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大街的找他,又累又怕的,他倒好,居然自己跑回來了!
她低頭看了看他手裡拿着的一根棒棒冰,恨不得拿過來戳他菊花裡去!
陸小包手裡也拿着一根棒棒冰,坐在沙發裡晃着兩條小腿,見她進來,連忙小跑着過去,把手裡的棒棒冰往前一遞:“給你吃。沿”
包淺淺滿腔的憤怒瞬間因爲他這句話而煙消雲散。
她俯下身來,象徵性的咬了一口,拍拍他的小臉:“開心了麼?紡”
陸小包點頭,一雙黑亮的大眼睛瞅着她披頭散髮的狼狽模樣,小嘴兒抿了抿,伸手幫她撥弄了一下耳畔的碎髮,小小聲道:“謝謝你。”
包淺淺凝眉,心中一動,眼淚險些落了下來。
“不客氣~”
她傾身親了親他圓鼓鼓的臉頰:“媽咪去洗個澡,一會兒來給你們做晚餐好不好?”
“嗯。”
溫熱的水一點點浸潤冰涼的肌膚,包淺淺一手撐着浴室的牆壁,任由花灑中的水從頭頂澆灌而下,藉以給自己一點喘息的空間。
也幸虧野人記憶力好,要不是他自己找到了回來的路,今晚她還不知道會過的怎樣悽慘。
可是總不能一直留他在家裡吧?
畢竟是一個身強體壯的大男人,同住在一起怎麼都不方便,更何況他還總對她動手動腳……
正鬱悶着,就聽到浴室的門嘎達一聲,她疑惑的皺眉,轉頭看過去,就見野人一臉正人君子模樣的進來了。
“啊啊啊————”
她控制不住的尖叫,手忙腳亂的抓起了浴巾遮住了重要部位,然後眼睜睜的看着他站在馬桶前,拉開拉鍊,掏出自己的某物……
該死的……
他是一秒鐘不對她耍流氓就渾身難受是不是?!
她閉着眼睛躲在角落裡,又羞又怒,恨不得真的衝過去直接把他的那東西給拽下來算了!
還沒等過去把他的東西拽下來,就忽然覺得甚是的浴巾一緊,接着被一股很大的力道拽走了……
她猛地睜開眼,吃驚的看着隔着嘩嘩水流站在她眼前的野人。
他一手拎着溼漉漉的毛巾,炙熱的視線一點點從她的臉滑落至鎖骨,再從鎖骨滑落至毫無遮掩的胸脯……
“你——”
她終於忍無可忍,上前一步就要給他一耳光,沒料到地上太滑,她一腳沒踩穩,整個人都仰面往後倒了下去……
“呃啊啊啊——”她尖叫。
好在野人反應速度很快,一手攫住她的手臂,一手探過她身後,便牢牢的將她救了起來。
“呼……”
她驚魂未定,忘了自己之前要做什麼了,尷尬的對他咧咧嘴:“謝……”
第二個‘謝’字還沒說出來,野人就忽然一低頭,將她因爲摔倒這個姿勢而送到他眼皮子底下的小豆豆含進了口中。
那溫熱濡溼的觸感那樣鮮明的傳入大腦,她一瞬間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色膽包天,真的敢對她做出這樣過分的行爲。
她深吸一口氣,拼盡全力壓下了他脣舌吮~吸而帶來的酥軟感,咬牙用力將他的腦袋從自己身上推了開來,大吼:“我跟你拼了——”
“呀呀呀呀……”
“咚——”
野人毫無防備的被她這麼一推,口是放開了她的小豆豆,可攬在她腰間的手也下意識的放開了……
她就那麼光着身子在半空中掙扎了幾下,哐噹一聲摔在了鋪着瓷磚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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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疼疼……別碰別碰……”
包淺淺趴在牀上,把臉埋在枕頭裡,時不時的痛叫出聲,一個痛極了,猛地擡頭吼叫出聲:“我說了別碰那裡!”
