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站在牀邊薄脣微抿,眸色複雜。他走出臥室,進入了相鄰的房間裡。
隔天早上,陳梓萱睜開惺忪的雙眸,她眉間一皺地看着她所處的陌生的房間,整見整個房間裝飾大方簡單,以灰色的冷色調爲主。
腦袋中閃過一抹身形欣長的身影時,她纔想起來發生什麼事情,可是後來的事情她都忘了。看來以後自己是不能喝酒了,每次喝酒就會這樣,陳梓萱暗暗想到。
她拉開幾層厚厚的被褥後,她感覺整個身子粘糊糊的,身上的白襯衫由於身上出了太多的汗水而緊貼着溫膩的皮膚。
她雙腳探下牀底,赤腳着地,從地上拿起自己的衣裳就走出房間,往浴室的方向去。
她在浴室裡用烘乾機將溼漉漉的衣裳烘乾後便穿上,洗漱一番後就出去了。
陳梓萱從洗手間出來後就走到樓下客廳,她微微一怔,眸光微動看見正在忙活着早餐欣長挺拔的身影。
只見他完美的側顏上顯得那麼的專注和認真,修長的手拿着煎鍋熟練地翻了翻裡邊的荷包蛋。
當陸湛弄好荷包蛋後轉身看見陳梓萱呆站在一邊,眼眸裡含着難言的複雜盯着他。他早上起來看到自己睡覺的地方,她猜的就是陸湛,每次自己有什麼事情,他總是第一個趕到,也許她一輩子都要欠他的。
不過當陳梓萱與陸湛視線交匯時,蕭宛輕輕別開目光。
陸湛手裡端着盤子,裡面放着兩個剛煎好香噴噴的荷包蛋,他將盤子放在餐桌上。
“過來坐”,陸湛渾厚的聲音中透着無形壓溫柔,邊說着就往陳梓萱的盤子裡放一個荷包蛋。
“謝謝。”陳梓萱低下頭輕輕的說。
“昨天,你怎麼了?心情不好嗎?”陸湛擔心的問。
“沒事,對了,昨天我沒有做出什麼舉動吧。”陳梓萱知道自己喝酒就會做出許多奇葩打事情的。
“還好。”
“什麼叫還好啊,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還好是什麼意思,真是的。”陳梓萱不知不覺的覺得心情又不錯了。
“你昨天什麼都沒做,就是吐了。”陸湛不想告訴她昨天自己親了她,這個事情就永遠成爲秘密算了。
“是嗎?”陳梓萱明顯有些不可相信,要知道以前她每次喝酒都會發酒瘋的哪會那麼的乖巧。
“是的,要不然你以爲會是怎麼樣的。”陸湛反問到。
“哈哈,沒事就好,是我想多了。對了,我的衣服是你給我換的嗎?”陳梓萱就是問問。
“我的家裡又沒有用人不是我給你換的還是誰給你換的?”
“那你,,,,”陳梓萱臉都紅了。
“放棄我沒有對你做什麼,我是閉着眼睛的,你就放心吧。”陸湛是故意的。他就是喜歡逗逗她而已。
“好吧,那等下我吃完了,我就要回家了。”陳梓萱想自己一個晚上都沒有回家,她們肯定會着急的。
“沒事的我已經幫你給他們打電話了,你就放心吧,慢慢吃沒關係的,等下我會送你回家的。”陳梓萱沒想到他會那麼的貼心,誒,不對呀,陳梓萱不禁想到,如果他打電話給自己的朋友,那麼不就是說他們兩個在一起嗎,別人還不知道怎麼想的。
算了算了不想了
,陳梓萱想自己越想越頭疼。
“我還是自己走吧,你就不用再說了。”聽到陳梓萱這麼說陸湛也沒說什麼了,因爲他知道陳梓萱是一個挺固執的人。
吃完飯陳梓萱就走了,陸湛現在窗戶旁看着她的背影。明明他特別想叫住她,可是他卻沒有資格。
陳梓萱漫無目的的走,突然看到月餅店,她想起來都快中秋節了,記得以前自己的母親就像自己做月餅她吃,可是自己沒有時間學,現在正好有時間可以去學一學。
陳梓萱就走進去了,店裡裝修的很溫馨,小清新的格調暖色的燈,服務員小姐笑眯眯的迎上來:“您好,您是來…咦…”
小姐有點奇怪的看着她,估計是因爲只有她一個人,不過奇怪歸奇怪,只一瞬小姐便反應過來自己失態了,連忙微笑補充道:“您是一個人嗎?我可以給您安排一下安靜點的位置。”
其實小姐露出這麼奇怪的表情也不奇怪了,畢竟快中秋節,做的活動都是親人孩子家屬一起參加的,陳梓萱現在一個人杵在那裡也有點小尷尬,幸好周圍的人自顧自與家人互動的很開心沒有人看到她,她只能搖搖頭笑道:“不用的…我就一個人。”
陳梓萱看着別人都是一家人,而她只有一個人,心裡還是挺傷心的。
小姐有點歉意的笑起來:“那就那張臨窗的桌子可以嗎?”
“嗯。”答應的話語剛剛說完,忽然聽到熟悉的笑聲:“小嚴,不用帶她過去了,我來就行,你招待後面的人吧。”
叫“小嚴”的女服務員愣了愣,反頭恭恭敬敬的點頭。陳梓萱也反頭,看見之前那張熟悉的臉,喚出來的聲也是有點吃驚和欣喜的:“陳巖?”
