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雲曉下樓前，先溼敷了下眼睛。
白今夕小姑娘早就起來，正繞着客廳沙發歡快地跑來跑去，見到雲曉下來後，跑上前，抱住她的雙腿，“曉曉，我剛剛像不像小鳥兒？”
小姑娘聲音軟軟糯糯的，雲曉想到以後也許再也見不到她，心中酸澀，眼眶泛紅。
“像，很像！”
雲曉抱着她走到飯廳，倆人坐下後，小姑娘舉着兒童筷子，眨巴着眼睛問：“曉曉，爸爸呢？爸爸怎麼不下來吃飯飯？”
“……別管他了，夕夕先吃！”雲曉到了一杯牛奶放到小姑娘面前，輕捏了下她鼓鼓的臉頰。
劉嫂端着雞蛋上桌，發現只有兩個人，問了跟小姑娘一樣的問題。
雲曉沒有回答，低垂着腦袋，味同嚼蠟的喝着白粥。
小姑娘敏感的察覺到曉曉的不對勁兒，扯着雲曉的衣襬問：“曉曉，你怎麼了？今天怎麼都不跟夾菜說話了？”
雲曉扯出一抹笑擡頭，順帶着給小姑娘夾了塊兒雞蛋：“沒事，曉曉很好！”
小姑娘看着雲曉，發現她眼眶紅紅的，放下筷子，踮着椅子框站起來，用小肉手去擦雲曉的眼睛，一邊擦，一邊問：“曉曉，是不是爸爸欺負你了？你跟我說，我幫你打他！”
童稚的聲音，滿是關心，直擊雲曉心底最脆弱的地方，雲曉再也忍不住，抱着小姑娘無聲流起淚來。
小姑娘又感覺到自己脖頸間溼溼的，心裡想着曉曉哭的這麼傷心，肯定是被爸爸打屁屁了。
*****
吃完早餐後，小姑娘被送去了幼稚園，雲曉去洗了個臉，準備上班。
這時，白墨晟卻從外面回來，“等會兒再去上班，我有事跟你說。”
他眸光淡淡地從雲曉身邊走過，一眼都不曾給她。
雲曉怔怔地站在原地，不斷地深呼吸。
劉嫂收拾好碗筷出來，看到雲曉通紅的眼眶，關心地問：“雲小姐，你……”
“劉嫂，你先下去！”白墨晟換了衣服從樓上下來，打斷了劉嫂的話。
劉嫂狐疑地看了看倆人，返回廚房。
“坐吧！”白墨晟指了指對面的沙發，對雲曉說。
雲曉看着白墨晟面無表情的臉，不明白爲什麼一個人可以變化得這麼快，前一秒還跟你說着甜言蜜語，可後一秒，就冷臉嫌棄。
心口，一抽一抽的刺疼着。雲曉深呼吸一口氣，坐下。
“你想說什麼？”
這段婚姻，既然他不想再要，那麼，她也不會糾纏強留，儘管，很疼。
白墨晟斂眸，將情緒全都壓在心底，拿出早就讓沈行止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遞到雲曉面前：“這是離婚協議書，你看看，如果沒問題的話……”
白墨晟頓了頓，閉了閉眼，才說：“沒問題的話，就……簽字吧！”
“……好！”搭在膝蓋上的手捏緊，又鬆開，拿起離婚協議書看了看，最後指出一條：“錢，我不需要。我弟弟的病，你已經幫了很多。”
既然要離婚，那麼，就不應該再欠他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