牀邊的一大一小,被她震天響的吼叫聲驚的齊齊往旁邊躲了躲。
“不然去醫院吧?”
陸小包不放心:“別再是腦震盪。”
tang
“不用去醫院。”
包淺淺垮着臉,抖着手指着一臉無辜的罪魁禍首:“小包,咱把他趕走吧,趕走了他我就不疼了……”
陸小包抿了抿小嘴,不說話了。
豁出去了!
包淺淺掙扎着,扶着摔的散了架子的腰坐起來,一臉嚴肅的看着他:“小包,你可想清楚了,這個家裡,有他沒我,有我沒他!我是絕對不可能跟他住在一起的!”
陸小包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看她,再看看一臉無辜的野人……
“你看看他,不會說話,不會做飯,連最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都沒有!更別說是送你去學校,賺錢給你花了,他根本養不起你。”包淺淺趁他沒做決定前,趕忙給競爭對手抹黑一下。
陸小包咬脣,整齊的小牙齒將飽滿的脣咬出幾個牙印來,頓了頓,才一臉艱難的問:“真的只能選一個嗎?”
包淺淺斬釘截鐵的點頭:“對!要麼跟着他流浪街頭,要麼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陸小包想了想,伸手:“那你能先給我200塊錢嗎?”
錢?
包淺淺眼睛亮了亮,立刻二話不說的從抽屜裡拿出兩張百元大鈔來遞給他,以顯示自己的大方:“給!小包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媽咪絕對不會干涉的!以後只要你需要錢,要多少媽咪都會給!”
看吧看吧?跟着她好處多多喲~
“真的嗎?”果然,陸小包變得十分期待。
“當然!”她得意的揚了下巴,已經想好了要野人以什麼樣的姿勢滾出他們家了。
“那我們走吧。”
小包忽然拉起了野人的手:“我們先出去睡一晚,等錢花光了,再來問她要就好了。”
包淺淺:“……”
好吧好吧,她包淺淺一世英名,栽在一個野人身上,算她倒黴!
“約法三章吧。”
第二天一大早,她將他們倆叫到沙發上,用談判的冷酷視線一一掃過他們,覺得把他們震懾的差不多了,才道:“第一,我要上班,沒時間照顧他,所以不管是教他說話,生活,還是什麼都由小包你來負責!”
陸小包想也不想的點頭:“好!”
“第二,他一直對我圖謀不軌,所以以後只要他對我有任何流氓的行爲,或者是做錯任何事情,我都有權利罰他到院子裡睡一晚!”
陸小包猶豫了下,勉強答應:“……好吧。”
“第三,你也知道現在做什麼事情都需要錢,媽咪跟外公工資有限,養不起這麼大一個人,所以他必須在三個月之內就找到可以賺錢的工作,否則就得搬出去!”
陸小包一手托腮,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身邊的帥哥,半晌,才下定決心似的,咬牙點頭:“好!”
包淺淺把寫好的條款的紙張推到他面前:“來來來,你仔細看看,沒問題的話,簽字畫押!”
陸小包拿眼角瞄了瞄她,咕噥一聲:“弄的還挺正式……”
“那當然。”
她把印泥推過去,哼了哼:“這年頭,什麼東西都沒合約可靠!親兒子也得明算賬!”
陸小包撇撇嘴,拿了筆刷刷刷寫上自己的名字,又拿右手拇指在印泥上按了按,在名字上按下自己的手指印。
合同一式兩份,包淺淺拿着自己的那份,吹了吹,得意揚眉。
就他那生活不能自理的樣子,別說是三個月,三年都不一定能找到肯收留他的工作!
就等着被掃地出門吧。
“咳咳……”
她清清嗓音,一本正經的開口:“既然這人暫時住我們家裡,那就總該要有個名字,也不能一直野人野人的叫他……嗯……既然我們是在深山野林裡遇到他的,杜牧有句‘遠上寒山石徑斜,白雲深處有人家’,那我就給他取名叫包遠寒,可以吧?”
陸小包想了想:“叫陸遠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