的手機通知,那手緊緊的攥着手機,卻是呆在那裡愣着,只是盯着屏幕,沒有下一步的舉動。
直到電梯來了,她走進電梯靠着,也是盯了無數次的屏幕,每次都是鼓起勇氣要點開的時候就沒有了那個膽子,把手機收了起來,可是收了起來之後又掩耐不住那種迫切的想要知道當年發生的那些事情的心情,到最後在電梯到達,走出公寓之後,婉晴這才終於鼓起了勇氣,把那個郵件點開了。
然而,那樣一個輕輕的舉動,卻像是點開了所有黑暗的源頭,把那扇隱藏在黑暗裡的門,就此打開,所有那些不爲人知的黑暗,都從那扇門裡涌了出來,將它們最猙獰的那一個面目展現在人前。
晚上,十一點左右的時間,皇宮翼正窩在被窩裡睡覺,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自從發生了車禍之後,不知道爲什麼,他的睡眠就變得淺了,只有在喝醉的時候,才能夠安安穩穩的一覺睡到大天亮,因爲經常性的,每次在他快要睡着了的時候,或者好不容易陷入了深度睡眠之後,總是會有一些很模糊的片短在他的腦海裡閃現。
一個一個的,非常快速的出現了,又非常快速的消失了,讓他甚至都來不及去細細的捕捉,甚至是都來不及去看清楚那些每到了晚上就會跑出來擾他清夢的,到底是些什麼鬼東西,所以,他的睡眠一向都很淺,當電話的鈴聲響了一會兒之後,他就醒了。
“喂?”拿過手機,就着牀頭的燈光,當原本一臉不耐,隱隱的還冒着幾絲怒氣的皇宮翼,就着牀頭的燈光看到是婉晴打來的電話的時候,當即那眉頭就挑了挑,沒有絲毫猶豫的就直接接通了電話。
然而,電話那頭卻沒有任何聲音。
“喂?”皇宮翼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耐着性子又再次的喊了一聲。
而這次,電話那頭不再是過分的安靜,那話筒裡傳來的,是壓抑着的吸引聲,那種聲音,就好像是有人在哭,卻是在極力的壓制着。
“沐婉晴?”那樣的聲音讓皇宮翼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那是什麼聲音?你在哭嗎?”
“說話!”在電話那頭的婉晴依舊沒有給他任何迴應的時候,皇宮翼的語氣不自覺的帶了點怒火,帶着幾分命令的在那裡說着。
不知道是他的怒火起到了效果,還是怎麼,電話那頭開始有了一點點的聲音,不再像剛剛之前那樣那麼安靜,皇宮翼屏氣凝神的在那裡聽着,聽了好半響,才聽到那頭的聲音是在說:“對不起。”
“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