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擺明了是在敷衍她!
真沒證據的話,剛剛還敢把話說的那麼斬釘截鐵的?
肯定跟那個什麼唐妮的有關係!
包淺淺眯眼,不動聲色的激他:“你跟那個唐妮真沒關係?真沒關係的話,之前送我的那個戒指還都送給她了?圊”
陸念川果然緩緩睜開了眼。
卻半點愧疚都沒有,一雙墨色的眸裡反而盛滿了嘲弄:“怎麼?只准你把腕錶轉送給姬千顏,不准我把戒指轉送給別人?”
“……”
“包淺淺,你當我眼瞎了嗎?不要告訴我,姬千顏手腕上戴着的那隻rolex只是跟我之前送你的是同款而已。”
“那、那那個不是你想的那樣……”
包淺淺結結巴巴的開口:“你、你你聽我解釋……”
“我聽着呢,你解釋吧。”
“……”
包淺淺說不出話來,一陣抓耳撓腮。
姬千顏也真是的。
他又不缺勞力士的表,戴哪個不好,非要戴她丟給他的那隻……
是想故意刺激陸念川的吧?
她乾咳兩聲:“當時吧,這個情況有點小複雜……我也不是想送給他,反正一時意氣,就丟給他了……”
“所以我送你的東西,你都是用來‘丟’的,對吧?”男人眸中冷意更濃。
“你別故意曲解我的意思啊……”
“是我故意曲解你的意思,還是你在試圖狡辯?”
越解釋越黑。
包淺淺生怕再這麼吵下去,他心臟又要難受了,乾脆聳拉了腦袋不說話了。
陸念川眯眼冷冷瞧了她一陣子,以爲她是在低頭反省了,這才冷哼一聲:“戒指我沒送人,在小包房間裡。”
包淺淺一怔,擡頭:“怎麼會?我那晚明明看到你拿走了……”
“就因爲你在看,我纔要拿!”
還有,要偷看就拿出點偷看的樣子來,眼睛睜那麼大,是生怕他發現不了她在偷看嗎?
包淺淺鼓了鼓腮幫:“我那晚明明都跟你道歉了,我不是故意要說那話的!你這麼生氣幹嘛?又是把我當透明人,又是跟各種各樣的小明星約會的,你不瞎,難道我就瞎?”
“你不是不介意麼?不是要跟我劃清界限的嗎?怎麼?我如你所願了你又不開心了?”
“你……”
風輕寒一趕過來,就看到了這倆小冤家吵的不可開交的場面。
“服了你們了,一個兩個的剛剛死裡逃生,就這麼生龍活虎的吵起來了?”
他一邊脫外套一邊掃了眼冷着臉互不相看的兩人:“這麼有興致,怎麼不乾脆舉辦個吵架大賽?你們肯定能拔頭籌。”
包淺淺悶悶起身:“我出去買午餐!”
剛要走,又被陸念川一手帶回來:“人生地不熟的,買什麼午餐?再把自己走丟了就高興了?”
說着,看了眼剛剛進門的風輕寒:“你去!”
男人掌心乾燥而溫暖,很用力的握着她的手,包淺淺剛剛還竄在頭頂的火氣不知不覺消失了個無影無蹤,撇撇嘴裝作很不屑的樣子,但還是乖乖坐了下來。
風輕寒好脾氣的點頭:“好好好,我去我去,少爺少夫人想吃什麼儘管吩咐,就算是想吃北極熊,我也會飛去北極給您們捉來兩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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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裡修養了三天,經過風輕寒的首肯,他們才辦了出院手續,轉而回陸宅繼續養身體。
不速之客幾乎跟他們同一時間到達陸宅。
十哥那張酷似陸念川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在上海待久了,過來a市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念川你不會厭煩吧?”
陸念川斯斯文文的笑:“當然,十哥你就算想在這裡住一輩子,我想我也是養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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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淺淺默默的坐在一邊剝桔子,嘟嘟囔囔:“大過年的……還是在自己家裡比較好吧?”
