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真心喜歡着的感覺,究竟是怎樣的?
當初就連跟在他身邊那麼多年的白素素,都沒能將他心臟上裹着的那層堅硬的金盔鐵甲敲開,那個看似毫不起眼的包淺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呢?
她覺得不可思議的同時,又很好奇。
陸念川眯眼,很細微的一個表情,卻清清楚楚的表達出了他的嘲弄:“我的喜歡,你要不起,哪怕只有一點點。紡”
他的那份心意在包淺淺眼中或許一文不值,可即便是她不想要,這世界上的任何女人,也還是沒有資格擁有一星半點。
他寧願就這麼浪費掉,也不會分給別人。
‘煉獄’掩嘴呵呵笑:“嘖,親愛的,我真的快要被你感動了……”
她在躺椅中擺了個十分撩人心魂的姿勢,媚眼如絲:“真的是越看越喜歡呀……萬一我真的沒控制住,愛上了你可怎麼辦呢?”
“那你就愛到死好了。”男人留下這句話後,便轉身離開。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口吻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溫和的。
可吐出來的字,卻是一個比一個冷酷絕情。
是誰說他已經脫胎換骨了的?
爲什麼她覺得,他其實一點都沒變呢?
‘煉獄’呵呵輕笑着,染着血紅指甲油的五指微微收攏,捏住了手中玫瑰所有的花瓣。
微微用力——
十數偏嬌嫩的花瓣便無力的紛紛散落了下來。
她轉着光禿禿只剩下了尖銳的刺的花莖,眸中笑意漸濃。
陸念川啊陸念川,你知不知道,你越是這個樣子,就越是激發了我想要征服你的心思呢?
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所謂的亙古不變的愛情,你越是對她執着,我就越是想要證明,證明你的愛情並沒有那麼牢固。
你會變心的。
終有一天,你一定會變心的。
嚴重的體力消耗與精神疲憊,讓小包的身體日漸消瘦,不肯去上學,也不肯出門找小夥伴們玩。
包淺淺一邊忙着繁重的工作,一邊還要分神去尋找陸遠寒,她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下去了。
沒等她真的倒下去,就接到了何木森的電話:“小包在家暈倒了,你快來醫院。”
包淺淺聽完這句話,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面前的各種雜誌像是都飛了起來一樣,一本接一本的砸在她的頭上。
渾身都在疼。
步伐飄忽的出了雜誌社,正巧遇到了來這邊見她的樓七七,見她面色蒼白,走路不穩,眼看着就要摔倒的樣子,連忙扶着她上了車。
包淺淺靠在座椅上休息了好一會兒,終於恢復了一點精神,這才斷斷續續的把這些日子的事情跟她說清楚了。
樓七七開着車,沉思半晌:“要真那麼像川哥的話,人應該是很好找的,樑卿對g市熟,在這邊也很多朋友,我讓他幫忙找找吧,你跟小包先安心等消息。”
包淺淺感激的道謝。
要不是走投無路了,她真的不想去麻煩她跟樑卿。
樓七七忍不住埋怨她:“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一直沒跟我說呢?小包才那麼點兒,你也真忍心看着他累到昏倒。”
包淺淺紅了眼眶,喉中一陣哽咽,再也說不出話來。
樓七七見她這幅樣子,也不好再說責備的話,放輕了語調:“沒事沒事,小孩子恢復力好,回頭給他補充補充營養什麼的,馬上就又活蹦亂跳了。”
包淺淺知道她說的沒錯,心裡卻還是堵的難受。
“我就是怕小包太喜歡他了,我怕他心裡沒我了……才趕他走的……”
她捂着臉,聲音帶着濃重的鼻音,語無倫次:“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那麼自私……爲了那一點小心思,害小包吃了這麼多苦……”
她總覺得小包還小,就算陸遠寒真的走了,他頂多鬧幾天,很快就忘記了。
沒想到會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趕到醫院時,小包已經醒了,何木森正喂粥給他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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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事,就是有點營養不良加貧血,補充一下營養,注意休息就好了。”
他抽了紙巾幫小包擦擦脣角,看她一眼:“倒是你,臉色怎麼比小包的還難看?”