陳巖一身廚師服,白白淨淨,對着她在暖色的燈光下笑起來:“喲,好巧啊,自己會做嗎?要不要我來教你?”
“我,,,我不會啊。”陳梓萱看到她挺開心的。
“怎麼就你一個人,沒男朋友?記得以前你可是學霸啊,男的都喜歡你。”陳巖開玩笑到。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只有我一個人,怎麼我一個人,你就不能教我了?”陳梓萱反問道,她也就是開個玩笑而已。
“我可沒那麼說,是你自己說的,那我們動手。”陳巖也不廢話,只是一邊整理食材的時候好像想起了什麼,忍不住帶了點狐疑:“蘇憶…你動手能力現在提高了嗎……”
以前高中上課外廚藝課時,陳梓萱一直是和陳巖一起的,那關於“她拿的菜刀是怎麼360再180反轉差點切到他的手”的可怖映像簡直沒有辦法消磨…
不知道怎麼了,平時學習成績那麼好的人,就是動手能力特別的差。
陳梓萱看着陳巖有點後怕的表情竟無言以對,隔了許久硬着頭皮乾笑道:“陳巖,你要相信我。”
陳岩心裡咯噔一聲,一下退開一步:“你每次都是這麼講的!”每次他跟她在一起就沒有什麼好事情過。
陳梓萱大步上前,猛力一拍他肩膀,一臉痛心疾首:“你居然不信我?說好的友誼呢?”這是他們兩個人一直的相處方式,陳梓萱已經好久沒有看到他了,這一次能夠看到他,心裡還是挺開心的,那個時候他們一直都是好朋友。後來可能因爲各種原因也就沒有聯繫了,今
天能夠遇到可以說真的是一種緣分啊。
陳巖當機立斷:“友誼是友誼,性命是性命,畢竟不可得兼,我會果斷選擇性命的。”他只是想逗她開心,因爲他看到她進來的時候看到旁邊的親人都在一起,她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了渴望。
“……陳巖我們還可以愉快的做老同學嗎……”真是的,自己不過就是手藝差了點,自己在其他方面可是很好的,好不好,怎麼能夠這樣呢,陳巖巖在心裡想。
不過說歸說,陳巖還是極其有耐心和膽魄的手把手教起了陳梓萱要怎麼揉麪,怎麼塑型,怎麼加餡料。
每當他教導自己之時,陳梓萱就忍不住思索起以前廚藝課的舊事,越想越覺得陳巖真是太有膽子了,讓人佩服。
而陳巖實在是覺得陳梓萱這些年的確進步了,笨手笨腳雖然還是有一點,但是已經不會傷人了,中學時期若是這個時候還這麼不小心,早就被燙傷砍傷燒傷無數次了……越想就越欣慰是怎麼回事!果然人都是會長大的,以前的女學霸不怎麼很別人說話,因爲她是在保護自己,現在還會跟自己開玩笑。
月餅麪糰終於到了塑型的階段,塞了的餡料也不見外面的皮爆開來,做到這一步也算成功了。陳梓萱越做越興致勃勃,滿臉面粉,一身狼狽的拿着刻刀有些興奮的問:“你說我要刻些什麼?”
看着自己做的東西,馬上就要好了,他心裡一直不住的高興。這就像自己生了一個孩子,然後孩子就要找大的那種心情。
陳巖思考:“看你做給誰吧,做給誰就刻跟他有關的……哦對,你可以刻一個q版的小頭上去,很多人都是這麼做的哦。”頓了頓:“你可以刻個你丈夫的頭。”嘆息:“話說你丈夫怎麼這麼帥啊……”
“我,,我都說了我沒男朋友,還哪裡來的老公啊。”陳梓萱白了他一眼。她就是故意氣自己的把明明都知道了,還要這麼說,這不是故意的還是怎麼樣?
“那你呢?你的女朋友呢?”
“我與你開玩笑吧,我沒有女朋友,我從始至終都是一個人,再說了,像我這樣又沒有錢的哪個女的會看上我。”陳巖開玩笑到。
“你就裝吧,你看看你都已經是老闆的怎麼可能沒有女朋友呢?你就是故意氣我的。”陳巖巖看着店裡那麼多的人,怎麼可能沒有女朋友開玩笑吧,還是把自己當做傻子了。
“天地良心,我真的沒有女朋友這事,我是說真的,我沒有騙你,你可要相信我可以拿我們那麼多年的友情來賭。”
“好吧,我相信你。”陳梓萱也就是隨便一說,要是陳巖知道她就是隨便一說,不知道他會不會崩潰。
“你說我能刻什麼呢,我還沒有想好呢。”陳巖巖在一旁說。
“好吧,你就刻你自己吧。”
“我還是刻我媽媽吧。”陳梓萱想到時候可以給自己媽媽看一下,她相信她會很開心的。
陳梓萱得意的仰天大笑:“你也不看看我是誰?”笑完眼前一亮,拿着刻刀比劃了幾下,又大概定了一下大小,就想刻上去了。
陳巖連忙攔着她:“那麼急幹嘛,我把紙和筆拿過來,你在紙上畫好再刻上去。畢竟這個是月餅,錯了就改不了了的。”陳梓萱一拍手:“這麼好的辦法不早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