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歲,對一個普通男孩子來說還只是停留在打遊戲機,玩水槍的階段,對陸念川來說,卻早已開始了他血腥殘暴的生涯。
他跟着家族的長輩一起在私人森林裡騎馬涉獵,比古代的遊牧民族還要勇猛,箭無虛發,一小時下來,滿載而歸。
那時候的白素素才只有七歲,卻已經是個標準的美人胚子了,很多出色的小男生們都在暗中愛慕她,也有許多膽大的小男生直接大膽的送花送衣服,可白素素卻都驕傲的不屑一顧蹇。
她拿着一串烤好的兔腿肉走到陸念川身邊,嬌聲嬌氣的說:“給你吃。”
就像白素素被無數男孩子喜歡一樣,12歲便已經樣貌不凡,氣質出衆的陸念川同樣也是無數女孩子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他來者不拒,女孩子們紅着臉遞過來的情書、愛心便當、許願的小星星……
風輕寒是陪他一路跳級過去的,親眼目睹了他是怎樣從一個小花花公子,成長爲一個大花花公子的。
從一開始的拉拉小手,親親小臉,變爲以後的各種馬賽克……
陸念川同樣沒拒絕白素素遞過來的烤兔腿肉,即便他不喜歡兔子肉。
“以後你就是我的了。”
白素素驕傲的宣佈:“你眼裡心裡都只能有我一個人!明白嗎?”
陸念川卻只是溫和淺笑:“那要看你有沒有本事讓我眼裡心裡都只有你了……”
那時候的白素素,信心滿滿。
因爲她長得的確漂亮,是那種連女人都無法反駁的驚豔,她有信心比任何一個靠近他的女人都美麗,都有氣質。
關鍵是她還有一個先天性的優勢——同爲夏竹家族的人!
這就註定了他們會牢牢的依靠在一起,而別的女人永遠都無法插足進他們之間。
可顯然她錯了。
陸念川接受了她的烤兔腿肉,卻仍舊沒有拒絕來自各種女孩兒們的深深愛意,仍舊每天收情書收到手軟。
白素素不敢相信,大吵大鬧了很長一段時間,然後要求分手。
陸念川想也不想的同意了。
白素素深諳男女交往的規律,一般來說,像她這種等級的美女,又是主動提出分手,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男人都會後悔,繼而要求複合,並且會再三保證改過自新的。
但陸念川卻偏偏是那百分之零點一。
分手之後,他的日子仍舊過的滋潤非常。
白素素在咬牙硬撐了一週後,終於再也抗不住,主動找到他要求複合。
陸念川也不介意,她說複合,那就複合好了。
風輕寒跟他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這三十多年來,從未見他對什麼東西執着過。
事實上,幾乎所有他想要的東西都能得到,而得不到的,他也不強求。
包淺淺是個例外。
而就是這唯一的例外,把他的心給掏空了。
她回來了,他滿心歡喜,她離開了,他心如死灰……
“他是愛我的……”
白素素坐在一側,上半身虛貼在陸念川的身上,側耳聽着他的心跳聲,一遍一遍,喃喃重複:“他是愛我的……我知道的……他只愛我一個人……只愛我一個……”
風輕寒滿眼不贊同的看着她,無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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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來車往的街頭,隨着時針一點點的轉向零點而漸漸冷寂下來。
包淺淺蜷縮在路燈下,哭的無助而淒涼。
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痛恨自己的無能。
‘仇恨’是一把雙刃劍,強者握在手裡,殺死的是對方,得到的是痛快;而弱者握在手裡,傷到的卻只能是自己,得到的是屈辱!
她沒有金錢、沒有權勢、沒有人脈,也沒有能力……
要怎麼把爸爸救出來……要怎麼復仇……要怎麼去傷害那羣隻手遮天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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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黑色私家房車忽然在她跟前停下,車窗降下,露出一張俊美如神祗的臉:“hi~,需要幫助嗎?”
包淺淺擡手擦了擦臉上的淚,剛要擡頭說不需要,忽然覺得車上的人有點眼熟。
再定睛一看——
慈善家!
她噌的一下站起來,揉了揉哭的酸澀的眼睛又仔細看了看,纔敢確定,真的是慈善家!
她之前採訪的那個男人,樓七七的鄰居!
“不介意被我賣掉了的話,要不要上車呢?”
英俊的慈善家幽默打趣:“正好這兩天聽七七說想你了呢……”
包淺淺記得上次她去他別墅的時候,他還客氣的撐樓七七爲‘樓小姐’,沒想到這會兒就已經變成了‘七七’了……
很難想象到,那個傳說中的十哥如果知道自己心愛的女人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了,會是怎樣的反應。
她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暢快淋漓的感覺。
也該輪到他們嘗一嘗痛不欲生的滋味了。
車內燈光暗淡,包淺淺哭了整整兩個小時,眼睛早已經腫成了核桃,可慈善家卻十分禮貌的沒有追問她爲什麼哭,只是遞給了她一杯熱牛奶,讓她暖暖身子。
這樣體貼又溫柔的男人,樓七七就算真的跟他在一起了,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包淺淺感激的對他道謝,慢慢將熱牛奶喝光。
車身微微晃動,她甩了甩漸漸變得有些迷糊的腦袋,掙扎了幾分鐘,很快陷入深沉的睡眠中。
樑卿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確定她是真的睡着了後,才撥通了一串電話號碼。
“人我接到了。”
電話那邊的姬千顏沉默片刻,才低聲問:“她怎麼樣?”
“唔……”
樑卿瞥了眼包淺淺胸前被淚水打溼的衣服:“沒受傷,倒是流了不少眼淚……一直聽說女人是水做的,到今天才真正見識了……”
她眼淚再多點兒,估計能把衣服都給洗了。
“你今天先把她接你家裡吧,她擔心我會被她連累,就算我過去,她也不會跟我走。”
“這個不太好吧?”
樑卿搭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漫不經心的敲着:“我現在正在追我女人,她纔好不容易對我有一點點的好感,要是看到我隨隨便便留女人在家裡住……”
不等他說完,姬千顏已經淡聲打斷了他:“不能留她在酒店,不安全。”
“你還真是……存心爲難我……”樑卿不滿。
那邊沉默了下,才繼續道:“夏竹家族現在已經亂了套,我們兩大家族之間的協議也被他們毀了,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
說到正經事,樑卿臉上的淺笑便消失不見了,凝眉思索了一下:“我覺得我們還是靜觀其變的好,萬一他們家族真的利用何木森研製出瞭解藥,那麼以後就沒有我們什麼事了。”
理論上來說,他們是應該開戰的,但這樣一來,雙方都要死傷不少人,倒不如再等一等,先看看解藥的事情研製的怎麼樣再說。
退一萬步講,他們家族要討伐的人也就只有一個陸念川而已,而陸念川現在已經發病,就算他們不殺他,他也撐不了多久了。
姬千顏對他的決定很是不滿,但卻不能反駁。
他是家族的掌管者,有權利決定一切重大事情,旁人無權過問。
明明說好了不過來了,可他們到的時候,姬千顏卻已經提前一步到達了。
看着座位上昏迷不醒的人,他面色變得有些凌厲。
“咳……”
樑卿一手撐在車頂,不好意思的輕咳一聲:“那什麼……你不是說她已經好幾天沒休息了麼?我就在牛奶裡放了點安眠藥……爲了她好……你不會生氣的對吧?”
姬千顏目光涼涼的瞥了他一眼,俯身,一言不發的將昏睡中的女人抱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