“我沒事。”
她在牀邊坐下,愛憐的摸了摸小包的臉:“小包,七七姨說要幫我們找你爹地,你放心,爹地那麼喜歡你,一定不會走遠的,嗯?”
陸小包點點頭,看着她的眼神無比的信任:“嗯。”
包淺淺險些在他這樣的眼神中羞愧死去。
如果他知道是她把陸遠寒趕走的,可能以後連見都不願再見她一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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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明亮的客廳裡,樑卿一身雪白的休閒裝與面前的一架白色鋼琴融爲一體,修長白皙的食指在白鍵與黑鍵間靈活躍動,帶出一連串悅耳動聽的音符。
“好聽麼?”
他擡眸,對上面前男人漆黑的眸,溫和淡笑:“小時候媽媽曾經逼着我學過一段時間的鋼琴,但我覺得無聊,便擱置了,沒想到還有再學起來的一天……”
七七很喜歡看宮崎駿的作品,尤其鍾愛《千與千尋》,因此他特意花費了一週時間去學習,打算給她一個驚喜。
姬千顏靠在鋼琴上,面無表情的晃着手中的酒杯:“需要我付演唱會的門票費麼?”
冷冷清清的一句話,飽含諷刺。
他們彼此都太熟悉了,樑卿向來低調內斂,不好張揚,就算他的鋼琴水平媲美貝多芬,他也絕對不會爲此特意請他過來欣賞的。
樑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搖頭淡笑:“這瓶51年的penfoldsgrange可是我珍藏了許久年的,今天特意拿出來給你享用,也算是表達了一點誠意了。”
姬千顏挑眉:“哦?”
“你也知道,要俘獲一個愛了別的男人十幾年的女人的心有多難,這是七七第一次開口求我幫忙,我是無論如何都要答應她的。”
樑卿說着,起身爲他又續了一些紅酒,才繼續道:“讓‘煉血’把陸念川還給人家,有什麼條件,儘管開,我都一一答應就是了。”
姬千顏冷笑一聲,‘啪’的一聲將酒杯放在鋼琴上:“既然你也知道不是我擄走了他,那爲什麼要找我來?直接去找‘煉獄’不就好了。”
他這麼說,就是存心刁難他了。
‘煉血’是樑卿一手調教出來的,當年她愛他愛的瘋狂,做出了許多出格的事情,身心也受到了不小的折磨。
愛不成,便轉爲了恨,當年她有多愛他,現在就有多恨他。
讓他親自去找她,恐怕比不找還要糟糕。
樑卿垂首,動作優雅的爲自己倒了一杯紅酒,細細品嚐了一口後,才重新坐回了鋼琴前,十指悅動,柔美的音樂便再次響起。
“千顏,你瞭解我的,能溫和解決一件事情的時候,我是絕對不想要動用武力的,可若是不能溫和的解決事情,那麼我也是不介意動用武力的……”
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比機械彈奏出的樂聲還要動聽一些,攝人心魂。
可說出來的話,卻已經隱隱帶了一絲威脅。
“別等到‘煉獄’只剩下你一個人,再後悔……”
他擡頭,給了他一抹溫和的笑:“到時候就遲了,你說是不是呢?”
‘煉獄’是他一手創造出來的,即便現在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可若是他下定決心想要摧毀,那麼也不過是朝夕間的事情。
姬千顏眯眼,目光銳利,聲音冷冽如冰:“樑卿,別光惦記着你的心上人,麻煩你也看一看‘煉獄’,這麼多年來,她爲了愛你,付出了多少常人所承受不起的代價,而你現在卻爲了樓七七一句話,就要毀了她?”
這麼一看,他跟陸念川又是何其相似。
不是他們所珍惜的愛情,就算爲了他們再受傷,再難過,也永遠都入不了他們的眼,牽動不了他們的心。---題外話---謝謝女生外嚮親愛噠送的188荷包跟毛毛蟲1985親愛噠送的花花,灰常灰常喜歡,愛你們,麼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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