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一聲,剛剛經過劇烈震動的啤酒在半空中噴出了一道弧線。
他卻想也沒想的仰頭喝了一口,和着滿口的鮮血一起喝了下去。
包淺淺頂着滿臉被濺上的啤酒泡泡,吃驚的看着他。
她只聽說過有往別人傷口上撒鹽,卻從未見過有往自己傷口上撒啤酒的……
不疼嗎?
“你怎麼在這裡?”不一會兒,白素素就出現在了他們面前,一雙美目眨也不眨的盯着包淺淺。
“我讓她給我拿了瓶啤酒。”
陸念川面色平靜的開口,說完,垂首看了包淺淺一眼:“你可以走了。”
“……”
“還不走?”男人濃眉微擰。
“……哦。”
包淺淺腦袋還迷迷糊糊的,起身慢吞吞的向樓上走,還聽到白素素疑惑的聲音:“念川,你不是不喜歡喝啤酒的麼?”
“……”
風輕寒回臥室了,窗臺的方向還殘留着濃郁的煙味,包淺淺慢吞吞的推開門,就聽到裡面的樓七七疑惑的聲音:“嫂子,啤酒呢?”
她這才記起來:“啊,我忘記拿上來了,我再……”
“算了。”
樓七七似乎有些煩躁,揮揮手:“不喝了,我累了,要睡覺了。”
“哦……”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陸念川那樣脾性的人,認識的人一個個也都是脾氣陰晴不定的主兒……
關鍵是她還一個都得罪不起。
燥熱的夏季漸漸過去,夜裡的風都有些冷。
包淺淺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一想到陸念川嘴角流血的樣子,胸口就悶的喘不過氣來。
他剛剛那麼做……是在維護她麼?
擔心白素素看到他受傷後會怒極之下報復她?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性,她的心臟就忍不住怦怦狂跳。
她連忙擡手按了按胸口,默默叮囑自己,他不過是不想白素素生氣而已,他想維護的人是白素素,不是她……不是她……
正默唸着咒語,忽然看到陽臺的方向閃過一抹黑影,怦怦狂跳的心臟也倏然一緊!
難道是賊?
不能吧?
陸宅前前後後監控嚴密,還有專門的警衛輪流值班巡邏,誰會有這個膽子來這裡偷東西?
她正疑惑着,前後不過三秒鐘的功夫,那抹黑影已經如同一抹鬼魅一般,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臥室裡。
包淺淺僵硬着身子不敢動彈,只敢把眼睛眯開一條縫偷偷看過去……
藉助着模糊的光線,一把上了消音器的黑色手槍被那人穩穩的握在了手中,槍口直直對準了正睡的香的樓七七的腦袋。