無事不登三寶殿,她不用猜也知道他肯定是爲了樓七七的事情來的。
就是到現在,樑卿還是會時不時的打電話給她,問有沒有樓七七的消息。
這位倒是更乾脆一點,直接跑過來了,大有不得到樓七七確切消息就不走了的意思。
要不是陸念川坐鎮,恐怕他也不會用這麼溫和的態度對待她了吧?早抓起來上老虎凳、甩鞭子潑辣椒水了!
十哥眯眼,銳利的視線打在她臉上,不疾不徐的開口:“我跟念川是堂兄弟,他的家自然就是我的家,在這裡過年也是在家裡過年。”
包淺淺抿脣,還想要說什麼,陸念川忽然不動聲色的握了握她的手——不論是手段還是嘴上功夫,她都不會是十哥的對手。
繼續吵下去只會是自取其辱罷了。
“十哥別跟她一般見識,這女人這兩天火氣大,其實是在跟我發火呢!十哥再跟她一般見識下去,倒顯得你小氣了。”
一番話,連消帶打,堵住了十哥還想要再收拾她兩句的嘴。
十哥冷笑,雙腿交疊慢悠悠的給自己點了根菸:“那是自然,不過自己的女人還是多管管的好,太放縱了,難免上房揭瓦,以後給你鬧出大麻煩來,可就不好收拾了。”
上房揭瓦?!
包淺淺瞪大眼睛,氣的鼻孔冒煙。
這話從他殷十哥嘴裡說出來怎麼這麼諷刺?他還是先管好他家裡的那一堆孩子好了,上房揭瓦的事情她幹不出來,他那羣孩子估計乾的很順手!
陸念川也笑,慢悠悠的把包淺淺的手拉到眼前,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把玩着:“我的女人我的房,她喜歡揭瓦就揭好了,揭不夠我再多買幾棟讓她揭。”
煙霧嫋嫋,模糊了十哥的臉部輪廓,他慢悠悠的吸着煙,若有所思:“話倒是這樣說,但她似乎不小心……把我家房上的瓦也給揭了呢。”
“是你房上的‘瓦’自己不想待了,自己走的好嗎?”
包淺淺猛地起身,氣呼呼的瞪他:“大過年的,你別血口噴人!要麼你拿出證據來,要麼……”
“包子。”
陸念川微微皺眉,半是嗔怪的輕斥她:“十哥遠道而來是客,不要對客人這麼無禮,嗯?”
包淺淺咬脣,深呼吸兩次,抽出自己的手:“我到樓下去看看小包。”
再繼續待在這裡,她怕會活活被這人氣死。
樓下。
包淺淺氣呼呼的把剛剛的事情一一敘述出來。
陸小包盤着小腿坐在名貴的羊毛地毯上,小手托腮把玩着手裡的棋子:“媽咪,難道你沒看出來,他是在故意激怒你嗎?”
“嗯?”
“人的情緒一旦失控,很多話就會不經大腦的說出來了,到時候他再使個計,七七姨的消息說不定就能從你嘴裡掏出來了!”
“是……嗎?”
包淺淺眨眨眼,一臉的鬱悶:“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七七躲哪裡去了啊!”
當初主意是陸念川出的,估計幫助她逃跑也有陸念川的份,知道她確切地址的人估計也只有他。
“這就是爹地的聰明之處啦!”
陸小包‘啪’的一聲將自己手裡的白起放下,仰起圓鼓鼓的小臉頰給了她一個笑:“十叔叔的目標弄錯了,只會一個勁的想要從你這邊套取消息,其實真正的消息在爹地那裡啦!”
包淺淺垮了臉:“那這樣一來,他這段時間不是要一直找我麻煩了嗎?”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
陸小包又拿了一顆黑子在指間把玩着:“十叔叔人在咱們家,有爹地看着,什麼事都束手束腳,早晚會自己走人的。”
包淺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陸小包把黑子放下,又重新捏了一顆白子出來,淡淡補充:“所以說,你這段時間只要做到‘心如止水’就好,不論他怎麼激你,你就保持一副不痛不癢的樣子,讓他無處使力,他很快
就會知難而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